潔白如凝脂般的身體上有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紅紫色淤血,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皮帶束縛住而且應該有些時候了,被綁住的皮膚處都勒出了血痕。張開的雙腿無力的耷拉在了那裡,並沒有因爲被幾個大男人窺視到最私密的地方而有所遮掩,那裡的白濁色液體表明瞭主人曾經遭受過的蹂虐。而那張蒼白的掛滿淚水的臉,還有空洞麻木的眼神,都讓我的心抽緊了。這就是那個在舞臺上風華絕代的林語嫣嗎?這還是那個空靈哀怨的林語嫣嗎?此時的她卻象是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了那裡,一股無比的悲哀和憤怒讓我說不出一個字來,這些禽獸竟然可以如此對待一個美麗而又清雅的女人。
我又回望向了在我眼前的這幾個人,緊緊的捏緊了我的拳頭,我在考慮是要先在誰的臉上來上一拳?
“怎麼樣,這個女人張的不錯吧哥們?”於忠國也許看我沒有出聲,以爲我和他們一樣的人,竟然向我搭訕着。
“要不要試試?”於忠國向我使了個眼色,一臉淫蕩的衝我笑,我看他就差沒有流口水了!想把我也拉下水嗎?我現在狠不得把他打成豬頭,想到這裡,我一拳打了過去。
“朋友!”那個濃眉大眼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已經伸出的拳頭,不知道是因爲我剛從水裡爬出來的緣故還是因爲這裡的空氣真的很冷,他的手讓我感覺到異常的寒冷,好象是一塊冰塊按在了我的手上,汗毛立刻豎了起來,竟從心底裡冒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我狠狠的瞪着他,想掙脫我的手,可他力氣竟然出氣的大,任憑我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從他象鉗子般的手裡掙脫開來。
“你想幹什麼哪?”握住我手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問我,我看到他的嘴角正勾起一個我熟悉的笑容。
我張了張嘴,可聲音卻沒有。我恐懼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景象開始模糊,我聽見他們放肆的大笑聲。身體被拉到了林語嫣的面前,她裸露的身體又一次呈現在我的眼前。而這次不同的是,我竟然發現自己有了反映,從小腹處升騰起來的yu望從沒有過的強烈,把我自己都嚇住了。身體裡的各條血脈都沸騰起來,好象要爆炸一樣的匯向身體的下部位。我口乾舌燥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眼睛裡的林語嫣不再可憐而變的分外妖嬈嬌豔起來。原本的淤血和束縛現在都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她那空洞的眼神也變的格外妖媚淫蕩,好象在勾引我一般,整個人都迷惑在她如妖魔般軀體和天使般容顏裡。
當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整個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柔軟的身體就在我的身下,而我的腦子裡雖然很明白這樣下去會和那些人無異,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壓了下去。耳中充斥着他們不堪入耳的話語,我的頭頭痛欲裂。
就在關鍵的時候,胸口的玉佩突然又發熱起來,熱力衝入了我的身體,把原本奔騰的yu望給打散了,我的腦子也立刻清醒了,眼前一亮。我沒有馬上爬起來,只是撐起了身子,透過空隙往後望去,因爲是低着頭,所以景物在我眼裡都是顛倒的。而於忠國和毛愛軍的臉都奇怪的呈現着一種慘綠色,眼睛空洞無神,而嘴卻因爲大笑而裂開着,整個五官都透着詭異。我的手心立刻冒出了冷汗,那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臉色和表情,他們的身體更是僵直的挺立着。再望向那個男人的時候我幾乎要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那人的臉早已經不是原先的樣子,而是另外一張臉,一張讓我熟悉又恐怖的臉。一切的回憶都回來了,那在古槐大街77號洋房的天台上自己被推下去的那一剎那所看到的臉還有在死亡大道所看到的臉,都在此時重疊在了一起,在我眼前猙獰的狂笑着,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出了得意。
渾身發抖中,我的手裡突然摸到了一塊石頭,不管能不能活着回去努力一下總是要的,雖然我很明白一塊石頭是根本沒有辦法傷到他的。那麼,上帝、聖母以及菩薩保佑,讓我能夠過了這一關吧!
噌的一下躍起了身體,我把石頭使勁的往後朝着那個男人砸去,然後一腳踢向了離我最近的於忠國,而這個時候我開始希望已經被我擱置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可以發揮它的功效。
砰的一聲,於忠國整個胸部竟然被我一腳踢穿。天哪!我的跆拳道好象還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吧?而更尷尬的是,我的腳竟然被卡在了他的肋骨裡拔都拔不出來了。可那個於忠國被踢穿了整個胸部竟然還象個沒事人似的衝我裂嘴笑着,而這個笑容在我眼裡卻格外的讓人心驚,因爲他的雙手已經一把抓住了我卡在他胸部裡的右腿,然後又是一扭。
咯拉!我聽到了自己右腳腳骨斷裂的聲音,一股鑽心的疼痛立刻從腳部傳了過來,劇痛象是電流一樣傳遍我的身體,冷汗立刻溼透了我的身體。慘叫一聲,我已經跌到了地上。於忠國的胸口處一個很大的洞,正往外冒着粘稠的紅色液體,其中還參雜了黃色的膿液和塊狀的物體。可他卻木然的用手抹了一下傷口,繼續向我走來。另一邊的毛愛軍也神色麻木的向我這裡走來,只是他們的身體都很僵硬,走起路來遙遙晃晃的。這隻讓我想到了兩個字:殭屍!
“哈哈,哈哈。。。”那個男人瘋狂的大笑着,“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害的我還辛苦的步了這麼多局!”
“你到底是誰?”我衝他叫道,這個人不是林君賢,那麼他到底是誰?這個案子裡還有誰是隱藏在幕後的真正黑手?剛纔玉佩的刺激使我想起了很多,包括原先的那張濃眉大眼長相周正的臉,雖然歲月讓這張臉變了很多,雖然我也只是在電視裡見過,但我還是想起來是副市長朱振華的臉。可現在臉又變了,他究竟是誰?
“到現在你們都不知道我是誰嗎?真是失敗啊!”男人狂妄的大笑着,鄙視的看着我,說:“你們中國人就是笨!”
什麼意思?難道他自己不是中國人嗎?我的腦子飛快的轉着,可惜沒有時間了,於忠國和毛愛軍已經搖晃到了我身邊,向我撲了過來。可是右腳的疼痛卻讓我動彈不得,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身體向我倒來,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去抵擋,驚慌中我瞥到那個男人有點吃驚的表情,正愣愣的看着我的手。
怎麼了?就在我還在奇怪他的表情的時候,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卻突然金光大織,灼熱的光芒讓我都感到一陣刺眼,而慘叫聲中,於忠國和毛愛軍的身體漸漸的被金光所熔化了。先是頭部,然後接着是整個胸部,他們的身體就象是蠟燭一般溶解着,血水和膿液滴到了地上引起了一股股黑煙,焦臭不堪。
金光過後,我擡眼望去,那個男人正痛苦的抱着頭部,也許是因爲他離我比較遠的緣故,金光並沒有熔化他,但是從他捂住臉的雙手指縫裡流出的膿血卻告訴我他也已經受傷了。
“不。。。不可能,這個戒指不應該會有這種威力的!”男人鬆開了捂住的雙手,大叫着,他的臉上幾乎已經熔化了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好象是一個蠟人在受熱以後溶解一般,一個眼珠已經耷拉在了臉上,鼻子已經不見只剩下了兩個鼻孔,嘴脣和下巴處完全消失,露出了粉紅色的白骨和白白的牙齒,下顎骨清晰可見。
應該?難道他以前見過這個戒指嗎?我突然想到了那副無名的骨架,難道說骨架的主人就是他?那麼他又爲什麼會死在下水道里?是他殺還是自殺?如果是他殺,又是誰殺了他?飛快的思索着,我想我的腦細胞一定光榮了無數,在思考了無數個可能以後我決定還是先考慮一下自身爲妙,因爲他正步履蹣跚的向我走了過來,他的雙腳可能也被金光照射到而開始溶解,一步一步的走在地上時都留下了一個個紅色的血腳印。
嘗試着動彈了一下,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右腳竟然又可以動了,難道是剛纔的那道金光?沒有時間再多考證了,我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飛快的向湖邊跑去。
雖然明知道背後的男人肯定是追不上自己的,但我還是拼命的飛奔着,速度之快簡直象有個惡狗在身後追着跑一樣。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湖邊,我想都沒有多想就一頭扎進了湖水裡,從哪裡來就從那裡離開。
***
“撲~~~!”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已經再次浮到了血池的水面上。望向血池外,李海和方蕾正聯手抵抗着繃帶鬼,符紙和綢帶交替着打在繃帶鬼的身上,而繃帶鬼所發出的紅光也讓李海和方蕾分別掛了彩!
急忙掙扎着爬出了血池,擔憂的望池水裡張望了幾下,還好,那個男人沒有跟過來,而血池的顏色也正漸漸的變淡,不一會就成了粉紅色。
難道剛纔所經歷的一切就是連接點嗎?我開心的望向那個繃帶鬼,果然,他的威力正逐漸的減弱,紅光已經不再刺眼,身形也變慢了。就在這個時候,方蕾的綢帶嘩的一下捲住了他的身體,把他牢牢的束縛住了。
“住手!”我忙喊住了想要結果繃帶鬼的李海,他們看到我回來都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方蕾更是差點要撲過來,只是因爲手裡還拿着縛住繃帶鬼的綢帶而作罷。
“小子你總算回來了。”李海喘着粗氣衝我露出了笑容,我看的出他很疲憊。
衝他點了點頭,我轉向了繃帶鬼,希望能從他的嘴裡知道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但是我沒有直接問他,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我需要先證實一下,於是我問:“你是楊意?”
繃帶鬼一聽我的話立刻仰天大笑了幾聲,破鑼一樣的嗓音再次響起:“不錯,我就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笑了一下,我回答:“本來一直沒有懷疑你是楊意,我們開始認爲你應該是林君賢,可事情的種種又讓我們有了懷疑。林君賢是直接被燒死的吧,那你爲什麼還會有這滿身的繃帶?還有,林君賢這麼愛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一直成爲鬼魂而不讓他去投胎?林語嫣是他的親侄女,他又爲什麼要用萬魂鎖靈陣來對付自己的親人?而剛剛李洋打來電話,雖然我沒有聽完他所說的話,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想告訴我沒有直接燒死的人一定是你,楊意吧!”
“不錯,那場大火的確是燒死了我和林君賢。可是林君賢是直接燒死的,而我,卻要在飽受全身百分之九十被燒爛的痛苦以後才死!這不公平!”楊意悲憤的大叫着,雖然我不是外科醫生,但是我知道身體百分之九十的大面積燒傷對人來說的確是一種折磨。
“可這就是你要殺人的原因嗎?”我問。
“我想,真正主張做活體實驗的人是你吧?”方蕾突然若有所思的插口,緊緊的盯着楊意,道:“而告訴我們那些林君賢和聖瑪麗醫院的故事並想讓我們誤以爲這一切都是林君賢在幕後搞鬼的人並不是楊天行,也應該是你纔對!”
啊?!我和李海同時把疑問的眼光投向了方蕾,關於這一點我們倒還沒有想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