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每個人的心情似乎都因爲剛纔印老太太的故事而顯得異常沉重。我幾乎有點透不過氣來。但是,整件事情中最讓我感到不解的卻是爲什麼當年爺爺不願意給林之安立一個?牌位呢?難道說因爲她死在印家祖墳裡,所以就沒有辦法得到牌位嗎?印老太太也說過,如果給她一個牌位,說不定她也不會來索命。還有,林之安最後難道真的是因爲林之萍下去陪她了才停手了嗎?可是,從最近的幾個案例來看,手中有好幾條人命的冤鬼是很難得到超度的,也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那麼,又究竟是什麼讓她突然消失了哪?
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我覺得有點毫無頭緒又無能爲力。正當我們穿過一條小路就快到家的時候,突然從前面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幾個孩子,一邊跑一邊大叫着:“死人骨頭,死人骨頭!”
什麼死人骨頭?我連忙一把抓住了最前面的一個孩子,問:“怎麼回事?哪裡有死人骨頭?”
“山。。。山上的。。。廢墟里!”孩子似乎驚魂未定。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一旁的李洋忙問。
“剛纔。。。剛纔我們去山上的廢墟里玩,結果。。。結果。。。”孩子抓了抓頭髮,繼續道:“結果發現廢墟里的那棵大樹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走過去看。沒想到。。。。。。是。。。一具死人骨頭!”孩子說着,又指了指身後的山。
“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會去看看的。”我拍了拍幾個孩子的肩膀,表示安慰
送走了被驚嚇到的孩子,我和李洋他們對視了一下。似乎他們都同意上去看個究竟。於是我們便向山上進發。一路上,我邊走邊向他們解釋了孩子們口中地廢墟。
那似乎是一座在印家村建立走來的日子之前就存在的廢墟,年代久遠地似乎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它曾經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它是被誰建立起來的,只知道那是一座用石頭建立起來的,這似乎和中國建築一向喜歡用木頭相違背。也曾經有考古隊來考察過,可惜那片廢墟實在是太廢了,只剩下幾塊有着奇怪花紋的大石頭而已,還有就是廢墟中央一棵參天的古杏樹。所以,那個地方與其說是廢墟,倒不如說是村子裡孩子們玩鬧的天堂,幾乎每個從印家村走出來的人都爬過這棵樹。
廢墟並不在山頂,而是在山腰處。所以我們並沒有花太大力氣就到了那裡。也許是山裡林木衆多的緣故,我們都感到了一點冷意。斑駁的光線印落在每個人地臉上,似乎讓每個人都戴上了一副奇怪的光影面具。
“看,在那裡!”方蕾第一個注意到了古杏樹下的一個物體。我們連忙走過去,果然,是一具深棕色的骨骸,似乎有點年頭了。骨骸地下半身還都埋在土裡,似乎是前幾天的大雨沖刷走了埋在它上面的泥土。;
“不是最近埋的,少說也有二十幾年的樣子。”方蕾看了一眼骨骸,道。
“男性,而且應該年紀不大,20歲左右。”我蹲了下來,注意[無敵老劉手打整理]到了骨骸手腕上的一樣東西,那是一個銀手鐲。但是因爲長年埋在地下的緣故早已經發黑,但是我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個刻上去的字:“印!”
“他是誰?”李洋似乎也看到了這個字。
“不知道,但是,他可能是印家村的人。”我把手鐲來回轉動了一下。“沒錯,的確是印家村每個人都會有一個銀手鐲。這上面的‘印’字是當這個人成年時,由村長親自刻上去地,標誌着這個人終於正式的成爲了印家村地一員。”`
“他爲什麼埋在這裡?”阿寶好奇的問。
“他不應該埋在這裡!”我幾乎是斬釘截鐵地道:“每個印家村的人都必須埋在印家祖墳那裡!他怎麼可能被埋在這裡?”
“如果他不是被村裡自己人埋的哪、”方蕾若有所思地道。
不是被自己村裡人埋的?其它人埋了他?那麼。。。我皺了皺眉,回頭望了望來時的山路。這片廢墟只有這條山路可以到達,而這條山路又正好是穿過村子的。如果說被不是這個村裡的人埋了的話,他要怎麼才能避開所有村裡人的眼睛到達這裡哪?
“也許這個手鐲可以告訴我們他是誰。”李洋道:“既然你說這個手鐲是每個印家村的人都會有的,不如拿回村裡問問,說不定有人認識哪、”
“也只有這樣了。”我一手抓住腕骨,一手抓住手鐲往下扯,當我扯到手掌中間時,發黑的銀手鐲突然好似如黑亮的鏡子一般反射到了一個人臉,一個女人的臉
誰?我下意識的回過頭來,什麼都沒有!就在我再次轉回頭的時候,感覺到手裡的骨骸突然動了了下它的指骨,被那冰冷的指骨輕輕劃過的感覺頓時讓我汗毛直立。可是由於我整個手都握在骨骸的手掌上,所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指骨剛纔動過。
“你怎麼了?”方蕾關切的拉了拉我的手臂,問。
“沒。。。沒什麼。”我迅速的把手鐲從骨骸上拿了下來,那根指骨一動不動,彷彿剛纔只是我的幻覺。
“我們下去吧,這骨骸在這裡應該沒有問題。”李洋站起了身體,對我們道。
我有點猶豫的看了看骨骸,那微微裂開的下頜骨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微笑。原先戴着手鐲有腕骨以一種古怪的角度彎曲着,彷彿是在召喚着什麼東西。四下張望了一下,我總希望能再看見剛纔在手鐲上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長髮女人。她的臉,很蒼白,也很[無敵老劉手打整理]模糊
心事重重的往山下走,才走到一半,老遠的就看見幾名村民和村長印天火走了上來。-
“村長!”我打了聲招呼,問道:“你們也是爲了骨骸上來的嗎?”
“是啊,娃子們說這裡有具死人骨頭,所以我們上來看看。”印天火回答。
“我們已經看過了,應該是埋了二十幾年的骨骸。不過。。。”我頓了頓,同時把手裡的銀手鐲遞給了村長,道:“這是我們從骨骸上發現的。”
“哎呀!”印天火一把奪過了銀手鐲,道:“這不是我們印家村的手鐲嗎?難道它是我們村裡的人?”.
“村長,你想想誰會被埋在那裡?”我忙問。
“不可能啊,我們村的人死了都得埋在後山祖墳裡啊,誰會把自己村裡人埋在那片廢墟里哪?這不合祖宗定下的規矩哦!”印天火一邊說,一邊仔細的看着銀手鐲。雖然說人手工刻上去的字畢竟不會每個都一樣,但是這也應該是好幾十年前刻下去的,定然不是印天火刻的,所以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這是誰的銀手鐲。
“等一下大哥!”印天火旁邊的一個女人突然叫住了他,手鐲拿了過去,對着光線仔細看了看手鐲裡邊。片刻之間,她的臉色就變得好蒼白,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怎麼了,大妹子?”印天火扶住了有些搖搖欲墜的女人。
“大哥,你看這手鐲裡面是不是有個心型的刻印?”女人把手鐲還給了印天火。
印天火忙看了看,似乎沒有看到,再如那女人一樣對着光看了看:“真的有一個!”說着,印天火把手鐲給了我。
對着光線,我果然發現在手鐲的內側面的確被刻上了一個小小的心型圖案,只不過因爲發黑讓這個刻印非常模糊不清。
“這是誰的?你知道?”印天火拉住那個女人,着急地問。
“這。。。這是印小軍的啊!”女人的回答似乎讓印天火大爲吃驚,幾乎是當場被驚呆了。
印小軍?這個人又是誰?爲什麼印天火會如此驚訝?我望着印天火和他手上的手鐲,再擡着看了看,突然發現,天似乎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