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李洋門都沒有敲就直接闖了進來,此時我和方蕾正在把它安放到解剖臺上,而那個頭早已經從身體上掉了下來,被我們另外放在了一邊,同時,我也把棺材裡的備註弄了些樣本回來準備研究一下。
"纔剛剛準備開始,你那邊醫院怎麼樣?"我問。
"急救車的人說他們到的時候司機已經死了,不過死狀有點那個。"李洋摸了摸鼻子,回答。
"有點那個?"方蕾好奇的問。
"詭異吧!臉上的表情。。。。。。。"李洋停頓了一下,看了我們一眼,才道:"就像見了鬼一樣!"
"鬼?"我看了一眼那個頭顱,五官還在。
"我沒有感覺到怨氣!"方蕾看了看屍體,又道:"不過我總覺得這些血有點古怪!"
"怎麼古怪了?"李洋忙問。
"太稠了,而且好像裡面應該有放過一些其它東西,可惜我不知道空間放了些什麼?"方蕾遺憾的回答。
"感覺象麥芽糖。"我在旁邊加了一句。
"呵呵,是嗎?你要不要嚐嚐看?"李洋居然走了過來,伸手想去拿試瓶裡的樣本。
"別亂動!"我搶先一步想把瓶子拿過來,可剛一接觸瓶子的表面,就覺得好燙,發把手縮了回來。
"怎麼了?"方蕾忙關切的問。
"好燙!"我甩了甩被燙到的手。
"燙?"李洋不信邪的伸手摸了摸,道:"一點都不燙啊!"
"啊?"我又伸手摸了摸,還是燙,象灼燒一般。簡直就象是摸在一塊正在發紅的鐵塊。
"我試試。"方蕾也摸了摸,然後一臉古怪的看着我道:"我摸也不覺得燙。"
"還是燙的!"我無需的聳了聳肩,看來我可以有理由宣佈這回又要是怨鬼系列的案子了。
"剛纔拿回來的時候沒有覺得燙。"我看了看瓶子,裡面的鮮血暗紅的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有點冷森森的。
"我覺得現在你們最好把這具屍體的身份確認一下。"李洋反正對林逍的種種怪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以爲很簡單嗎?"方蕾有點煩惱的道:"沒有皮膚,提取指紋是沒有希望
"你們不是有顱像重合術嗎?"李洋道。
"那也要先把這腦袋上的肌肉和腦組織什麼的去掉再說。"我回答。
"你們準備怎麼去?"李洋馬上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道:"你們不會用刀去切吧?"
"你以爲我們賣肉的嗎?"我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大櫃子,道:"我們有秘密武器。"
方蕾沒有等李洋繼續問,已經轉身打開了櫃子,然後拿出一個很大的寬口瓶子放到了李洋的面前。
"呃。。。。。。?"李洋立刻掉轉頭道:"你們養這麼多蟲子幹什麼?"
"你說哪?"我邊說邊把頭顱放進了一個大玻璃箱裡,然後打開了瓶蓋。
"等一下等一下!"李洋一邊說一邊向門口閃去道:"你們可以等我走後再進行這個工程。"
呵呵,看來這小子已經看出來我們想怎麼做了。把瓶子裡那些可愛的小蟲子們一古腦的全倒了進去。它們可比我們更容易解決那些肌肉和腦組織
那些蟲子要工作完畢也需要一點時間,乘這個時候我和方蕾去了食堂準備把早飯給解決了,沒想到剛想聊點私人話題的時候,李洋這傢伙又插了進來。
"你怎麼吃這麼少?"李洋看着方蕾買的早飯。就一碗稀飯加點蘿蔔乾,其它的什麼都沒有,然後很三八的衝我道:"你就讓你老婆吃這麼點?"
"我最近看到油的東西就反胃。"方蕾解釋。
"反胃。。。。。。?"李洋一臉古怪的看了看我和方蕾,然後衝我們道:"方蕾你不會懷孕了吧?"
噗~~~~!我嘴裡的一口粥馬上噴了出去,道:"你不要亂說!"
"應該。。。。。。不會的吧!"方蕾一臉緊張的看着我。
"不是說懷孕早期女人都反胃嘛!"李洋理直氣壯的道。
"你很有經驗啊!"我打了一下李洋的頭,道:"吃飯!"
李洋咕噥了幾句,也就不出聲了。我轉頭瞥了一眼方蕾,似乎她有點慌亂的攪了攪碗裡的粥,沉默不語。
不會這麼巧吧?我有點不知所措,畢竟我還沒有考慮過有一天我當父親的日子,低下頭,我突然覺得,我和方蕾是不是應該考慮結婚哪
早飯在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不過幸好繼續工作後我和方蕾已經似乎把剛纔的事情給遺忘了。
如往常所有其它案子一樣的解剖。做鑑定,屍體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些滾燙的血液。
"好像OK了。"方蕾看着玻璃箱裡的頭顱,對我道。
"那就開始吧!"我看了看已經只剩下骨頭的骷髏頭,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整個人似乎打了個冷顫,但是這種奇怪的感覺瞬間又消失了。
沒有時間再去細想,我和方蕾開始做顱像重合術。兩個人配合很默契,所以比平常一個人做要節省不少時間。
不過等我們終於做完的時候,我突然發覺。。。。。。。。這張臉。。。好熟悉。
"林逍。。。"方蕾皺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被我們一起做完的人頭模型。
是的,當然熟悉了。因爲這張臉似乎和我很象,居然有七分相似!真他媽見鬼了!我有點惱怒地把手套摘了下來,扔在了桌子上。
我忽然有種感覺,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象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樣,在我身邊發生,似乎我的生活都在被一雙黑色的手操縱着。。。。。。
"也許只是長的象而已,巧合。"方蕾似乎想安慰我,但是效果不明顯。
"嗯~~~~!"我有點無力的點了點頭,不敢再去看那張臉。
"好了沒你們?"這個時候李洋又衝了進來,不過他一看到那個頭像也被嚇到了,半天才問我們:"不會驗電器剛纔那具屍體的臉吧?"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
"你兄弟?"李洋問。
"我只有一個姐姐,哪來的兄弟?"我道
"那表兄弟?"李洋繼續問。
"我爸是獨子,我媽倒是據說有兩個兄長。不過都是沒結婚前都死了。"我回答。
"說不定是他們的私生子呢?"李洋開始天馬行空。
"你以爲寫小說啊?"我沒好氣的道。
"那隻能說是巧合了。"李洋無可奈何的道。
"當然只是巧合。"我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吐了口氣,道:"今天就到這裡吧!"
"嗯!"方蕾應了聲,然後走上前輕輕地握了握我的手
"你等一下前面那家超市停一下,我去買點東西。"方蕾對我道。
"好的"我把車子停了下來,剛想下去陪方蕾一起進超市,卻聽方蕾道:"你不用下去了,車裡等我吧,我就只想買瓶水喝,很快的!"
"哦,好吧!"我點了點頭,腦子裡還一直回閃着那個頭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方蕾臉上有着一絲害羞的表情。
果然很快,只有五分鐘左右方蕾就拿了瓶水回來了,我沒有問什麼,直接發動車向家裡開去。
晚上躺在牀上心不在焉的翻着報紙,方蕾還在浴室洗澡,似乎每個人女人呆在塗寫和化妝臺前的時間要比男人多上幾百倍,不過今天方蕾似乎更加慢了,我看看牆上的鐘已經三刻鐘了,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剛想進去看看她,方蕾已經裹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浴室裡待太久的緣故,她整張臉都通紅通紅的。
"你沒事吧?'我關切的問。
"嗯。。。。。。"方蕾坐到了牀上,然後雙手握在了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麼了?病了嗎?"我伸手想去摸摸方蕾的額頭,卻被她臉妖羞的打掉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我更回不明白了。
"哎呀,難道要我說出來啊!"方蕾的臉更加紅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啊?"我委屈的道。
"我。。。"方蕾低下頭,輕聲道:"我。。。懷孕了!'
啊~~~!石化中~~~~!
"喂!你傻了!"方蕾推了推已經近乎癡呆的我。
"天哪,你確定?"我覺得自己口乾舌燥。
"當然,你以爲我真的是去超市買水喝啊?我是去。。。去買了難孕棒!"方蕾的樣子似乎恨不得掐死我。
"是。。。是嗎?"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我居然要做爸爸了,天!
"嗯!"方蕾一臉幸福的道。
"太好了!那麼我們明天就去辦結婚證!"我道。
"這算你的求婚嗎?"方蕾撅起了小嘴,有點小不滿,沒想到自己的求婚竟然是這樣的,一點都不浪漫。
"呵呵!"我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方蕾的牀前,單腿跪了下來,道:"方蕾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討厭,快起來!"方蕾一臉滿足的拉了拉我。
"呵呵,"我傻笑着站了起來,道:"太好了,我要通知李洋還有阿寶他們,哦,還有我姐姐。"
"嗯,我還要告訴我師傅。"方蕾點着道。
姐姐?我突然想起了她,不知道她又跑到哪裡去找靈感了?想起姐姐,我突然又想到了已經過世的爹媽,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也見一見未來的兒媳婦哪?
"對了方蕾,等我們把那個案子瞭解以後,你和我回我老家一次吧!我想帶你去我爸媽的墳前上柱香,讓他們也知道他們要當爺爺奶奶了"我對方蕾道。
"好啊!"方蕾立刻同意了。
回老家?我突然想起了曾經在母校的時候印雪給我的警告:"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嗎?可是我總得讓方蕾看一看我成長的地方,讓她看一看我的爹媽,也許,也應該來看一看你,印雪。
努力掃掉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可我的心仍然覺得空落落的,似乎覺得自己又朝着別人給我預定的路線上前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