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怎麼又來了?”文老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站在門口,而我則二話不說就抱着一大疊的資料袋硬是闖進了文老頭的房間,房間裡非常整潔,這對於一個男人的房間來說是很少有的,不過這也難怪,誰叫我們的文老頭有嚴重的潔癖哪?當他看到我把幾乎是一堆垃圾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以後,差一點就跳了起來。
“文老師,幫我鑑定一下筆跡行不行?”我賠笑着,但是我知道文老頭不會拒絕。
果然。。。
“鑑定筆跡?”文老頭瞥了一眼那疊資料袋,道:“你不是以前學過嗎?”
“呵呵,那不是。。。”我尷尬的抓了抓頭,道:“全都忘記了嗎?”
“你們這些小青年啊。。。”文老頭嘆了口氣,道:“學的時候不好好學還閒我羅嗦,等到要用的時候就想到我們這些老傢伙了吧!”
“是啊是啊!我檢討。”我低頭哈腰的把資料袋遞到了文老頭的面前。
文老頭也不再說什麼,接過了資料袋盯着它足足有三分鐘之久,然後把它放下看起了其它的資料袋。他看的很仔細,還不時的拿其中的一些做比較,口中唸唸有詞的咕噥着。好一會兒,才放下了那些資料袋。
“怎麼樣?”我關切的問。
“從字跡來看應該是男性,性格偏執頑固,愛乾淨做事極其認真。無信仰,或者信仰古怪。還有,他可能單身。”文老頭很認真的回答。
“啊?”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沒想到通過一些筆跡文老頭居然能引出這麼一大段結論來,真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說還是真有其事?
“別不相信。”文老頭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通常男人的字跡工整偏方方正正,這些資料袋上的字跡不但工整,而且工整的太過仔細,幾乎每個資料袋上的字都不潦草,字與字之間的間隔也幾乎一模一樣,簡直象用尺量過一樣。試想這麼多的檔案資料袋,要由一個人寫完,而且每個都要字跡工整劃一,可見這個書寫的人極其有耐心,或者說對自己很嚴格。通常這種人的性格都很偏執,自命不凡卻懷才不遇。要不然也不會做管理檔案的工作。所以往往覺得比別人要高人一等,一般情況下這種人都特別愛乾淨,但精神不夠集中,對錯誤較真,所以做事情很認真。”
“那你怎麼知道他的信仰?”我好奇的問。
“根據以往的資料調查,通常偏執人羣中有信仰的人不多,因爲他們寧可信仰自己。不過一旦信起來,他們往往比別人要虔誠好幾倍。而這種人恰恰是各種邪教吸納的最好人選。”文老頭回答。
“那單身不單身。。。?”
“你看這些資料袋上的字,凡是有耳朵旁的字,那個耳朵通常都被他寫成如兩個U連在一起。象女人的乳房,這說明他在性功能方面存在問題。都有問題了,還容易結婚嗎?當然是單身了。”文老頭拋給了我一個想當然爾的眼神。
偏執、頑固、認真、愛乾淨、無信仰、單身。。。。這些特點似乎和我心目中預想的人選極爲相近。不過我仍然需要一個定論。
“臭小子,你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你還來問我幹什麼?”文老頭白了我一眼。
他知道了?哎~~!還真的是薑是老的辣,一猜就被他猜中了,我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謝謝文老師。”我把資料袋重新抱了起來,既然已經知道是他了,我當然不會再等下去了。也許找到他,就可以知道一些更多的線索。想到這裡,我連忙起身告辭。
走在出學校的路上,我正低着頭想着心事,卻聽到了前面娟子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和一個人爭執着什麼。
“給我看看嘛!你真小氣。”娟子對着一個帶着一副眼睛的文靜女孩撒着嬌,使勁拉着對方,而那個女孩子卻死死地抱住了一本大大的筆記本不放,還拼命地搖着頭。
“哎呀,別這樣,給看一下又不會死,而且我們還是這麼好的好朋友。”娟子不放棄,繼續勸着那個文靜女孩,似乎想要把她的筆記本搶過來的意思。
“娟子。”我走了過去,娟子立刻不再搶了,我看到了那個文靜女孩大大的鬆了口氣,還給了我一個感謝的目光。
“林逍啊!”娟子只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學長你來評評理,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了,可她居然有秘密不告訴我!”
我笑着看着象個沒有拿到糖果的孩子的娟子,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應該有保留各自秘密的權力。你別欺負人家老實。”
“我纔沒有!”娟子瞪了我一眼,道:“她上次說過設計了一款好看的衣服要給我看的,現在又反悔了。”
“我。。。我。。”文靜女孩爲難的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我和別人有約定,不能給別人看的。”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了嘛!”娟子似乎沒想到她會着急的要哭出來,揮了揮手,道:“那你下一件設計的衣服要給我看哦。”
“恩!一定的。”文靜女孩馬上點頭,笑了出來。
“那我們回宿舍吧!”娟子拉起了文靜女孩的手,女孩子之間的爭執來的快去的更快,眨眼之間兩個人就又摟又跳的走了,把我這個學長倒晾在了一邊。
無奈的笑了笑,我立刻向校門口衝了出去。
木質的地板發出嘎嘎的響聲,彷彿是在呻吟着什麼。摸黑走到了門口,我反而有點猶豫起來。就這麼衝進去問當年保管資料的事情嗎?如果那張缺掉一角的照片不是他撕的,不過就算是他撕的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張成年老照片?可我的心裡總覺得起了一個疙瘩,只要不問清楚,它就一直在刺着我。
無奈,我輕輕敲了敲門,門。。。。?沒鎖?
吱吱。。。。。象是老鼠在叫的聲音,我用力一推,門開了,裡面衝出來一股子的中藥味道。裡面黑洞洞的,象個野獸的大嘴,隨時要吞噬我一樣。
“趙老師?你在嗎?”我試探的喊了一聲。
他不在?可爲什麼門沒鎖?憑着上次來的記憶,我摸到了在門口旁的一個開關。啪嗒一聲以後,一個凌亂不堪的房間,不,應該說一間空房呈現在我的面前。
只見地上到處都是書,和撕碎了的紙張,還有咖啡色的玻璃燒瓶以及無數寫滿東西的紙。趙醒哪?他搬家了嗎?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不,一定有的,我明明來過好幾次了。
拾起地上的幾張紙,上面寫滿了奇怪的符號,好象是中國古時候的甲骨文?又不象,更象是一些象形文字。還有。。。。。紅色的奇怪花紋!和我身上一模一樣的紅色花紋!
這些花紋是什麼?符號?字?還是什麼圖案?
再看看那些書,無非是一些關於中國古代少數民族、殉葬方法、文字、歷史以及一些古代神話和野史。
趙醒?你究竟要這些幹什麼?
環顧了一下四周,感覺牆壁也陰溼溼的,好象滲着水,燈光一明一暗的跳動着,白色紙張上的紅色花紋在明暗中似乎在慢慢浮動。
突然,碰的一聲,門似乎是被風吹的關上了,震起地上好幾片紙張,如空中飛舞的白蝶。可是。。。那些風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房間只有一個窗戶,而且關着。。。。!
頭頂上的燈突然搖晃了起來,我感覺光線在我眼裡晃動成一個個波。。。。
是什麼?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我走過去,看見是躺在桌子上的一面鏡子,我慢慢的把它拿起來,皮膚髮燙,我看到了鏡中紅色花紋佈滿全身的自己。
呼~~我重重地吐了口氣,剛眨了一下眼睛,就看見鏡子裡反射出我背後的一個紅色人影,小小的,白色的臉。。。。
又是她?紅衣小女孩?
我猛的一回頭,卻聽見啊的一聲尖叫。
“怎麼是你?”我和她同時喊了出來,那個剛剛還和娟子爭執過的文靜女孩,她到這裡來幹什麼?她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來這幹什麼?”我問。
“沒。。。。沒什麼。。。”文靜女孩把頭搖成了波浪鼓。
“你也是來找趙醒趙老師的嗎?”我疑惑的問。
“沒。。。沒。。。不。。。不是的。”文靜女孩繼續搖頭,人也往後推了幾步,還沒等我再問幾句,居然轉身拔腿就跑。
“哎~~!”我剛想追上去,卻看到了從文靜女孩的身上飄下的一張紙條。
把它撿了起來,一看,居然是趙醒的筆跡。只見上面寫着:“約會提前,請今晚十點半在學校老操場的設備樓門口等。”
約會?趙醒和這個女孩?應該不會是那種情人之間的約會吧!趙醒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父親了。那麼,又是什麼樣的約會?
我皺了皺眉,雖然胡亂猜測別人的隱私並不正當,但是我總覺得這個約會很奇怪,他們有什麼秘密?
今晚十點半。。。?我看了看手錶,沒想到這麼一折騰居然已經快下午五點了,這麼說離晚上十點半他們的約會還有五個小時,我還有五個小時可以考慮晚上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去還是不去?
我抓了抓頭髮,最後我還是決定去看看,就算是去找趙醒吧,反正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找到他了。
回到招待所,我裝做剛散步回來的樣子和李洋還有蘇喬一起吃了個晚飯,晚飯以後我藉口需要早點休息早早的就上了牀,然後又估計重施的把蘇喬遞來的藥全都悄悄吐了出來。
本想等蘇喬走了以後再溜出去,可惜我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蘇喬居然一直守在我牀邊。而我只能乖乖的在牀上裝睡,動也不敢動一下。
就在我懷疑她今晚是不是要守夜的時候,蘇喬總算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而我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一刻了,早就過了他們約會的時間。
還要去嗎?說不定他們早結束了!不行,總要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還在!想到這裡,我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一路心虛外加小心翼翼的走出招待所,我總覺得背後有人跟着我,是誰?蘇喬?還是李洋?都不會,他們一定會叫住我的。除非是。。。。。
果然,我猛一轉身,就看見方蕾一臉尷尬的站在我不遠處。
“是你?”我現在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她,方蕾?還是蘇喬?又或者兩者都不是?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跟蹤別人的人倒來了先發難。
“去找人。”我老實交代。
“這麼晚了還找什麼人?”方蕾問。
“那你哪?”我反問。
“好奇,想看看法醫是不是都一些怪癖?”方蕾回答。
法醫?你不也是?不過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一副隨你的便的樣子,頭也不回的望前走。方蕾立刻追了上來,問:“你到底去哪裡?”
“想跟着的話就安靜一點。”我回答。方蕾立刻沒有了聲響,只是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而我,卻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讓她跟着,可以嗎?
哎~~~!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想一個人去,也許又她陪着會好一點。看了看她在月光下美麗清秀的臉,我真的很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不過可惜,我現在卻沒有了那個勇氣。因爲她似乎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陌生的人,她不再記得我,又或是我從沒記的過她。
原來,倆倆相忘的滋味竟是這般滋味。
作者聲明:修煉葵花神功不是我的本意,只不過前段時間工作實在太忙!等我準備改過自新的時候,卻又出了事。現在才知道,有輛車車並不是什麼好事!前幾天出了車禍,哎~~~~~~無語問蒼天哦~~~!真是對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