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從口袋裡再次拿出一張殺鬼符,他還沒開始念符咒,安生就已經到了他身邊,殺鬼符噗的一聲自行燃燒,之後化爲灰燼,大師兄看着手上的灰燼發愣,擡頭再看向安生時,眼中竟然滿是恐懼。
我從地上爬起來向安生跑過去,一邊對大師兄喊:“快跑,愣着等他殺你啊?”
我原本是想上去抱住安生,給大師兄逃離的機會,但是爲時已晚,安生的劍已經刺入大師兄的右胸,大師兄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看起來極度的痛苦,這一劍下去,大師兄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安生抽回劍,一腳踢在大師兄的下腹,大師兄痛苦的跪在地上,開始不斷的抽搐和**;這時我快速地跑過去,抱住安生打算給他來一個抱摔,我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讓他挪動半分,隨後又被他反手一摔扔在了地上,還沒等我滾動身體爬起來,安生的一隻腳重重的踩在我的前胸。
安生的這一腳讓我呼吸困難,根本沒辦法掙脫,看着安生拿着劍緩慢的向我脖頸移動過來,甚至能感覺到劍身熾熱的殺氣,我嘴中含糊不清的罵道:“你這個混蛋...”
陳靜跑過來,一把抓住安生的手腕,乞求的對安生說道:“別殺他!”
安生看着陳靜,臉上露出極度冷酷的表情,他沒有推開陳靜,就由着陳靜抓着他的手腕,但是手上的劍並沒有停止,嘴裡發出了兩聲冷笑,說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切掉他的頭吧。”
陳靜嘴裡不斷的快速重複的說:“安生,不要…..”
當安生的劍接觸到我脖頸的那一刻,一顆碩大的淚珠滴落在我了的眼睛上,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在這模糊中我彷彿看見了陳靜在舞臺上優美的轉動着,看見了我第一天來校園的情景,看見了小時候我母親送我上學的情景,還看見了我打王兵王亮的情景。
這時候我以爲自己快要死了,但是等了半天還是沒感覺到疼痛,眨了眨眼睛看見安生拿着劍也是一樣吃驚的看着我,他的劍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刺穿我的脖子,安生氣急敗壞,一把推開陳靜,掄起劍重重的朝我脖子一通亂砍。
我的脖子被他掄起的劍砍的生疼,但是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傷害,這時就聽咔嚓一聲,是金屬般的斷裂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安生手上的劍斷成兩截,因爲劍身的符文已經不完整,隨後兩截斷劍化成了灰燼。
安生看着斷劍的灰燼,氣急敗壞,踩在我胸膛上的腳又加大了力度,讓我徹底的喘不過氣來,我用雙手抓住他的腳,嘴裡不住的咳嗽,安生看着我痛苦的表情,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隨後腳上再次用力,眼前一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時安生單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我口中不斷的涌出鮮血,我知道,按照他的性格接下來就是把我甩飛,就像上次的古偉一樣非死即傷;我現在倒是希望他快點把我給扔出去,我的脖子被他掐得像斷了一樣生不如死,感覺眼球都要蹦出來了。
此時口中涌出的鮮血已經溼透了我的前胸,突然間感覺我胸前佩戴的鐵片在鮮血中震動了一下,一道耀眼的綠光從鐵片中迸射出來,安生像是被射出的綠光刺痛了雙眼,一把扔下我用手臂擋住光線。
我被扔在地上,終於感覺能夠自主呼吸了,我勉強用單膝和雙手支撐起身,胸前鐵片的綠光消失,但是我的全身泛起了綠光,我想起在陳靜夢境中的那個蒙面人教我古老咒語的時候,這個鐵片也是同樣發出了綠光。
我開始嘗試快速地念起他教我的咒語:“天地之靈,始於太清,太清不濁,不滅不活,聖靈之火,無靈所着,無靈附咒,靈族復活。”
我手中突然出現一道綠光,正是那隻“靈屍槍”,槍身有一米多長,這時我猛地站起身,揮動着“靈屍槍”就刺向愕然的安生,他見我用槍刺了過去,擡起手臂擋,槍頭意外的刺穿了他的手臂扎入了他的胸口。
他被我刺傷的胸口和手臂黑氣不斷的往外涌,像是靈魂正快速地消散,我揮舞着靈屍槍,繼續不斷的朝安生的身上亂砸亂捅,靈屍槍對安生的靈魂破壞力非常大,只要沾上就會被灼傷,沒一會他全身都像蒸發一樣的散發着黑氣。
他被我打得不斷後退,沒有還手之力,此時一旁的大師兄已經用一張符紙貼在了自己的傷口上,他被安生刺傷的靈魂開始恢復,看起來並沒有剛纔那麼痛苦,他把地上已經摺斷的桃木劍拿了起來,衝着無法分神的安生膝蓋上狠狠的砍了一劍。
安生膝蓋中了大師兄一劍,痛苦的吼叫了一聲,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單膝跪在地上,我快速地繞到他身後,把他的雙手拉向他後背,隨後用靈屍槍把他的雙手牢牢的鎖住,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是傷,雙手還被鉗制,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之能力。
這時大師兄再次揮動桃木劍,一劍砍下了安生的整個右臂,被砍下的右臂瞬間化爲青煙消散,安生低吼了一聲,表情看起來極爲痛苦,我放開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他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我站起身用靈屍槍抵着他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大師兄俯身舉起桃木劍衝着安生的脖子就要砍,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師兄,等一下,我有話問他。”
大師兄停下手,看着我,皺了皺眉說:“那你就快問吧,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挺不了多久。”
“我沒有騙你,上次在夢境中,我確實是想幫你,沒有想害你,只是大師兄當時不清楚情況,所以我們才發生了誤會,但是你再次跟那個鎮魂老道勾結,世間已經容不了你了。”我看着全身是傷的安生說道。
“他是一個惡鬼,殺了他…”, 剛纔一直在圍觀的保安們,現在全部圍了過來,每個人看起來都蠢蠢欲動,看架勢好像安生是他們擒獲的一樣。
一個黑色T恤的老男人走到大師兄的身邊,正是學校的陳主任,他扶了一下他厚厚的眼鏡,略帶緊張又顯着很嚴肅的看着大師兄說:“白先生,按照合同你需要除掉他,纔算完成合約,要不剩下的一部分錢恐怕我申請不到,這個惡鬼你還有啥猶豫的?”
躺在地上的安生閉着雙眼,艱難的開口說道:“陳主任,您這麼着急讓我死,是怕當年您的醜事敗露是麼?您收受包工頭糧票,謊報施工傷亡,讓包工頭偷偷的把我埋掉,還找道士算計,把我埋到丁香樹下邊讓我不得好死,您真是煞費苦心,我雖然是鬼,但是惡毒我比不上你。”
陳主任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指着安生嘴脣顫抖着,說話開始語無倫次:“你胡說八道,惡鬼。”
說完他看了一眼大師兄,撂下了一句“白先生,想要拿到剩下的錢,你自己看着辦吧。”隨後帶着保安離開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