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校園非常安靜,只有烏鴉嘎嘎的慘叫聲,似乎烏鴉是每個校園的標配,一個身穿道服矮瘦的中年道士,揹着帆布揹包,悠閒的走在學校的甬路上,那雙又小又圓的眼睛四處張望,他是聞訊學校禮堂發生了坍塌而來的,但是結果讓他很失望,他沒有找到一個想要的目標。
中年道士此時正想離開學校,突然他的小眼睛盯上了埋葬安生的丁香花樹上,看了一會後他的點了點頭,從帆布包裡拿出一張符咒,手指搖動符紙燃燒,隨後丁香樹旁邊一個若影若現的身影顯現了出來,正是被埋在下邊的安生。
此時安生的靈魂殘缺不全,不但面目全非而且渾身上下也是破破爛爛的樣子,看起來隨時都會魂飛魄散,中年道士用一隻手按在安生靈魂的頭上,另外一隻手掐訣唸咒,安生的靈魂開始慢慢變的清晰起來。
中年道士用沙啞的聲音問道:“被害的這麼慘,要不是我幫你醫治,你連鬼都做不成了,是誰這麼狠毒直接把你埋在了花木樹根下,想讓你的靈魂破散啊?”
安生愣愣的看着道士,沒有搭話,隨後道士又繼續說:“明白了,肯定是包工頭對不對?他們害怕擔責任,就這麼害你,實在是可惡,你想不想報仇?”
說着中年道士從包裡拿出一個用符紙做的短刀,短刀上邊全是藍色的符文,道士用火機把短刀點燃,短刀燃燒完畢以後,安生的手上竟多了一把真實的金屬短刀,上邊的符文像雕刻的一樣,並且符文偶爾會泛起白光。
“你現在鬼魂的狀態很弱,接觸人都很難,更別說報仇了,這把短刀送給你,它可以幫你報仇,還有啊,你現在已經是鬼了,七天之內必然會有鬼差抓你去酆都城,刀山油鍋不說,最後難免受輪迴之苦,這把刀可以保你不讓陰差近身。好了趕緊去報仇吧,以後沒人奈何的了你。”,說完道士哈哈笑着離開了學校。
隨後幾天禮堂的工地接連出現工人意外死亡的事故,死亡的方法各式各樣,有從腳手架掉落摔死的,有被磚頭砸了頭死的,那個包工頭半夜吊死在了禮堂的橫樑上,大家都傳言他是畏罪自殺,前後一個共五個人離奇死亡,他們的屍體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胸口都有一塊黑紫色的印記。
工地接連出現工人離奇死亡事件,全城都轟動了甚至上了本市的電視新聞,學校的高層領導被嚴厲的批鬥,定性就是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的罪人,下場沒比死好多少,禮堂的建設因此停滯半年。
我們三人聽着安生的講述,從他的話語裡我們可以聽出來,他沒有一點復仇的快感,相反他的聲音低沉,裡邊帶着濃重的罪惡感,安生從身上拿出那把刀,刀被拔出刀鞘的一剎那,一陣濃濃的寒意襲來,我們三人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幹嘛?我們可是來幫你的。”,胖子着急的對安生喊道。
安生看着那把刀,自言自語的說:“它幫我殺了仇人,但是也讓我立於萬劫不復的境地,我的戾氣越來越重,終究會有一天會遭到天譴。”
陳靜看着情緒有些失控的安生,上前安慰的說:“相信我,我們可以幫你。”
安生眼神複雜的看着陳靜,對她說:“你已經幫我了。”
眼前景象變換,回到了我們熟悉的年代,我們正置身於禮堂安全門旁邊的一個角落裡。禮堂正在上演一出話劇,年輕的陳靜在話劇中扮演着一個公主,那時的陳靜還很青澀,演技也非常一般,但是一個身影在一個誰都看不見的角落裡,看的非常入神,以至於讓他忘記了內心所有的傷痛和仇恨。
景象不斷地切換,都是陳靜演戲的場景,安生在角落裡注視着陳靜每一場戲,也就是從哪以後,每晚禮堂沒有人的時候都會出現安生的歌聲,他要讓自己進步,能匹配上陳靜的聲音,365天沒有一天間斷過,這時的他像極了一個戀愛中的大男生,並且這是名副其實的暗戀。
終於有一天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他附身到了古偉的身體中做起了實質的男主角,陳靜的才華和氣質深深的吸引着安生,他不再只滿足於在臺上和陳靜搭戲,而是開始跟蹤陳靜,當然他的本意是爲了保護陳靜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