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傅斯年的那一句話,許傾心興奮的一直沒有平復,看到她的人都會被她那雙眼眸中的亮光而窺見她的心情。
她很開心,非常開心。
因爲她發現,傅斯年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終於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了。
這一個心情,在傅斯年接到一個消息的時候,崩了。
他們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看着電視,傅斯年的電話響了,管家接了之後,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陌生的語言。
彩虹和其他的僕人交談的時候所說的語言,她猜測,應該屬於殭屍語吧,因爲她之後查找過這種語言,沒有任何記錄。
管家說完,傅斯年的臉色就變了。
他看了許傾心一眼,交代:“下午的計劃,推遲。”
原本正在笑的許傾心,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快要完全消失的時候,她努力維持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好,你去忙就是了。”
忙嗎?
傅斯年嘆息:“有人要對付我,而你,是他們的目標。”
失望的情緒一掃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擔憂,她抓住他的手:“對付你?爲什麼?”
完全忽略掉他所說的那一句話,你是他們的目標。
她要被怎麼樣對付,又是誰們?
傅斯年只是淡淡的搖搖頭,交代:“你待在家中不準出去,管家會陪着你,一旦有什麼事情,你到閣樓,將劍拿上。”
劍是多麼可怕的存在,許傾心心底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可以,她希望自己一輩子都沒有碰觸過那一把劍。
她以爲,傅斯年也是這樣認爲的。
他現在說,讓她拿上劍。
那麼,要對付他的,就是殭屍了?
“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去。”許傾心抓着他的手不願意放開,一想到他會有麻煩,她的心底就難受得很。
傅斯年眉頭一皺:“別鬧。”
“我哪裡是鬧,我可以用劍幫你打壞人。”許傾心揮舞着拳頭。
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傅斯年沒有和她說太多,將她留下之後便匆忙的走了,離開的速度,快得令人驚歎。
許傾心失神:“管家,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她又被丟下了。
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這是不對的呀,她不該這樣懦弱,不應該呀。
管家看了許傾心一眼,眼眸深處的是一種同情也是無奈,更多的是無能爲力,他默默的低下頭,不再開口。
許傾心開始變得煩躁。
無法起來,無法做任何事情,這種感覺不好受:“管家,我記得,傅斯年說過,我想要什麼,就給我什麼,是嗎?”
管家心了一個咯噔。
看着許傾心。
她纔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嚇到管家,她只想要和傅斯年靠近一些,這半個月來,她想了很多。
殭屍這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存在的,她查閱了很多資料,發現一個規律,殭屍其實比人類還要來的高等。
他們生命力頑強,長壽,身體強悍,刀槍不入,擁有各種各樣的能力,這種能力在人類的眼中,完全屬於異能,是人類不可能擁有的。
可他們也有自己的剋星。
那就是之前一直有人在她耳邊提醒的身份,驅魔師。
這種人,也屬於是天賦異稟的一種,他們的能力敷衍成謎,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擁有讓殭屍們恐懼甚至無法對抗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能力的傳承,不是實質性的。
有些人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是驅魔師,有些人,則天生就知道自己是驅魔師,只要到達某一個時間,就會自動轉換身份。
他們都有各種法器。
說到法器。
許傾心想到被丟到閣樓的那把劍。
隔着箱子都可以將百合給處理掉的東西,要是它不能稱之爲是法器,她真的無法想象,真正的法器是什麼。
當然,她不是要那個東西。
管家就像她的長輩一樣,那一把劍既然會對他造成傷害,她就不會明知故犯,要管家去拿劍。
她只是想到一個男人。
費爾曼。
那個處處透露出神秘,並且可以醫治她的腿的男人,她時不時的就會想起。
因此琢磨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是人呢,還是殭屍呢。
得不出答案,所以她決定,見見這個男人。
她痛恨極了一直在輪椅上坐着的感受。
當初傅斯年恐怕也是這種感覺吧,真是痛恨死了這個感覺了。
“帶費爾曼來見我。”她開了口。
管家鬆口氣,臉上有了一些笑容:“這樣啊,我以爲……”
“你以爲什麼?”許傾心問。
管家搖頭:“沒事,太太放心吧,我會將人給你帶過來的。”
管家的承諾,沒有讓她等候太久,很快費爾曼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帶着佛系笑容,很有感染力。
“太太,你總算是想起來要見我了,真是讓我好等。”費爾曼第一句話就是讓許傾心捉摸不透。
許傾心呆呆的看着他半響,憋出一句話;“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吧?”
這一個問題,是她瞎問的。
她能夠有什麼身份,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一個只會被後母欺負的普通的女孩子。
一個被送給殭屍當食物的可憐蟲!
“我能感受到一點,卻不是全部。”費爾曼卻認認真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還說的煞有其事,反倒讓許傾心有些詫異。
費爾曼不介意,繼續說:“你的腿,就是和你的身份有關係,我是靈醫,你之前就已經知道。”
靈醫?
她能顧名思義一下嗎?
有些勉強的扯出笑容:“費爾曼醫生,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其實我不是一個人,我只是一個鬼魂吧?”
費爾曼一聽,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許小姐……哦不,傅太太你好幽默,你知道嗎,剛看到傅先生的時候,我也以爲你已經成爲一縷幽魂,不過在我看到你身上徐繞的力量的時候,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再幸運不過了。”
不懂。
她不打算追問,而是問出另一個她介意的問題:“我只想知道,我的腿還能不能治好,我,能不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