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突然覺得,傅斯年對班長那麼戒備,那麼不待見,會不會就是這個緣故。
她忍不住的問了一句:“班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這麼一問,譚傑明的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開始瑟瑟發抖。
鍋內,已經燒了很久的油鍋,一直噼噼啪啪的在響,徒然將整個畫面給刺激得更加緊張起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許傾心問。
譚傑明捂着臉哭了起來:“傾心同學,我不敢來的,可是我又不能不來,我看到了,我……”
看到他這個樣子,許傾心的心往下沉。
“你,你看到了什麼??”
問出來她又後悔了,若是譚傑明真的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那麼傅斯年要如何對付這個人呢?
“我,我看到你掉到了水裡……”他好像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況,說到這裡又不敢繼續說下去。
油鍋發出來的聲音令人害怕,許傾心想着要不要關掉,不讓就要爆炸了。
“那個,班長……”
“我以爲你死了。”譚傑明尖叫一聲,打斷了許傾心的話。
這個話將許傾心也給嚇一跳,一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的盯着他。
也是在這個時候,油鍋轟的一聲冒出火來,巨大的聲響,再加上赤紅的火焰,畫面是可怕的。
許傾心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畫面,一時間也被嚇到。
呆呆的盯着燃燒的一團火看,彷彿看到火裡有什麼東西在跳動,她不由自主的盯着看。
“嘿嘿。”果然,看到火裡面有人在笑。
許傾心想要過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卻聽到譚傑明更加淒厲的尖叫聲傳來:“就是了,不怕火,你已經不是人了。”
他悄悄的站起來,手持鍋鏟,慢慢的朝着許傾心的背後挪過去。
此刻的她陷入極大的危機當中。
只要譚傑明手中的鍋鏟朝着她的腦門上敲下去,她不死都重傷。
而此刻的譚傑明的雙眼通紅,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一頭即將發瘋的野獸。
“看到了什麼?”傅斯年的聲音,彷彿是在火熱的大地上,澆灌上一股冰水。
兩種極端,碰撞在一起,所產生的能量,絕對不是許傾心可以承受得住的。
她捂着頭,覺得腦袋裡面有針在扎着。
痛苦難當。
反觀譚傑明,舉着鍋鏟,就這麼定在了那裡,而傅斯年,已經走到許傾心的身邊。
鍋裡面的火已經消失。
好像剛纔所發生的那些變故,都是她自己的幻想。
可是在這個時候,許傾心卻像是陷入幻想之中,嘴裡喃喃自語,說的什麼,沒有辦法聽得懂。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做的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祖宗……”
被傅斯年聽出來了一句話。
本來傅斯年不打算插手管她這件事情,譚傑明是人,他頂多是被嚇唬到,所以產生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想法。
他一方面想要追求許傾心,又因爲看到了她的死裡逃生,甚至,他可你能 看到了水靈,所以纔會變得那麼奇怪。
若不是因爲那火有些詭異,而許傾心的樣子更是奇怪,傅斯年不會出手。
“你叫的是誰?”傅斯年問。
許傾心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情,卻又在這個時候,猛然睜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傅斯年。
“你,你……”
口裡一直喊着你,好像和傅斯年是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最後也沒有說出個什麼東西,因爲她暈了過去。
傅斯年將人抱在懷中,等他離開許久,譚傑明也沒有恢復過來,他就像是一個雕塑。
被抱回到房間內的許傾心,緊緊的閉着眼睛,看起來沒有清醒過來。
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看着就像是陷入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許傾心。”傅斯年在旁邊喊了一句。
她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沒有聽到。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許久,安靜的等候在旁邊。
此刻的許傾心,的確是不平靜,她又來到之前的那種夢境之中,這夢境內好像有不少的人。
很是熱鬧。
一人一句話,她卻沒有聽懂一句話。
最後,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很疼,彷彿有很多東西,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要鑽到她的腦子裡。
她自己本能的抗拒着,就怕被那些東西鑽進來之後,會將她給毀滅。
“好了,不要抗拒,你不應該抗拒。”又是那個聲音。
那個說自己是驅魔人的聲音。
“不,我不是驅魔人。”
許傾心此刻將夢中的話給喊了出來,有明顯的牴觸心態。
“許傾心!”
傅斯年在旁邊開始推她的肩膀。
她沒有醒來。
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老家……老家……”
傅斯年的眉頭也皺得死死的。
忍不住的將她的手給抓住,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怪異的現象出現。
在她的手碰觸到他的額頭上的位置,開始冒出一些奇怪的現象,淡淡的紅光開始擴散,像是水波一般。
圍繞着兩個人的位置。
許傾心開始安靜下來,可是,傅斯年的臉上開始有豆大的汗水掉落。
要知道,身爲一個殭屍,他身上的任何液體,都要靠自身的能量轉換。
就算是汗水也是。
換句話來說,他此刻正在遭受着攻擊。
腦海中,有個聲音快速的在說話,當然,這不會是什麼好話,對方的身份,傅斯年在許傾心開口說出驅魔師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猜測的出來。
這是一個故人。
他曾經找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
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出現。
在他最虛弱的時候。
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身上。
“出來。”傅斯年大喝一聲。
周圍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屍,反而是許傾心,身子顫抖了一下。
好像是要醒來,可是又有什麼東西給牽絆住。
“嘎!”許傾心的喉嚨中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傅斯年直接將捧着她的額頭,對準自己的,紅光瞬間大盛。
在這麼一瞬間,房間裡開始狂風大作。
傅斯年卻抱着許傾心,閉着眼睛,無視周圍的那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