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傾心的記憶力有些錯亂,傅斯年沒有開口解釋,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等待她自己想起來。
傅吾賜倒沒有這一方面的戒備,他看到許傾心醒來就找孩子,高興的很,將小腦袋湊上去,帶着最友善的笑意和目光。
許傾心猛然看到孩子,還是這麼大的孩子,記憶瞬間回籠,嘴角的笑容擴大了起來。
“小寶,過來媽媽這裡。”許傾心朝着傅吾賜伸出手,一副想要將孩子抱到自己的牀上的樣子。
搞到傅斯年十分的無語。
他甚至沒有在許傾心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存在,反而讓孩子佔據了她的全部的目光,實在是令人覺得十分不爽快。
“他又不是普通的孩子,哪裡需要什麼媽媽。”
許傾心對這話很不贊同,眉頭剛皺起來,傅吾賜就說了:“我 怎麼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了,我也是需要媽媽的人,媽媽你說是不是呢?”
這話讓許傾心高度贊同,還很不高興的看了傅斯年一眼:“以後不要說這話了,真讓人容易誤會你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傅斯年:“……”
傅吾賜在旁邊用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說道:“媽媽,你可以給我換一個爸爸嗎,我的確是覺得這個爸爸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你敢。”傅斯年被那臭小子給氣到。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臭小子在這樣的時候還敢來氣他,這裡是誰的地盤?都沒有搞清楚呢,就這樣說了。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反正我就覺得你一點都不像是我的父親,我也很嚴重的懷疑,你不是我的父親。媽媽,其實他對你,一點都不好,不然的話,都不會將你的父親給趕走了。”
這臭小子直接就將傅斯年的底給起了,將趕走許父的事情說了出來,無疑是會讓他和許傾心的關係變的緊張起來。
這樣的行爲,不光是傅斯年,就是許傾心都皺眉,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孩子好好解釋一下一些行爲。
於是對傅斯年說道:“你可以先出去嗎?”
這麼一說,反而讓傅斯年以爲,她這是聽了傅吾賜的話,對他定罪了,認爲他沒有資格成爲孩子的父親,還是沒有資格成爲她的男人?
見到傅斯年站在原地不願意離開半步,許傾心心裡有些詫異,擡頭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的眼底有些憤怒和失落的時候,她猛然反應過來,這個男人誤會了。
只是現在孩子也在看着他們,想要解釋也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還要讓孩子先聽一聽她的話纔是。
乾脆說道:“我和孩子有點事情要說一說,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傅斯年直接摔門離開。
傅吾賜笑的十分暢快,彷彿在欣賞傅斯年吃癟,這就讓許傾心十分的擔憂。
爲什麼這個孩子一出生不是帶着單純和善良,反而是帶了那麼深的敵意和黑暗的氣息的?
“孩子,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和你的爸爸?”
對於許傾心的這個問題,傅吾賜很是詫異:“什麼是喜歡呢?我爲什麼要喜歡你們?”
對呀,爲什麼要喜歡他們,難道說是因爲帶給了他生命嗎?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許傾心想來想去,微微一笑;“因爲我們都喜歡你,因爲我們大家也沒有什麼仇恨,沒有必要搞到大家不愉快。”
“我沒有不愉快呀,我很愉快,難道是因爲我剛纔說了爸爸的事情,所以你現在來說我?”傅天賜一臉的不高興。
許傾心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是。
其實孩子說的也不是不對,就是因爲他說了傅斯年,所以她纔會覺得有必要改變一下孩子的想法。
至少,要對父母表示尊重和禮貌,不用說是不是帶給他生命的人,光是他們沒有惡意,你就不應該心懷惡意的對待這麼對你好的人。
許傾心是這樣想父母對孩子的這個角色的。
可惜的是,傅吾賜不一定可以搞清楚這些事情:“你這樣說話,我暫時不會覺得不舒服,我可以聽一聽。”
許傾心鬆口氣:“我暫時希望,在咱們這個家裡,大家都能夠開開心心的。”
“開心是什麼?”傅吾賜再問。
許傾心看着眨巴着單純而不解的眸子的孩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本來還以爲孩子是故意裝作不懂,來膈應她的,看到那雙眸子,又可以確定孩子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不懂。
許傾心忽然就笑了,她都給孩子帶到陰溝裡去了,這個孩子本來就是 剛出生沒有多久。
只不過身爲殭屍之子,有些特殊性,讓他看起來和大人一樣,其實卻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是她着急了,想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教給孩子,完全忽略了孩子還小的事情。
“是媽媽想太多了,咱們的小寶貝還小呢。”許傾心摸了摸孩子的頭。
她和所有的媽媽一樣,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孩子當做異類,對孩子保持不了戒心,她只想要親近自己的孩子。
一開始傅吾賜小朋友保持着最初的戒備,許傾心伸出手去摸他的腦袋的時候,還差點伸出了爪子,這要是被刮上一道的話,屍毒這種東西瞭解一下。
最終莫名其妙的,小不點沒有揮出去那一下,反而是朝着許傾心咧開嘴一笑。
許傾心看到孩子傻乎乎的笑,看起來有些憨,又可愛,她的心軟成一片。
“小寶,你需要睡覺嗎?睡棺材還是牀?”許傾心則是在考慮,若是小寶想要睡棺材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需要改變一下居住的環境。
她想要和孩子待一起。
“牀啊,睡這裡挺不錯的。”傅吾賜往許傾心的身邊躺下來,小小的身軀擺出個大字型。
肉呼呼的手腳,因爲舒坦而微微眯起來的眸子,許傾心覺得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夠。
“幸虧你這點像媽媽。”許傾心很慶幸。
她其實不太喜歡睡棺材,哪裡有人睡棺材的?
傅吾賜感受到不什麼是幸虧,他現在有些累了,眯着眼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