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這麼一句話,觸動了兩個男人,他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直躲起來的燒烤店的老闆,這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對許傾心他們說道:“你們說的很對呢,我們這些人以前不是這樣過日子的,自從今年開年以來,一直下雨,他們的菜都爛在地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沒有收入,又遇到住的地方要被拆除,所以……”
豈能是一個衰字可以形容的了的。
被說出這些,兩個菜農一臉的絕望:“我們已經將老婆孩子都送回到鄉下去了,自己守在這裡,只是爲了想要看看能不能將菜給搶救回來。”
許傾心看不到他們種的菜在什麼地方,只是看到他們這樣,也很無可奈何。
“你們應該知道,住危房,是遲早要被拆除的,就爲了這個,你們就自暴自棄,要是我們沒點拳腳的話,吃虧的就是我們了,所以,你對我們賣慘沒有用。”許傾心真不覺得這些人真可憐到哪裡去。
就算是可憐,那也是可恨之人。
大鬍子搖頭,想說什麼,最後也只好嘆息,沉默不語。
黑高個突然擡起頭,盯着許傾心:“你是不是真的會幫我們改變運勢,若是可以的話,我願意花錢,請你幫我們改變運勢。”
許傾心一聽就樂了,這些人是不是以所有命運都可以靠這種方式來改變的?
若是如此的話,那對那些靠自己的努力站在巔峰的人,豈不是很不公平。
“你這又改變主意了呀?”許傾心笑:“等我明天找到我要找的東西,我就幫你們看一眼。”
不能總體上改變,那稍微改變一下局部,能夠讓他們可以更輕鬆的活下去,這也不失是做了一件好事。
兩個男人千恩萬謝,那個燒烤店的老闆一看到這邊化干戈爲玉帛,嚷嚷起來:“太好了,爲了慶賀,今晚我請客,大家吃多少燒烤都算我的。”
許傾心看了一眼皺眉皺的死死的傅斯年,對老闆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不喜歡吃這些東西,謝謝你了老闆。”
傅斯年的氣場的確很強,其他的人都不太敢靠近。因爲沒有地方去,最後傅斯年就站在燒烤店的門口,一直到天亮。
天亮起來之後,許傾心纔看到這邊。水裡的菜都已經了無生機。
水從菜地裡滿了出來,跑到大馬路上,偶爾一輛車子經過,水花四濺。
“這就是我們的菜地,根本就種不了菜了,水一直都退不下去,更低一些的地勢,連人家的商鋪都進水了。”大鬍子看着波光粼粼的水,眼底泛着淚花。
看得出來他心很疼。
許傾心問:“這是怎麼回事?”
“洪澇的現象,出現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我們這一片最爲嚴重,只要洪澇,我們種下去的菜,就會顆粒無收。”大鬍子嘆息。
許傾心來到畝哥的住處,看到已經塌陷的棚子,她指着那邊問:“那屋子還有人住?”
“沒了,住在那裡的那個人,死於意外,地方本來就是我們借給他的,在下雨之前,我們本來想要拆掉棚子,再種上一些東西。”大鬍子的語氣中可以很清楚的聽出他的無奈。
“若是我要買下那個棚子,需要多少錢?”許傾心不想和大鬍子他們說太多。
大鬍子一聽就傻眼:“這個棚子不值錢。”
“不值錢我也想買。”許傾心看了傅斯年一眼,衝他笑;“是不是呀?”
“這一片地我都買了,帶我去見這一塊地的主人。”傅斯年單刀直入,出手更是大氣到嚇死人。
許傾心滿臉崇拜。
這就是有錢人的底氣,想要買什麼,只需要一句話的事情。
這些地,其實就是這附近的村民的,在很久之前,是劃分給他們的耕種地,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片的村民富裕了,變成了城裡人,於是將地拿出來,租給菜農。
想要買這些地,似乎還不太容易,因爲屬於耕種地,不可以買賣。
“不買就不買,我到那邊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玩的。”見到大鬍子他們滿臉的詫異,她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得幫你們看看風水嗎?可不要當我是在玩。”
許傾心的確是會看風水,這些記憶來自她的前世,雖然只是片段,也足夠用了。
下了地裡頭,水只到腳踝上,不會給人帶來危險,卻足夠膈應人。
首先,地種不了,其次,他們也住不了鐵皮屋。
“找到了。”許傾心突然喊道。
只見許傾心指着一個地方,對大鬍子說道:“幫我將它挖出來。”
那是在畝哥的鐵皮屋子中央的位置,大鬍子將燒烤店老闆叫來幫忙,本來要叫黑高個的,可惜他昨天喝醉了,到現在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在許傾心指出來的那個點上,大鬍子他們挖出來一個罈子,和一個裝酸菜的罈子差不多。
“真是晦氣,誰在這裡埋骨灰罈。”大鬍子將罈子搬上馬路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骨灰罈?
許傾心看了傅斯年一眼,見他沉默不語,目光卻一直鎖在了罈子上。眼底流淌着一股凜冽。
許傾心深呼吸一口氣:“打開。”
大鬍子卻不幹了:“這是人家的骨灰罈,我纔不打開。”
“一萬塊,打開它。”傅斯年開口。
聽到他用錢來壓人,許傾心有些不贊同,剛要開口說什麼,大鬍子已經去將罈子給打開了。
並且伴隨着的,是驚呼:“好臭。”
“砸了。”傅斯年再一次開口,見到大鬍子遲遲不動,又道:“五萬。”
哐當,罈子直接被敲碎。
掉出來的有很多包裹成磚頭一樣的東西,外面則黑漆漆的,染到罈子裡的水,臭味就來自那些水。
“哪一個缺德鬼教他用這樣的方式藏東西的,難怪年紀輕輕的那麼倒黴,而你們這些人的運勢也跟着差勁起來。”許傾心盯着黑漆漆的水,和傅斯年同步退到很遠的地方去。
大鬍子見狀,急忙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許傾心剛要解釋,眼睛一轉,又道:“你沒有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