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之中。
一層厚厚的灰塵披在楊天的身上,就好像一尊冰冷死寂的雕像,一動不動。
在他周身的地面上,盡是各種失去靈氣精華的天才地寶,和靈草靈藥的殘差碎片,以及三個歪到在腳旁的三個小玉瓶。
這三個小玉瓶,正是裝着聚金丹用的玉瓶,由此可以看出,在這三年半中楊天應該是失敗了兩次,如今正在嘗試第三次。
如果是一般的修士在失敗後,沒有個三五年的修養固本培元,是絕對無法開始第二次衝擊金丹境的,若是因此受傷導致道行本源流失,沒個十年八年都恢復不過來。
然而楊天卻不同,他曾在蓬萊仙島遺蹟核心區域中,坐在悟道蒲團上聆聽通天仙帝將道解惑,又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環境輪迴,知道如何避免突破大境界失敗,而不讓自身受到絲毫損傷的秘法。
在通天仙帝的解說中,這世間無論是先天混沌神魔,還是後天億萬生靈,想要真正的超脫天道天道不受大道的約束,都要經歷輸不起的劫難。
後天億萬生靈想要超脫天道,第一道劫難,要麼如那種了壽元太短沒有修仙資質的如同凡人。要麼就如那些壽元悠長卻靈智低下的動物,要麼就如草木土石那般有型而無魂魄的存在。
總之,每個種族,都有會面臨着不同狀況的第一道劫。
而這些後天億萬生靈在踏上修行之路後,就會面臨各種劫難,如修行資質不好的就會面臨突破境界難的劫,和平時修煉資源不足之劫。
那些天生運氣好,出生就有着非常好的修仙資質之人,他們因爲資質太好,雖然在修煉上更容易突破境界。但他們更容易招來殺劫,如多人爲爭奪一件寶物與他人廝殺,或因自身修爲還不錯闖入某些絕地。
無論是多麼天才,多麼逆天的運氣,都會遇到各種不同的劫,總之修道一途並不會一帆風順,必會經歷坎坷與挫折。
就好比那些從混沌中孕育而出的先存在,一出生就是神魔之軀,得與天同壽般的無盡壽元,然而不也是因爲他們太作,差點導致這方陰陽兩界毀滅,從而被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囚禁在神魔之地不得出來。
天道終有定數,突破境界失敗是正常的,但只要不斷的去突破,成功也是必然的。
連續兩次失敗給楊天積累了不少經驗,發現了許多自身不足,這些不足之地並非來自功法的好壞,也不是來自他的真元法力和五臟五行之氣是否充足,而是他的修仙資質太差而導致的幾個缺陷。
金丹之所以叫金丹,可不是因爲顏色,金代表堅不可摧,丹代表圓滿之意,修仙資質差的人身體缺陷大,很難大道圓滿之意,故而楊天連續兩次凝聚金丹失敗,都很他的資質又關。
如果楊天沒有在蓬萊仙島遺蹟中,坐悟道蒲團聽通天仙帝講道解惑的話,他第一次凝聚金丹之時憑着他體內龐大的五臟五行之氣和聚金丹,就可凝聚出金丹來,但這樣的金丹確是殘缺不圓滿的金丹。
因爲金丹和金丹之間也是有很大區別的,以自身真元法力和五臟五行強行凝聚的金丹叫做下品金丹,如楊天岳父林無痕凝聚出來的金丹,就是下品金丹。
用真元法力,五臟五行之氣,和靈根中的某一種屬性凝聚出來的金丹,如純火屬性金丹,純水屬性金丹,純土屬性金丹,純雷電等屬性金丹則是中品金丹。
用真元法力,五臟五行之氣,和三千天道中的任意一條天道法則名稱的金丹,則是上品金丹,這樣的金丹只有其名,而無法具體說出它的特效。
用真元法力,和五臟五行之氣,加上靈根屬性,以及天道法則凝聚出來的金丹,則是極品金丹,也叫無缺金丹。
楊天所要凝聚的金丹,就是這種無缺的極品金丹,通天仙帝講解了這四種金丹的卻別,也傳授瞭如何凝聚這四種金丹的方法。
然而,方法是方法,知道與做到是兩件事。至於能凝聚出哪種金丹,還是根據自身的修仙體質,以及自身的悟性而決定的。
楊天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但是他既然知道了凝聚極品金丹的方法,又懂得避免凝聚金丹失敗後隊對身體造成傷害的秘法,自然是不會去凝聚下品金丹,中品金丹,和那上品金丹的。
這三年半,前兩年他失敗了兩次,發現了身體資質不好帶來的缺陷,之後用了一年的時來吸收天才地寶本源補足自身資質不好的缺陷。
其中王品靈藥靈礦,就用了四十八種,九品二百一十三種,八品一千八百六十種,這才把自身修仙資質不好的狀況改善過來。
這些天才地寶,其價值之大,足以夠一個修士,從練氣期修煉到渡劫期了。
也可以說,楊天爲了改善自身資質,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凝聚金丹並不容易,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時間匆匆,又是一年半時間過去,楊天身上的灰塵多了一層又一層,在山腹大廳中那些夜光珠柔和的光芒下,他整個人和一尊石雕沒有任何區別。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又是三個月過去,這一天,覆蓋在楊天身上的那一層層如鎧甲般灰塵,此刻卻忽然裂開,一道道耀眼奪目的光芒自那裂開的縫隙中射出。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可怖的威壓猛地從楊天身上擴散而開,灰塵如一片片山石從他身上脫落,還未掉到地上,就化作青煙消散。
刷!
盤坐整整五年半之久的楊天此刻卻睜開了雙眸,在他睜開雙眸的剎那,閃現出來的精光猶如天地初開時的道光。
“這就是金丹期所能擁有的力量嗎?”楊天站起身,感受着體內真元法力與之前的不同,此刻他有一種自己揮揮手,就能掀起無盡天道法則,造成毀天滅地般的錯覺。
嗡~
念頭一動,楊天透頂百會穴猛地一亮,一顆鴿蛋大金燦燦的珠子,猶如清晨的太陽自他頭頂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