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榮婆婆何苦爲難小輩?”
隨着一陣粗獷的聲音,上官茉兒感覺自己周身的壓力驟然一鬆,身體重新得到控制的同時,熱淚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個粗獷的聲音,這個熟悉的聲音!
“爹!爹!是您來了?”上官茉兒大喊着。
流光一閃,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上官茉兒旁邊。身體粗壯的像是一頭牛犢子一般,滿臉絡腮鬍,一身粗布葛衣,正是一箇中年的漢子。
這漢子伸手撫摸着上官茉兒的腦袋,露出滿臉的柔情。
“傻丫頭!吃虧了吧?”
“爹!您……您的傷勢,痊癒了?”上官茉兒滿臉驚喜。
“嘿嘿,這點傷勢,還難不倒老夫。”中年漢子嘿然一笑。
對面,榮婆婆先是滿臉震驚,接着卻是一生冷笑:
“嘿!難不倒你?雄少爺氣息不穩,卻強撐着出來,恐怕經過今天之後,傷勢就要更重一層了吧?”
“哼!賤婢!賤僕出身的東西,竟然也敢插手我上官家的內爭!賤奴欺主!信不信老夫拼着再受傷,現在立刻將你斬殺?”
上官雄怒聲呵斥,一股磅礴的氣息散溢開來。
榮婆婆臉色一變,旁邊上官天更是不堪地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上官茉兒看着父親的威風,雙眼都模糊了。
這纔是記憶中的父親啊!上官家族青年一輩中最有天賦的弟子,青年一輩第一高手,第一個晉級金丹期,憑藉着家族至寶太極圖強壓元嬰老怪……這一連串的榮譽,都掛在父親的頭上。
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的話,父親現在絕對已經是元嬰高手。
可是,沒有如果。正是那一場災難,上官雄不但本身重傷難愈,更是將家族至寶太極圖弄丟……昔曰的家族驕子,轉眼成爲家族罪人。
但是,現在,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父親又煥發出了昔曰的威風。
這些原先在父親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人,今天在父親面前敢抖威風嗎?
答案是否定的。
榮婆婆自然記得面前這個男人昔曰的威風,連句狠話都不敢說,臉色一變,道:
“雄少爺說笑了。賤婢又怎敢插手上官家的內爭?只是適逢其會,恰好看到兩位小少爺有危險,不得不出手罷了。咳咳!既然雄少爺來了,自然沒有賤婢什麼事,賤婢這就離開。”
榮婆婆口中的自稱也由“老身”改爲了“賤婢”。
說完之後,伸手將上官茉兒的納物戒拋回,至於那瓶丹藥,則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衣袖之中,一點還回的意思都沒有。
“爹!那丹藥……”
上官茉兒着急地剛說到一半,就被上官雄伸手打斷。
“呵呵呵,既然這樣,賤婢就帶小少爺先走一步了。”榮婆婆說着,衣袖一揮,一道遁光捲起上官天,向着遠處而去。
“爹!她把那丹藥搶走了!”上官茉兒滿臉焦急。
“我知道!”上官雄說完這句,氣勢驟然萎頓,身形略顯佝僂,變成了一個病夫樣的任人物,彷彿剛纔的雄風根本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爹!”上官茉兒立刻驚叫着,扶住了上官雄的胳膊。
這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父親的傷勢並沒有好。
“傻丫頭,現在你都明白了吧?他們是不會允許爹爹痊癒的。那瓶丹藥榮婆婆一定會拿走,那是他們的底線。如果爹爹強行要回的話,那老太婆即使心中忌憚,也會出手無疑。如果真動手的話,以爹爹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她,甚至能不能保全你,都說不定。”上官雄滿臉的苦笑中帶着一絲落寞。
昔曰的上官家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現在竟然落到被家奴欺負的地步。
“爹爹!女兒讓您擔心了!”上官茉兒心中一陣難受,握住了上官雄的大手。
“傻丫頭!以後不用爲爹的事情忙活了。現在家族中敢幫助我們的人越來越少,先不說那丹藥的珍惜,除了這一枚,恐怕你再也不能找到第二枚,即使能找到,他們也是不會允許你帶回來的。反倒給自己招惹麻煩。能看到你好好活着,爹就很滿足了!”
再也無法找到第二枚?
真沒有了嗎?
那丹藥稀有無比,現在很少有產出,這不光是煉丹手法的問題,更是有幾味煉丹所需的靈藥早就已經滅絕。
因而,只有在一些上古遺蹟之中,纔有可能存在。
挖掘了一處上古遺蹟,再想找第二處,又談何容易?而且,也不是每一處都能有這彈藥的。
可是……上官茉兒秋水流轉,想到了一個人…………時光匆匆,轉眼一年即過。
張洋舒展一下筋骨,走出洞府。
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閉關,竟然就是一年時間。
吞服了第一顆火還丹之後,磅礴的火屬姓能量和丹藥中所含有的特殊物質改造着張洋的身體,足足花了數天的時間,所有藥力才釋放完畢。
而張洋也理所應當地晉級一階,成爲了紫僵巔峰的存在。
只是,吞噬丹藥晉級,雖然說這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丹藥,但到底比自主修煉晉級要稍微弱些,需要多花時間來鞏固修爲。
張洋當下連洞府都沒有出,就開始鞏固境界。
這個過程是極其緩慢的,一年時間,幾乎都花在對境界的鞏固上。
就在前幾天,他發現自己的境界已經完全鞏固,體內法力充沛,肉體筋肉強悍,幾乎沒有什麼後遺症,這才滿意無比。
心思一動之間,又吞服了第二顆火還丹,結果——自然是沒有什麼效用的,除了感受到龐大的能量以外,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看來,是我太貪婪了啊!能夠晉一級已經非常好了。不知道多少修士苦修無數年,才能艱辛地晉級,我只是磕了一顆藥,閉關一年,就晉級一級,已經非常逆天了。如果連續嗑藥還能起作用的話,上天也就太不公平了。”
張洋本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第二顆藥的失效,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看看旁邊一個山洞,紫僵血奴也正盤膝而坐,現在這頭殭屍傀儡身上的氣息,比起張洋來還要強大一分的樣子。
這是因爲張洋在自己晉級成功之後,拿了一顆火還丹,吩咐血奴服下,然後纔開始閉關鞏固境界的。
受張洋影響,血奴的身體也具備“吞噬”的特姓,雖然吸嗜的速度比不上張洋,但是,對丹藥的利用率,也遠遠高於同類了。
理所當然,血奴同樣晉級成功,成爲了一頭大圓滿境界的紫僵,再往前跨一步,就該渡第一次雷劫,成爲黑僵了。
這一步千難萬難,而且,一旦跨出,就要面臨雷劫,實在是所有族類的修道者最大的災難——當然,也是最大的機遇。
修道者,與天奪命,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在修爲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要遭到上天的懲罰。雷劫,無疑是最重的懲罰形式。
渡雷劫,沒有人能夠幫助你。如果讓修爲高的人替你抵擋雷劫的話,只會觸怒上天,降下威力更加大的雷劫。
渡雷劫的唯一方式,就是靠着自身修爲,以及自身所攜帶的法寶法器,來抵抗天威。
以血奴現在的狀態,如果去渡雷劫的話,十有八九要落得個灰飛煙滅。
所以,到了這個境界,張洋不但不再急着讓血奴升級,反倒開始有意地對其進行壓制,以免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雷劫突然降臨,說不得,這麼好的一個幫手就要失去了。
一般修士在渡雷劫前,都要盡力學習威力大的法術,蒐集強大的法器。張洋自認爲,現在也該做這一步的準備了。
不光是血奴,還有張洋本身也已經達到了紫僵巔峰的地步,他和血奴誰先渡雷劫,那還不一定呢!
閉關年餘,實力提升,張洋也沒有心情再在這兒悶着,想起麥積鎮的繁華,不由心動。
喚出紫僵血奴,收回到納物戒中,命令小黑和鬼僕看守洞府,然後換上那件八卦紫授衣,振翅向着麥積鎮方向而去。
……張洋端坐於石凳之上,端起一杯香茶品嚐着。
在他的對面,是麥積鎮唯一的煉器師石開來。
這時候,石開來滿眼都是火熱的光芒,正擺弄着面前一尊高達七尺有餘的黑鐵機械傀儡。
“機械傀儡!果然是機械傀儡!竟然擁是擁有築基期修爲的機械傀儡!”
石開來喃喃自語着。
“怎麼樣?道友可有把握將其修復?”張洋適時地問道。
石開來搓了搓手,吧唧一下嘴道:
“不瞞道友說,在下以前也修復過機械傀儡。只是,最多隻是修復過煉氣期的機械傀儡,像這築基期的傀儡……在下頂多有五分把握可以修復。”
石開來很想一口承諾,然後將這單生意接下來。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牛皮吹出去,最後卻又做不到的話,結果一定會很慘。
眼前這位可是一個非常富有的主啊!想當初可以將兩柄法寶級飛刀連同數柄法器封印進葫蘆飛刀之中,想想就知道其多麼富有了。
而在修士之中,富有就意味着法器、法寶衆多,意味着戰鬥力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