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的眉頭皺了起來：
“道友很沒有誠意啊！雷屬性的攻擊性法器，論持久性那是最差的。而且性能單一，怎麼值得了一萬五千靈石？一萬靈石怎麼樣？”
“我這梵天雷傘雖然性能單一，持久性確實也差些，但是，貴在威力大啊！雷屬性法器的威力，那可是響噹噹的。道友如果誠心想要的話，最少一萬四千靈石。”看到張洋誠心想要，這名攤主也熱情起來。
“一萬四？不行！不行！一萬四千靈石，足夠我買一個差些的防禦性法器了，保命的機率豈不是要大上許多。”張洋連連搖頭。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而且，看道友這件八卦紫授衣，應該已經是防禦性法器了吧？再加上這件梵天雷傘，一攻一防，相得益彰。”這攤主認真起來，倒是口齒伶俐。
張洋曾經洗劫了天御宗掌門無涯老道連同十幾名精銳弟子的納物戒，說是暴發戶一點都沒錯，區區幾千靈石，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他之所以在這兒砍價，完全是衝着那塊兒灰鐵而去的。
爲防止夜長夢多，他也就不再多說，口中嘀咕道：
“哎！我那孽子修煉的什麼雷屬性功法，此類法器本就罕有，好不容易碰上一件……”
一邊嘀咕着，眼光似乎漫無目的地掃過，隨手將那灰鐵連同周圍的幾塊兒精鐵、低品靈草等全都拿了過來，往起一歸籠，道：
“一萬四千靈石着實有些貴了，不如將這些小物件算作添頭。”
那攤主臉上一陣猶豫：
“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這塊兒灰鐵卻是大有來頭的。是我家祖上傳下來，據說，是某件神器的殘損部件，本身價值也不低，你要是將它加上的話，最少一萬五千靈石。”
其實，最初這攤主確實是將這灰鐵當做寶貝的。只是，以他築基期的修爲，擺弄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纔拿出來出售。
而且，前兩次來參加坊市的時候，都是將這灰鐵當做極其重要的物件，要價甚至在那低階法器之上。
可惜，每次不但沒有人買，還被人嘲笑窮瘋了，幾次三番下來，連這攤主也沒有信心了。心說，自己沒有眼光是可能的，不可能所有人都沒有眼光吧？
反正看不出這東西的來歷，又沒有什麼奇特的表現，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
今天張洋要隨手拿走，他也就這麼一說，其實並沒有當回事。
“哼！道友，這些靈草、精鐵之類，都是不入流的東西，甚至連歸雲樓都進不了的，加起來恐怕連二三百靈石都值不了吧？我買這件法器已經花了一萬四，讓它們做個添頭，難道過分了？既然道友如此苛刻，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把梵天雷傘我也不要了，寧可給犬子去尋個其它法器。”
張洋臉上做怒狀，轉身就要離開。
“哎！哎！哎！道友請留步！道友息怒！談生意嘛，就是這樣的！既然道友堅持，這些東西送於道友也無妨。那就這樣了，一萬四千靈石，這把梵天雷傘，外加這些添頭。”
那攤主趕緊笑着攔下張洋。
肯花一萬四千靈石買走一把雷屬性低階法器的人，這樣的冤大頭，還真是不好再碰上了。
張洋這才轉回身來，拿了那把梵天雷傘，作勢稍微檢查一番，伸手一抹，將這梵天雷傘連同灰鐵、低品靈草等物全部收起，臉上才真正露出了笑容。…,
東西到手，隨手拋出一袋靈石，轉身離開。
那攤主將靈石袋抓在手中，稍一感應，就知道數目準確。不過，看着張洋的笑容，他卻是有些鬱悶：
“我怎麼感覺這筆買賣虧了呢？似乎那醜漢在拿到灰鐵的時候，比拿到梵天雷傘時還高興？”
“管它呢！反正這一萬多靈石，足夠我買下那株紅靈果，哈哈，提前五十年晉級築基後期有望了！金丹大道路上又邁進了一步。管那灰鐵是什麼東西，自身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那攤主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最值錢的一件東西賣掉，他也就不再在這兒耽誤，收拾一下離開，去買他的紅靈果了。
……
自從順利買下那塊兒灰鐵之後，張洋的好運似乎來了。
剛走了沒幾步，就在一名金丹期老者擺的攤位前看到一份叫做“刺魂錐”的攻擊性心法，這份心法是非常罕見的靈魂攻擊類心法。
在所有攻擊手段中，靈魂攻擊，屬於最難修煉，也是最危險的手段。因爲一旦你攻擊的敵人比你的靈魂強大，就有很大的機率會遭到反噬，傷敵不成反傷己。
所以，靈魂類攻擊心法，在所有功法之中，也算作比較冷門的了。
張洋自認爲自己的靈魂比較強大，自忖應該是比較適合修煉靈魂攻擊類法術的，至於反噬？
有《太陰煉形》在識海深處鎮壓，被反噬的機會是極小的。
許是攤主自恃金丹期修爲，這心法雖然珍貴，卻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弄什麼禁制。
張洋剛剛伸手將其拿起，就見旁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卻是晚了一步。
擡頭，只見竟然是同車而來的那名光頭男修士。
“小子，這功法我要了，拿過來！”
那光頭男修士伸手晚了一步，不由有些恚怒。
張洋對着光頭男的印象本就不好，這時候更是臉色一沉：
“這好像是在下先拿到手的吧？”
“小子，別不識擡舉！被我檀山雙狼看上的東西，你也敢爭？”那光頭男臉上露出厲色。
“哼！”張洋冷哼一聲，卻是不再搭理他，轉而向旁邊攤主問道：
“不知前輩這份心法打算多少靈石出手？”
那攤主玩味地看了張洋一眼，笑眯眯地道：
“我這份心法雖說修煉條件苛刻了些，但是，一旦修煉成功，威力卻着實不小。並且，晉級潛力也極大，即使到元嬰期，隨着靈魂之力和神識的增強，這功法的威力也會增大，所以，少於兩萬靈石，我是不會出手的。”
一般來說，法器只要稍微祭煉就能發揮出偌大威力，而法術心法卻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來修煉，雖說修真者壽元較長，可是，他們晉級的時間也是非常緊張的，如果將太多時間花費在修煉法術，而不是增強法力上，往往會得不償失，是一般人所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一般法器的價值，都要比心法高得多。而現在這份心法要加兩萬靈石，已經不算低了。
“好！那就兩萬靈石！”
兩萬靈石聽起來數目龐大，其實才兩塊兒上品靈石而已，相對於張洋在兜率殿的收穫來說，真是不值一提。
啪！
一小袋靈石仍在桌上，張洋伸手一抹，那份心法已經收入納物戒中，轉身離開了。
那光頭男除了剛開始開口以外，其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以森寒的眼光盯着這個交易過程。
顯然，在這坊市上，他們即使再霸道，也沒有出手鬧事的膽子。
張洋自然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十有八九是打着外出之後殺人越貨的主意，不過，卻並不放在心上。…,?? 什麼“檀山雙狼”，一聽就是隻有兩個人的組織，一名築基後期，一名築基巔峰，這是隨手就能滅掉的存在。
那塊兒灰鐵，還有這份“刺魂錐” 的心法，光是這兩項收穫，這次坊市之行已經非常值得了。
張洋又逛了半天，只買到一些瑣碎的東西，再沒有見到值得心動的存在。
路上倒是遇上那名紫衣女修，她似乎也在尋找什麼未果的樣子。
坊市結束，修士們都是自行離開，除非特殊要求的，纔會有歸雲商行安排的車輛相送。
張洋當然不會要車輛，那馬車的速度，相對於他來說，就是蝸牛爬一般，簡直就是白白浪費生命。
本想找一處隱蔽所在，駕起金黃羽翼遁走。
不曾想，轉了幾個彎，就有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
心中一陣冷笑，知道十有八九是那“檀山雙狼”的神識盯着自己。當下也不慌張，不緊不慢地向着山林深處杳無人蹤處而去。
……
身後數百米處，“檀山雙狼”使出輕身功法，保持着一定距離，跟隨在張洋的身後。
“我看有點不對啊！前面那位即使沒有發現咱們在跟蹤，經歷了坊市上那事兒，也應該有所警覺纔對，怎麼不急着逃走，反倒往這偏僻所在過來，倒像是故意引誘咱們一般。”那灰髮老者有些猶豫。
“大哥放心吧！不會出什麼意外的！這麥積鎮附近有名的修士，咱們哪個不認識？他身上沒有門派家族的標誌，而且，一般大門派、大家族的弟子，又豈會這麼滿坊市的尋找攻擊性法術的心法？門派家族提供的，怎麼都比這坊市上的高妙些吧？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哪兒蹦出來的一個散修，咱們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這樣的事情咱們也沒少做過！”
光頭男修士看似魯莽，其實分析地頭頭有道。能夠整天殺人越貨而生存到現在的，又豈會是沒有頭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