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你這麼看我們是什麼意思?”龍羽有些惱怒了!
若蘭道:“你們丟了銀票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幹嘛要攔住我們的路!”
掌櫃的幫腔道:“這位翠兒姑娘,你能確定麼,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林柔兒便看翠兒,“你確定是被人偷了嗎,別是掉到哪裡,又或者是你稀裡糊塗的放在了哪裡?要是冤枉了好人,我可是不饒你的!”
翠兒面色一凜,頓時指天發誓道:“千真萬確,我今天一早就揣在了身上,剛纔摸的時候還在呢,和她不小心撞了一下,我再摸就沒有了!您說說,難道這銀票還是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咱們侯府上的銀票都是有標記的,讓掌櫃的查一查便知道了,還用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沒個體統?”林柔兒道。
翠兒撲通跪倒在地,眼淚刷得就流了下來,“夫人,我要是有一句胡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若蘭一聽臉色變了,小聲道:“羽姐姐,她們就是剛纔買衣服的人,銀票還在房裡放着呢!”
龍羽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慌張,看看再說!”
林柔兒見龍羽似乎一點也不慌張,冷笑一聲,道:“我們侯府上也不欠着幾百兩銀票,你們在侯府幹事,報酬自然是有的,但是偷就說不過去了!”
若蘭一聽便火了,她好容易從宮裡出來,什麼時候又給別人當了丫鬟了!
“你說話注意點,誰在你們侯府做過事情,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翠兒指着兩人信誓旦旦道:“你們就是昨天剛進侯府的粗使丫鬟,今天一早便溜了,要不是我看見你們,還想躲着嗎?”
林柔兒做出一副十分爲難的樣子來,道:“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離開,但是做人總得要誠實,你們走沒有什麼,做了賊可不行,這是要壞我們侯府的名聲的!”
“如果你沒有偷,大可以讓掌櫃的搜一搜,如果沒有搜到,我一定重重罰翠兒!”
若蘭有些驚慌,道:“姐姐,這——”
她這擺明是給龍羽擺了一道,龍羽冷笑道:“你憑什麼搜,有搜查令麼,一個夫人,居然跑到一家小客棧來,你想幹什麼?”
翠兒見她絲毫不慌張,還口齒伶俐的辯駁,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去抓龍羽。
龍羽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向後一擰,喝道:“見我們兩個弱女子,就想欺負麼,我告訴你,最好不要再胡說八道,要不然我擰斷你的胳膊!”
林柔兒見狀,氣得渾身亂顫,道:“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抓起來,帶回侯府好好審問!”
幾個小廝便上來抓人,龍羽也不示弱,拳打腳踢的,沒一會功夫就把幾個小廝給撂倒了!
“若蘭,回房間去!”龍羽喝道。
若蘭正要上樓,掌櫃的卻是伸手攔住,小二扭住了她的胳膊,喊道:“你這個瘋女人快住手,要不然我就把她送官,讓你們坐牢!”
“羽姐姐——”
龍羽這下算是明白了,這掌櫃的一定是被這什麼狗屁夫人給收買了!唉,早知道就不要惹這個女人了!
“臭丫頭,蠻勁倒是不小,天生就是幹粗活的料!”林柔兒鄙夷道。
龍羽一腳踹開凳子,道:“你想怎麼樣?”
林柔兒道:“我是不會和爲難一個下人的!”說着看翠兒的,道:“去搜搜她的身上,看有沒有銀票!”
翠兒翻着白眼過來,還沒有伸手,龍羽劈頭就給了她一巴掌,“你敢!”
翠兒啊的一聲,跌在了地上,捂着臉哭道:“夫人,你看——”
林柔兒見翠兒被打,氣的渾身打顫,道:“掌櫃的,去叫衙門的人來!”
掌櫃的人情世故見得多了,再見這龍羽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便有意和解,勸道:“夫人,我看還是不要請衙門的人了,鬧大了就不好看了!”
“我讓你去你就去,你這個破客棧還想不想開了!”
掌櫃的哪裡敢惹侯府的人,趕緊讓小二去衙門叫人去了!
衙門的人還沒有來,林柔兒又回到剛纔的房間休息,翠兒捂着臉倒茶。
林柔兒若有所思道:“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挺厲害的,你說要是一會衙門的人來搜不到銀票怎麼辦?”
“夫人,這怎麼可能呢,咱們前腳跟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呢,她能把銀票藏到哪裡去呢!”翠兒道。
林柔兒點了點頭,道:“哎,在這裡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回去侯爺又要問東問西的了!”
翠兒笑道:“這說明侯爺關心夫人哪,這侯爺府裡,只有您是最受侯爺寵愛的,府裡的那些女人誰不眼紅啊!”
“這倒是,那件衣裙真心漂亮,到時候侯爺見了一定高興的!”林柔兒笑道。
“可不是嘛,只是這個女人實在過分,不還錢也就算了,還打我!您看我的臉!”翠兒憤憤的擡起臉,只見整個臉頰都紅了!
正說着,掌櫃的進來了,道:“夫人,官差來了!”
林柔兒皺了皺眉,道:“都打點好了嗎?”
“您就放心吧,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給錢,就算在她身上搜不出銀票,也讓她進得了衙門出不來!這年頭沒錢別告狀,衙門認錢不認人的!”
“掌櫃的,這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呢,她一個粗使的丫頭,能讓我這麼費心,也是她的造化了!”林柔兒道。
掌櫃的連聲道:“是,是,小人說錯了!咱們還是下去吧!”說着就打開房門,他弓着腰沒有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啊……侯,侯爺,我,我……”翠兒的語無倫次的看着一臉鐵青站在門口的許峰,嚇得魂不附體了!
林柔兒頓時面如白紙,知道一切都完了!“侯爺,我,我……”
“柔兒,你可是越來越有本事了!”許峰說完,轉身朝樓下走去。
大廳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衙門的捕頭帶着幾個捕快將龍羽和若蘭團團圍住。
“這位姑娘,你是自己老老實實把東西掏出來呢,還是讓我們親自搜出來?”捕頭上下打量着龍羽,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差大哥,如果沒有搜到呢,你們是不是該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啊?我算算啊,不多,就一千兩吧!”
捕頭瞪大眼睛道:“什麼精神損失費,你還管我要錢,是不是想蹲大牢啊!”
“呵,你們無憑無據的就要搜身,我要點精神損失費算什麼?”龍羽道。
“無憑無據,你一個粗使丫鬟,人家侯爺夫人會冤枉你麼,不要多說了,趕緊把贓款拿出來!”官差吼道。
幾個官差上前就要按住龍羽,許峰喝道:“都給我住手!”
捕頭一看,頓時腿軟了,嬉皮笑臉道:“侯爺,您怎麼也在啊,這兩個女賊偷了您夫人的銀票,我們正準備將她們逮捕歸案呢!”
龍羽一見是許峰,冷笑道:“真是沒想到尊夫人還是個持家有道的好手,一點虧都不吃!”
許峰尷尬道:“龍姑娘,不好意思!”又呵斥讓官差退下。
若蘭跑回到龍羽身邊,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怎麼也不能躲在後面了!
心裡雖然害怕的要死,還是道:“侯爺,那衣服可是你送給我姐姐的,你夫人硬是要用五百兩銀子買去,現在又找人來抓我們進衙門,這是什麼道理?”
林柔兒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氣焰,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她知道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錯什麼,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翠兒見狀,急忙跪在地上求情,道:“侯爺,這不是夫人的錯,都是翠兒的錯,翠兒見她這麼輕鬆就拿到了五百兩銀子,心裡不服氣,所以才故意說的,夫人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說着又跪着爬到了龍羽跟前,道:“龍姑娘,你就原諒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這麼做的!”
龍羽還沒有開口,若蘭便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喝道:“就憑你一個丫鬟也敢冤枉我們麼?”
龍羽見她不假思索就扇了翠兒一巴掌,手法嫺熟一氣呵成,倒是和那個野蠻公主有幾分神似。心裡有些不舒服,這若蘭怎麼變得這麼多!
“若蘭,住手!”龍羽一把抓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她難道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一個丫鬟了,翠兒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又何必爲難她呢。再說許峰還在,她這不是給他難堪嗎?
翠兒捂着臉哭,林柔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許峰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冷冷道:“還不回去!”
林柔兒和翠兒灰溜溜的走了,許峰也離開了!
許峰一走,原本還低頭哈腰的官差又神氣起來,拍着桌子道:“我們整日沒事就是處理你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麼!”
“您辛苦,辛苦……”掌櫃一疊聲喊着,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這是孝敬大人們的酒錢。”
“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們麼,你當我們是叫花子嗎?”那捕頭直接把銀子砸在了掌櫃的鼻子上,掌櫃的哎喲了一聲,捂住了鼻子。
鮮紅的血順着手指縫流了出來,官差面不改色道:“拿一百兩銀子,要不然就把你抓去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