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識?不是夫妻?”河伯臉色一寒,瞬間變黑了,他手下猛的一用力,死死的掐住她的喉嚨,“敢欺騙本座?找死!”
“我去!說錯了,口誤,不行嗎?他兒子本來就喊我孃親!”殷漓被掐的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她一時火冒三丈,用力就是往前面一推,大神了不起啊!
殷漓沒想到她那麼用力一推,居然真的把河伯推開了,推的河伯連連後退,一臉詫異的看着她。
河伯顯然沒想到,他手底下弱小的人類居然有爆發力,還真的一把推開了自己,他怒了,修長透明的手舉起來就朝殷漓抓來。
殷漓心頭一驚,滿腔的怒火沒處發,丫的!一言不合就殺人,真當她好欺負的?她的目光在河伯左手裡的九黎壺,那是她的,她必須搶回來!
河伯朝她抓來,她也朝河伯撲了過去,兩人之間氣勢一時間漲到了極點,不過眨眼間,兩人就快撞到了一起。
殷漓在河伯的手離她脖子只有幾公分的時候,身子微微傾斜,右手快速朝他左手抓了過去。
殷漓的身子傾斜,河伯的手剛好抓在她的肩頭,“撕拉!”一聲,殷漓的一身紅袍被拉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幾個紅色抓印印在上面,河伯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幾乎同時,殷漓趁他出神片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九黎壺,身子順勢朝前撲了過去。
“你使詐!”河伯東西被奪,立馬反應過來,他臉色鐵青的轉身看着剛剛穩住身子的殷漓。
“比起使詐,你的小偷行爲又好到哪裡?”殷漓拉了拉肩頭被扯破的衣服,遮住裸露的肌膚,她是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太深的殺意,所以她才賭一把,只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在撕破自己的衣服時候發呆,剛好趁她意。
“哼!找死!”河伯冷哼一聲,舉起手,手裡的黑霧蓄髮。
“那就看究竟誰找死!”殷漓一直溫和的脾氣上來了,她一把拔掉瓶塞,高高舉起來。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養個傷都不安靜!”冰冷的嗓音從棺材內傳來。
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幾乎是異口同聲,“醒了?”“軒轅!你醒了?”
“嗯!”棺材內冷冷傳來一聲輕哼,片刻後才傳來聲音,“別鬧了,讓我安靜一個晚上,明天就好了!”
殷漓收了九黎壺狠狠瞪了河伯一眼,打算走過去看看他,誰知棺材內傳來說話聲,“別過來,你和馮夷去外面等一夜,我明天就好了!”
殷漓腳步一頓,只能點頭,河伯馮夷輕輕點頭,冷冷看了殷漓一眼轉身朝外走去。
殷漓心底鬆了一口氣,跟在馮夷身後走着,軒轅澈沒事就好,她就怕他有事,只要他沒事,等他們出去後,就可以找到小逸,離開這村子了。
光線亮了起來,殷漓此刻纔有機會打量着,四周,這裡是一個很大的溶洞,頭頂的石鐘乳垂吊着,潮溼的空氣,有些陰冷的風,空間很大,足有幾百個平方,馮
夷帶着她朝一側走去,在到了石壁那裡,他一個拐角消失不見。
殷漓微微一愣,連忙跟了上去,看着坑坑窪窪的石壁,她眉頭輕皺,連忙走了過去,學着他一個轉角,結果,眼前的景色一變。
比起剛纔那裡,這纔是像裡間,小了很多,一個偌大的洞口出現在溶洞一面,傾斜而下,陰涼的風,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溶洞裡有幾塊大石板,有石凳石桌,很是簡單。
“你們真的是夫妻?”馮夷腳步一頓,轉身詫異的問道。
“呃,也不算是,我只是他孩子的孃親!”殷漓臉上閃過尷尬,她臉一撇,看向了別處。
“感情不和呀!”馮夷臉上閃過懂了,估計是那人霸王硬上弓,睡了人家姑娘,現在孩子有了,姑娘只認孩子不認孩子他爹!
這話說的殷漓更是尷尬了,誰知那馮夷語氣一轉,長袍一撩,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殷漓一身紅袍,“可是你都和我拜堂成親了,這算不算一女嫁二夫?”
“怎麼可能?我不過是被強迫的,是替代品,怎麼可能算數?”殷漓眉頭輕皺,這人哪壺不提哪壺,明知道她和軒轅澈關係非同一般,還要這麼說。
“不算數?都拜了天地,你說他還會不會要你?”馮夷眸子半眯的看着她,眸子深邃,看不出想法。
“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會要你的!人鬼殊途好不好?”殷漓找了個石塊爬了上去,冰冷的感覺從石塊上傳來,她身子忍不住顫抖,卻還是坐了上去。
“本座不是人,他也不是人,別忘了今晚可是我們洞房花燭夜,等他醒來一切都晚了!”馮夷的聲音出現在身側,冰冷的氣息吹在耳畔,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連連後退,他怎麼過來的?
“你……你……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能這樣!”看着他一本正經的俊臉,殷漓心頭提了起來,坐在石塊上連忙避開他。
“朋友妻?”馮夷笑了,冰冷的溶洞忽然如沐春風般,暖和了起來,他眸眼低垂,上下打量着她,“陰靈體,處子之身,你是怎麼生他兒子的?”
殷漓心頭一跳,他怎麼也知道了?她連忙擡起頭,曲起腿,緊緊的抱在一起,防備的看着他,聲音有些顫抖,“你別亂來,不然,我自殺,他兒子就沒了孃親,他就……你……”
“嗯!繼續說!”馮夷點頭,眸子半眯。
“你……我……”殷漓六神無主,頓時眼眸淚光閃現,作勢就想哭了,她這是被人欺負了,想死都不容易!
馮夷嘴角一抽,嫌棄的從石塊上爬了起來,袖子一甩,朝出口走去。
殷漓長長鬆了口氣,左右看了眼,下巴擱在膝蓋上,她後背已經汗溼了,黏糊糊的不舒服,她好想離開這裡,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邊通向裡面的石壁,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想睡,卻是不敢,只能靜靜的發呆,不知不覺就那樣坐着睡熟了。
她再次睜開眼時,是躺在石塊上的,她是冷醒的,她搓了搓胳膊,茫
然的看着四周,四周空無一人,依舊是昏暗的,沒有一絲的光線,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天黑還天亮。
她慢慢坐起來,雙腳落在地上,站起身,左右看了眼,慢慢朝出口走去,站在出口處,一股強勁的陰風伴着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殷漓探頭朝下看了過去,底下是一片水域,斜坡下去有着大片的淤泥,淤泥裡,隱約可以看見些白色的東西。
她眸子半眯,努力想看清,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你在幹嘛?逃出去?”
“不是!”殷漓連連搖頭,指着下面道,“我就是好奇那個白色的是啥?”
馮夷冷冷看了她一眼,手一伸,用力一拉,一塊白色的東西快速飛了過來,落在她的腳下,殷漓低頭看了一眼,隨即驚慌的連連後退。
白色的物塊泛着幽幽的寒光,很長,很像人的肋骨,她眸子半眯,隨即後退,這根本就是人骨頭!她驚恐的看着他,“你……吃人了?”
“這是淹死的人類,骨頭被衝了過來!”馮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在打算離去時,腳步一頓,“他……讓你進去找他!”
殷漓連連點頭,看也不看腳邊的骨頭,扭頭拔腿就朝裡面跑去。
馮夷目送她消失,眸子深邃的撿起那塊骨頭,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他用力的一甩,肋骨被扔了下去,沒入了淤泥中……
殷漓幾乎是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裡面的空間,她一進來,就直接朝棺材那邊跑了過去,彷彿身後有什麼追着般。
一撲到棺材邊,她連忙朝裡看了過去,陰森森的棺材內空無一人,她微微一愣,人呢?
忽然,耳畔一股陰冷的氣息吹了過來,她一個冷顫,身子一僵。
“你怎麼進來的?”冷冽的嗓音在耳畔傳來。
“我……”殷漓僵硬的身子一軟,順着棺材板,癱坐在地,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微的冷汗,再這樣嚇幾次,她肯定會被嚇死的!
“小逸呢?”
“在岸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說起小逸,殷漓一臉的愧疚,都怪她沒有能力保護小逸。
“你被祭河伯了?”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身大紅喜袍顯得有些刺眼,他眉頭一皺,手虛空一抓,一套灰色的運動裝和鞋子出現在手裡。
“嗯!”殷漓低着頭,鼻子一酸,覺得有些委屈,“她們……她們逼着我替代穆珠嫁河伯,我逃不了!”
男人眸子深邃,深深看了她一眼,手裡的衣服放在她的腿上,聲音柔和了些,“換身衣服出來!”
殷漓微微一愣,看着手裡的衣服,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他沒有怪她!
可是她怪自己啊!要不是自己,也許他就不會受傷,小逸也不用一個人在外漂泊……
她擦了擦淚水,看了眼空蕩蕩的四周,快速褪去身上的大紅袍和裡面髒兮兮的衣服,也顧不上身上是否乾淨,連忙套上運動裝,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
她搓了搓臉,站起身,快速朝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