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億康大顯神威,以一人之力,毀去了數千煉氣弟子的飛劍,收了五十名築基期的法寶,雖然只有一人,卻震得端木虎等人膽戰心驚,萎縮不敢向前。
而姜億康落在衆狼妖面前,大喝的一聲:“你們——甘心爲奴嗎?“
這一聲當頭棒喝,如同醍醐灌頂,瞬間令百名狼妖眼睛一亮,妖族的不屈和傲骨,有了慢慢回覆的勢頭。
碎星海的妖族,其實與其他地方的妖族無異,天生就應當是敢作敢當,桀驁不馴之輩。
可是,千年以前,郭澤桓帶領鎮星觀的道宗對碎星海妖族的屠殺,已將上一輩的妖族屠殺殆盡,剩下的弱小妖族,自生長以來,就被人族奴役。
所以,自懵懂以來,這些奴族就被灌輸人族是主人,妖族是奴隸的思想。所以,這一輩的妖族,完完全全甘於被奴役。
因此,在碎星海中,沒有妖族這一名稱,有的只是妖奴。
但是今天,這些狼妖們親眼見到了姜億康大殺四方,威震端木世家,這才知道,原來爲妖,還能如此灑脫。
這些狼妖,內心深處潛藏的不羈與桀驁,終於慢慢在甦醒。每一個狼妖的眼睛之中,都閃爍着明亮的光芒,那是即將破繭重生的徵兆。
就見這百名狼妖,眼睛越來越亮,眼中的麻木也漸漸消失,本來所有的狼妖都低着頭,躬着腰,但隨着眼睛的明亮,腰板漸漸挺了起來。
端木虎見還沒應付的了姜億康,妖奴又有反抗的跡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禁得慌張起來。
端木虎身前的一隻狼妖,此時,已然挺直了腰板,眼中閃出狼族特有的兇狠。
端木虎一驚,手掌壓在狼妖的脖子上,說道:“你這個妖奴,竟然敢在主人面前直起身子。”
若在平時,被端木虎這麼一壓,狼妖必將連忙低下頭去。只是這一次,這狼妖咬着牙,生生地挺直了脖子。
不過,那狼妖的眼睛之中,仍有一絲的猶疑,有一絲的彷徨,有一絲的躊躇。
看到狼妖的變化,姜億康說出了六個字:“寧爲死,不爲奴!”
聽到這六個字,那狼妖眼聽猶豫、彷徨和躊躇立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剛毅和決絕,他強頂着端木虎的手掌,艱難地擡起頭,嘴中說道:“我不是妖奴,從今天起,我的名字就叫血牙!”
端木虎一見,大怒,運用了真氣,手掌上的力量足足有千近之重,狠狠地向狼妖壓下去。
那狼妖血牙原本也只是妖王初階的修爲,且又戴着束妖環,全身修爲盡失,被這端木虎一壓,全身骨頭“咯咯”直響,如同要碎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姜億康心中微微點頭,但是卻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因爲此時還不是自己出手相救的時候,經歷了這麼多壓抑,這些妖奴需要用自己的手來撕破命運的枷鎖。
如果能夠撕破,那就是重生,如果不能撕破,將陷入永遠的沉淪。
就見血牙被這巨力壓得,全身不停地顫抖,似乎每一根骨頭,都快要被端木虎壓碎了一般。
可是,即使是這樣,血牙仍然直立着身子,嘴中艱難地說道:“寧爲死,不爲奴!”
聽到血牙這麼說,其他的百名妖奴眼睛盡皆大亮,所有人都挺起了胸膛。
端木虎大驚,手掌元氣激盪,就要從掌心噴出元氣,殺死這個血牙。
就在此時,忽見一道金黑一閃,如同一道閃電,從姜億康的身上飛出,徑直飛到端木虎的之前,落在了血牙的腦後,化爲一隻金黑兩色的聖甲金蟲。
就聽“鐺”的一聲響,端木虎的真氣一下子擊在了聖甲金蟲之上,聖甲金蟲只不過是雙翅一振,輕鬆擋了這道真氣擋住。
血牙死裡逃生,但是眼中卻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更多了一絲亡命之色。
端木虎一擊被擋,擡手起手掌來,還要拍下第二掌。
可是,停在血牙脖子上的聖甲金蟲,雙翅一振,雙目中露出一股冰冷之色,更是一張嘴,露出兩顆尖銳的門牙。
就在端木虎的這一掌剛剛擡起之時,聖甲金蟲兩顆門牙一合,向着端木虎的手掌咬去。
端木虎只感覺到一股透心的涼意,瞬間令自己全身變得冰冷。端木虎下意識感覺到不妙,這一掌不敢拍下,急忙向回一縮手。
可即使這樣,端木虎仍然感覺到手掌一陣鑽心的痛,端木虎急忙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聖甲金蟲的距離。
然後,端木虎纔敢擡手看去。就見在自己的手掌之上,赫然有一個核桃大小的傷口,這道傷口深可見骨,表面的肉已不見了,像是被挖了去一樣。
端木虎一驚,急忙擡頭看去,就見那聖甲金蟲仍然停在狼妖血牙的腦後,像是根本沒有動過一樣。不過,嘴上卻咬着一絲肉條,吞入了嘴中。
端木虎這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飛蟲的厲害,剛纔如果不是自己縮得快,只怕整個手掌已然沒有了。
此時,聖甲金蟲再一次一張門牙,端木虎一驚,立即提高了警惕,做好了防備。
可是,這一次,聖甲金蟲根本沒有攻向端木虎,門牙一張一合,就見一道寒光,划向了血牙脖子上的束妖環。
那束妖環雖然是精鋼打造,但是被聖甲金蟲這麼一劃,卻如同利刃劃過豆腐一樣,瞬間切成兩斷。
“噹啷”一聲響,束妖環落在了地上。
血牙尋着這聲音向地上看去,就見自己的腳下赫然有斷成兩截的束妖環。
這個束妖環十分熟悉,好似自己脖子上的東西。血牙急忙摸了摸脖子,果然,脖子上空空蕩蕩,沒有了束妖環,有的只是一道印痕,顯示出曾經這裡有一道枷鎖。
即使這樣,血牙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畢竟,自從他化形以後,這束妖環就一直戴在脖子上。
如同一匹良馬,自從出生以來,就一直被繮繩縛束,如果有一天突然將這繮繩除去,這匹良馬根本無法適應一樣。
血牙就這樣呆呆愣愣地看着地下,如同傻了一樣。
就在這時,血牙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還不迴歸,更待何時!”
血牙一聽,妖骨之中元氣轉動,數百年來不曾動轉的真氣,瞬間達遍全身,這狼妖妖氣一漲,身子一晃,立即化爲一頭巨大的蒼狼。
這頭蒼狼四足踏地,仰面向天,長嘯了一聲。
這一聲狼嘯,直衝雲霄,嘯聲之中,充滿了桀驁不馴。
隨着這血牙的掙脫成功,其他狼妖立即受到了鼓舞,所有妖奴都掙扎着,想要擺脫身後端木世家的築基期。
見所有妖奴同時暴動,端木虎大驚失色,叫道:“快點殺了所有的妖奴。”
這些築基期也知道,一旦這些妖奴掙脫成功,姜億康又多了一份力量,所以,這些築基期急忙各自擡起手掌,就要拍死這些妖奴。
他們雖然知道姜億康可能會來救援,但是自己一方畢竟有五十人,而姜億康的那個甲蟲只有一隻而已。
血牙一回頭,見自己的兄弟就要慘死在人族的手中,一回身,就要去救援。 Wωω•тt kān•℃O
可是,血牙剛剛邁出去一步,忽見有十道黑金的光芒,從自己的身後衝到了前方,直衝到端木世家的築基期之中。
就見這十道黑金之光,連同剛纔的那一個聖甲金蟲,一共是十一道金光,瞬間在築基期弟子之中穿梭。
就見不斷有血光迸出,那些築基期弟子的慘叫聲不斷,偶爾有一兩隻斷指飛上了天空。
這五十名築基期弟子,幾乎不約而同地,向着退了數步,每一個人手掌都擡在身上,顫顫巍巍,每一個手掌之上,都是有傷口,血淋淋的一片。
這些築基期擡頭看去,就見自己的面前,赫然停着十一隻一模一樣的冰冷的飛行甲蟲。
這些築基期心中愕然,這些甲蟲的速度實在是太過詭異,自己這一方五十人,幾乎在同一時刻被這些甲蟲所作傷。
正在衆人驚愕之時,就聽到“鐺”“”鐺“的聲音不斷,就見百名狼妖脖子上的束妖環,不斷地從脖子上掉下,落在了地上。
只是這束妖環什麼時候被毀,卻沒有人能夠看清。
只有端木虎看得清楚,就是在剛纔,那些飛行甲蟲咬傷築基期手掌之時,順便飛到了狼妖的脖子上,將那些束妖環咬斷。
這樣看來,這些聖甲金蟲咬傷五十名築基期,還是未曾盡了全力。
百名狼妖去了束妖環,盡皆大喜,所有人都身子一晃,化了原形,就見廣場之中,百狼嘶鳴,妖氣肆虐,巨大的吼聲匯在一起,幾乎震盪了天宇。
端木虎等人見了這些妖族的氣勢,不由得嚇得戰戰兢兢。
衆狼吼完之後,齊向姜億康,齊齊拜了下去:“感謝前輩救我出苦海,讓我們恢復了妖族之身。“
姜億康卻冷冷說道:“你們是不是妖族,現在定論還爲時尚早。那裡有數千煉氣期,殺了他們,你們才配得上妖族的名號。”
這百餘名狼妖看了看多於自己數倍的煉氣期弟子,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猶豫,只有血牙大吼一聲,說道:“兄弟們,寧爲死,不爲奴!”
聽到血牙的叫聲,衆妖眼中立即現出猙獰之色,齊聲叫道:“寧爲死,不爲奴!”
伴隨着吼聲,百名狼妖衝入了煉氣期弟子之中。
雖然一百對數千,但是那些煉氣期弟子只做了短暫的抵抗之後,立即全線潰退,被衆妖殺得潰不成軍。
就在這時,一直暈迷的端木耀思醒了過來,他看着場面如此混亂,端木世家敗局已定,強忍着右手和左肩的痛苦,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逃回自己的住處。
逃入自己的寢室後,端木耀思立即爬到牀上,把被褥踢下牀,露出牀板上一個傳送陣。
看到這個傳送陣,端木耀思鬆了一口氣,這個傳送陣是他自己偷偷找人施畫的,是通向醉霄樓的。
平時,端木耀思常用這傳送陣神不知鬼不覺地傳到醉霄樓中,風花雪月一番,再偷偷回來。
沒想到,今天這傳送陣派上了大用場。
端木耀思站上了傳送陣,傳送陣亮起瑩瑩的光芒,瞬間將端木耀思包在其中,不多時,光芒大盛,端木耀思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醉霄樓的傳送陣一亮,端木耀思出現在了醉霄樓中,端木耀思剛剛出現,叫大聲地叫道:“爹、三叔,不好了,那殭屍血洗了端木世家,快請周前輩前來收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