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寧次怎麼也沒想到,麻生竟然拒絕了他!拒絕自己,那就等於宣告要在精英賽中,以一人之力對抗包括自己在內的99個人。
瘋子,純粹是瘋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岡村寧次盯了姜億康看了半晌,咬緊的牙齒中迸出了幾個字:“你不要後悔。”
姜億康冷哼一聲,算是當作了對岡村寧次的回答。
岡村寧次一摔手,擡步走進入了擂臺場中。
不多時,岡村寧次和麻生的對手被公佈了,分別都是另外一個人。
看臺上衆賭客看到岡村寧次和麻生沒有分在一起,均感十分失望。但是有些人看到兩人談了一會兒,不歡而散,卻都從其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被分配與岡村寧次和麻生對決的兩人同時棄權了,而岡村寧次和麻生順利地勝出了第100場。
潛龍榜上,兩人的成績同時發生了變化。
岡村寧次,排名第一,成績爲100勝,零負,27殺。
麻生,排名第二,成績爲100勝,零負,21殺。
同一個天的時間,出現了兩個一場未負的擂臺精英,這在角鬥場的歷史上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就在這時,排名石碑突然緩緩向地下沉去,隨着巨大的石碑的下沉,整個角鬥場都感覺到了顫抖。
有經驗的賭客看到這情形後,頭腦中立即浮現出了三個字“精英賽。”
傳說當有一百位擂臺選手勝出後,就會開始的精英賽,難道就要開始了嗎?
隨着排名石碑完全沉入地下,從相同的地方再次升起了另一塊石碑,這塊石碑比排名石碑更高、更大,石碑上也雕有名字,但是與排名石碑的二千個名字相比,要少得多。
“飛龍榜!”有見過此石碑的賭客呼喊起來。
這正是精英賽的排名石碑,叫作飛龍榜。飛龍榜上刻有的是參加精英賽的一百名精英。
隨着石碑的上升,第一個名字顯露出來。
第一名:岡村寧次,排名第一,成績爲100勝,零負,27殺。
接着是第二個名字:麻生,排名第二,成績爲100勝,零負,21殺。
第三個名字:鳥生,排名第三,成績爲99勝,1負,28殺。
第四個名字……
精英賽的排名順利,是按照潛龍榜的成績綜合後排列的,岡村寧次和麻生依然排在前兩位,排在後面的,則是其他勝出之人。
每有一個名字出現,就有惹得賭客們一陣歡呼,因爲這些名字,是不同時間在擂臺賽中呼風喚雨的大能之輩,每一個人,都在角鬥場上掀起過腥風血雨。
此時,這些名字同時出現,說明在這些傲視羣雄的大能之間將會展開廝殺,這對衆賭客們來說,絕對是一場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痛快淋漓的大戰!
飛龍榜的最後,也就是第一百個名字之後,出現了一行字:精英賽將在三天之後進行。
姜億康回到了角鬥場旁邊的住處,盤膝坐下,蒼上空跪坐在姜億康的面前。
姜億康問道:“說一說精英賽。”
“是。”蒼上空答應一聲,略一思索整理後,說道:“回宿主,傳統的精英賽規定,當有一百人從擂臺勝出後,將舉行精英賽。精英賽是這一百人同時進入到角鬥場,互相亂殺一通,能夠活下來的八十人則進入到幕府中,擔任要職。但是聽說這一次的精英賽,是要選拔出一人任命爲十將軍,所以,規則也有了改變,這次也是一百人同時進入角鬥場,只選出最後勝出的一人任命爲十將軍,其餘的人或是被殺,或是認輸出場,最後活着留在場中的那人就是十將軍。”
姜億康點了點頭,又問道:“精英賽的招法可有限制?”
蒼上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限制。”
姜億康嘴角一揚,面帶淡笑,說道:“沒有限制就好。”
這是蒼上空自從認識麻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麻生笑,但是看了這一笑之後,蒼上空直感覺渾身發冷,全身發顫。
蒼上空心中想:我原來還怨宿主總是不笑,現在看來,宿主板着臉竟也比笑起來要好看的多,以後他還是少笑的好。
姜億康哪裡知道蒼上空心裡的小念頭,說道:“你出去,三日內禁止任何人前來打擾。”
“是。”蒼上空急忙跪拜答應,倒退着用膝蓋走出房間,關上房門,轉身守在了門口。
這三日來,確實有不少人來前騷擾姜億康,但是都被蒼上空一一阻擋。
這些騷擾之人,都是岡村寧次、鳥生等人的下屬,雖然是下屬,但修爲卻也不錯。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騷擾麻生,以使麻生無法專心備戰。
只是有蒼上空守門,擋住了他們。其中有人也認識蒼上空,也曾與蒼上空交過手,並輕鬆獲勝過,所以根本沒有把蒼上空放在眼裡。
他們哪裡知道,蒼上空自從跟了姜億康後,連食21具腐屍,修爲已大勝從前,不但輕易擊退了騷擾之人,竟然蠱惑了其中五人,成爲自己的奴隸。
這樣一來,嚇得騷擾之人立即退之不迭,此後再也沒有人敢來騷擾姜億康了。
三天轉眼過去了。
第三天,角鬥場看臺上人滿爲患,幾乎有數萬賭客坐上了看臺。而角鬥場內,那數十座擂臺已經合攏,成爲了一個整個的巨大的擂臺。
此時,擂臺上站着100人,正是麻生、岡村寧次、鳥生等參賽精英。
雖然是一百人,卻是分成了兩個陣營,涇渭分明。
一個陣營,是以岡村寧次爲首的,鳥生爲輔的99人,另一個陣營,只有麻生一人。
兩陣營之人遙遙相對,距離的極遠。
此時,看臺上的衆賭客也看出了問題,聰明的人,立即想到了前日岡村寧次和麻生相談不歡而散的事情,立即明白了,今天這場比賽,就是一邊倒、衆狼食羊的比賽。
而臺下的蒼上空,一見到這個場面,已嚇得說不出話來,饒是她跟着麻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知道了麻生的厲害,但是蒼上空明白,站在麻生對面的99人,隨便一人都是威震一方的厲害角色,隨便一個都是能在東瀛掀起血雨腥風的大能之輩。
若說姜億康對面站着十幾人,蒼上空也會對麻生有些信心,但是現在竟然是99人,其中還包括與麻生一樣一場未敗,近似神話般的人物岡村寧次。
此戰,麻生絕無勝算。
蒼上空心中害怕,面如土色,全身顫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此逃匿,只怕自己即已跟了麻生,麻生一死,東瀛雖大,也無自己立足之地了。
就在蒼上空彷徨無措之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兩道黑光,分別從天空的東西兩方出現,也幾乎同時到了角鬥場上空。
黑光停下,衆人才看清,原來是兩朵黑雲,每朵黑雲之上,都站着百名武士,武士圍攏下,是一輛黑色的飛車。東邊的那輛飛車上雕刻着一個九字,西邊的那輛雕刻着一個八字。
看到這兩輛飛車,看臺上的衆賭客立即站了起來,向兩輛飛車行禮,口中叫道:“見過八將軍和九將軍。”
飛車上分別走下來兩個人,傲慢且坦然地接受了衆人的行禮,這兩人正是豐臣幕府的八將軍和九將軍。
岡村寧次等人也急忙向兩名將軍行禮。
八將軍和九將軍互相看了一眼,八將軍冷冷說道:“九將軍,比賽規則還是你來宣佈吧。”
九將軍冷笑了一聲,說道:“老八,你的排位在前,還是應當由你宣佈吧。”
八將軍沒再理會九將軍,低頭向擂臺上衆人說道:“這一次精英賽,只選出一個勝者,勝者將成爲豐臣幕府的十將軍。本場精英賽只有一個規則,就是跳出擂臺的,不準再繼續擊殺,其餘的概無限制。好了,閒話少說,開始。”
說話寥寥幾句話,兩名將軍立即又坐回到飛車上,向外飛了數十米停住遠地觀看着擂臺。而看臺上的衆賭客,知道正戲終於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一是不想漏掉絲毫片段,另一方面惦記着自己的賭注,想到知道最終的結果。
其中有押岡村寧次勝的,此時已是胸有成竹,早已算好了這一注能夠贏回多少,有押麻生贏的,心卻已沉到了底,但仍抱着一絲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奢望,希望能夠看到奇蹟發生。
萬衆睹目之下,麻生孤孤零零地站在擂臺上,手拄竹竿,面無表情。
岡村寧次見麻生並沒有下臺認輸的意思,心中一怔,竟然莫名其妙地忐忑不安起來,暗暗吸了一口氣,對着身邊衆人說道:“諸位,今天這一場精英賽後,我自然就是幕府的十將軍,到時候,自然少不了諸位的好處。”
聽到岡村寧次這麼說,他身邊的衆人都連忙應和着。
岡村寧次接着說道:“不過,要想共富貴,只有把眼前這個討厭的麻生收拾了才行。不過這個麻生有些麻煩,在擂臺賽時全勝無敗,而且殺人只用一招,諸位還要小心一些纔好。”
聽了這話,岡村寧次身旁的鳥生冷冷一笑,說道:“十將軍何必這麼膽小,全勝無敗也不算什麼,若說是殺人只有一招,那隻能說他的對手太弱了。”
岡村寧次看了一眼鳥生,這個鳥生是這99人中,除了自己外,修爲最高的,也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戰敗他逼得臣服自己的,雖說是臣服,但是這個鳥生並不是全心全意。
於是,岡村寧次故意激怒道:“鳥生君說的沒錯,但是還是小心些好,這個麻生的修爲真的是深不可測。”
鳥生更不服了,一撇嘴,說道:“十將軍,我們願意跟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修爲和膽量,誰知道你的修爲不低,膽量竟這麼小。也好,就讓我殺了這個麻生,給你壯壯膽。”
說完,鳥生跨步邁出,幾步走到麻生面前,傲慢地說道:“你想怎麼死?”
岡村寧次看鳥生出戰,心中一喜,這正是他剛纔激怒鳥生的目的。用鳥生來對付麻生,一是要驗一驗麻生的真正實力,二來鳥生不太服管,也想要麻生耗一耗鳥生的修爲。
姜億康見鳥生走到自己面前,擡頭冷冷看了一眼,說道:“聒噪。”
那樣子,根本沒把鳥生放在眼裡。
鳥生一聽,大怒,右腳一跺,身子猛然漲大,如同吹了氣球一般,整個身子變得又高又肥,一個大圓腦袋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全身上下肉疊着肉,如同一個肉山,而且隨着鳥生的挪動,全身肥膩的肉上下顛動。這還不算,這些肥肉竟已都爛了,鳥生一邊走着,全身上下的肉就晃得厲害,竟然能將皮晃裂開來,露出裡面黑腐的爛肉,一股腐臭的氣息直衝了出來。
姜億康一見鳥生變得如此噁心,不禁一皺眉,眼中現出厭惡之色。
見姜億康受不了這腐臭之氣,鳥生哈哈大笑,聲音如同打雷一般,說道:“我當有你多麼厲害,原來連這點腐臭之氣都受不了,還敢號稱天皇一族,看你今天就當我的口中食吧。”
說完,鳥生身子向前一撲,兩隻大手分別向左右抓向姜億康,同時大嘴張開,露出嘴中黑黃的板牙和糜爛的舌頭,嘴中狂吼一聲,隨着嘴中惡氣衝出,那嘴巴張開得也如同巨洞一樣大小,一口就向姜億康咬來。
這一撲一咬,看似簡單,但是鳥生的兩隻大手比姜億康整個人還大,兩隻大手張開,擋住了姜億康的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姜億康要想躲過兩隻大手,只有向上逃。
但是上方,卻是鳥生的大嘴,而且鳥生嘴中發出狂吼和惡臭,即使遠在看臺的衆賭客,聽到了這狂吼,不禁也有些恍惚,聞到了這惡臭,也有由得有些眩暈,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姜億康了。
果然,麻生在鳥生的的狂吼下,姜億康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如同呆了一般,眼睜睜的看着血盆大口咬了下來。
“啊——”
看臺上不知誰先驚叫了一聲,接着,整個看臺都響起了驚恐萬狀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