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闆對自己的媚術極有信心,她的媚術,已經達到了領主級別,蠱惑同是領主級別的男魔絕不成問題,以前但凡進入這個小酒吧的男魔,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抵禦得了她的媚術。
所以,當蒼老闆看到姜億康眼神迷離後,立即知道自己得手了,按照以往的慣例,下面必然要雲雨一番,然後從這個老傢伙身上吸取一些死氣。
但是剛剛聽到姜億康說要去角鬥場後,蒼老闆改變了主意。她決定要控制住姜億康,讓姜億康成爲自己的奴隸,到時候姜億康去了角鬥場,如果能夠僥倖獲勝,那麼自己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的死氣會更多。
所以,當姜億康眼神迷離後,蒼老闆立即從眼睛中射出精光,射入姜億康的眼中,通過眼睛直接進入到姜億康的大腦。這兩道精光就是蒼老闆的精神之力,這股精神之力會在姜億康的腦中種下精神烙印。有了這個精神烙印,自己想讓姜億康死,也只是在一念之間。
但是精神控制極爲兇險,如果一個不慎,就被對方反噬,說不定受控制是就是自己。但是蒼老闆卻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手,因爲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暫時沒有意識的活死人。
可是,當蒼老闆的精神之力剛一進入姜億康的腦中時,蒼老闆就感覺不對。因爲,對方大腦根本就沒有失去意識。
蒼老闆連忙凝神細看,卻看到,姜億康的雙目精光四射,放出絲絲冷光,哪有剛纔迷離無神的樣子。
蒼老闆心道不好,急忙要收回精神之力,只是還未收回之時,就感覺到自己耳朵嗡的一聲,立即失去了知覺。
看到蒼老闆失去了意識,橫躺在自己面前,姜億康冷冷一笑,從身上爬出十隻屍蟲,飛向蒼老闆,分別順着耳朵、鼻孔、眼睛、嘴巴爬了進去,趴伏在了她的大腦之中。
然後,姜億康只是閉目而坐,再無其他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蒼老闆才慢慢睜開眼睛,漸漸甦醒過來。眼睛剛一睜開,蒼老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姜億康,不由得一驚,一下子想起了剛纔的經過,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坐起的同時急忙審驗自身,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精神反制,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蒼老闆就感覺到奇怪,剛纔自己昏迷之時,正是控制自己的大好時機,對方爲什麼沒有反制自己?難道他還有什麼更深的目的?
蒼老闆思來想去,一時之間,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緣由。
這時,就聽姜億康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一聽姜億康問自己,蒼老闆有了主意,正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倒可以藉機問個清楚,於是莞爾一笑,說道:“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可真是稀奇啊,閣下要想知道我名字也不難,不過是不是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蒼老闆剛剛說完,突然驚呼一聲,臉色大變,接着,就見她原本粉嫩的皮膚立即蒼老了好多,彈性十足的皮膚立即鬆弛了下來。
如果說剛剛的蒼老闆是十八歲的樣子,那麼現在看起來就有二十八歲了。
渣魔族中女魔的外表完全是與死氣、修爲相關的,修爲越高,死氣越多,那麼就越年輕,越漂亮,反之就越衰老。
所以,蒼老闆清楚地知道,自己外表的變化,就是因爲在剛纔,自己說完這句話後,身上的死氣竟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一成。
本來少了死氣也不可怕,大不了再想辦法從其他男魔身上榨取就是了,但是少得如此莫名其妙,纔是令蒼老闆驚恐的真正原因。
蒼老闆驚恐萬狀地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姜億康,一時不敢說話。
蒼老闆死氣的消失,其實是屍蟲所爲,屍蟲藏在蒼老闆體內,就在剛纔,隨着姜億康心意一動,其中一隻屍蟲立即吸走了蒼老闆身上一成的死氣,以屍蟲吸過伽阿聖甲蟲的經歷,區區一個渣魔,當然不在話下,就是將她的死氣全部吸走也只是轉瞬之間。
姜億康依然微閉雙止,淡淡說道:“我再問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的蒼老闆,還沒有完全從剛纔莫名失去死氣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震驚之中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死氣消失是與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有關,所以,聽到姜億康的問題後,竟然還是傻愣地反問道:“難道是你作的手腳?”
只是,話剛一出口,蒼老闆又是驚呼一聲,因爲她的外表再次衰老了十餘歲,此時看起來如同三十歲的少婦一般。
女魔的蠱惑之術,與外表也有着極大的關係,試想,一個又醜又老的婦人對着男人在發嗲,會有什麼結果,那隻一個結果,就是會被男人飽揍一頓。
而此時,蒼老闆也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死氣的消失絕對是眼前的老頭所爲。
蒼老闆終於知道自己眼前這個老頭是個絕不該惹的人,而自己已然被對方種下了比精神烙印更厲害的禁錮法術,自己的生死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想到這兒,蒼老闆急忙坐直的身體,雙膝跪地,規規矩矩地說道:“請宿主手下留情,奴兒願意將一切都告訴宿主。”
“講。”姜億康淡淡說道。
“是。”蒼老闆嚥下一口口水,定了定神,這才說道:“回宿主,我的名字叫作蒼上空,是這間上空酒吧的老闆,其實也是角鬥場的守門者。”
看到姜億康認真的聽着,蒼上空已把姜億康歸爲一直隱居於深山老林中的老怪了,所以,說得更加詳細起來:“角鬥場的幕後老闆是豐臣幕府,它其實就是一間大賭場,在這裡,可以報名參加擂臺,贏取對手的死氣壯大修爲,也可以通過賭注選手的輸贏獲取死氣。但凡有些實力的天皇族,都希望通過角鬥場快速吸收死氣,提高自己的修爲,也有一些是希望通過在角鬥場上的惹目表現,引起幕府的注意,以期得到幕府的重位。我只是幕府的一個小領主,負責看管這間酒吧,並吸引天皇族進入到角鬥場中。因爲剛纔聽到宿主說要進入到角鬥場,所以才斗膽試探宿主,實在不是故意冒犯。”
說到這兒,蒼上空擡眼看了看姜億康,發現姜億康表情僵硬,根本沒有一點反應,心中不住暗暗叫苦,自己碰上了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主,以後有自己的苦日子過了。
這時,就聽姜億康又問道:“這角鬥場可有規則?”
蒼上空連忙壓制住心中的胡思亂想,急忙回答道:“有規則,初次進入角鬥場的,都需要參加擂臺賽,每次擂臺賽,需要以一成的死力作爲賭注,勝了的,可以羸得對方的一成死力,輸的了,則要交出這一成死力。當然,如果在擂臺上殺死對方,就可以得到對方的全部死力。如果勝出一百場,就可以參加精英賽,精英賽後就可以得到幕府的重位。”
姜億康睜開了眼睛,問道:“打開角鬥場入口。”
蒼上空不敢怠慢,答應一聲,立即站了起來,走到屋子一角,旋轉角落上放着的一個花瓶,接着,屋中的一塊地板從中裂開,露出一個通向地下的下水道,下水道口一開,立即有一股發黴腥臭的味道涌了上來。
蒼上空見姜億康一皺眉,急忙解釋道:“這裡通往的就是福島的地下排污管道,所以會有一些異味,但是角鬥場就是建立在地下排污管道之內。”
姜億康沒有說話,站了起來,走到下水道旁,身子飄落下去,蒼上空連忙跟着跳了下去,隨着兩人滑入地下,地板再次合攏。
向下落了數米後,姜億康站到了地面,擡眼看去,姜億康發現自己站在了地下排水管道之中,只不過,這個排水管道極寬敞,高度也有數人高,如果不是身旁有污水流過,惡臭沖鼻,實在不像是排污管道之中。
姜億康心道:人人都說東瀛的地下排水管道修建的高大寬敞,想來與這渣魔族必然有關係。
蒼上空在姜億康身後解釋道:“這地下排污管道其實就是我們天皇族平時棲息之地,而角鬥場就在是排污管道的中心處。宿主請跟我來。”
說着,蒼上空扭着蠻腰走到了姜億康的前面,討好地在前面領起路上。
姜億康跟在蒼上空身後,沿着排污管道向前走去。
一路上,會遇到一些渣魔族,其中會有一些修爲極低,甚至不會化形的渣魔族,這些渣魔族保持着腹部切開,腸子流在地上,全身腐爛的樣子,他們趴在地上,撿食污水中的腐食。
越向前走,低階的渣魔族也就越來越少,慢慢地,排污管道也更加寬闊起來,不多時,兩人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個高有數百米,長寬各有數十里的寬大空間,這處空間有數百處與姜億康所走的通道一樣的通道入口,有數百條污水流淌彙集與此,只不過,這數百條污水都流入了地面之下,地面上,矗立着一座猶如羅馬角鬥場一樣宏大的建築。
蒼上空指着這處建築說道:“宿主請看,這裡就是福島地上排污管道的中心,這座建築就是角鬥場。”
姜億康點了點頭,即使不看進出頻繁、不斷人來人往的景象,單是通過氣息,姜億康就已發現角鬥場內有無數渣魔族的氣息,足足有上萬人之多。
在蒼上空的指引下,姜億康進入了角鬥場的大門,首先進入眼簾的是,角鬥場入口處豎立的一塊巨大的石碑,這塊石碑高聳上天,前面更有數百渣魔族圍觀,而石碑之上顯示着數千個人名,每個人名後都顯示着三個數字,數字之前分別標註着勝、負和殺,人名的排列是以勝利的場數爲標準,排名第一的,勝利場數爲98場,後面的依次減少。
蒼上空一指石碑,說道:“宿主請看,這塊石碑是叫作潛龍榜,上面的名字是在角鬥場上參加擂臺賽的皇族,名字後面的數字是勝利的場數、失敗的場數和斬殺對手的場數。而石碑前圍觀的這些皇族,就是通過押注勝負贏取死氣的賭客。宿主應當看一看潛龍榜上排名靠前的皇族,如果以後在擂臺賽上遇到,可以提前預防。”
哪知,蒼上空還未說完,就被姜億康打斷,就聽姜億康說道:“去給我報名,我的名字叫作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