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旬皺眉,他本以爲孟小呆會知道身體裡發生什麼,卻沒想到連她也不知道,這情景相當詭異,他可是親眼感受到孟小呆晶核碎了的,可是轉眼之間就復活,這簡直就是奇蹟。
見孟小呆滿臉疑惑,想必她自己也不清楚,遂問:“你仔細想想,當時你晶核碎後身體可發生什麼?”
晶核破碎後發生的情況?
孟小呆細細回想,卻仍然想不到有什麼異常的,只得搖頭。當時的她晶核破碎的那一剎那便失去所有的意識,就算身體有什麼異常,她也感覺不到。
既然都不知道,兩人無法,只得放棄。孟小呆也不再追問,卻也明白,這次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她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生命很脆弱,稍不注意,一條小命就沒了。
“哦,對了。”孟小呆蜷縮在座椅上,手指在衣兜裡摸到一張照片,心中一震,才發覺這是自己發現的重大線索,便將其遞給齊旬:“這是我在死者家裡找到的。”
齊旬接過照片,覷了一眼,沒說話,等着孟小呆解釋。
孟小呆將今天所瞭解的情況全都告訴齊旬:“死者家有六人,六年前來到這裡,房子主人也就是那名被剝皮的女人叫方芳,她與那個只剩下頭的男人是夫妻,兩人均在不遠處的‘明佳’公司上班,聽說兩人感情非常好,從沒有紅過臉吵過架,但是這張照片卻是在他們的結婚照裡發現的。”
同時她還將窗戶上腳印消失的情況告訴給齊旬。
齊旬打量着手中的照片,“看來那隻魔又附在一個人身上。”
“那我們現在找到這個人,不就找到那隻魔了嗎?”
“你想得倒簡單。”齊旬瞟了她一眼,“你以爲那隻魔是笨蛋嗎?不知道逃啊?”
孟小呆攏眉,“那怎麼辦?你難道沒有辦法發現那隻魔的蹤跡嗎?”
齊旬眼皮一跳,“你當我萬能啊?”魔的隱匿本事那不是蓋的,一隻魔想要藏起來,別說是齊旬,就算加上千若小小也是很難找到,除非他主動現身。特別是現在那隻魔已是高度警戒,稍有點異樣便會躲起來。而且以他的本事附在人類身上,不使用力量,想要查探到,那更是難上加難。
像這次爲何會輕易找以劉依依身上,到底也是因爲他泄漏了力量。
你不是齊旬嗎?孟小呆誹腹,不過見齊旬挑眉的動作,卻不敢說出來。
“那我們該怎麼做?”孟小呆傻傻的問。
齊旬揚眉,眸子裡星光閃閃,“當然是捉拿兇手了。”
捉拿兇手也是一門藝術,只憑一張照片找人顯然很難,不過勝在這人長得挺招人記的,所以在方宇拿着照片詢問周邊許多人,終於有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說好像看到過這個男人。
於是很快的,在一處快要坍塌的房子裡找到照片上的男子,找到這名男子裡,其正蜷縮在廁所的角落裡,神情呆滯,臉色發青,嘴脣泛白,口中不斷的囈語:“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會兒又搖頭,神情兇狠怨毒:“我就是故意的,我要殺光你們全家我要讓你們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就憑這些囈語,就可以斷定此人必是兇手無疑,也就是那隻魔所附身的對象。
男人被帶到審訓室,雙手銬着,隔着一方長桌,齊旬方宇吳明三人坐在主位審訓,而孟小呆則坐在一旁,手裡拿着紙筆,充當臨時記錄員。
她是硬要要求進來,齊旬拗不過她,想着此事她也參與進來,便也隨了她。
齊旬笑眯眯着看着對面的男人,男人此時好像清醒了些,一直垂着頭,喃喃自語,聲音之小,連孟小呆也聽不清楚,齊旬手指輕點桌面,問:“你叫什麼名字?”
“……”
“你叫什麼名字?”
“……”
“你叫什麼名字?”
“……”
一連問了八遍,那名侏儒男人都不說話,只垂着頭,彷彿在座的其他人都是洪水猛獸一般。
齊旬也不知道哪來的耐心,男人不報出他的名字,他就不繼續下一個問題,彷彿跟他耗上似的。搞得其他人都疑惑的看着他,尤其是孟小呆,看齊旬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齊旬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越來越迷人,聲音也越來越低醇,第四十九次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似乎被齊旬的固執打敗,終於擡起一張青白交加的臉,沙啞着聲音回答:“齊磊。”
“唔……”齊旬揉揉下巴和臉蛋,伸了個懶腰,衆人都以爲他會繼續下一個問題,卻沒想到……
“齊磊,好名字,好姓氏,估計咱倆的祖先還是同一個呢。”
衆人絕倒。
齊旬收好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威嚴在其身上蔓延:“你叫齊磊,四川省綿陽人氏,曾有一妻,名爲李悅,然十年前,你妻突然消失,於是你便開始尋找妻子,一找便是十年,我說的可對?”
衆人再倒,敢情齊旬是知道齊磊的名字與身份,那剛纔爲何還要與他兩個倔着?
男人又不說話,齊旬輕笑,“你可以不回答,但想必經過剛纔你也相信我的耐心,我可以一直問你,直到你說爲止,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至於你,有沒有時間跟我耗我就不確定了。”
齊磊一震,眼睛死死盯着齊旬,彷彿在盯着自己的仇人,眼眶都是紅的,“你說的都是真的,但這又能說明什麼?你不是已經確定我爲兇手嗎?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全認罪,殺了我便是。”
“”,齊旬快速搖晃他的食指,“我可沒權力殺你,是法律有權力殺你,不過你若是將事情的始末交待清楚,或許你不用死。”
齊磊冷哼一聲,很難想像他忠厚老實的面容上會有冷戾表情,“我殘殺六個人,其罪在古時可行五馬分屍之刑,而現在竟然說可以逃過一命,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從齊磊的談吐來說,不像是一個農民,倒像是一個讀過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