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日軍大暴發,爲了中國,爲了自己的兄弟,易川並沒有在兒女情長上糾結,只是在某一天,他找到阿離長談一夜,第二天,阿離接受了那封休書。
兄弟們對此全爲阿離打抱不平,然易川態度堅決,爲此衆人多兄弟將矛頭指向了心蓮。
心蓮人單純,但並不傻,當易川承諾讓她留下來繼續報恩時,她便欣喜萬分,只是覺得許多人看好的眼神好怪異,讓她覺得有些抑鬱之外,其餘都很好。
總是會聽到許多人在背後議論她,尤其是那些女人,而那些男人則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壞人的眼神。這上她頗爲難受。
易川對她很好,他手下有一個兄弟在背後罵心蓮,罵得非常難聽,被易川聽到,罰了二十棍。
從此,許多人開始對易川開始抱怨,覺得他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糟糠之妻不說,還爲了女人責罰下面的兄弟。
一個隊伍,如果有了不和諧的因素出現,那麼這個隊伍很有可能會被解散。
正值抗日時期,這樣的內亂是萬萬不能的。
易川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不能抑制住,他們憑什麼那樣說心蓮?!
心蓮則不懂,她根本就不懂人類的那些彎彎腸子,自私自利,當涉及到了他們的利益時,不管對方曾經做了多大的貢獻,他們仍然人翻臉無情。
其中以於大海最爲嚴重,那個在心蓮最先醒來尋找易川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對她態度惡劣的男孩,以他爲首建一羣討厭心蓮的人,看到心蓮則會罵上兩句,時不時的搞點小動作,心蓮人單純,總是中招。
在一次於大海想要將心蓮引出城外進入日軍範圍時,被易華髮現,易華不想告訴易川。卻又不想讓心蓮真的被日軍抓走,遂跟了上去。
三人被日軍發現,心蓮要將兩個孩子護送回去,偏偏於大海心思歹毒。想借此讓日軍殺了心蓮,故意暴露行蹤,同時讓心蓮去吸引日軍注意,自己帶着易華逃走,易華明白於大海的目的後,大怒,他雖然不喜心蓮,但也不討厭她。基至可以說在心裡是隱約喜歡心蓮的。
只是他人小力微,三兩下便被易川架着走,而心蓮則一心一意爲他們引開追兵。當到達自己這邊,易華掙開於大海的束縛,將所有事情告訴易川,易川聽後,心神怒震。手掌高高揚起就要打於大海,於大海梗着脖子怒嚎:“你打啊!反正你不再是我們隊長!我沒有你這樣的隊長!!爲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拋妻棄子!!我於大海不屑有你這樣的隊長!!”
於大海,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是被易川在戰亂中救回的,她與易華親如兄弟,更是將阿離易川當作自己的再生父母,當看到自己一直來最敬重的人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拋棄妻與子時。小小的心中充滿仇恨,總是單純的想着,只要那個女人不在了,隊長就又會和嫂子在一起。
別人罵他忘恩負義又如何?!
他纔不怕!
易川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幽深如墨,最後緩緩放下雙手。聲音低沉,“如果我不是易川,如果你不是於大海,現在的人,在我面前已經是一具屍體……我易川不殺無罪之人。但是如果她有任何事,你們所有人都逃不過……”那一眼,就那一眼,生生的讓在場所有人心臟都緊緊縮起。
那是一雙血紅充滿無盡殺氣的眼,那是一雙絕望得不顧一切的眼……
他們毫不猶豫的相信易川的話,如果心蓮出了事,那麼……
於大海也被這樣的眼神所嚇,但是在害怕過後,生起的卻是越來越強的叛逆,他梗着脖子還想要說什麼,只是易川已一個人衝出了城門。
身形之快,讓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隊長!!危險!!”
他們以爲隊長會帶着他們一起,可是卻沒有……
如果隊長出了什麼事……那麼……
所有人的臉色刷的變得難看,於大海的臉色也在瞬間變了。
他腦海裡忽然想到,如果不是心蓮,隊長已經死了……
但是旋即又想到,能將隊長復活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自保能力?平時的一副柔弱模樣一定是自己裝出來的!
對!
一定是這樣的!
只是當易川抱着衣衫不整滿是傷痕的心蓮全身是血的走回來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易川神色平靜,他抱着心蓮一步一步回到房間,阿離也聽說這件事,當看到心蓮的樣子時,她心神巨震,看到心蓮的這副模樣,她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
她想幫易川替心蓮處理,但是易川阻止了她,提來熱水,關上房間親自爲心蓮清洗。
他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心蓮被十幾個日軍捆着雙手雙腳扔在地上,身上衣衫凌亂,幾名日軍在她身上……
那一刻,彷彿回到了十多年前,只是那時的他因爲看着一隻妖被人侮辱,心有不忍,同時覺得這妖真是弱得可以,連人類都可以欺負了去,所以纔出手救下。
事隔十多年,當年的事重放,只是他卻晚了一步……
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手,親手將那些人生生撕碎,而心蓮雖然對男女之事一點不懂,卻冥冥之中知道……她極力反抗,然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踢打,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在她身上作惡……
最後暈了過去。
在易川爲她清洗時,她醒了過來。
感覺到脣上溼溼的,她舔了舔,發現在鹹的,是——淚水?
她忽的擡頭看着記自己極近的易川,發現易川的瞳孔血紅,頓時驚道:“易哥哥,你哭了?”
易川徵徵的看着眼前純真的容顏,她還什麼都不懂,也許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伸手撫住心蓮嬌嫩的臉,“蓮兒,對不起……”
抓住易川的手,心蓮無端覺得心中難過,低低的問:“易哥哥,爲什麼對我說對不起……不關你的事……我的身體好難受,那些男人……”話沒說完,便被易川俯下來的脣含住。
她傻傻的看着,這是易川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吻她,她曾經看到過別的人這樣過,那時她還好奇來着,而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感覺全身輕飄飄的,有股甜甜的味道像是漣漪一樣擴散至整個心田。
一吻結束,易川抑制住滿心的心疼細細替心蓮清洗乾淨,而心蓮初時有些羞澀,到後面完全沒感覺。
看到心蓮身上各處的於痕,他要用全副心神才能將身體內的殺氣所抑制住。
將心蓮放在牀上,易川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休息,等着易哥哥。”
心蓮安心的閉上眼睛,心神極累,很快沉入熟睡之中。
看着心蓮的睡顏,易川眼裡佈滿痛苦,執起心蓮的手不住親吻着:“很快,我便帶你走。”
出得房間,見到所有人都在,當先的,便是於大海與易華。
見到易川出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阿川……”阿離有些擔心的喚着。
易川沒有看她,只將目光投向於大海,目光帶着森冷的殺氣,來自靈魂的顫粟讓於大海不由自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見於大海跪下,怕他出事的易華也跟着跪下,其他人也一一跪下。
院子裡響起一片撲通之聲。
看着黑壓壓跪着的一片人羣,易川忽的笑出了聲,“真是好哪,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吳飛擡頭沉聲:“隊長,大海是有錯,但諒在他年齡小不理事,處以軍棍之罰,再讓他向心蓮姑娘賠禮道歉……可好?”這話他自己說得都覺得說不出口,他不討厭心蓮,甚至可以說是喜歡這個天真純潔的姑娘。
或許在軍中,阿離的形像已經深入人心,所以他們纔會如此排斥心蓮,可是對於一個女人兒來說,貞潔是有多重要?而於大海卻因爲自己心聽私憤生生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可是他能說什麼?
如果任由隊長殺了於大海,只怕他們這個隊只有解散的份了……如果他們解散了,那麼在這個城裡的百姓又該怎麼辦?!
“小?”易川輕笑,笑容充滿諷刺:“十六歲小嗎?都能設計殺一個人了,還小嗎?”
吳飛啞然。
“隊長!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了我就是!”於大海眼見所有人都爲他求情,心中難受,見到易川冷酷的臉,心中一痛一急,當即口不擇言:“反正從前的隊長不見了,活着也沒意思!我人在這兒,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易川眼中冷光一閃,剛剛壓制的殺氣與怒火瞬間爆發出來,他一個閃身來到於大海海身邊,一拳揍在於大海臉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於大海完全沒有防備,被打倒在地,臉上巨痛,卻仍不服氣,大聲嘶吼:“我沒有說錯!!也沒有做錯!!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你再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隊長了!!你變了!!變得冷酷無情!爲了那個女人開始責打下屬!拋妻棄子!!如果再來一次,我還要這樣做!!不!!我會親手結束她的生命!那個賤女人!我就該殺了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