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快看,鐵鏈上走來兩個人!”幽靈目力也極好,第一時間發現了濃霧中的人影。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一黑一白,竟踏着鐵鏈而行,隨着人影每次落腳,鐵鏈便晃動一下,兩人的步伐出奇地一致,所以鐵鏈起伏的幅度非常規律。
來得近一點,可以看出,兩個都是女子,前面一人穿着白裙,後面一人身着黑裙,林天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前面的白裙女子正是唐紫晴。
唐紫晴的身段依然是那麼窈窕,臉蛋還是那麼漂亮,同樣的,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淡漠,唯一不同的是,她此時踏鏈而行的姿態,優雅、輕盈,如飄飛而來的仙女。
後面的黑衣女子和唐紫晴身材一樣,高挑修長,同樣漂亮,但表情竟然比唐紫晴還冷,在她背後,揹着一柄劍,劍在鞘中,看不出鋒利程度。
林天和幽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驚訝,因爲這兩個隨着鐵鏈出現的女子,輕功實在了得。以幽靈的身手,可以攀過此鐵鏈,但絕沒有兩個女子如此輕鬆寫意。
隨着一陣香風襲來,兩女子輕盈一躍,前後飄上了崖邊。唐紫晴已經認識,林天把目光放到了黑衣女子身上。
老實說,這位黑衣女子的美麗不在唐紫晴之下,即使身着黑衣,也遮掩不住她的妖嬈,只是氣質更加內斂,隱含着一股古武者的堅毅,漆黑的眼眸中,更是帶着幾分凌厲的劍氣。
女子站在哪裡,整個人就彷彿一柄深藏鞘中的利劍,寶劍雖好,卻凌然不可侵犯。
似乎感覺到了林天在打量她,黑衣女子微微轉頭,眼眸輕轉,在和女子眼神接觸的一剎那,林天彷彿感覺到一道亮光從黑夜閃過,那是一道劍鋒上凌冽的劍光。
劍光一閃即收,女子只是看了林天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神情。
好凌厲的劍勢,這位年紀看起來比唐紫晴略大的女子,蘊含的劍意,似乎比唐紫晴還凌厲,青霜閣還真是人才輩出啊,林天心中暗想。
同時林天心中也升起了一個疑問,黑衣女子什麼身份,難道是那位唐閣主?
但是,沈丹溪接下來的話,卻否定了林天的這個想法,因爲她第一時間是對着唐紫晴說話。
“紫晴師叔,王家王婉兮請見閣主,她帶有王老的親筆信函。”
沈丹溪這句話透露了幾個信息,唐紫晴輩分不小,還有,她沒有向黑衣女子打超乎,很明顯,黑衣女子不是閣主。
想想也是,堂堂閣主不可能親自到這裡迎接王婉兮一個小輩,除非是王元洲親自拜訪還有可能。
唐紫晴點了點頭,說道:“嗯,此事我已經知道。”
從唐紫晴出現到現在,她都沒有看林天一眼,好像不認識林天似的,不過林天也習慣了,反正這女人就沒有過好臉色。
王婉兮上前兩步,拿出信函,遞給了唐紫晴,客氣道:“這是我父親的信函,有勞唐小姐帶路。”
“不客氣,王老一心追求古武巔峰,此精神是我輩楷模,今日一見王姐,果然有王老風範,如果不是一些陳年舊事,王姐現在也是先天之境。”唐紫晴竟罕見地客氣了幾句。
旁邊的林天聽得目瞪口呆,這冷冰冰的女子,什麼時候學會客氣了。
“古武之路,七分修煉,三分天意,能不能踏上先天之境,也需要些機緣,我機緣不好,不能怨其他事情。”王婉兮非常豁達地對答道。
唐紫晴雖然比王婉兮年輕不少,但按古武界的輩分,實爲同輩,在同一輩人中,王婉兮和唐紫晴都是天賦異稟之人,又都是女子,自然而然地會有惺惺相惜之感。
“機緣之事,變幻莫測,誰能說得清楚,說不定不久之後,便會出現恢復境界的丹藥。”唐紫晴平淡地說道,似乎意有所指。
“也許吧。”王婉兮笑了笑,神情淡然,這份境界,讓唐紫晴眼睛一亮。
“請。”唐紫晴沒有多說什麼,做了個請的手勢,自然是請王婉兮過鐵鏈。
王婉兮和唐紫晴向鐵鏈走去,林天三人自然也跟上,可剛邁出腳步,一個人卻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止步!”攔住三人的卻是沈丹溪,她看着林天三人的目光,帶着淡淡的冷意。
“你什麼意思?”林天面無表情,冷道。
“男子禁止入內,還有,你們也沒資格進去。”沈丹溪毫不客氣地說。
她說這話時,唐紫晴沒有出聲,顯然默認了沈丹溪的做法。
林天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地說:“既然不允許我們進去,當初爲什麼不在青瀾苑明說,卻讓我們白跑一趟,你們青霜閣就是這麼戲耍客人?”
這話可捅了馬蜂窩,三個青霜閣的女人齊齊地看向了林天,沈丹溪更是忍不住怒氣,冷眼相向,她早就對林天不爽,此時可算找到了發火的由頭。
“是你們要跟來的,又不是我求你們來,有什麼資格讓我跟你們交代清楚,你們是哪個世家的人,還是哪個門派的人?”沈丹溪不屑地說道。
一直保持的剋制,可算被林天的話擊潰了,這會說起話來,不再掩飾內心的厭惡和怒氣,更何況在師叔面前,她得好好表現,說不定師叔一高興,還能傳一些高深的古武技。
“欺人太甚!”幽靈冷哼一聲,一向以不欺負女人爲原則,手中的狙擊槍也從來不取女敵人的命,但此刻,幽靈是真的怒了,竟然對林天如此蔑視。
“沈丹溪管事……”眼看就要發生衝突,王婉兮回身,喊了一聲,一向優雅飄逸的她,此時看着沈丹溪也是不悅:“沈管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請你注意自己的語氣,還有,青霜閣並沒有明文規定禁止男子進入。而且,男子進入青霜閣並不是沒有先例!”
“王小姐,青霜閣是沒有明文規定,以前也有男子進入青霜閣,但他們的地位擺在那裡,是經過閣主首肯的,這三個年輕人,恐怕沒有資格得到閣主的允許。”沈丹溪看了眼唐紫晴,見她沒有說話,以爲是默認自己的行爲,便再次強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