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天老老實實地說道,他只是爲張靈雨療傷過一次,而張靈雨幫他的卻已經不少了。
張靈雨擡着頭,微微仰望着林天,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是到分別的時候了,你走吧。”
“怎麼?就在這荒山野嶺的,我走了你怎麼回去?”林天微微皺眉說道,這張靈雨走得也太急了。
“我來去向來如此,況且我也不回西口市了,在哪分別都一樣,何不就此乾脆地道別。”張靈雨輕聲說道。
張靈雨出現在西口市高中做插班生本來就是一個掩飾,此刻這個掩飾的身份不需要了,走得自然乾脆。
林天心頭略過一絲惆悵,傷感多在離別時,但他還是裝做若無其事地笑,然後伸手輕輕地抱住了張靈雨。
張靈雨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下來,任由林天抱着,原本複雜的心,在此刻是多麼地平靜,心裡只有一個單純的願望,只是希望此刻能停下來,但她知道這永遠都不可能。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張靈雨輕柔地說。
林天鬆開手,後退一步,深深地看了張靈雨一眼,乾脆地轉身,大步地離去,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隨着腳步的遠去,心中某個角落好像被抽空了。
張靈雨定定地站着,看着林天漸漸遠去的背影,最後連背影都消失在雜草灌木叢中,張靈雨還是沒有動。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很快也消失在寂靜地曠野之中,一滴淚水從張靈雨的眼角滑落,在刺目的陽光之中,顯得是那麼晶瑩剔透。
張靈雨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向相反的方向離去,可剛剛邁出腳步,她的臉色一陣蒼白,嘴角溢出一道血線。
她輕輕擦掉血跡,苦笑道:“強行使用白虎印,還是不行麼?”
她正要繼續前行的時候,遠處一道影子快速低空掠來,速度之快,連飛行最快的飛鳥都望塵莫及。可詭異的是,如此快的速度,竟然沒有激起一點風,黑影所過之處,雜草沒有任何擾動,無聲無息。
“是你……”
張靈雨眼睛頓時睜大,驚道,可是話還沒說完,黑影已經飛到她的面前。倉促之下,她要作出反擊,可體內一陣虛弱感襲來,身體的傷讓她反應慢了。
與此同時,黑影突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張靈雨聽到這個聲音,頓覺腦袋像被重重一擊,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黑影毫不停頓,從上面掠過,黑影飛過之後,很快便消失在遠處,而張靈雨也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黑影突然出現,突然消失,而張靈雨也跟着消失不見了。
此時此刻,林天已經開着防彈車來到正路,卻不知道在剛纔戰鬥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防彈車疾馳在路上,風從窗外灌進來,吹拂着林天的臉龐,也只有這樣,林天才能讓自己稍稍不再去想張靈雨的事。
因爲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或者說是計劃,而這個計劃,是張靈雨提供的線索,目的正是爲了肖曼萱。
使用將臣、女魃、後卿、嬴勾、該隱五大血脈的血液,加上神農鼎,煉出至陰之物,這就是救治肖曼萱的方法。
這五大始祖都是傳奇中的傳奇,想要取到他們的後裔血脈之血,乍一聽似乎難如登天。但是林天仔細想了想,手中實際上已經握有不少線索。
“女魃的血脈不用考慮了,我自己就是,將臣的血脈十有八九就是徐飛白,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但肯定在島國的範圍內,也算有了尋找的方向。”
“剩下的就是後卿和嬴勾,這兩大殭屍始祖沒有任何信息,想要找到他們一脈的殭屍,也是困難吶。”林天嘆了一聲。
隨即他還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萬一後卿和嬴勾都沒有咬過任何人,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後裔血脈,那還尋找個屁啊。
還有就是神農鼎,這東西比殭屍始祖還稀有,獨此一個,華夏之大,還真無從下手,萬一真埋在哪個古墓中,那也不用想了,除非如張靈雨所說,神農鼎應劫出世,纔有可能找到。
想來想去林天有些頭痛,還能讓他有些安慰的是,至少該隱的血脈後裔還算有些線索,只是不知道夏洛特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雖然她口口聲聲說用的是真名。
不過,巴萊銀行肯定是真的,世界級的大銀行,跑不了的,夏洛特使用的黑卡就是發行於巴萊銀行,這至少是條大線索。
“好,就從你夏洛特開始。”林天大聲道,心裡已經決定出國一趟,尋找夏洛特,這也算履行曾經答應過羅西的承諾,有機會要和他去尋找自己的身世和親人。
不過,張靈雨也說過,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包括張靈雨和唐紫晴,但是他出國必須辦護照等等這些東西。
對於出國的手續,他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該往哪個部門跑,誰叫他以前是個窮小子,“出國”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當初去島國,雖然也要辦出入境手續和證件,但是這些東西都不用他操心,只負責人去就行。
但現在不同了,他必須一個人,還不能讓大小姐知道,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人。
林天回城之後,沒有立刻回肖家,而是向齊家開去,不一會就來到了齊家別墅區外,這回他是光明正大進去,而不是翻牆。
他的突然造訪,把齊家所有人都驚動了,大概是從監控攝像頭看到了林天,等林天敲開齊家的大門時,齊家一家人都出來迎接了。
“林先生,您突然造訪,讓我受寵若驚啊。”齊大鵬高興地說道。
“天哥,好久不見。”齊少也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