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總、巴總、”
隱約之間彷彿聽到一聲聲的輕呼,處於半醉半醒之間的任刑天忽然像受到雷擊一般,一個機靈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懷中,當觸及到那冰冷的匕首,緊張的心才放鬆了下來。靜下心來的他發現齊珸正拼命的搖晃着熟睡中的巴郎,看着巴郎那粗狂的面貌任刑天不覺的笑了出來。
“來了很長時間了?”任刑天輕聲的問道齊珸一驚轉頭看向他說道“任董你醒了?”
任刑天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還好,不過巴總的樣子,看來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齊珸聽後尷尬的笑了笑,剛想說話只見原本熟睡的巴郎忽然睜開眼睛,騰的一聲坐了起來,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任刑天,那眼神說起來有些滑稽,瞳孔有些渙散,眼神有些飄忽。
正在任刑天想了解情況的時候,齊珸大笑一聲說道“任董啊,我看我們巴總喝的有些多了,你就帶我看一下,等巴總醒酒了,我再和他彙報一下。”
任刑天疑惑的看着微笑的齊珸緩緩的說道“如果這樣,巴總醒後會不會生氣呢?”
齊珸聽後連忙說道“沒事,沒事,任董啊,時間就是金錢我們還是抓緊吧!”說完就要拉着任刑天下車,此時的任刑天則是滿臉的疑惑,不知道這個齊珸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於是也跟着下車,只是腳還沒下去便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任刑天一驚連忙轉頭,抓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巴郎。
只見巴郎瞪着兩隻大眼,一隻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隻手緩緩的豎起大拇指機械一般的說道“任董好酒量。”
任刑天被這一句話整的更是不知所以然,皺着眉頭問道“巴總,你沒事吧!”
巴郎一聽說道“俺沒事,來接着喝。”
說完又提起了那個大羊皮袋子,任刑天更是摸不着頭腦,這巴郎什麼意思,醒酒了忽然和自己來這麼一句,疑惑之下轉頭看向齊珸。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又是把迷茫的任刑天,整的更加的迷茫,只見齊珸不知從哪兒拿出個DV,正滿臉期待的拍攝着什麼。
“你在拍什麼?”任刑天疑惑的問道齊珸說道“證據。”
任刑天一聽又是茫茫然,這兩人到底什麼意思,怎麼一個比一個怪異呢,正想着巴郎給自己遞過了一杯酒說道“任董,俺和你說,俺就喜歡酒量大的人,別看你年齡小,三杯酒下肚愣是沒事,這酒量和他孃的老毛子有的一拼。”
任刑天怔怔的看着巴郎,看他樣子像是已經醒酒了,不過說的話怎麼那麼奇怪,像是之前的事情全部斷片了一般,亦或者這孫子在和自己賣傻?
任刑天接過酒杯笑着說道“巴總過獎了,我的酒量怎能和你們內蒙人比呢,不瞞你說現在我已經有些暈乎了,我怕這杯再下去今天的事情可能就辦不成了。”
“事情,什麼事情?”巴郎皺着沒有問道任刑天一驚緩緩的說道“巴總,覺的這麼玩兒有意思嗎?”
“玩兒,玩兒什麼?”巴
郎也是滿心的納悶問道“任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任刑天看着巴郎的表情不像是裝傻,難道真斷片兒了,可是就算是斷片兒也不能斷的這麼嚴重,連他來的目的都給忘了啊於是說道“巴總難道不記的今天來找我的事情了嗎?”
巴郎聽後先是一驚,隨後忽然想到什麼一拍大腿說道“奶奶的俺想起來了,籤合同,看煤場是吧!”
任刑天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看來巴總記起來了,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實地考察一下吧,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合同、、”
“籤,現在就籤。”巴郎叫囂道“難道巴總不用考察一番嗎?”任刑天問道,巴郎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先考察。”說完晃晃悠悠下了車任刑天見後也跟着跳下了車子,帶着兩人向煤窯走去,劉莊的煤窯他還會第一次來,當看到那堆積如山一般的煤礦,任刑天着實震驚了不少,想必劉莊這孫子靠煤礦賺了不少。
“任董簽了合同,這、這煤場就是我的了嗎?”巴郎不敢相信的問道任刑天輕輕一笑說道“巴總,按照合同上寫的你只能獲得煤場的一半兒,你忘記了嗎?”
“一半兒?”巴郎驚訝的說了一句,隨後便翻起合同看完後轉頭說道“任董,你看合同能不能重新擬定一份兒?”
任刑天聽後疑惑的看着巴郎說道“巴總,想怎麼擬定?”
巴郎指了指面前的大煤場說道“我要整個煤場的產權。”
任刑天聽完吃驚的看着巴郎,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啊,怎麼會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呢,任刑天還很清晰的記得當初做決定時巴郎糾結的面貌,怎麼這次實地考察以後又要改變呢?
就在任刑天疑惑的時候,一旁的齊珸立刻拉了巴郎一下,對任刑天抱歉的笑了笑隨後將巴郎拉到一邊低聲的交談着什麼。
任刑天對他們說什麼並不感興趣,只是巴郎的表現落差讓他吃了一驚,他相信巴郎不是個笨蛋,只是爲什麼實地考察了以後就改變想法了呢,莫非這傢伙根本就沒醒酒?
想都這兒,任刑天又是仔細打量着巴郎,的確有些不一樣,剛開始和他交談就是個囂張的暴發戶,不管從說話還是動作,都時刻表現自己很有錢,但是心裡卻不停的打着算盤。可是在他醒酒以後,說話非但不囂張反而有些交心的味道,這前後的差別也太大了。
任刑天不禁笑了出來,他想用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方法測試一下巴郎是不是真的沒清醒過來。
此時交談完的兩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巴郎緊鎖眉頭看着任刑天。
任刑天則笑看着巴郎說道“巴總,煤礦的全部產權我可以給你,不過合同我們要修改一下。”
齊珸聽後滿面笑靨的說道“任董,剛纔我們巴總是開完笑的,所有一切還是按照合同走吧。”
“開玩笑?”任刑天眉頭一皺冷聲的說道“齊先生我現在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是你和我談合同還是巴總和我談合同?”
齊珸一愣隨即
說道“任董,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巴總公司的一個律師,只是維護公司利益而已。”
“既然你這樣說,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剛纔所說的話是侵犯了你們公司的利益了?”冷冰冰的語氣讓齊珸有些不寒而慄。
“任董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齊珸剛想解釋,任刑天伸出手搖了搖說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說完看着巴郎說道“巴總,你讓一個律師出面和我談判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和你談嗎?”
巴郎一聽慌張的說道“怎麼可能嗎,任董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說完瞪了齊珸一眼,齊珸見後緩緩的退了下去。
巴郎笑了笑說道“任董,我爲剛纔齊珸的莽撞給你道個歉。”
任刑天輕微的搖了搖手說道“我們都是生意人,自然不能破壞了生意上的規矩,律師維護公司是對的,但是也不能有的沒的亂維護,如果再這樣,我想我需要重新考慮要不要和巴總合作開發天堂城。”
巴郎一聽連忙的說道“別啊任董,俺現在是雄心壯志,就等着大顯身手,別因爲這點兒小事兒破壞了咱倆的合作啊,你看這樣,這個煤礦廠我感覺很不錯,只承包一半兒賺不了什麼錢,這樣我全要了,咱倆再把這個合同重新擬定一邊,怎麼樣?”
任刑天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巴總,你現在想要也已經沒有了,剩下的一半兒我已經包出去,那人給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給的分成卻不少。”
“他給多少?”巴郎問道“前期給了我兩千萬,除了承包我公司的挖掘機還按六四的比例分成。”任刑天淡淡的說道“他六?”
任刑天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六”
巴郎一拍大腿說道“任董,你把煤礦的產權轉給我,我和你五五分成你看怎麼樣?”
任刑天一笑說道“巴總這是讓我毀約啊!”
巴郎搖了搖手說道“毀約金我給,他不是給了你兩千萬嗎,我給你四千萬。”
“巴先生說話有準嗎?”任刑天笑着問道“草”巴郎低聲罵了一句,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囂張的說道“你上赤峰打聽打聽我,那個不知道我巴郎說話算數,既然我答應了肯定辦到,任董放心就好了、”
“好,巴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明天我派人再擬定一份兒合同,到時候來公司簽約。”任刑天笑着說道兩人又四處看了一番,巴郎越看越歡喜,畢竟劉莊的煤窯不是小煤窯,單單主煤窯一年所創造出來的利潤就不是小數目,再加上其他的附屬小煤窯,任刑天保守估計兩人每人一年能掙上兩個億。
“哈哈哈,任董的這塊兒肥肉俺可就拿下了啊!”
坐在車上的巴郎大笑的說道,殊不知前排開車的齊珸暗罵他被任刑天玩弄,如果按先前的合同,巴郎或許能在短時間聚攏到資金,若是重新擬定一份,並且內容和他們口頭協定的一樣,那麼他敢用命擔保巴郎掙不到一分錢。
聽着巴郎的話任刑天只是輕輕一笑,轉頭看向車窗外,忽然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