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單林華點了點頭,“千年之前,傳說中的歸一大戰中,千年大帝秦徵的夥伴中,就有這樣一個人,我不知你們聽沒聽過他的事蹟?”
幾個少年都搖了搖頭,成明星這時感覺到虎符裡傳來一陣波動,他明白,這是聽到了這些的龍老開始激動了。
“他叫韋龍,是個不成功的將師,一生沒能造出一個活物,只會造戰車。”單林華說,“你們明白這種能力有多可笑嗎?造不出兵卒,也造不出獸兵,光是造出戰車,又有什麼用?但他卻硬是靠着不斷努力,造出了一種能夠自己飛行的戰車。”
說到這裡,單林華看了看幾位少年人:“那種戰車能上天入地,更具有瞬間將一個城鎮毀滅掉的可怕力量,憑着這種戰車,他一個人便能力抗數萬大軍。”
“可惜後來爲了保護秦徵,他在一場戰鬥中犧牲了。”尤良立刻搶着說了起來。“原來他叫韋龍啊,我只是聽說過他戰車的傳說。”
“我也聽過。”穆蘭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史書上也沒有關於他的記載,所以我以爲那只是傳說而已。”
“是真的。”成明星點了點頭。在那一瞬間裡,他不自覺地受到虎符中激動的龍老的影響,說出了這三個字,但他馬上意識到不對,於是尷尬地一笑:“我的意思是……單老伯絕對不會騙我們。”
“這說明一個道理。”單林華說,“就算是看起來再廢物的將師,也有可能成爲強者。穆蘭,考步城,如果你們能不斷髮揮自己的特長,在鍛兵與造甲上繼續努力,將來也許有一天,你們會成爲憑着一把神刀或是一身神鎧,縱橫於戰場之上的超級大將。”
考步城的眼睛放着光,腦子裡已經開始幻想那一天的到來。
“我懂了。”穆蘭點了點頭,“以後,我不會再滿足於這一把戰刀,我會繼續向着成爲大將師的路走下去的。今後,麻煩您了。”
“不用這麼說。”單林華一笑,“老夫也是閒得無聊,找些事做打發時光而已。而且……”他搖頭一嘆,沒再說什麼。
但成明星卻隱約猜到了他心中的潛臺詞:而且這也等於是幫了單樹聲的忙,讓他能擁有更多強大而可靠的門生。
“成明星,這兩個新人就交給你了。”單林華突然轉向成明星,指着林江先和舒小雅緩緩說道。
“啊?”成明星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這是?我說單老伯,您這是在拿我開心還是在拿他們兩個開心啊,就我這種水平……”
“這是醫治你的良藥。”單林華說,“同時對他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於你來說,通過教導別人,你會對將神術有進一步的理解,或者說,爲了能教好別人,你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加深對將神的理解。對他們來說,有一個在理論上不大擅長,但可以使出力量的人來講解,遠比一個精通理論,卻不能很好表達出來的人強。”
“嗯!”舒小雅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她和林江先,已經在劉長老的幫助下,點了將神血,而且幸運地擁有了虎符,但成了將師門徒之後,他們兩個不但沒有高興起來,反而好一陣失落,因爲杜壇主對他們的啓蒙教育完全沒有效果,他們兩個一句也聽不懂,一點力量也發揮不出來,甚至開始以爲自己是笨蛋了。
而直到這時,聽了單林華的這番話,他們才醒悟過來,不是他們不夠聰明,而是杜壇主在對他們兩個小學生講微積分。
拜託,乘法口訣還沒背過,誰聽得懂這種高深的學問?
成明星就不同了,這傢伙大道理是說不出來幾條的,因爲其人就不是這種刻苦死背的人,如果要他教,他頂多能把自己是怎麼幹的重複一遍,這樣,卻又是最直接的經驗傳授。
“不過,成明星這樣呆頭的傢伙,能把那麼複雜的學問講明白嗎?”林江先抱着懷疑態度。
“不要小看他。”單林華一笑,“他有時看起來很傻,只是你們沒把他逼到份兒上。”
“啊?”成明星表示不解。
單林華也開始對這種烏鴉一般的叫聲感到不耐煩了。
成明星幾乎能感覺到龍老在虎符內抱着徵徵在暗笑,他老臉一紅:“我盡力吧。”
接下來,幾位少年就按單林華的吩咐,在屋外院子裡開始了修煉。成明星負責給兩個新人講課,他想了半天也不知從何說起,乾脆就說起了自己的經過,從最初控制虎符裡的火,到怎麼燒那黑色的影子,然後怎麼鍛造成形,再怎麼砰地一聲響,造出的兵卒就跳了出來……
這種直接的經驗傳授,雖然在細節上讓兩個新人摸不着頭緒,但卻明白了大致的方向,於是也都捂着自己的虎符,感受着那熱量,沒過多久,竟然讓兩人找到了感覺,體會到火焰在虎符內燃燒的感覺了。
其他三人,則在單林華的指導下,練起了別的。穆蘭得到的指示是反覆鍛造鋼刀,將單純的鋼片刀,變成由三塊鋼片包夾組成的複合性刀刃,這其中涉及到不少鐵匠技巧,單林華竟然也全都明白,仔細地給穆蘭講解,聽得穆蘭不住點頭。
考步城的鎧甲,在鍛造要點上,和穆蘭造刀卻多少有些相近,所以在教穆蘭的同時,單林華等於同時也把考步城教了。但鎧甲畢竟不同於刀劍,所以單林華又單獨指導了他在外型設計上的一些東西,比如什麼形狀更耐撞,什麼形狀更耐砸,什麼形狀更耐刺等等。
“一開始,能造出萬能的神兵與鎧甲並不現實,所以你們要做的,是先製造出更加厲害的武器與鎧甲,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製造出各種適合不同場合與戰鬥的武器與鎧甲;第三步,是進一步強化這些武器與鎧甲;第四步,就是朝着製造出帶有特殊力量的武器與鎧甲挑戰。最後,第五步,則是找到自己最擅長的某種力量,然後不斷強化,最終形成強大的異術。”
單林華的話,讓兩個少年立時明白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甚至連步驟都替他們定好,給他們一種只要按部就班地練習,就一定能達到那最高境界的感覺,兩個人眼睛裡不由都放起了光。
“小胖子,你除了那匹紅馬外,還造出過什麼獸兵來?”單林華看着尤良問。
“沒……沒了。”尤良想了想,覺得劍龍王並非是自己所造,所以完全可以這樣說。
“今後你的鍛鍊方向,就是鍛造出各種獸兵。”單林華說,“異獸不大好尋找,所以你可以先買些家禽家畜之類的小動物,天天觀察它們的樣子、習性,做到完全瞭解,然後試着在你的虎符空間內去仿造它們。”
“這樣就成了?”尤良等了一會兒,不見單林華再有什麼指點,於是急忙追問。
“就是這樣。”單林華一點頭。
“對了。”舒小雅突然說,“那個蘇雲笛不是捉到了一隻雲兔嗎?他走時,並沒將那隻雲兔帶走,留在了他的房間裡,我現在正養着它,你就拿它觀察練習吧。”
“雲兔?”單林華一怔,隨即點頭笑了起來:“小胖子,你還真是好運氣,這東西性情不壞,容易相處,偏偏又是本事不小的異獸,你若是真把它造了出來,那也是不小的收穫。這小東西能放出令人流淚咳嗽的煙霧,雖然對兵卒沒什麼效果,但對真人可是有效。”
“對啊。”成明星一拍掌,“那不就是活的催淚彈……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東西完全可以起個外號叫催淚彈嘛!一受驚嚇就噴煙,那你就直接把它朝外一扔,呯一聲砸在人身上,還不夠驚嚇?”
“是啊。”尤良嘿嘿笑了起來,“那我明天起就天天帶着它,形影不離!”
接下來,單林華開始仔細地講解觀察模仿異獸時的訣竅與方法,尤良仔細地聽着,唯恐落下一句,恨不能立刻找支筆全記下來。但單林華說得並不多,而是直接指導尤良怎麼做。
成明星這次,那叫一個來勁,過去那種一提學習立刻入睡的狀態一掃而光。這小子第一次體會到爲人師者的快樂和痛苦,一下子來了精神,瞪圓了眼睛教導兩個新人。他發現,教別人時,往往收穫最大的,卻是自己,過去一些不愛去想的問題,不求甚解的細節,這時都令他來了興致,自己沒命地想了解。
他一邊教兩個新人,一邊不斷向單林華提問,漸漸的,竟然把之前龍老講了個開頭就把他催眠掉的理論,全都掌握了下來。
教導他們之餘,成明星就按單林華的指導,不斷地進行着開門關門召喚徵徵的練習,這可讓徵徵頭大如鬥,哼嘰着不幹,卻又沒法抗命不遵。
時間,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學習中,慢慢地過去了,在十七天之後,舒小雅終於成功地造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兵卒,是一個穿着白衣身材修長的弓箭手。
二十六天之後,林江先也成功地造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兵卒,是一個手持單刀與盾牌的刀兵。
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穆蘭的鋼刀鍛造技術進步越來越大,已經能打造出三塊材質不同的鋼片合成的夾鋼刀刃來。單林華又開始給她講起更好的包鋼打刀技術。
而這時,成明星也終於結束了折騰徵徵的複雜作業,單林華終於要他停止練習。
“好,現在聽我的。”這天,單林華將成明星帶到屋外,其他少年也好奇地跟了出來,老人一指外面院子中央:“到中間去站好,仔細地體會召喚門的那股力量,然後把它給我分散開,一次喚出二十扇門來!”
“啊?”成明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