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麗一個“你……”字後愣在原地不知拿什麼來穩住江天佑了,總之,蘇家絕對不能倒。
而江天佑已經繞過她被紀魏琛迎進了車子揚長而去。
江天佑回到江家大院的時候北苑已經亂成了粥,江家大院裡,北苑和江夫人的院子就代表着權威和地位的象徵。如今,江天宇接管了江氏企業,那麼北苑就是江天宇一家子入住。
而江夫人就是不離開自己的院子,驚動了江海川司令也速速趕了回來。
江天佑在大門口就被攔下,紀魏琛和歐陽帆的車子不給進。
江某人今天特別的好說話給了紀魏琛他們倆一個暗示,倆人將車子移出江家大門。江天佑跑步去了江夫人的院子,好在江海川回來那幾個妯娌也不敢造次個回各院,院子總算是安靜了。
江海川知道江氏今天在開會,可他沒想到江天佑竟然就這麼被刷了下來,他雖然人在軍中可是耳目沒有失靈,那小子就是抱着一幅“那個破掌門人不做也罷”的態度拱手讓江山的。
江天佑一進門,江海川就在客廳的正中央站着,雙手朝後揹着,江夫人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在老公的身邊站着。那架勢,江天佑心裡明白的很,便到處看看沒見女兒和小天深噓一口氣雙腿一併直接跪在了江海川的面前。
江海川呵斥道:“衣服脫了。”
江天佑直接把上衣脫掉,江海川胳膊一掄,五指寬的皮帶抽在了江天佑的背上,接着便是一腳上去就踹在了江天佑的胸口,那人也就悶哼了聲後依然跪的端端正正的跪着。
江夫人在江海川那一皮帶下去時就已經捂着嘴巴哭了起來。
江海川不管不顧的揚起皮帶又是連着幾下抽在了江天佑的背上,即可露出血肉模糊的口子。
江海川打的自己都喘着粗氣了,可見老傢伙這次真的是氣着了,當他再次擡起腿要踢下去的時候,江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夠了。江海川,你個老東西可真是夠狠的你……”
江海川瞪着江夫人吼道:“都是你,是你錦綺給慣得這毛病。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他的纔怪。”
老兩口開始大吵了起來,江夫人哭天抹淚的去扶兒子起來,哭的抽泣着說:“兒子,起來,不給他個老土匪下跪,我們帶着念念去討飯總可以了吧!讓他個老不死的一個人死在軍區大院裡我們都不管他。”
按理,要是老爺子今天還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江天佑捱得懲罰要比這重得多了,江家的家規江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在世時,幾個直系孫子那個沒有被老頭子給打過,而江天佑作爲繼承人培養,明裡暗裡受的苦別人不知道,江夫人和江海川怎麼能夠不知道了。如今就爲了個田橙就這麼收場了,江海川能不氣嗎?
江夫人更是氣的牙根疼,可是看着老公真的對兒子動粗時,她哪裡捨得了。
江海川不鬆口,江天佑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他反正是豁出去了,這江家的掌門人是當不了了,他自知理虧,的確是自己沒有爭取沒有盡力,哪裡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了,只是手段的事情而已。
可是對於江天佑來說,即使保住繼承人的位置又如何,幾天下來的虧空,江天宇和江天辰的緊逼,蘇文麗的搗亂,而他頂着江氏繼承人的身份就得注意太多的形象,那麼念念和田橙呢?他們還是要受到太多的阻力,與其這樣倒不如死豬不怕開水燙,硬着頭皮這樣子拱手讓江山算了。
其實念念和小天倆被江海川夫婦早給關進書房了,現在外面動靜太大,念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窩在江小天的懷裡喝着奶,還要求小姑姑給她講故事。
江小天對於那個萌噠噠的小侄女是愛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眼下她都心亂如麻了,老爸不會把哥哥打殘了吧!他們這個時候應該趕緊想想搬哪裡去住的問題不是麼。
外面打人的動靜聽不見了,江夫人的哭啼聲也越來越小了,江小天偷偷把書房的門開了條縫,哥哥竟然還在地上跪着,某女計上心頭對着門縫喊了聲,“爸爸,你們結束了嗎?念念要尿尿啦……”
這時候,江海川才狠狠瞪了眼兒子,吼道:“滾起來給老子換套衣服出來。”
書房裡萌噠噠的念念靠着小姑姑,奶聲奶氣道:“小姑姑,念念不想尿尿哎!”
江小天看着萌噠噠的小鬼兒“……”小姑姑想尿尿行不,小東西救你爹好不。
江天佑的背上幾道深紅的血口滲着血漬。
江夫人搬來醫藥箱給兒子邊處理背上的傷口邊流着眼淚,在惡狠狠地罵江海川如何如何狠心。
江天佑抿着脣,直到背上被他老孃給過上紗布後,他自己接過衣服穿好對着鏡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晃了晃頭,“老傢伙好歹沒打臉已經是很不錯了,您就別哭天抹淚了。”
江夫人蹙眉,“你得給他個老東西裝的半死不活再出去,別讓他覺得沒打過癮。哼。”
江天佑脊背挺得筆直,“行了,商量商量搬走。”
客廳裡,江海川恢復的和平時面對孫女時一模一樣的慈眉善眼,抱着念念竟然在和小傢伙聊天兒。好像剛纔打人打紅了眼的壓根兒就不是他。
江小天看見江天佑後從頭到腳把她哥看了好久,小心翼翼問道:“哥,你,沒事吧?”
江天佑淡淡的看了眼江小天,聳聳肩扭了扭脖子,“貌似挺好。”
江海川瞪了眼兒子繼續和念念玩兒,問道:“念念,爺爺帶你去軍區大院子裡住好不好啊?”
小傢伙倒是去過幾次軍區大院有點影響,眨巴着大大的水眸,奶聲奶氣的問道:“就是,去好多兵叔叔的大院子嗎?”
“對對對,念念真聰明。”
江天佑一本正經道:“爸,我覺得還是去九華山莊比較好,距離您的司令部也方便,環境也好……”
“不去。”江海川這兩個字說的有點大,而且帶着怒氣的那種。
江一念小盆友立馬就問道:“爺爺,爲神馬對粑粑那麼兇啊?”
江天佑趕緊伸手去抱念念,問道:“念念,去爺爺的大院兒還是粑粑的九華山莊,嗯?”
小傢伙嘟着嘴想了想,“哪裡有麻麻就去哪裡~”
一家人當着孩子的面兒只討論去哪裡住的問題,其他的事兒日後再和江天佑個“敗家玩意兒”算賬。
最後,江海川問夫人,“錦綺,你說了算,快拿個主意都走,免得又被人來趕,老子這老臉都被你兒子給丟盡了。”
“爸,注意言行。”江天佑提醒某司令。
江海川自知當着孫女的面兒說粗話理虧,可還是瞪了眼兒子,“還不是被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氣糊塗了。”
江夫人權衡利弊,說:“去軍區大院吧!圖個清靜。”說完,還是瞪了眼江天佑,“你沒事了就別總來晃悠。”這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只不過上當着念念的面兒不能說太多。
江天佑巴不得不在大院裡住了,他纔不要每天都被司令大人給盯着,便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走吧!”
就帶了些衣服,其他什麼都沒動,江天佑給大管家一個電話,“把我的南苑和我媽的院子給封了。”
大總管家還吞吞吐吐時,江天佑又附加了一句,“賀叔,記住,誰是這座院子的主人目前只能說是個未知數,別投錯了人,讓你去就去。”
江天佑先打發了江夫人夫婦和小天、念念後,吩咐大管家,“我們兩個院裡的人,今天全部帶走。但是,你得給我把門看好了,髒了不行,封條動了,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看着辦吧!”
江家大總管家是老爺子在時的大管家,如今發生了突變,唯獨江天佑起初沒有查大管家,他要是沒給江天宇他們出力就姓鬼了。
田橙始終不敢和江家的人聯繫,更是不知道現在的江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急着和沈老一起回燕浴山能夠拿到點什麼有利於江天佑的證據,先讓他穩住大局纔是。
沈老打理好去燕浴山已經是田橙到南寧的第三天了,在出發前,田橙的手機一直都在江氏的官方網頁停留着。她在擔心一旦到了燕浴山會不會通訊不好或者大山深處說不定連基本的信號都沒有呢。
這幾天以來,江氏的官方網站一直沒有更新任何關於公司的變動事宜。以田橙對江氏及其江家人的瞭解來看,內部大的變動沒有個十足的由頭是不會對外公佈的。而家族,內宅的變動更加不會對外申明的,那是他們的家務事,私底下會處理的。
可這種越是沒有動靜的動靜使得田橙更加的坐立不安了,突然手機頁面閃動。江氏首頁有了更新的滾動頭條。
田橙坐在沈老的身邊,一個緊張打開江氏的新聞動態第一條。
江氏股東大會一致表決決定,江氏企業由江天宇擔任新一屆董事長……
後面的字幕她一個都看不下去了,沈老比她的消息靈通的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籠城的江家翻了天了,只是沒告訴她而已。
沈老拍了拍田橙的頭,“鎮定。你現在只能做你該做的事情,江家的事情你插不了手的。任其自然就好。”
田橙只好收起手機默默點頭。
江天佑一家離開江家大院的時候只有大管家帶着幾個貼身的手下送了送短短一程其他人都躲在各自家的院子裡看大戲。
這就是深宅豪門的遊戲,人與人之間的悲涼比起平民百姓家更是少的可憐。
軍區大院裡本來就有江海川的院子,一切齊全只是等着司令大人入住即可,倒也不費什麼周折。安頓好念念後,江天佑離開軍區司令府邸,楚軍北的軍車已經在司令大門口等候着。
江天佑的手剛扶上車子的把手整個人就有種虛脫往下倒的跡象,好在見慣了各種場面的楚軍北沒有大呼小叫直接扶着他上車,問了聲,“能堅持到醫院嗎?”
江天佑此刻坐在後排是不敢靠靠背的,感覺背上的每一根筋骨都在抽着痛。他微微蹙眉,“小天告訴你的?”
楚軍北已經發動引擎,“嗯。”
紀魏琛和歐陽帆的車子只能停在軍區大院外的路邊等着。見楚軍北的車子沒停,倆人直接跟上,車子一路看到軍區醫院,李智已經準備好病房和治療室。看到他們幾個駕着江天佑進來,挑了挑眉峰,“需要搶救室嗎?”
楚軍北瞪了眼李智,“我看你小子是在這裡呆膩了。”
當李智揭開江天佑身上的繃帶是,作爲整天和生老病死打交道的李智都是閉了下眼睛,輕輕搖頭,“我老舅這次動真格的了,這下手跟嚴刑逼供似的,嘖嘖。”
江天佑此刻別說罵人了,他心裡想啊,留住小命兒就不錯了。除了背上的傷口,關鍵是他爹給胸前的那一腳踹的真是狠啊,某人始終手都捂在胸口,最終還是各種檢查都上了一遍,決定住院治療一個星期。
田橙和沈老到達燕浴山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在她記憶裡的燕浴山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綿起伏的燕浴山山脈在初冬依然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色,從半山腰到蜿蜒盤旋在國道兩側的全是田字格的梯田,大多種的都是藥材,以田七爲重。
山下是整齊坐落的村社,青灰色的具有名族特色的小別墅錯落在村道的兩側,美得超出了她的想想,更加使她迷茫在不認識路和方向的混沌之中。
八歲離開燕浴山,時隔十七年重回故里,她已經認不清楚自己小時候的家在哪裡。
記得楊小青回到她租的家裡養病時,時常唸叨的便是,有生之年能夠回到燕浴山看看多好,不知道哪裡的外婆和舅舅們會不會再相信她沒有出賣燕浴山的人,不知道他們過得還好嗎......
沈老的司機開車很穩很慢,特別是進入山路階段,後面跟隨的車子也是穩穩押後,明明窗外是明媚的山水美景,可是田橙已經分不清楚房屋和山水,她的眸子已經被淚眼模糊。
沈老“哎~”嘆了聲,說:“既然下定決心要替你父母翻案洗清冤屈,那就不要覺得自己委屈。別哭了,這裡都打理好了,一會兒就先沈家去吃個飯。會有人跟我們談話的。”
田橙這才抹了把眼淚,點點頭,良久才說:“對不起爺爺,我,都不記得我們家在哪兒了~”
如今的燕浴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當然不認得了,房子基本上全都是翻修過的二層小樓房,到處的都是小橋流水,總感覺每一個村莊都是一樣的。
沈老笑呵呵道:“那沒關係,打聽下就知道了,不過這次先不急着知道你們家爲好,以後有的是機會。這地方我幾乎年年回來但年年回來的樣貌都在變化。”
如今的農村竟然也是網絡覆蓋,只是山大信號不是很好罷了。田橙跟着沈老到了沈家後才知道他們的生活過的比及城裡人有多麼的愜意了。
沈老沒有對沈家人說田橙的真實身份,看得出來沒有人認得出她就是田寶山和楊小青的女兒,所以飯後,沈老和幾位沈家的堂兄弟們請來了沈家莊的村長,沈萬年。一行人坐下聊着村裡的收成和田七的種植情況,沈老最後把話題直接拐到了田家,再到十三年前轟動一時的“賣地求官”一案上。
對於田橙,沈老一直稱呼她爲三小姐,雖然她長得有楊小青和田寶山年輕時的模樣,但是時過境遷,那裡的人大抵也沒去細究那麼多。
田橙發現一說起燕浴山的田家,貌似每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你一言他一語聊得甚是歡暢可是沈老的主題一說出口,貌似每個人都蔫兒了。
沈老說,“此次回來就是想和大家聊聊當年田寶山夫婦出事前的事情。”
沈老的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田橙。在他們警覺的神情和眼神裡看的出,他們在忌諱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他們覺得田橙不是偵探就是便衣警察什麼的。
沈老淡淡地說:“你們不用看她,她是我一個故交的孫女,此次跟着我來燕浴山旅遊寫生的。畫家。”
聽沈老這樣說後,田橙對着每一位長輩也是淡淡的微微的點了點頭,“還請各位長輩多多關照,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家覺得姑娘乖巧也就真的沒再敵對田橙的存在。
沈老接着說,“籠城那位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嗎?”
村長沈萬年算是沈老的堂侄子,對沈老爺是蠻尊敬的,他點點頭,說:“嗯,聽說了點,前段時間我們各村的村幹部在鎮上開會聽說的,但是網上似乎沒有什麼消息。”
田橙覺得更加啞然,如此偏遠的南國古鎮之地,竟然也關注網絡了,真是好大一個山鄉鉅變,可惜父母都沒能夠看到這一切的美好。
沈老問道:“那,萬年侄子應該對田家苑的情況比較瞭解吧?”畢竟他是村長經常和其他村的村長聯絡交流。
據沈萬年的隨聊,田家苑也就是燕浴山以田家人爲主居住的村莊叫田家苑這個小時候就有了田橙知道。如今田家苑的村長叫田豐是田七的兒子。
沈老聽到這裡蹙眉問沈萬年道:“田七?”
沈萬年說,“是啊!伯父,既然您今天回來說起這事兒了咱們沈家的人關起門說說,田七,那可是田家的一頭號人物,就當年田寶山,寶山大哥那案子,就是田七當得村長,現在田家苑都快成世襲制了,現在啊整個燕浴山就數他們田家苑最富裕了。”
幾位沈萬年的侄子就嚷嚷道,“就是的,年叔,您看看人家田七那老狐狸藉着給他們田家苑人致富的名頭給自己家撈了多少油水,你看看你,哎~”
另一位年齡輕點的說,“我還聽說田豐在南寧市裡養了個狐狸精呢!”
緊接着就有爲四十多歲的女人端着糕點進來瞪了那年輕人一眼,碎道:“就你能嘚嘚,田家的人在大城市裡養狐狸精又不是一個兩個了,那是遺傳懂不懂,不許給你年叔教學壞哦!”那夫人說着還看了眼田橙,貌似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子就是出來當狐狸精的似的。
田橙聽得出來那夫人就沈萬年的老婆了,聽着一羣人由田家的案子扯到了田家人在外面購買豪宅保養情婦時,他們談到似乎更加起勁了。看來,八卦男女私情那點事兒是不分城市和鄉村的,就連偏遠小鎮的村民們都這麼好這口,也真是凌亂了。
聽着大家的話題偏了,沈老咳了兩聲,沈萬年瞪了幾位一眼又迴歸主題,問沈老,“伯父,您打聽那事兒是……?”
如今的信息化時代,無論你身在哪裡,人都聰明的不要不要的,燕浴山的人如今聰明的根本就不是田橙心目中那種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了好不。
沈老說了些關於蘇恆軒倒臺的事情,當然說的比事實還要嚴重,也側面說了些上面在徹查當年的事情聽說是田寶山的女兒在籠城做了一家大人物的女兒,如今要徹底翻案,等等。
沈老說:“我先給咱們沈家的人敲個醒,當年,沈家的人有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如有提前把實情說出來將功贖罪來得及,會有人替沈家的人說話的。”
沈萬年當然知道點什麼了,可是十三年前沈家莊的村長是他三叔好不。
沈家有人在外面做生意做大的,當然燕浴山出門做生意的大多數是依靠藥材和茶葉,山貨發家致富的。有人就聽說田豐前段時間和他爹田七秘密去了趟籠城,當時對外封鎖的特別嚴實,剛好沈家的生意人在機場看見父子倆了。父子倆回來後,聽說田豐幾乎是不怎麼出門了。和田家苑的村民們整天想着如何搞個什麼實驗基地和收購山貨點兒什麼的。
沈老和沈萬年及其沈萬年的三叔,十三年前沈家莊的村長密談時,田橙沒有參與,既然沈老沒有讓她一起,那麼也是另有顧慮的,最重要的是擔心那些人懷疑田橙的身份。
聽說窮山僻壤的人都挺偏激的,還是得考慮田橙的安全才是。
沈老和田橙連夜離開了燕浴山,沈萬年還是不放心,當心田豐那傢伙聞到什麼,聽說有陣子就來過什麼臥底密談在半道上就被田家苑的人“齊心協力”給打了個遍地找牙灰溜溜開車離開了燕浴山。
沈老和田橙在沈萬年的護送下離開了燕浴山,田橙拿到資料後連夜回了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