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柱,稍安勿躁,哈薩族攻擊強度由弱到強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士兵不知道疲倦,而是因爲哈薩族已經動怒了,你有沒有發覺,這幾天哈薩族的士兵裝備一天比一天好,而且無論是士氣還是普通士兵的戰鬥力,都比前一天要高出不少?如果我判斷的不錯的話,哈薩族今天攻城的應該是他們的精銳部隊了。”陳慶之很平靜的說道。
“管他什麼軍隊,在勇敢的巴郡人民軍面前,那都算不了什麼。”巢生不屑一顧的說道。
“大人,就算哈薩族派出精銳,想要攻克‘玉門關’也是癡心妄想。”梅五接着說道。
“恩,英雄所見略同,你們今天都要好好的準備下,管他什麼精銳不精銳,打痛了他們再說。”陳慶之一揮手道。
“是,大人!”衆將領紛紛點頭回應。
“大人,白玉府急報!”一個斥候模樣的軍士一臉風塵僕僕的朝陳慶之行了個軍禮,掏出懷中的信封,氣喘吁吁的說道。
“哦?嶽大人的密信嗎?”陳慶之問道。
“是的,大人!”斥候回答道。
陳慶之接過密信,仔細覈對了封口的火漆,見並沒什麼異常,這才吩咐那名斥候下去休息。
哈薩族的牛角號聲照常響起,陳慶之只是略微的跟衆將領交待了一下,根本沒有顧忌馬上將要發生的攻防戰,便走下城樓,去指揮部觀看密信。
良久,陳慶之才招來親衛,吩咐他們去將手下的衆將領找來。
哈薩族的攻擊顯然比起前三天要猛烈的多,他們展示所展現處理的軍事水準以及勇氣,也將巴郡的守軍下了一跳。第一波攻擊,哈薩族軍士就攻上了城頭,而前一天,根本沒有一個哈薩族軍士能夠在城頭立足。
哈薩族軍士不要命的攀登着雲梯,他們的速度比起前三天的那些軍士要快上許多。只見哈薩族軍士一個個用嘴巴含着朴刀,如同靈猴一般的直往上竄,雖然途中有不少哈薩族軍士因爲中箭或者中了檑木等,被摔下雲梯,劇烈的慘嚎聲並沒有影響其他的哈薩族軍士。相反,向着城牆衝來的哈薩族軍士的速度又更快了些。
巴郡軍士顯然也不會心慈手軟,弓箭手們早就開始用一枝枝鐵箭收割着哈薩族軍士的性命,城頭的步兵吶喊着將一塊塊檑木和巨石從城頭砸向下面密集的人羣,正在上弦的投石機和牀弩的操作手全然不顧雙手已經佈滿血泡,他們紅着眼睛,嘴巴里更是突出一竄竄‘問候哈薩族軍士爹孃’的話語,來回搬運着傷兵以及屍體的預備役軍士動作飛快,他們貓着腰,麻利的將傷兵扶上簡陋的用門板做成的擔架,還有負責運輸箭矢和巨石、檑木的預備役軍士一個個都光着膀子,任憑太陽照射,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們身上滾滾而下,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抹一把臉,而是很緊張的穿梭在城頭各個陣地,詳細的詢問需要的東西后,便又大步轉身跑走。
哈薩族的軍士嚎叫着,撲向城頭,雖然不斷的有云梯被推倒或者被砸毀,但是更多的雲梯卻是豎了起來。哈薩族軍士不要命的攀爬着,他們的眼睛通紅,直朝城頭的巴郡士兵而去。城頭上,步驚雲和步驚風正帶領着特種作戰聯隊尋找着有價值的目標進行狙殺,偶爾也會支援下城頭的守軍。
一個、二個、三個……終於,哈薩族的軍士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城頭,但是他們已經沒了後路,那供他們攀爬的雲梯已經被推倒。登上城頭的哈薩族軍士大概有五六十人,他們緊緊的靠在一起,只向城樓方向前進。
正在西城牆督戰的木柱顯然已經發現了這個不好的狀況,他二話沒說,帶領着親衛隊便堵了上去,而步驚風也帶領着二十幾個特種作戰聯隊的戰士火速前往支援。
木柱一個漂亮的轉身,躲過最前面哈薩族軍士的朴刀,他的右手握緊的朴刀卻是飛速的劃開那個哈薩族軍士的胸腹,隨着皮甲從中間開裂,那個哈薩族軍士大嚎一聲,整個人的肚皮突然裂開,鮮紅的血液、蠕動的腸子、以及已經破碎的臟器如同決口的堤壩,蜂擁而出。
木柱根本沒有用眼睛去瞄一下剛剛中刀的那個軍士,他的如同一隻猴子一般,敏捷的在地上打了滾,躲過三把哈薩族軍士準備將他剁成碎肉的朴刀,順帶着用手中的朴刀斬斷了三個哈薩族軍士的小腿。剛剛還站立着的三個哈薩族軍士,發現自己在一瞬間就矮了下去,當他們看到六條小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噴灑着血液的弧線時,這才發出一聲恐怖的嚎叫,刺骨的疼痛頓時將他們擊垮,他們躺在地上翻滾着,手中的朴刀早已經丟棄,雙手試圖抓住那早已經遠去的小腿,不過他們已經永遠的沒有了機會,跟在木柱後面的親衛已經用一陣亂刀將他們剁碎。
看到一照面就損失了四個哈薩族軍士,被其他軍士圍在中間的那個指揮官模樣的哈薩族軍士發出一聲怒吼,隨即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而在他旁邊的哈薩族軍士一瞬間便衝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木柱應變不急,他手中的朴刀舞得飛快,但是隻能勉強架住四把哈薩族軍士的兵器,就這他的兵器被四把刀黏住的時候,一支黝黑的長矛如同出洞捕食的毒蛇般,飛快的遞出那在太陽下泛着寒光的矛尖,而它的目標,赫然就是木柱的左胸口。這是一個精彩的佈局,利用木柱那一瞬間的失神,哈薩族的指揮官導演了一場完美的狙殺鏡頭。
木柱的眼睛在這一瞬間便眯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長矛的在太陽光下的反光讓他看不清楚,還是因爲這一幕的狙殺實在精彩,讓他忘記了抵抗,呆在原地等死。哈薩族的指揮官這一刻十分的激動,他手中的長矛勁道又暗暗的多加了二分,他這一刻只想將木柱刺穿在自己的長矛上,至於能不能及時收回長矛,他已經不在乎了。哈薩族的指揮官獰笑着,死死的盯着木柱的左胸,一陣抖動傳來,鮮血迷糊了他的雙眼,他仰頭長笑,雖然剛纔由於飛濺的鮮血入了眼睛,他並沒有看到木柱的死前的表情,不過從長矛上傳遞過來的信息還讓他很是激動。
就在哈薩族指揮官飛快的擦拭了下眼睛,又恢復了視力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剛剛的長笑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的表情也瞬間定格,如同石化了一般。因爲,他已經發現了,被長矛刺穿的並不是木柱,而是他身後的一名親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哈薩族的指揮官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木柱拉過他的親衛當替死鬼?不過他已經永遠沒有再思考的機會了,一支黝黑的箭矢已經刺穿了他的腦門,而這個時候,他才聽到一聲尖銳的嘯聲,那是漢唐帝國的鳴鏑響箭所獨有的聲音。這一刻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眼前一片黑暗,疼痛在一瞬間襲來,就像那大海中碰到了巨Lang的小船一樣,瞬間傾覆,而他也失去了知覺。
看到己方的指揮官死在響箭下,哈薩族的軍士怒吼着,不要命的向前撲去,但是隨着一支又一支的響箭發出尖銳的嘯聲,最前面的八個戰士永遠的倒下了,他們躺在地上就再也沒有能夠爬起來,不過臨死之前,他們用盡最後的力氣,扔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而通常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會這樣做,在騰格爾草原上,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丟棄兵器的戰士。
在他們躺下的那一瞬間,他們笑了,那是因爲剛剛那個被後面親衛撞開而留得一條性命的指揮官再次被他們扔出的兵器包圍了,幸運女神顯然還是站在哈薩族這一邊,他們是如此想到。不過隨後的狀況讓他們目瞪口呆,三個親衛一瞬間便將木柱撞開,而他們的身體則被鋒利的刃口切碎。一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到躺下的哈薩族軍士眼前,而那個臨死時候還帶着滿足的微笑的人頭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們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於是,黑夜降臨了,他們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永遠的沉睡了。
木柱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他怒吼着,而後面的親衛一瞬間便紅了眼,他們惡狠狠的撲向了對面的哈薩族軍士,大有一股不將獵物撕成碎片,誓不罷休的感覺,而哈薩族軍士顯然不懼怕那些親衛,不過此時,又一輪箭矢襲來,又有十幾個軍士倒地身亡,這個時候,哈薩族軍士才注意到,木柱身後的二十幾名特種作戰聯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