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爲趙國老此番言論有違帝國祖訓,臣懇請陛下裁決!根據帝國流傳下來的規矩,先皇劃分的封地乃是世代有效的,趙國老如此做法定然會引起天下動盪,更會引起世家大族的強烈反彈,此文不明智之舉,臣請陛下三思!”開口說話的是帝國議諫官包瑞。
“恩,包愛卿言之有理,趙國老,你爲何會提出此等建議?”秦七世疑惑的問道,在他的心理,趙爲農一向戰戰兢兢,根本不會提出如此激烈的言論,就算先皇在世的時候所發生的黨錮之禍,也從沒有黨人敢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
“陛下,臣想請問易大人幾個問題,不置可否?”趙爲農平靜的說道。
“準!”秦七世的話語言簡意賅。
“易大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東南四郡共有多少畝良田?有多少畝普田?有多少畝劣田?”
“趙國老,這個在下不知曉!”易趣平靜的回答道,關於這個問題,易趣並不怕秦七世的指責,因爲這些田畝之事,完全有趙國老一手包辦,衆大臣也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問題的答案。
“易大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東南四郡共有多少民衆?大概的數目就行!”趙爲農還是平靜的問道。
“趙國老,您就放過在下吧,這樣的問題恐怕殿中的大人沒有一個能回答上來,不過據在下推算,東南四郡應該有一千萬民衆把?”易趣苦笑着回答。
“易大人和衆位大臣不知道這個數目很正常,據我所知,東南四郡歷來爲帝國產糧大戶,而民衆大概有二千多萬,就算現在暴亂,應該也有一千多萬,東南四郡有田畝不計其數,我也不知道具體數目,不過易大人應該知道東南四郡沒有暴亂以前,每年上繳國庫多少帝國金幣吧?”趙爲農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平靜的很是嚇人。
“趙國老,東南四郡有一千多萬民衆?這不大可能吧,帝國一共纔有多少民衆?”帝事副大臣耿志剛疑惑的問道。
“呵呵,耿大人,帝國一共三十六郡,共有人口接近二萬萬,你算算每個郡應該有多少人?”趙爲農笑着回答。
聽到趙爲農的回答,衆大臣紛紛開始口算或者心算,就連帝國皇帝秦七世也參與進來,整個大殿一片熱鬧景象。
“趙國老,根據你這麼一說,朕倒是算出來了,每個郡應該有五百萬帝國民衆,朕還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多的子民!”秦七世的話語透露出驚喜,他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權利,二萬萬民衆全是他的子民,只要每人上繳帝國一枚銅錢,帝國每年的賦稅也會飛速增長,國庫更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
“陛下,東南四郡以及帝國腹地每個郡的民衆的數量絕對比西南漢中三郡以及帝國周邊郡要多,帝國最肥沃的土地也大都集中在此,陛下可以問問易大人東南四郡以前上繳給國庫的賦稅,就可以知道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貓膩!”趙爲農的眼睛是一片清明,語氣很是堅決,根本不像一個已經遲暮的老人。
帝國皇帝秦七世看向大殿中的帝國財政大臣易趣,不過卻是看得易趣渾身發抖,身子如同篩糠一樣,衆大臣也都是滿臉疑惑,卻沒有人敢上前扶他一下。
“易愛卿,這東南四郡的賦稅一年給國庫上繳多少?”秦七世很是關切的問道。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臣有負陛下所託,臣有愧於陛下啊!”易趣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更是不斷用頭撞地,鮮血很快從他頭上流了下來,滴落在青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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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朕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七世本能的感到事情有點超出自己的預料,看到易趣這樣的動作,內心更是煩躁不堪,易趣貪財,這他知道,不過他也知道,易趣所貪的財物絕對不是從帝國國庫中拿出的,大都是一些地方官員爲了討好他而送的,而且易趣也是相當知趣的,一些貴重的東西是絕不會收的,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秦七世的心中說不出的煩悶,看向易趣的目光也不似平常那般溫和。
“陛下,東南四郡每年上繳給國庫的帝國金幣只有一千萬不到啊,剛剛臣聽到趙國老說出的民衆數目,臣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東南四郡的賦稅絕對不止這麼多,光是每年海船所運出的瓷器和絲綢等帝國特產的賦稅也遠不止這個數字,根據帝國的賦稅,臣推算,東南四郡每個郡應該會有二千萬左右的賦稅,可每個郡只上交國庫二百五十萬帝國金幣啊,這其中的帝國金幣哪去了?東南四郡的官員竟然有如此狗膽?敢貪污這麼多的帝國賦稅?”易趣喃喃的道。
聽到易趣所報出的數字,衆大臣飛快的在心中盤算着,就連一向沉穩的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和帝事大臣葉問天也都愣住了,更不用說其他的帝國重臣了。
帝國皇帝秦七世更是怒不可赦,他的臉色鐵青,嘴脣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出聲音,“給朕查!”
“陛下,臣還有幾句話想說!”開口的依然是帝國農業大臣趙爲農。
秦七世擺擺手,靠在龍椅上,神色很是憤怒。
“陛下,易趣大人的推算應該是比較準的,不過臣以爲,這裡面有些東西,易大人沒有算進去。帝國東南四郡需要支付的地方軍隊的軍費,以及相關的武器盔甲等,這是一個方面;第二,帝國東南四郡雖然在海運上有着豐厚的賦稅,不過在普通民衆的身上,卻是抽不到如此賦稅;第三,東南四郡每年所需建設的費用也不能算在這筆帳裡;以上三點需要將公平的除開,臣想說的是,東南四郡有沒有皇族封地?如果有,究竟有多大?如果沒有,爲什麼每年上繳的賦稅會這麼低?臣相信東南四郡的官員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貪污如此數量的賦稅,臣根據一些奏摺得出了一個結論,東南四郡的賦稅不可能達到易趣大人口中的每年二千萬帝國金幣水準,因爲相當一部分的世家是無需向帝國繳稅的,而這些世家卻是實際上控制了海運以及其他行業,他們不但侵佔大量田地,更是在每個油水豐厚的行業都橫插一腳,如果這樣繼續放任下去,帝國後患無窮!”趙爲農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