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大哥,天下第一帥的竹邪哥哥,饒了我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噼裡啪啦……
“還有以後?”某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說着說着眼圈疑似一紅,“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捧在手心怕化了,難道就是爲了讓你學那些江湖漢子的滿口粗言?當年你要闖蕩江湖的時候,是怎麼跟我們保證的?”
噼裡啪啦……
“嗚嗚,絕對捍衛自己天下無雙的小公主氣質,抵死不受江湖不良風氣影響,做天下第一完美俠女公主——竹邪哥哥,這太難了,軒兒和那個越國公主花尋舞纔是貨真價實的完美公主……”
噼裡啪啦……
“胡說,你才詩主,不行,我看最好讓蘭雍封鎖西國和越國的生意,讓他們連國君都沒衣服穿沒飯吃,我看她們還能怎麼臭美——敢搶我們憂兒的風頭……”
我真想吐血,裝昏算了……
鳳竹邪如果預知到這句無心的話會給自己日後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估計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把“臭美”這兩個字說出口——哈哈,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雲霧縹緲卻溫暖如春的鳳來宮,那精緻神秘一向對外宣稱爲禁地的東翼殿,自從某道怒氣衝衝的人影飄進來以後,就傳出了陣陣慘絕人寰的‘受刑’慘呼,年年上演一次,宮裡的弟子們早就習慣了。
可憐我的小屁屁,飽受竹尺摧殘——我今年是十六歲,不是六歲,可不可以以後不要再對我動用這種針對三歲毛孩子的刑罰?
都怪我老孃去世太早,老爹和竹邪蘭雍將我一手拉扯大,雖然家裡不乏把我疼到骨子裡的姑姑姨娘,可是他們三個硬是不讓她們插手教養——自己的——“女兒”、“妹妹”,試問三個大男人教出的女孩能有幾分閨秀風範?
含沒調教成假小子闖禍精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就他們這樣的調教法,竹邪恨不得把我調教成武林盟主第二;蘭雍恨不得把所有的生意一股腦砸在我頭上;至於老爹,什麼奇門遁甲機關巧陣戰爭兵法更是沒日沒夜地往我的小腦袋裡填;
好吧,等到終於開始學習真正屬於女孩的才藝——琴棋書畫時,學琴,琴音絕殺敵人於數十里之外,學棋,棋道迷惑敵人迂迴虛實血管自爆,學書法,書法筆筆銀鉤鐵劃囂張跋扈,學畫,丹青暗藏致命殺機,我簡直比黃連還苦啊——這是女孩該學的嗎?
那時候我傻乎乎什麼都不懂,他們說什麼我當然聽什麼,一不小心就上了賊船,當我闖蕩江湖第一年跟人家大俠家的女兒比拼才藝一口氣把人家的經脈寸寸震斷從此告別江湖後,我才徹底明白,欲哭無淚,悔之晚矣。
讓大家評評理,就他們這樣也能調教出天下無雙的完美氣質公主,切,做夢更快!
我萎頭耷腦地趴在的大牀裡,氣哼哼地不理睬逐漸恢復理智臉色也開始發綠的鳳竹邪。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可以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蘭雍哥哥嗎?”
我慢吞吞開口道,小臉上還掛着兩串晶亮亮的淚珠,鳳眼眼底已經閃爍起了致命的狡黠。
你說我僞裝也好,騙人也罷,總要對方買賬才能成功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嘿嘿,鳳竹邪啊鳳竹邪,今天要讓你白打了我就跟你姓——呃,不對,本來我就跟他一個姓……
“這個,小小的事情,就不用勞煩他了吧?他是日理萬機的忙人,可不像咱們這麼悠閒。”某人揚起壞壞的笑,鳳目閃爍不定,已經有了求饒的意味。
“小小的事情啊——”我拉長聲音,“哎喲,疼死我了……”
“寶貝啊,對不起了,你看,要是你敢把你對我說的話對蘭雍再說一遍,那我任你處置好不好?”
鎮定的聲音開始發慌,可神情中卻滿是無奈……
到底是親兄妹啊,這眼底的狡猾一模一樣,狹長的鳳目和漂亮的鳳眼像兩顆隕石撞在一起,噼噼啪啪撞出耀眼的火花,他邪魅,我狡黠,他篤定,我自信,最終我們一起笑開懷。
開始做交易!
“澈漣在由南往北的必經之路上連設了三十九道關卡,也沒能阻止寶藏圖落入錫勒太子納龍庭的手裡,你看吧,錫勒,燕國,瀾國,赤國都已經不知不覺地捲了進來,只剩下越國和西國——這次武林大會的目的,是要商討一個從錫勒那裡重新奪回寶藏圖的計劃,另外,傳說身爲帝位守護神的鳳女現身江湖,我們也不可能一點都不表達對鳳家的敬意不是?所以這次,我特意了鳳女作爲貴客來天霰峰。”
他壞壞一笑,狹長俊美的鳳目揚了揚,愈發顯得邪魅野性,一股自由不羈的氣勢油然而生。
“蘭雍哥哥在整治赤國難民,恐怕顧及不到天霰峰武林大會,我想,有竹邪哥哥在這裡照顧我,他當然一萬個放心。”
我無辜地眨眨眼,易容後的俊秀臉蛋上泛出得逞的笑容。
“你這個小壞蛋——”他恨恨地伸手在我俏挺的小鼻子上一彈。
“要不是你們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站到了澈漣的陣營,我纔不會巴巴地趕到這裡來……”
“不管怎麼說,澈漣算是我們家的一份子,自家的人當然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欺負,別人要打他主意,還得先過我這一關。”
竹邪哼了一聲,很不以爲然。
護短,這是我家明目張膽的典型的護短,我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江山紛亂,只憑着護短之情又怎能扭轉乾坤?
“那個鳳女是……今天參加武林大會的明明都是江湖中人,你們想迷惑的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是竹邪神秘莫測的微笑,“誰自願上鉤,我們迷惑的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