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盤問
姜懷璧往後退一步,那個宮女便窮追不捨地上前一步。
姜懷璧之前雖然喝了藥,可是胃心痛的病症並沒有減輕,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他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要被疼痛壓制住了一般,但是卻足夠推開那個宮女。
那個宮女像是察覺到姜懷璧的不對勁,就算是被姜懷璧推了個趔趄也沒有放棄,反而大膽到將自己的外袍褪下,直接向姜懷璧的懷中撲去。
姜懷璧手忙腳亂地想將那個宮女推開,沒想到那個宮女卻實在難纏的緊,姜懷璧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什麼都瞧不見,然後又很快恢復了正常,額上的汗水一滴滴地順着面頰流了下來。
“滾!”
“大王,您這是怎麼了,婢子扶您去歇歇。”
那個宮女見姜懷璧扶着桌子大口喘着氣,便試探性地拉住姜懷璧的胳膊,沒想到姜懷璧卻用盡全力將那個宮女推倒在地。
“大王~”
那名宮女瞧起來很是不怎麼死心,竟然在被推倒坐在地上之後還不安分,直接上手將自己的衣襟扯開,露出脖頸處大片雪白的肌膚來。
剛纔趙淮枳將覃陸喚走之後,兩人一起去了宣室的偏殿。
“大王喝的是什麼藥?”
“就是普通的治風寒的藥。”
覃陸勉強定了定心神,姜懷璧不讓他告訴趙淮枳生病的事情,如今雖然被趙淮枳發現了姜懷璧生病了,但是趙淮枳卻並不知道姜懷璧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症,想到此處,覃陸便稍稍放下心來了。
“覃陸,本宮可不是什麼能隨隨便便就能被糊弄過去的人,曉得你忠君,但本宮與大王夫妻一心,難不成知道大王的病因後會害他不成?”
覃陸嘴皮子動了幾下,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反駁。
“本宮之前有一段時間是學過怎麼辨別尋常的藥材,就算你給大王開的那碗藥的藥材用得再金貴,也總有幾樣藥材是固定不變的,你如今還要瞞着本宮?”
覃陸這下徹底沒話了,他不知道趙淮枳到底是在詐他還是當真認得那些,總而言之,要是今天不告訴趙淮枳事情,只怕到後面趙淮枳知道實情後要更加生氣。
“大王得胃心痛的病症已有許久了,之前還在宮中的時候,日日都是按着時間和您一起用膳食,您那邊膳食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所以胃心痛的病症倒是很少再犯了,這次,大王有時候和幾位將軍商量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會誤了用膳的時辰,他想着少吃幾頓也無事,有時候是早膳,有時候是午膳,晚膳是一直都很少吃的。其實這都不會有什麼大礙,之前爲了瞞過燕王,大王和臣同時服下一種特殊的藥丸,可能是後遺症有些多,前些日子爲了趕路,大王受了風寒,沒想到胃心痛的病症來勢洶洶,大王直到今日回京都的時候人還有些不大對勁。”
“他的氣色瞧着”
覃陸抿了抿嘴,將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那是大王讓折意爲他上了妝來提提氣色,就是怕您會擔心。”
趙淮枳藏在袖中的手早就緊緊攥成了拳,她在姜懷璧剛回來的時候只顧得上咄咄逼人問他許多問題,卻連他狀態的不對勁是一點都沒瞧出來。
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姜懷璧在包容她的驕縱,她的壞脾氣,她的無理取鬧,她卻從來都沒有主動去關心過姜懷璧,甚至連他生沒生病都不知道。
“大王今日是否喝了藥?”
“本宮看着他喝了一杯。”
覃陸聽到趙淮枳的回答後便朝她點了點頭,“大王身上的餘熱未散,可能今夜又會捲土重來,臣待會再去爲大王煎一副藥。”
“有勞覃醫官了。”
“不敢。”
趙淮枳和覃陸說完話後就沒再耽擱,她擔心那些糕點和茶水放涼了就不好了,如今那壺泡好的茶姜懷璧卻是不能喝了,趙淮枳雖然有些可惜,但是又很快提起興致,等姜懷璧的病好全了,他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她就學着做,總有一次能成功。
趙淮枳走到宣室門口的時候卻沒有瞧見岑的身影,她心下好奇,便開口問了問那兩個內侍,那兩個內侍說宦者令大人被喊走了,趙淮枳瞧見剛纔明明還是四個內侍,如今卻成了兩個,心下好奇,卻也沒有多問。
她剛準備掀開簾子進到內室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女子嬌嬌弱弱的哭聲,心下一緊,隨後便快步進了內室去。
趙淮枳剛進來的時候,只瞧見正扶着桌子面色有些慘白的姜懷璧。
姜懷璧現下眼前已出現了模模糊糊的重影,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眼耳鼻口都不似往日敏感,可那一縷舒心的馨香還是被他捕捉到了,有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在朝他靠近過來。
“阿璧。”
趙淮枳瞧見快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姜懷璧,擡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姜懷璧的背。
“我扶你去榻上坐坐。”
姜懷璧沒有說話,只是抓着趙淮枳胳膊的手緊了緊,趙淮枳將姜懷璧慢慢扶到美人榻上去,讓他先坐在這裡歇一歇。
姜懷璧後背的衣裳已經被汗水都打溼了,趙淮枳從袖中抽出來帕子細心地替姜懷璧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快步走到桌邊去,卻發現茶壺中的水早就涼透了。
那個坐在地上的宮女依舊坦露着脖頸下的皮膚,然後有些不甘心地瞧着趙淮枳的一系列的動作,趙淮枳卻是根本沒注意到她一般,將壺裡已經涼透了的水倒向一杯茶杯裡,她端起那個茶杯,然後慢慢走到了那個仍舊坐在地上的宮女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一杯涼透的水自空中傾瀉而下,澆了那個宮女滿頭,水順着面頰滑落,花了她的妝容。
趙淮枳根本就不屑同那個宮女動手,只會覺得同她動手會跌份兒,也會髒了自己的手。
“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嗯?”
那個宮女被那一杯涼水激得打了個哆嗦,然後分外狼狽地盯着趙淮枳瞧,絲毫不想被趙淮枳壓下去一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