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林老太太望着她唯一的孫子,林雲樗,心頭萬分複雜,今日皇上駕崩之後的事情,看似巧合,可也太巧合,這種巧合,讓她連問的勇氣都沒有。
只是,責備之意卻是有的。
責備林雲樗知而不報:“樗兒,你長大了。”
林雲樗知曉林老太太心裡的不滿,霍明珠成爲皇后,沒有成爲她的妻子,她不滿,霍明珠對付霍家,她更不滿,那裡有她的女兒!而自己,幫助霍明珠穩固了局面,她已經忍無可忍,一直掌握全局的她,第一次遇見了讓她無法掌握在手的兩個小輩,一個是她的外孫女,一個是她的孫子,兩人做下的,都是如此重大的事情,她當然不滿。
能撐到這個時候將他叫過去,林雲樗還是很佩服林老太太的定力的:“老祖宗,你應該知道孫兒這麼做的原因。”
“你獨斷如此,我如何能知曉?”林老太太將心底的鬱火全部都撒在了林雲樗的身上,她此刻無法拿霍明珠怎麼樣,她如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他日,太子登基,她更可以藉着太子的手來爲所欲爲。
想到霍明珠連親父都可以如此狠毒,林老太太即使再不滿,也要掂量掂量。
林雲樗一派淡定而有禮:“老祖宗,皇上駕崩,我身爲徵北大將軍,應當第一時間回到皇上身邊,守護皇上龍體,預防有不軌之徒意圖圖謀不軌,那日匆匆而去,便來不及和老祖宗說一聲。”
林老太太聽見林雲樗這麼一說,即使再大的不滿,也不能指責他不對,她氣的是林雲樗幫助霍明珠的事,而不是帶了兵馬圍在郊外的事,可林雲樗假裝聽不懂,她卻不好明說。
林雲樗見林老太太的模樣,又道:“老祖宗,如今新皇未登基,先皇龍體未送入皇陵,正是孫兒出力的時候,因此,孫兒也不好在此處就留,還要回到皇宮,加強戒備,故,孫兒告退。”
林雲樗說完,便退了出去,本來,他收到了家中來報,林老太太讓他速速回去,他便不想回來的,可思來想去,倘若自己不回來一趟,林老太太指不定會更生氣,便回來了,可如今看來,回來更讓林老太太生氣。
從林老太太那裡出來,林雲樗便想要直接離開林府,只不過,見到站在天地間負手而立的林叢越。
不知道爲什麼,林雲樗覺得自己的父親彷彿不太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林雲樗也說不上來,於是,林雲樗便走了過去。
“父親。”
“宮中情況如何?”雖說早上林叢越也在宮中,卻急着回來救林如憶,因此,宮中後面的情況他不瞭解,因此纔有這麼一問。
林雲樗道:“一切尚妥。”
“皇后,如何?”林叢越本來對霍明珠十分的不諒解,他和林老太太的看法一樣,霍明珠對付霍家的手段讓他憤怒,卻因爲對方是皇后而無可奈何,卻在暗中部署,要皇上將霍明珠軟禁後宮,不得再興風作浪,結果什麼都還沒有做,霍家就倒了,而皇上也駕崩。
可是,在知曉了林如憶的所作所爲之後,林叢越就只剩下心中的一片悲涼,霍明珠會如此,怕是也是知曉了此事,對於殺母仇人,這種手段也是情有可原。
又可是,作爲林叢越,面對如此自相殘殺的親人之際,他便覺得無可奈何,滿心悲慼。
“皇后無礙。”林雲樗以爲林叢越問的是霍明珠的安全,雖說他聽到林叢越會問霍明珠的情況有些詫異,不過想到以往自己的父親對霍明珠的疼愛,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不日,爲父便回邊城,如今皇朝動盪不安,難免會有韃子來犯,我鎮守邊關,也好安了新皇的心。”林叢越只是想要離開這裡,他在戰場是霸主,可在這些恩怨糾葛之間,他就無能爲力。
“父親,邊城無需你親自鎮守,何不過了新年再做打算。”林雲樗不知道其中的內幕,突然聽見林叢越要走,就顯得很吃驚了,雖說林叢越的顧慮也是對的,卻沒有那麼必要,若是真的要回邊城,過來年之後再說也是可以的。
若真要說到林叢越的作用,他若是留在上京城,更有用處,他總是覺得,百里宗律可沒有那麼輕易罷休,怕是在新皇登基之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而霍明珠此刻是皇后,又是站在太子面前的人,她的危險就更大了。
林叢越一聽,便喝道:“放肆,皇城重要,邊城固然也是重要的,倘若韃子真的來襲,無人坐鎮邊城,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是,兒子謹遵教誨。”林雲樗如此一聽,便知道,林叢越是心意已決,便不再說服。
“恩,去吧。”林叢越揮手,讓林雲樗離開。
林雲樗雖說覺得很奇怪,卻沒有深想,此刻他可沒有時間多想,急忙入宮,回到保護霍明珠的崗位上。
霍明珠早就知道,林家有兩股力量在暗中,一股是林雲樗的,對她沒有害處,另一股,怕是自己的舅舅或者林老太太的,可是,當那股力量消失之後,霍明珠還費心的思索了良久,不明白爲何自己對付霍家,而林家卻也能容忍,最後還撤掉了干擾她的那股力量。
不過,當下,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和林雲樗的想法一樣,百里宗律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怕是在百里景麒登基之前,他便會有動作,因此,她的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百里宗律的上頭。
可以說,當前的局面,便是霍明珠和百里宗律對立的時候,霍明珠一心想要在這個時候給百里宗律的力量來個大消減,因此,對百里宗律的任何動向都瞭如指掌。
而百里宗律被霍明珠這麼一攪合,計劃殺了太子百里景麒之後,再讓皇上駕崩,而他便是順理成章的皇位繼承人。
可是,如今太子沒死,皇上死了,這太子便是繼承皇位的人,而他,頂多就是個王爺,他便計劃着白日裡,將百里景麒暗殺,而他,再趁機找到那個‘刺客’將他殺了,可是,林雲樗卻帶着人馬將他的人馬給阻隔開,暗中的那羣暗衛也不敢動手,而此刻,霍明珠卻出來宣佈了太子繼承皇位的事情,將他的計劃給打亂了,這如何能不讓百里宗律對霍明珠恨得牙癢癢。
可是,再恨,那心中對霍明珠的微妙的感覺,讓百里宗律壓根沒有想過要霍明珠的命。
不過,江山他不會放棄,美人他也要,兩樣都是他的,因此,百里宗律還真的打算動手。
皇上駕崩,成年的皇子或者是王爺,都必須回來奔喪,而在新皇登基之前,就必須住在宮中,以防有人趁機作亂,因此,百里宗律此刻是住在皇宮中的。
百里宗律安排了人刺殺太子,而他便要先到太子的宮中,先安排一些事情,好給暗中的人制造機會,可是,剛來到太子宮中,便聽見有人高聲喊了聲:“有刺客,保護太子。”
百里宗律眉毛一皺,他安排的人,要過了子夜才動手,如今纔是晚膳……思及此,百里宗律便迅速的朝着殿裡跑去。
百里宗律身爲大雍的大英雄,身經百戰,他的武功也是了得的,這麼幾下竄跑,便來到了那個喊着刺客的聲音發出的殿中,而迎面衝出了一個黑衣人,手中提着劍,就這麼直勾勾的朝着百里宗律跑過來。
而他的身後,追出來大片的侍衛,見到百里宗律,於是大喊起來:“王爺,抓住此人,他要刺殺太子。”
按理,侍衛哪裡有資格去叫一個王爺去抓刺客,如今叫百里宗律抓,第一是見那刺客朝着百里宗律的方向衝,第二是百里宗律平日裡僞裝和善,又忠心耿耿,故而侍衛便直接喊了起來。
百里宗律本來就惱火這刺客無能又來行刺,破壞了他的計劃,這刺客這麼一出現,今晚的保衛工作定然更加森嚴,已經不適合出手,因此,對這個黑衣人恨之入骨。
手成虎爪狀便朝着那黑衣人的胸口抓去,如是讓百里宗律這麼一抓,不死都重傷,而那刺客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一個轉身,便對開了百里宗律的攻勢。
黑衣人笑了笑:“王爺好身手。”
還有哪個刺客有如此大的膽子,居然在這麼重重包圍之下,還有心思和百里宗律笑,這不是沒將百里宗律放在眼裡麼。
百里宗律本來讓那刺客一躲就躲開了他的攻勢而覺得惱火,如此一聽這刺客居然還在對他出言諷刺,當下氣急攻心,這招式也是越來越狠戾,想要直接將這刺客給取了性命,只不過,這刺客的功夫倒是真的不錯,化解掉了百里宗律幾次的攻勢之後,便不戀戰,直接竄逃而走。他的動作之快,百里宗律都沒有任何的防備。
待那刺客一走,百里景麒才白着一張臉匆匆跑了出來,見到百里宗律,那臉上突然就找到了避風港的模樣,看得百里宗律是鬱悶不已。
“皇叔,你總算來了。”百里景麒的模樣像是嚇到了的,上來就是急切的望着百里宗律,看他的模樣,彷彿是在尋找百里宗律的庇佑。
百里宗律也懶得去看百里景麒,而是四周環視了一下,對那些士兵厲聲喝道:“你們都是怎麼值夜的,刺客就一個人,居然能在這太子宮中來去自如。”
“屬下知罪。”所有的侍衛都跪倒在了地上,一副求饒的模樣。
百里景麒便說道:“皇叔,景麒無事。”
“景麒如今是無事,倘若有事呢?如今皇上驟然駕崩,景麒身爲儲君,關係到大雍的將來,你的安危豈能兒戲。”百里宗律怒視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侍衛。
霍明珠道:“九王爺所言極是。”穿着孝服的霍明珠帶着素縷緩緩走來,顯然是知道了刺客一事匆匆趕來的。
看見霍明珠,百里宗律的眼神暗了暗,便都霍明珠道:“皇后如何過來了,這風霜雪地的,莫要染了風寒,如今皇兄已去,皇后更要保重自己。”
百里宗律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柔情似水的模樣,看得霍明珠只覺得好笑,這百里宗律,還在做戲,而她,也只好跟着做戲:“本宮聽聞太子宮中出現了刺客,便匆匆的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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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宗律一聽,便很疑惑的問:“皇后如此快的腳程,這刺客剛來,你便聽見了?”
素縷忍不住道:“王爺,你可不要亂說,皇后和奴婢都走到東宮了,便聽見了喊聲的,而且,王爺你知道我們娘娘的輕功不錯的,可不就能這麼快的時間內趕了過來。”
“素縷,不得放肆。”霍明珠叱喝素縷。
素縷便低着頭退了下去,而霍明珠則問太子道:“景麒,刺客可傷着你了?”
“回母后的話,未曾。”百里景麒顯然也是很吃驚霍明珠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霍明珠這才滿意的點頭,而素縷則走到百里景麒的面前,恭敬的呈上一個盒子,霍明珠便說道:“這舍利子,還是留在太子的身邊好,如今太子可不好讓那些妖魔鬼怪近身,若是登基了便不怕,有真龍之氣護體呢。”
太子愣了一下,隨後是小安子接過了那個盒子:“謝母后。”
看見霍明珠交過去的那個舍利子,百里宗律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狠色,他沒想到,這舍利子沒有出現在皇帝的身邊,反而是出現在了霍明珠的身邊,傳言,這舍利子若是將寫有該人的生辰八字的紙條一同燒一便,再交到那人的手中,那人的性命便可以操控在人手中。
雖說當時百里宗律這麼做也只是想破了皇上身上的龍氣,好讓他可以更容易的將皇上給弄死,而不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那舍利子的身上,他也不會真的相信如此就能拿了皇上的性命,只是一個念想而已。
可是,當他看見舍利子出現在霍明珠的手裡的時候,百里宗律心裡難免就是不舒服的,只是這個時候,即使不舒服也不能表露出來而讓旁人瞧出來,因此,百里宗律便不吭聲,站在旁邊。
霍明珠沒有錯過百里宗律的臉上出現的驚訝,她心中暗笑,本來她還在想,這舍利子爲何會由百里宗律的手送到皇上的手中,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不枉她費了點心力去查找,總算查出了這舍利子另含的深意,如此看來,百里宗律也是個崇尚鬼神的人,若是知道她是復仇而來的,怕那張臉上會有很精彩的模樣。
另一方面,霍明珠一直在等百里宗律來跟她討要霍懷玉,如今看來,百里宗律怕是早忘記有霍懷玉這一號人了,可憐她的妹妹呀。
這七日的時間過得飛快,皇宮本來讓一片雪白所籠罩,卻在一夜之間煥然一新,雪白去無蹤,它所代表的是新的朝代來到。
百里景麒登基爲帝,而先皇的遺體已經入殮,送入皇陵,陪葬的妃子宮女太監也送入皇陵,當皇陵的石門放下之際,霍明珠便成了皇太后。
而原來的皇太后則成爲了太皇太后,遷往了仁壽宮,而霍明珠則入住太后的慈寧宮。
因爲新皇年幼,加上霍明珠本成爲國師之時,就已經參與朝政,因此,成爲了皇太后,羣臣便以輔助新皇爲由,讓霍明珠臨朝聽政。
在太子宮中救駕有功的百里宗律,這封爲端親王,而平陽侯林家的所有人,都官加一級,包括林老太太。霍明珠這麼做的理由,當然是爲了拉攏林老太太,即使她成爲了皇太后,這孃家的勢力如果不強,也是不行的,霍家已經沒有了,林家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爲林雲樗一心支持着霍明珠。
新皇登基,卻沒有嚮往常一樣大赦天下,這當然是霍明珠的手筆,倘若大赦天下,那霍家的人不就可以倖免了,這讓霍明珠先前多做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因此,新皇登基,這大赦天下便沒有在列,只是減了稅。
新皇登基,設在御花園宴請羣臣,霍明珠身着太后朝服,一派雍容大氣,與百里景麒一道,接受羣臣朝拜。
百里景麒黃袍加身,端坐在龍椅之上,隱約有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令霍明珠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最後卻對上了百里景麒對她的一笑。
霍明珠心底嘆息,她方纔怎麼會覺得百里景麒是成爲皇上的好料子呢,這憨傻的模樣,即使是成爲了皇上,也是改不了的,大雍在他的手中,怕不是個好的,羣臣要求她聽政,怕也是擔心百里景麒無法處理國事,將大雍弄個殘敗。
霍明珠此刻已經身居高位,雖說是仇恨致使她成爲了太后,可是,當整個江山社稷的榮辱都交給她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了肩上的重擔。
加上百里宗律還沒有得到該有得懲罰,霍明珠就更加覺得,手中的權利必須要好好的利用起來。
看了一眼百里宗律,霍明珠嘴角淡淡的笑着。
百里宗律經過這段時間的平復,已經接受了百里景麒登基爲帝的事實,在先皇還在的時候,他就已經過起了算計的日子,如今只不過是延遲了算計的日子罷了。
百里宗律壓根就不看好百里景麒,那麼一個傻皇上,能將皇位坐多久?如今,百里宗律所要費心對付的,是霍明珠。
往日他沒有想到,最後這江山社稷會落在霍明珠的手裡,若是知道,他定然不會讓霍明珠這麼輕易就爬上這個位置。
不過,轉念一想,霍明珠幫他拿到了皇位也好,女人終究是需要男人疼的,她定然是氣憤自己先前和霍懷玉糾纏在一起,才費心的將霍懷玉送入了皇陵。
此事,百里宗律可不知道霍明珠將霍懷玉弄成了人彘才送入的皇陵。
自從霍明珠對付霍懷玉開始,百里宗律就一直認爲,霍明珠是因爲他和霍懷玉糾纏因而懷恨在心,纔對霍家趕盡殺絕的。
霍明珠的手段或許殘忍了一些,可是在百里宗律看來,這便是做大事的人,她很對他的胃口,認爲,只有霍明珠這樣的女人,纔有資格站在他的身側,如今,霍明珠手握重權,更是拿下她的好時機。
思及此,百里宗律慢慢的走到霍明珠的跟前,對她說道:“微臣參見太后娘娘。”
“端親王平身。”
“謝娘娘。”
霍明珠看着他端了酒杯上來,便輕笑道:“莫不是端親王還想與哀家喝一杯?”
霍明珠這個話,讓兩個人都想起在霍明珠及笄之禮上,百里宗律故意讓她喝下去的那杯酒引起的過敏反應。
百里宗律則以爲,霍明珠在提醒他以往的事情,而霍明珠則是先下手爲強,她很清楚的知道,百里宗律肯定做得出讓她喝酒的話,雖說她是皇太后,可以直接拒絕,霍明珠倒不想要在羣臣面前拒絕百里宗律的敬酒,因此先將話說了出來。
百里宗律笑道:“太后好記性,只不過,微臣不會再如此莽撞。”
霍明珠當然知道百里宗律所指,也只是笑笑:“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大家都如此高興,倘若哀家不喝點酒,怕是會掃了大家的興致,只是這酒真的不能喝,端親王何不代哀家喝了?”
百里宗律一聽霍明珠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的光亮,他已經可以肯定,霍明珠先前所爲,肯定是因爲生了他的氣,他和霍懷玉糾纏的事情激怒了霍明珠,才之事她如此極端的除去了霍懷玉。
如此看來,霍明珠心裡,是有他的。
這個認知,讓百里宗律心底不住涌出一絲興奮,倘若如此,這皇位他即使不坐,這江山也是他的,那便讓傻太子坐久一些也無礙。
百里宗律便道:“莫說替太后喝一杯酒,若是要微臣上刀山下油鍋又何妨。”話畢,百里宗律便將霍明珠案臺上擱置的一隻酒杯拿了起來,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霍明珠含笑得看着他。
百里宗律喝完之後,般伏在地上道:“微臣謝太后賞賜。”
霍明珠道:“端親王起來吧。”
“謝太后。”
百里宗律起來之際,湊近了霍明珠,只用霍明珠能聽到的語氣對霍明珠說道:“玉兒之事,本王也是想清楚了,太后定然心中憤怒纔會如此,而本王也是心中悔恨,倘若太后不入宮,怕是不會有如此結局,都怪本王當時未將心意告知,才導致你我錯過了如此多的時日。”
百里宗律臉上帶着對霍明珠的深情,這一字一句的說完,便已經將心中的感情所表達出來了。
霍明珠卻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百里宗律看着霍明珠的笑容,覺得分外的好看,不禁看得有些癡,便道:“在那一日將你從刺客的手中救出之後,你便在本王的心裡有了不同的地位,只是本王一直沒有覺察到,不過,本王覺得,如今覺察了也爲時不晚,你我還如此年輕,往後定然能長長久久的時日。”
霍明珠心想,百里宗律可謂是膽大包天了,這個時候,卻敢在她的面前說這番話,是他自持身份,認爲身爲大英雄,自己就一定會愛上他?還是在想,自己對付霍懷玉,便是吃味。
思及此,霍明珠笑容更是燦爛,倘若是如此,霍明珠倒覺得如此一來也不錯,百里宗律想要她和江山都得到,那麼她便成全他,讓他先得到一切,再好好的品嚐絕望。
百里宗律見到霍明珠的笑容,便覺得一切都和他想象的無異,而此刻,霍明珠湊到百里宗律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端親王的話哀家聽了覺得甚爲喜歡,倘若端親王一直都不能明白過其中的緣由,那便太讓哀家失望,如今端親王轉了這個彎來,便讓哀家覺得以往所做,都沒有白費,哀家與端親王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
霍明珠的話,讓百里宗律大喜,心想,果然如此,他這一步棋沒有走錯,因此,在看向霍明珠的眼神中,溢滿了柔情。
在一邊的百里景麒看到之後,那雙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