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當她行至青浦縣時,街上冷冷清清的。正午時分,本該是飯館最熱鬧的時候,但這裡卻門可羅雀。“老闆”唐寧上前詢問。
趴在櫃檯上的掌櫃擡頭,見是一如花妙齡的女子,神智頓時清醒了些。殷切地問道:“姑娘有什麼吩咐?”古人告訴我們:食色,性也。而美色,無論何地都是十分受用的。
唐寧問道:“青浦縣不是個荒涼之地,爲何街上如此冷清?”
“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今天是我們縣令梅大人的千金梅小姐拋繡球選婿的日子。這梅小姐年二十還未出閣,把我們大人急得不得了。所以才決定拋繡球的,你還別說,真得了一位翩翩佳公子呢。梅大人喜得不得了,大擺流水宴席。這不,大家都去參加梅小姐的婚宴去了。”老闆道,“姑娘,你還是去看看吧。今天店裡的夥計全都湊熱鬧去了,恕小店無法招待貴客了。”
“那老闆你怎麼不去呢?”
“唉,我不是要看店嗎?”
唐寧按照老闆的指引,往城東方向而去。不多時,便聽到人聲鼎沸,梅府裡賓客滿座。梅大人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嘴竟笑的沒合上過。“老爺,姑爺在鬧着,說什麼也不肯拜堂。”眼見吉時將到,女婿卻不肯配合,梅縣令不禁怒了:“什麼,竟不肯拜堂,傳我的話就是綁也要將他綁上喜堂。”
當新郎官被押上來的時候,大家都不由吃了一驚。他身上的喜服歪歪扭扭地
掛在身上,四五個家丁正拉扯着他。那新郎官見到梅大人時,急說道:“大人,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真不是爲接你女兒繡球來的。我只是路過啊,天知道繡球爲何會砸在我身上。”縱然自己身負武功,但這麼多人實在不好動手,只好跟他們不停地講道理。可對方似乎不是這麼好相與的。
唐寧一見新郎官此番摸樣,不由“撲哧”一笑:這傢伙,何時竟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差點當了人家的上門女婿。也罷,看他這麼可憐的份上,自己就幫他一把吧。“吳大哥,你說好在城門等着我的,我從早上等到現在,心都快急死了。你倒好,在這歡歡喜喜地做起新郎官來了。你可對得起我?”俏眼一瞪,活脫脫一個嬌嗔十足的鄰家小妹。
吳亦辰聽得這聲音如鶯啼般婉轉,帶有幾分熟悉,不由循聲而望。“紫巾,”待發現人時不由一呼,透露出幾分驚喜。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狽樣,不由領會唐寧意思“我正準備去,誰知道這繡球偏偏砸在我身上了。好妹妹,你來的正好,快救救我。”
梅大人見人羣中出現這麼一絕色女子,轉頭想吳亦辰問道:“她是誰?”吳亦辰心想,這人不知道自己身份,貿然拉着自己和他女兒拜堂,若是自己有妻室的話,說不定會知難而退的。心思一轉說道:“哎呀,這你都看不出來,她是我夫人。我已是有妻室在身的人,很抱歉,不能去你女兒了。”
吳亦辰說完,急忙向唐寧使眼色。唐寧出聽他如此說,先有幾分生氣,但看到他如此可憐的樣子,便忍下將要出口的話了。
梅縣令一聽,怒道:“什麼,你已有妻室,那爲什麼來接我女兒繡球?”
吳亦辰心想:梅大人啊,你不是老糊塗了吧。我從始至終都未說過是
我自願來接這個繡球的。剛要反駁,人羣中一個聲音傳出:什麼,你千金公子何時娶妻了,爲何我從未知道。”
吳亦辰一聽這個聲音,完了:這傢伙一想愛落井下石,看自己笑話,今天這關怕是不好過啊!
只見人羣中一身形修長的男子慵懶的倚在牆角,背插一把三尺長的劍,紫黑色劍鞘沒有多餘的點綴,樸素極了。男子一襲黑色長袍,正笑眯眯的看着吳亦辰,那眼睛裡透出來的光好像在說:哥們,又有好戲看了。
吳亦辰擺出風度翩翩的樣子,對着那黑衣男子說道:“踏浪,難道本公子啥事非要和你說一聲不行嗎?你又不是我孃親,管我何時成親?”那桃花眼挑釁的看着對方:本公子就是成親了,怎麼樣?
梅大人一聽是千金公子,便想着吳家財大,且又是武林世家,若是能結上這樣的親家,自己一門也算是光榮無限了。便道:“原來是千金公子,老朽剛纔失禮了。既然繡球已在你的手中,青浦全城百姓均已知曉這門親事,若是公子不娶小女,將來她如何立足啊?吉時將到,公子就且拜堂吧。”
吳亦辰一聽,這老頭還不屈不撓了。饒是自己顧及風度問題,此時也被惹惱了。大步走到唐寧面前,拉起她的手便向大門走去。這時,踏浪忙上前攔住:“怎麼,還沒給人家小姐一個交代呢,就想走。”眼裡是一副看好戲的趣味。
“張玉,你別惹事,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吳亦辰望着這傢伙幸災樂禍的樣子,惡狠狠地叫出對方名字。
“求之不得。”張玉痛快答道。自己早就想跟這傢伙切搓一下,可他總是推三阻四,說什麼注意風度。如今可逮到機會了,雖說自己有點無良,可好歹能和這傢伙比較一下身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