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
瑞禕一下子被驚到了,下意識的就問道:“多少?”
“兩隻……餓狼。”
兩隻狼算不上多,但是如果是餓狼,瑞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都說餓狼猛於虎,她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但是瞧着淳于珊如臨大敵的樣子,她也知道事情不太妙。
瑞禕探過頭去,悄悄打量着前方,果然就看到前邊沙丘山並排站着兩頭狼。此時夕陽西墜天色依然漸漸發暗,但是依然能瞧的清清楚楚,這兩頭狼跟之前她們遇上的完全不同。之前的狼羣個個毛色發亮,而且井然有序,那種如同戰士的感覺,讓瑞禕有很深的印象跟恐懼。但是眼前這兩頭狼,縱然是並排而立,可是毛色發暗毫無光澤,但是那雙眼睛看着她們隱隱閃着綠光,那種勢在必得的兇狠,更加讓瑞禕害怕,驚懼。她從沒有見過餓狼的眼睛竟會是這樣的恐怖。
瑞禕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腰間別着的匕首,匕首的外面套着一層繡袋,此時她慢慢的將繡袋打開,緩緩地取出了匕首。儘量的讓自己的動作和緩,不引起這兩頭狼的注意。此時瑞禕得慶幸赤羽不是一批普通的馬,若是普通的馬,只怕見到這兩頭狼早已經馬腿痠軟跪倒在地了。可就算是這樣,赤羽仍然不能跟呼赤炎的馳電,淳于恆的玉霜相比,赤羽在輕輕地打顫,它在害怕。
赤羽都在害怕這兩頭餓狼,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能感覺到它們在害怕,瑞禕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害怕起來。
“你別怕,等會兒我引開這兩頭狼,你躲到沙丘後面去,很快的汗王他們就會到了。”
瑞禕聽着淳于珊的聲音飄來,知道她要引開這兩頭狼,立時就說道:“不行。”
瑞禕沒想到淳于珊居然會這樣做,她知道她是討厭她的,但是現在她要救她用她自己來換,這一點瑞禕不能接受。不管淳于珊是爲了什麼,她都沒有辦法看着別人用自己的生命換她的生命。
“你囉嗦什麼,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手無縛雞之力還在這裡逞能。”淳于珊聲音壓得很低,連頭也不敢回,一雙眼睛緊盯着前方。與狼對視絕對不能讓它發現你在害怕,不然下一刻它就會撲上來咬斷你的脖子。狼是一種很狡猾的動物,能在大漠裡稱王可不是隨口玩笑的。
“還有別的辦法嗎?”瑞禕不理會淳于珊的叫囂怒斥,反而岔開話題問道,“你聲音小一點,若是讓那兩頭狼聽到了,說不定立時就撲上來把你我當成點心吞了。”
“我在狄戎生活多年,對付狼羣有經驗,帶着你是累贅,你安全了我纔好施展,懂不懂?”
瑞禕纔不信淳于珊的話,她都看到她在發抖,餓狼猛於虎。
“狼害怕鐵器交擊之聲,我們試一試能不能嚇走它們。”瑞禕害怕,怕得要死,遇上人還好說,你還有機會講道理,你遇上猛獸它跟你講道理?別開玩笑了。
“真的?”淳于珊有些狐疑的問道,她怎麼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說法,狼害怕這個?
“真假不知,書上看來的,書上總不會騙人。試一試再說,反正你我跑不掉,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瑞禕這人有個絕大好處,那就是越危險越容易冷靜下來,跟她想必,淳于珊先頭一開始遇到狼的時候還能冷靜一下,但是時間一長就反而越發慌張。瑞禕此時知道若是自己一旦也跟着她害怕驚懼起來,倆人就真的完了。
“可哪有鐵器?”
也對,哪有鐵器?瑞禕頓時一懵,眼睛從狼身上收回來,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匕首。眼角在看向匕首的時候,卻忽然一亮,低聲說道:“馬鐙。”
淳于珊聽着瑞禕的話也是眼前一亮,低聲說道:“沒想到你腦子還挺好使的,也對啊,我忘了馬鐙是鐵的。”
說完這話,瑞禕就看到淳于珊萬分小心的將雙腳退出馬鐙,還沒等她把馬鐙拿起來,就在這時那兩頭狼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忽然間一下子衝了過來。赤羽就在這一刻立時狂奔起來,瑞禕跟淳于珊都沒想到這樣的變故,差點被甩下馬。虧得淳于珊馬術高超,拖着瑞禕緊緊地伏在馬背上,嘴裡還在不停的咒罵,顯然是被驚得不輕。
赤羽帶着她們二人速度不見得有多塊,後頭的餓狼很快的就追了上來。瑞禕坐在後頭,她覺得自己都能聽到那兩頭狼的呼吸聲。
黃沙被馬蹄捲起揚起一片風沙,瑞禕手裡的匕首攥得緊緊的,手心裡的汗水浸透了刀柄,瑞禕聽不見風聲,腦袋朝後,眼睛死死的盯着緊追不捨的兩頭狼。這個時候不得不感謝這兩頭狼是餓狼,縱然兇狠無比,但是它們體力還是及不上之前遇上的那羣狼。她們有赤羽逃命,赤羽驚恐之下是放開馬蹄不要命的狂奔,一時間那兩頭狼竟也追不上來。若是換成之前的那羣狼,這會兒她們二人只怕已經喪生於狼口了。
她們越是跑得快,後頭的兩頭狼追的越是狠,瑞禕一隻手緊緊抱着淳于珊的腰,一隻手握着匕首,赤羽跑得快,她被顛的不行,整個人似乎就要從馬背上被扔下來。因爲赤羽負重多,不如狼四肢輕便速度快,沒多久兩匹狼就追的越來越近,甚至於有一匹已經到了赤羽的馬尾處,瑞禕嚇得臉都白了。
就在這個時候,靠近馬尾處的那匹狼,猛地一下子竄起來,一口咬在了赤羽的腿上。不過是剎那間的功夫,赤羽吃痛受驚一下子摔倒在地,瑞禕跟淳于珊頓時從馬背上被甩了出去,入目之處皆是黃沙。還沒等瑞禕緩過神來,就覺得一股大力將她扔到一邊去,緊跟着就覺得耳邊一陣風急速滑過,等她凝神望去,原來卻是一匹狼要來撕咬她,卻被淳于珊一腳把自己踢開了。
瑞禕顧不上疼,此時赤羽被一匹狼攻擊,另一匹狼正跟淳于珊扭打在一起。瑞禕沒看錯,淳于珊被那頭狼狠狠的摁在地上,瑞禕眼看着狼口就要咬下去,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自己被踹的那一腳很疼,整個人提着匕首就撲了過去。只是她從來沒有與人動手的經驗,跟不要說跟一隻兇猛的狼了,瑞禕這一撲過去因爲沒有經驗這一刀只是將狼腿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餓狼吃痛驚嚎,淳于珊就趁這點功夫,一腳把那狼踹開,一把奪過瑞禕手裡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它的胸口。
鮮血染紅了黃沙,瑞禕從沒見過這麼近距離的血腥,整個人都有些呆住了。
聽到這匹狼的哀嚎,那邊攻擊赤羽的狼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如風一般的朝着二人撲了過來。瑞禕跟淳于珊兩人來不及爬起來躲避,就勢一滾躲開了這一擊。但是如此一來,瑞禕跟淳于珊便分立兩邊那剩下的一頭狼正好在兩人的中間。
兩人一狼,一下子便對峙起來。淳于珊手裡有之前瑞禕的匕首,刀鋒閃着凜冽的鋒芒,帶着陣陣肅殺之意。那狼十分聰明,目標便往手無寸鐵的瑞禕看來,但是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樣詭異的相持,瑞禕更是覺得連呼吸都是很奢侈的事情。
冷汗一層層的冒了出來,她知道自己是這頭狼的首要目標,手無寸鐵之下,瑞禕只能想起書中所言,不能被狼的眼神氣勢唬住了,只要你一軟弱,它立時就能撲上來要你的命。瑞禕瞪大眼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兇狠,與它對視,眼睛一轉也不轉的望着它,這一刻瑞禕甚至於能聽到自己胸膛裡的心跳砰砰直響。能聽得到那狼的喘息聲如此的刺耳清晰,能聽到赤羽衰弱的呻、吟聲,還有傍晚的沙漠裡的風聲。
所有的聲音滑過她的耳畔,她絲毫不敢動,就這樣緊緊地盯着它,就如同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目光兇狠、銳利帶着濃濃的殺意。
許是被瑞禕這樣的眼神給驚到了,那匹狼一時間竟沒有敢上前一步。就在這時,淳于珊全身繃緊,握着匕首的手輕輕擡起,整個人儘量的不發出任何聲音,身形慢慢的弓起,對着對面的瑞禕使個眼色,然後整個人頓時暴起手持匕首朝着狼撲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那匹狼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也在同一時刻朝着瑞禕撲了過去。
就在那一剎那間,淳于珊撲了個空,手中匕首狠狠的刺進了黃沙了。而此時瑞禕什麼也來不及想了,下意識的整個人就地一滾躲開狼的撲擊。只是她不是狄戎女子那般有體力跟力量,不等她從翻滾中緩過神來,就感覺到一片陰影朝着自己襲來。
瑞禕眼睜睜的看着那狼從半空中躍起,帶着威猛兇狠勢在必得之姿對着自己張開大口,一口獠牙讓瑞禕看的不寒而慄,這一口咬下來,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這一刻,瑞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輾轉反覆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原來最後竟是爲了被一頭餓狼吞噬而死,這是多麼大的笑話。她沒有強壯的體力,沒有敏捷的身手,這一刻與一隻狼短兵相接,什麼智慧,什麼計謀都排不上用場,肉搏之戰,拼的四力氣。
經歷了這麼激烈的逃亡之路,瑞禕已經是渾身脫力,她逃無可逃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送入狼口,瑞禕都已經認命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淳于珊的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只見她整個人將狼撞了開去,狼被她撞開跌在黃沙裡,淳于珊也重重的落在地上,對着瑞禕大喊一聲,“你愣着幹什麼,跑啊。”
瑞禕怎麼能扔下淳于珊跑了,這人方纔還救了自己一命。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那餓狼捲土重來,這次卻是對着淳于珊而去。瑞禕正好對着狼頭的方向,看着淳于珊還沒爬起來,那狼已經撲了過來。
瑞禕來不及想太多,下意識的頓時對着淳于珊喊道:“閉眼!”
淳于珊這會兒也是嚇懵了,聽到這一聲,還真的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頃刻間只覺得黃沙撲面,嗆得她不由的咳嗽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卻是瑞禕捧了一大捧的黃沙當做武器,朝着餓狼的眼睛撒了過去。風沙迷眼,淳于珊畢竟比瑞禕敏捷的多,連滾帶爬的跑到瑞禕身邊,看着被一捧黃沙擊退了幾步的狼,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樣也行?
狼的兇狠是瑞禕想象不到的,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狼再度攻擊,這次比之前更加的兇狠,似乎因爲之前瑞禕對他用黃沙攻擊惹怒了它,不要命般的對着她襲來。距離太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瑞禕猛地推了一把淳于珊,大聲喊道:“跑!”
淳于珊淬不及防,被瑞禕一把給推了出去,她們處的地方是個小沙丘,這一把推下來,她順着地形就滾了下去。
瑞禕覺得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驚恐、害怕、無助一下子全都涌上心頭。無畏赴死她是做不到的,她還沒有那樣的胸懷跟膽氣,看着那狼半空中朝着撲過來的身影,只覺得手腳冰冷,連呼吸都給忘記了。
就在瑞禕已經絕望的時候,尖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不等她看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看到半空中的狼被一隻利箭穿透身體,伴隨着悽慘的嚎叫聲從半空中重重的摔落下來,濺起一片黃沙。
這一刻,瑞禕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躺在沙地上,看着天空,眼中卻是一片的迷茫。
她沒死,狼死了。
等她想明白了,就聽到急促雜亂的馬蹄聲傳來,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她凝視的天空上就出現了呼赤炎的臉。
她就這樣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呼赤炎看着瑞禕面色煞白的躺在沙地上,望着他的眼神一片迷茫,伸手將人扶起來,輕輕地擁入懷中,“我來晚了。”
不算陌生的懷抱跟氣息環繞在瑞禕的鼻端,隔着衣衫她還能聽到他心口的跳動聲,瑞禕其實腦子裡已經明白過來了,但是手腳這會兒卻不太聽話,痠軟的沒有半分力氣,方纔的事情實在是太恐懼了。她經歷過兩軍交戰,經歷過城牆被迫,經歷過逃命奔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次讓她距離死亡這麼近,沒有任何一次讓她感覺到從心底深處衍生出的恐懼,兇狠不通人性的惡狼,它只想吃掉你果腹。
瑞禕從不是軟弱的人,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哭泣,那是軟弱的表現。可是這一刻,經歷過這樣恐懼差點被餓狼生吞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撲殺自己的餓狼,被一隻利箭貫胸而過。驚恐、驚悸、死裡逃生各種情感在她的腦海中交錯撞擊,恐懼佔了上風,在這個安全的臂彎堅實的胸膛中,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嚇死我了……”瑞禕哽咽出聲,“你怎麼纔來……”
呼赤炎輕輕拍着瑞禕的脊背,“不會有下次了。”
看着沙丘上相擁的兩個人,同樣死裡逃生的淳于珊被淳于恆拉起來處理傷口,看着妹妹的眼神他輕嘆口氣,將她的頭扳過來,“別的地方還有傷嗎?”胳膊上的擦傷他給了她塗了藥,別的地方有傷他就不好給他敷藥了,只能請尉大娘來幫忙。
淳于珊卻沒回答她哥哥這句話,反而說道:“哥,方纔是她推了我一把,她救了我一命。”
淳于恆低着頭給妹妹將袖子落下來,低聲應道:“我看到了。”
“哥,這個人真壞,她救我我就不好意思跟她搶男人了,她一定是打的這個主意。”淳于珊紅着眼睛窩進哥哥的懷裡,“我從沒有一個人面對過餓狼,剛纔嚇死我了……”
淳于家是狄戎大族,淳于珊縱然是善弓馬,但是出行身邊都是帶着侍衛的,就算是以前遇上狼羣,她也只是在一旁觀戰的主兒。這次因爲呼赤炎的關係兄妹二人都沒有帶着人,但是沒想到就給她遇上這樣的事情。恐懼過後,淳于珊很快的就振作起來,拉着她哥哥說道:“哥,你沒看到,她居然還敢拿着匕首跟狼搏鬥,後來看到我遇險用沙去蒙狼的眼睛,你知道嗎,當時那樣得情況下我都差點笑出來,這人可真是有才。”
淳于恆聽着妹子的話眉峰一挑,“是嗎?”話中有些不信之意。
“當然,我還以爲她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燕閨秀呢,原來也不盡是。”
“人在危險的時候總會做出許多驚人之事,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淳于恆看着妹子說道,“行了,看你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就放心了。”
淳于珊:……
這麼嫌棄的語氣到底是爲什麼啊?
想到這裡,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又側頭看向沙丘上的二人,此時已經分開了,只見裴瑞禕低着頭,汗王低頭凝視着她不知道在說什麼,暮光下只看到瑞禕輕輕頷首。沙漠的落日壯美瑰麗,落在二人的身上如同披了一層霞光,如此的和諧美麗,相容相契。
看到這裡,她收回目光,背上一陣陣的疼,應該是博弈的時候摔到了。可是背上再疼,也沒她心裡疼,她跟她都受傷了,可他眼裡只有瑞禕。
班高格等人都下了馬在等待,尉大娘此時大步的走了過來,對着淳于珊說道:“你哥哥讓我來看看你,哪裡不舒服,我給你瞧瞧。”
淳于珊知道尉大娘不待見她,這個時候也沒力氣跟她鬥嘴,就搖搖頭表示不需要。
尉大娘見對方拒絕卻沒走,反而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這次是要真的謝謝你,不是你也許大姑娘就真的有危險了。”
難道尉大娘這樣對她柔聲細語的,淳于珊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她一向傲嬌慣了,微擡着下巴說道:“我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自然做不到見死不救的。更何況,讓她在我面前死了,汗王還不得恨死我跟我們淳于家,我可不是爲了救她。”
聽着淳于珊這麼嘴硬,尉大娘忽然發現其實她也蠻可愛的。遇上這樣的情況,她沒有丟下大姑娘就跑,這一點已經是很不錯了,更不要說她還帶着大姑娘跟狼博弈,她也覺得自己以前對這個淳于珊有些誤解,想到這裡就說道:“老遠的我們就看到了你把狼撞開的那一幕,沒想到你倒是有些血性。”
聽着尉大娘這麼誇獎她,淳于珊就有些得意的說道:“這算什麼,你沒看到裴瑞禕捧了一捧沙去蒙狼的眼睛,我都要給嚇笑了,不過還真的也挺管用的,不然你們來了只能給我們收屍了。”
尉大娘看着淳于珊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用沙蒙狼的眼睛……
果然,他們大姑娘就是不走尋常路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呼赤炎跟瑞禕從山丘上走下來,淳于恆迎了上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呼赤炎的眼睛就往淳于珊這邊看了過來。
淳于珊看着這一下也有些微楞,不知道她哥哥說了什麼,就對尉大娘說道:“我去看看。”
題外話:
前天帶着女兒跟老媽去爬山了,回來之後吃過飯回家,整個人就不好了,頭暈頭疼的厲害,就跟有根針在腦子裡扎一樣。所以昨天某香在家睡了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沒能起來跟大家知會一聲,真的是很抱歉。今天頭還是很暈,但是比昨天好多了,謝謝大家的關心跟支持還有信任,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