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三天賭約是爲了劃一個美好的句號,留一段溫馨的回憶的話,那麼,在這一刻,她心底開始有了另一番打算。
三天的時間,或許,她也可以放手一搏,讓他再度愛上她。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被他傷得再痛再重,但只要對方一點點溫暖,那傷便會結痂,那痛便會被拋諸腦後。沐蘭爲自己放不下這份情而在心底輕嘆着,擡眸間,卻又是另一番明朗俏皮的風情。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沐蘭笑看着他,道:“反正你也已經輸給了我三天,孤男寡女的,就算是什麼都不做,我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了。”
她一臉無辜,說出來的話卻十足像個女***。偏偏東陵無絕還真拿她有些沒辦法,道:“如果你是枉想製造這樣的誤會來達成什麼目的,朕奉勸你,現在就適可而止。”
看他板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沐蘭不禁失笑,道:“逗你的而已,那麼認真幹什麼?”說着,故意朝他又湊近些,打量着他的表情,故作恍然道:“噢,你該不會是以爲……我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飯吧?”
其實,她沒提之前,東陵無絕倒還真不曾這麼想過,可她這麼一說,他腦海裡卻條件反射一般閃過那天在客棧裡見過的香豔畫面。而此時此刻,那磨人的身軀就在他懷裡,一股電流自那與她緊貼的腰間流竄開來,就連那放在她腰上的手也瞬間感覺到一陣酥麻。
這種身體的本能反應讓東陵無絕爲之一驚,幾乎是有些心虛的用力一把推開了她。
被他這冷不防的一推,沐蘭一個沒站穩,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受傷的胳膊肘碰到了地面,頓時疼得她皺眉悶哼了一聲。
“你沒事吧?”東陵無絕本就是無心的,見此,忙蹲***去扶住她。
其實,疼痛只是一剎那的事,並未持續開來。不過,看他臉上閃過的那一絲歉意,沐蘭心中一動,故意吸着氣道:“疼呢。”
“我看看。”東陵無絕只道是她碰傷了脫臼的地方,說話間,手指已朝她關節處按去。
“啊……”沐蘭有些誇張的低呼了一聲,東陵無絕瞥了她一眼,卻並未心軟,繼續在她關節處摸索按壓。
“啊……嗯……”他每按一處,沐蘭便配合的叫一聲,最後,東陵無絕終於有些質疑的看向她,正要開口,沐蘭將那到口的***嚥了回去,咬了咬脣,有些欲蓋彌彰的道:“是真疼。”
東陵無絕收回了目光,道:“沒什麼大礙,不要亂動,一會就不會疼了。”
“不能亂動啊?”沐蘭強忍着笑,故作柔弱的道:“那可就糟糕了,這深山老林的,若你真對我生了什麼念頭,做出什麼事來,我豈不是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能把故意引誘表現得如此“故意”的,她大概也是第一人了。東陵無絕心底突然生起一股想要將她狠狠按在身下***一番的邪火,下一秒,他便將這種想法付諸了行動,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欺身抵近她。
“你再這樣的話,信不信朕真的會把你……”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末了,卻還是沒能將那最關鍵的詞說出口。因爲,他怕一旦說出來,就真的會把持不住自己。
他竟會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慾念,還如此的強烈。
然而,他眸中那抹熱度意味着什麼,沐蘭又豈會看不懂。雖是故意挑逗他,卻本是玩味的成份更多,因此,當那股曖昧的電流在彼此眼中綿延開來時,她的心也有些不受控制的跳亂了節奏,嗓音裡不覺間帶着幾分性感的暗啞,挑釁的看入他眼裡,道:“把我怎樣?”
這女人身上彷彿有股與生俱來的魔力,吸引着他想要去探索與征服。尤其是眼前這場地,讓人有種迴歸自然,釋放野性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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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理智的繮繩卻還是緊緊勒住了他,任由那股沸騰的渴望在身體裡叫囂着,他還是以着無比清冷的嗓音道:“把你丟在這兒。”
說着,握住她纖腰的手鬆了開來,站起身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沐蘭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倒是才知道,這個座擁三千佳麗的帝王,在女人這個問題上竟也如此恪守原則。所以,非但沒有失望,反而對他更多了幾分認識和欣賞。
不過,她可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盡情逗他的機會。跟着站起身來,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湊近他道:“有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不放心我,還老拿這種話來威脅我,有用嗎?”
東陵無絕脣角揚起一抹嘲諷,道:“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朕會不會這麼做。”
沐蘭當然不會這麼傻,去觸碰他的底限,不過,“你要是真狠得下心來丟下我,那早該趁我睡着時走了。你若不是不放心我,又怎麼會把自己的佩劍留下來給我防身,還在這周圍佈下陷阱?”
說到這裡,沐蘭眼眸一彎,露出一抹媚人的淺笑,湊到他臉跟前,道:“還有,剛纔你遲遲不把我從樹上放下來,其實是在偷窺吧?”
說着,有些誇張的拉着衣襟掩了掩,輕咬着脣道:“這衣服這麼寬鬆,剛纔一定什麼都被你看光了,可真是糟糕。”
女人的裝模作樣東陵無絕看得多了,可由眼前這女人演繹出來,卻着實讓人耳目一新。她身上本就有着一股毫不掩飾的野性張揚,正是這種鮮明的個性,此刻她故意裝出這種小女人才有的嬌羞,看在人眼裡,非但不顯得做作,反而有種別樣的情趣,惹人心動。
其實,她被吊在樹上的時候,東陵無絕還真沒留意那麼多,但被她這麼刻意一提,他的目光便不由得移向她俏人的身軀。
他那襲錦衣對她而言着實有些過於寬大,但穿在她身上,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想到錦衣之下那僅着抹胸的身軀,頓時有一股熱潮自他好不容易冷卻的身體裡緩緩流過。
東陵無絕突然有絲後悔,也許,答應陪她三天的這個決定是個錯誤。怕再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真的會抵制不住身體裡的強烈渴望,他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
“哎!”見他真的說走就走,沐蘭立刻急了,急忙跟了上去,“你這是要去哪兒?真把我丟下了?”
東陵無絕也不搭理她,他步伐本來就快,沐蘭幾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你真生氣啦?”看他繃着臉,沐蘭想着是不是自己玩笑開得有些過了,一邊大步跟上他,一邊道:“我說說而已的,又不是讓你對我負責,你用得着掉頭就跑嗎?”
說着,帶着幾分激他的心態又道:“還是說,你心虛了?明明對我動了心,卻又害怕犯錯誤,回去沒法跟你那德妃交待,所以不惜食言也要選擇逃避?”
聽她說到這裡,東陵無絕腳步突然一頓,停了下來,看向她,道:“你就這麼喜歡以你的資本去挑戰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制力?”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動搖了?”沐蘭絲毫不放過他話中任何的漏洞。
東陵無絕不知要如何來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他不是一個不敢承認自己***的男人,但,他卻很不想承認他對這個女人有了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愫。
“不說話就是默認哦。”沐蘭是鐵了心要賴着他,步步緊隨,道:“堂堂東陵無絕居然會因爲一個女人落荒而逃,這說明了什麼呢?”
“首先,你從哪斷定朕是落荒而逃了?”這女人不怕死的措詞總讓人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東陵無絕嘴上毫不留情的損道:“還有,有時候自作多情也是一種病。”
“你這麼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難道不叫落荒而逃嗎?”沐蘭辯解着,道:“如若不是,那你告訴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東陵無絕冷冷瞥了她一眼,繼續着腳下的路,道:“找水源。”
他嘴上說是找水源,腳下卻似是輕車熟路一般,沐蘭頓時恍然大悟,想到他昨晚就說過,要等天亮之後才能找水清理傷口,那麼,之前她醒來之所以沒看到他,想必就是去找水了吧?
怕留下她一個人會有危險,所以將自己的劍也留給了她,還在周圍佈下了陷阱。
心裡頓時泛起一絲暖意,雖說這男人有時候無情得讓她心痛,可有時候,他不經意的溫柔與體貼卻又讓她覺得無比的貼心。
“好吧,是我誤會了你。”沐蘭認真的致着歉,但隨即又道:“不過,你說我是自作多情,我覺得有必要澄清。”
東陵無絕沒有要搭話的意思,卻也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假如,你和你心愛的女人彼此恩愛情深,歷經艱難依然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但突然有一天,因爲意外,你們不幸分開了,你難道不希望她回來找你嗎?”
東陵無絕沒有多想,便道:“我會去找她。”
沐蘭當然知道他會這麼做,“可是,如果你失憶了,忘了她的存在呢?難道你不希望她回來找到你,幫助你找回你們曾經的感情嗎?她想挽回那段感情,這也算是自作多情嗎?”
東陵無絕沉默了半晌,才應道:“你這麼做的確沒錯,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你怎麼就敢確定你不是?”沐蘭沒想到他會如此不開竅,“你能完全否定你對我的感覺嗎?你能說你沒有可能愛上我嗎?”
東陵無絕語氣篤定的道:“至少,我非常清楚我愛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