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桂夷然不懼,他的硬骨頭就是在各種各樣的威脅下鍛煉出來的,他的名氣也是在死神的面前凝聚起來的,他完全沒有屈服於楊夙的眼神的意思,針鋒相對的冷冷的說道:“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楊夙楓沉默片刻,忽然啞然一笑,然後淡淡的說道:“明大人,你不要拿我的職務來嚇唬我,你以爲我是白癡啊!你今天的表現實在讓我大跌眼鏡,原來老謀深算的明山桂也不過如此,就知道用一些乾巴巴的語言來嚇唬別人,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是你明大人自己黔驢技窮,還是帝國朝廷已經走投無路?讓你根本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地方?”
明山桂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黝黑的臉龐下面彷彿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楊夙楓再次戳中了他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對於這次承擔要回二皇子的任務,明山桂本來就覺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楊夙楓是一個不好啃的骨頭,因爲現在的帝國朝廷,已經沒有任何的力量和藉口可以限制楊夙楓的胡作非爲。藍羽軍強大的戰鬥力,已經在戰場上得到充分的證明,不但瑪莎國軍隊感覺到心有餘悸,就是唐川帝國軍隊,也是愛恨交加。他們愛,是因爲藍羽軍打敗了瑪莎國軍隊,唐川帝國暫時沒有滅國的危險;他們恨,是因爲藍羽軍太強大。完全超過了帝國朝廷地控制。
明山桂最擔心地,就是楊夙楓找藉口拖延阻攔,就是不肯釋放二皇子,即使如此,帝國朝廷也沒有任何的籌碼可以逼使楊夙楓放人,但是他沒有想到。楊夙楓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不但不肯放人,而且還要勒索帝國朝廷。然而,這還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面對楊夙楓的勒索,明山桂居然沒有反駁地機會,枉他愧爲一代能吏,卻奈何不了楊夙楓分毫。
現在的唐川帝國,的確已經是走投無路了。無論是政治、經濟、軍事方面的實力,都大大的比不上藍羽軍。藍羽軍不但在戰場上表現出色,在經濟上更加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勢,來自藍羽軍控制區域的商品,已經在唐川帝國內地大肆的傾銷。由於物美價廉的原因,極大的衝擊着唐川帝國本來地手工業,讓唐川帝國本身的經濟已經徹底陷入了破產。
爲了支撐龐大的軍費支出,唐川帝國目前已經提前徵稅,現在纔是天元的1731年。但是朝廷的稅收已經徵收到了天元1750年,而且看起來,還要繼續往上徵收。沉重地稅收讓更多的唐川百姓流離失所。不斷的涌入金川道地區,雖然唐川軍隊採取了限制措施,但是藍羽軍的態度也很強硬,對於阻止難民們入境的唐川帝國軍隊,採取了濃厚地敵意,在藍羽軍的威懾之下,唐川帝國只好聽之任之。
明山桂內心裡覺得很無奈很晦澀,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解決辦法,只好用一些蒼白無力地話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憤憤地說道:“楊夙楓,你太放肆了。”
楊夙楓端着茶杯,自己給自己倒茶,艾莎麗諾早就不知道又跑到哪裡玩耍去了,然後半坐在書桌上,淡淡的說道:“明大人,我想,你畢竟是三朝元老,你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人世間的一切關係,都是建立在雙方的能力基礎之上的,我要是沒有能力,我只好去鑽你明山桂大人的褲襠,甚至趴下來舔你的腳趾,因爲我不這樣做我就沒有辦法繼續生存。但是現在,你和我都很明白,我不需要這樣做,藍羽軍不需要這樣做。”
明山桂只好憤懣的說道:“楊夙楓,難道,你也要將帝國變成你地敵人?”
楊夙楓冷冷的說道:“明大人,你又錯了,不是我將帝國變成敵人,而是帝國將我變成敵人。”
他站起來,走到旁邊的牆壁面前,指着大幅的軍事地圖上芳川道東部的位置,冷冰冰的說道:“你看看,這些紅色的點點是什麼?這是帝國朝廷的禁衛軍部隊!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吧?你要是說你不知道,你現在就給我滾出這個門口!在永清府前線最吃緊的時候,唐鶴殿下手裡沒有一兵一卒的後備兵力,但是三十萬禁衛軍都死死的龜縮在尼洛神京的周圍,不肯出動去援助。而現在,我只不過在金川道找個放腳的地方,禁衛軍立刻就出動了!一個,兩個,三個,足足三個禁衛軍師團,每個禁衛軍師團三萬人,那也是十萬人的人馬。這十萬人的禁衛軍擺在我的家門口,我就是睡覺都睡不着啊!明大人,你說是不是呢?”
明山桂裝作輕描淡寫的說道:“朝廷只是未雨綢繆,防止部分宵小之徒的胡作非爲。”
他的內心,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在朝廷的心目中,尤其是在皇帝唐明的心目中,楊夙楓和藍羽軍的威脅的確要比瑪莎國還要大,尤其是現在藍羽軍一聲不吭的就搶佔了金川道作爲在依蘭大陸的橋頭堡,皇帝唐明的內心極度的苦悶而且怨恨,只是沒有機會奈何楊夙楓,當然要派重兵防止藍羽軍繼續向尼洛神京方向滲透。
其實在明山桂的內心,他也不贊成這樣的排兵佈陣的做法,這完全是刺激楊夙楓的行爲,藍羽軍的金川道的北部沒有什麼雄厚的兵力,事實上,藍羽軍在整個金川道也不過一萬名海軍陸戰隊,其餘的要麼就是後勤部隊,要麼就是炮兵,朝廷根本不需要如此的緊張,而且藍羽軍和瑪莎國軍隊正在開戰,根本不會考慮進軍尼洛神京。但是唐明和唐景都覺得楊夙楓可能會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地計劃,所以他們決定派兵進入芳川道,提前監視藍羽軍,防止意外的發生。
結果,這一切就如同明山桂所擔心的那樣。完完全全的刺激了楊夙楓的敵意。不過,對於朝廷的政策,明山桂不想多做解釋,更加不想在楊夙楓地面前示弱,他這一天,還沒有在楊夙楓的面前怎麼擡頭。
楊夙楓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始終沒有說,最後才緩緩的說道:“那……看起來,我們嘴巴上很難說得清楚了。到時候就動手解決吧,看看誰的拳頭硬。嘿嘿。十萬禁衛軍,老子要是消滅他們,恐怕很多人會背地裡拍掌稱快的。明大人,如果我說帝國內部就要烽煙四起,羣雄逐鹿。你大概不會反對吧?”
明山桂的內心當然不會反對,但是嘴巴上卻不肯承認。
瑪莎國軍隊的進攻,大大的削弱了朝廷的力量,白白讓八道聯盟和其他的地方勢力興起。帝國朝廷雖然贏弱,但是四周諸侯地動向他們還是知道的。八道聯盟每個家族都在擴軍備戰,司馬家族和獨孤家族也在擴軍備戰,山海關外的風火雲龍家族也在擴軍備戰。他們紛紛增加軍隊的數量,不斷的裝備新地武器,日以繼夜的加強軍隊的訓練,一方面固然是因爲瑪莎國和依蘭國的威脅,但是另外一方面,誰又能保證他們對尼洛神京沒有不臣之心呢?
畢竟,現在誰都能看的出來,朝廷地前途已經非常的黯淡,大量的軍隊喪失殆盡。大量地土地和人口都落入了敵人的控制,朝廷現在擁有的力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比較大的地方勢力而已。唐川帝國已經延續了三百三十多年,按照歷史規律,也基本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明山桂沉默片刻,避而不答的說道:“楊夙楓,你羈押二皇子純粹是不智的行爲,於你沒有任何的好處,就算你殺了他,藍羽軍又有什麼利益?你又何必如此冥頑不化呢?”
楊夙楓冷冷的說道:“我喜歡。”
明山桂只好遺憾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只好告辭了。”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明大人,你雖然是空手而來,但是我倒有個很好的提議,或許我們可以更好的解決有關二皇子的事情。其實我們的要求也不多,要麼,帝國就正式的承認伊雲大都督府的存在,要麼就授予我金川道總督的職務。你們首先騙了我們,十四公主到美尼斯地區,根本沒有正式宣佈伊雲大都督府的成立,你們不講信用在先,我也不準備追究責任,但是希望你們能夠彌補這個小小的過錯。”
明山桂冷冷的說道:“楊夙楓,你覺得以你的所作爲爲,皇帝陛下會答應你的要求麼?我也很坦白的告訴你,他就算不要這個兒子,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有關伊雲大都督府的事情,的確是一波三折,開始的時候,帝國朝廷的確準備授予伊雲大都督府的官職,但是後來,楊夙楓拒絕了提供物資給朝廷的要求,於是帝國也就不再提伊雲大都督府的事情,因此,十四公主雖然到了美尼斯地區,但是伊雲大都督府依然是藍羽軍自己成立的機構,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承認。
楊夙楓淡淡的笑了笑,唐川帝國皇帝唐明的頑固有時候的確很厲害,他對權力的眷戀和貪婪也是舉世少有,他居然爲了自己的面子,不惜犧牲自己兒子的性命,在歷代的皇帝中,的確少見了,於是想了想,又淡淡的說道:“明大人,或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無條件的釋放二皇子。”
明山桂走到門口的腳步又折了回來,雖然他知道楊夙楓的每一句話基本都沒有好事,但是,作爲朝廷的政務部大臣,他的確不想放棄任何的希望,畢竟,從繼承皇位的順序來講,這位被關押的二皇子乃是第一位的。
楊夙楓擺擺手說道:“來人,去將二皇子帶過來。”
伊迪柳琳娜哼了一聲,轉身走了,不久以後,兩個警衛就押着二皇子唐鵲進來了。並且打開了他地手銬腳銬。因爲二皇子唐鵲也會一點點地武功,所以,伊迪柳琳娜留在了書房裡,避免唐鵲突然發難。
唐鵲顯然憔悴了很多,但是身體保養得還可以,甚至有點發胖了。本來楊夙楓的身體就有點微微發福。但是現在看起來,唐鵲的身體要比楊夙楓還胖了不止兩圈,大概他就大半年的生活,伙食還是不差的,就是嚴重的缺乏運動,纔會導致這樣地結果。
明山桂站起來向唐鵲行禮。
唐鵲不理會明山桂,對這楊夙楓惡狠狠俄的罵道:“楊夙楓,你***不是人……你!你!你不要落在老子的手裡!到時候老子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楊夙楓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上面有唐鵲濺到自己臉上的口水,但是他不以爲意的輕鬆抹掉了。笑吟吟的說道:“二皇子殿下,看起來,我們這裡的廟太小,容納不下你啊!來人,將二皇子交給金川島總督府的劉峋章劉大人。交給金川道法庭公審……”
唐鵲頓時蔫了,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唐川帝國在金川道實行地堅壁清野政策,雖然發佈命令的乃是內務部,執行命令的也是禁衛軍。可是總體的負責人的卻是唐鵲自己,正是他放縱禁衛軍隨意地搶掠,並且肆意殘殺老百姓的。金川道的老百姓對他早就恨之入骨。而且當初他在靈壽府也犯下了不少的命案,殺了不少人,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受害者家屬苦苦地等待着報仇雪恨的那一天。他要是落在金川道法庭,接受老百姓的公開審判,這裡地老百姓有藍羽軍的撐腰,他不被活活的撕碎纔怪,恐怕審判還沒有開始,他就被口水和磚頭砸死了。
楊夙楓輕蔑的冷笑着,驀然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唐川帝國二皇子。
明山桂木然不知所以。
唐鵲居然被楊夙楓的一句話就嚇得當場下跪。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要說也只能說,唐鵲太沒有骨氣了。
唐鵲好不容易纔站起來,心有不甘的悻悻的說道:“楊夙楓!你、你……好!算你狠,老子鬥不過你!你說,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能放我回去?”
楊夙楓好整以暇地慢悠悠的說道:“我本來想問你父親要這些天招待你的伙食費就放你回去的,但是明大人不答應,而且他說你父親也不會答應的,我也沒有辦法了。”
唐鵲頓時看到了生還的希望,急切的說道:“你說吧,你要什麼東西,明山桂答應不了的,我可以寫信給我父親,我會請我父親答應的……”
楊夙楓有些猶豫着的說道:“不過我想了想,覺得勒索你的父親的確不是很好意思……”
唐鵲冷笑着說道:“得了吧你,楊夙楓,這天底下還有你不好意思地事情?你到底需要什麼?”
楊夙楓慢悠悠的說道:“我需要你的一封親筆信。”
唐鵲的目光慢慢的收縮,顯然也知道這絕對是一個陷阱,慢慢的說道:“什麼內容?”
楊夙楓漫不經心的說道:“很簡單,你就寫你想讓我支持你登上唐川帝國皇帝的位置。事成之後,你會正式的委任我爲伊雲大都督兼金川道的總督。沒問題吧?”
唐鵲的表情頓時好像吃了兩個臭鴨蛋,怪異非常,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他不是不想當皇帝,只是實在太危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父親,爲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權力,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除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大皇子唐鵠爲什麼會被貶爲庶民,難道僅僅是因爲戰敗投降?錯了,是因爲他的野心暴露的太早,被父親發覺,所以毫不留情的除掉了他。
唐鵲無可奈何的說道:“楊夙楓,你想害死我?”
楊夙楓淡淡的說道:“不,我只是不想你回去以後給我沒事找事。我知道,你二皇子雖然打仗爛得要死,但是在背後搞手段,還是很厲害的,這一點我從來不否認,所以,爲了避免日後你專門給我惹是非。我需要有個東西在手,萬一你對我不利,我可以將他交給皇上……”
唐鵲頓時外強中乾地吼叫起來:“你!楊夙楓,你太卑鄙了,我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皇帝,我父親不會相信你的污衊的……”
楊夙楓捉摸不透的眼神慢慢地籠罩在他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噢?是麼?”
唐鵲直覺得感覺不對勁,但是也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是。”
楊夙楓充滿遺憾的聲音酸溜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看起來只好支持唐鷳了。”
唐鵲冷笑起來:“楊夙楓,你不準備自己做皇帝?”
楊夙楓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淡淡的反問:“你說呢?”
唐鵲惡狠狠的說道:“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話,我轉頭出門就被雷劈死!”
楊夙楓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好了,無論是誰當皇帝,都輪不到我們來作主。你的父親還牢牢地把持着大權呢!這封信你寫不寫?不寫,你就回監獄裡面繼續呆着,我也依然一日三餐大魚大肉的伺候你,絕對不會讓你瘦丁點兒,你一個人就開銷我三個人地伙食費。也不算虧待你。要是寫了,你現在就可以跟明山桂走,回去尼洛神京繼續你的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醇酒美人的感覺可是很舒服的……”
唐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寫!我當然寫!我爲什麼不寫!拿筆來!”
楊夙楓冷冷的笑了笑。摁鈴叫人叫來。袁映珞很快進來,準備好筆墨紙硯,唐鵲心裡惱火。寫信倒是寫得很快,一揮而就,然後狠狠地說道:“寫好了!你滿意了吧?”
袁映珞將信紙拿給楊夙楓。
楊夙楓仔細地看了看,這二皇子的毛筆字倒是比自己的好看多了,頗有點書法家的味道,意思也很明白,簡明扼要,於是淡淡的說道:“嗯,這個字寫得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文武雙全地人啊!行了,你可以走了。”
唐鵲大踏步地轉身就走,但是被門口的警衛攔住了,他們還沒有接到命令呢。
楊夙楓看了看明山桂,淡淡的說道:“明大人,你成功地完成了皇帝陛下交給你的任務,是不是又要升官發財了呢?”
明山桂搖搖頭,不屑的說道:“楊夙楓,我真的低估了你!”
楊夙楓明知故問的說道:“噢?低估了我什麼?低估了我的聰明才智?英明神武?”
明山桂擲地有聲的罵道:“我低估了你的無恥!無知!無賴!”
楊夙楓神情頓時僵硬,好久才幹巴巴的笑了笑,轉頭說道:“來人!”
伊迪柳琳娜一招手,門口地警衛進來,三下兩下就抓住了明山桂,並且動作嫺熟的給他戴上了手銬。
明山桂夷然不懼,彷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倒是唐鵲,臉色全白了。
楊夙楓又好氣又好笑的揮揮手,讓伊迪柳琳娜打開明山桂的手銬,啞然失笑的說道:“不是這回事,亂來!我叫你們殺人了嗎?天天就知道殺人!我是叫人將這六個字記錄下來!明大人生平從來沒有表揚過誰,我看來是第一個,所以要刻碑留念。”
警衛們半信半疑的放開了明山桂,伊迪柳琳娜同時打開了他的手銬。
明山桂昂首挺胸,冷冷的說道:“我這可不是表揚你。”
楊夙楓不以爲然的淡淡的說道:“反正我愛聽就行了。”
明山桂轉身就走,再也不想和楊夙楓有絲毫的接觸。
袁映珞下達了命令,警衛們一路放行,讓他們離開了莫愁湖畔。
雲千尋推着輪椅從走廊的那邊慢慢的過來。
袁映珞說道:“看起來,二皇子的命運和明山桂緊緊地聯繫在一起了。”
雲千尋淡淡的說道:“你錯了。二皇子不但不會拉攏明山桂,還會想辦法殺了他。”
袁映珞驚訝的說道:“爲什麼?”
雲千尋淡淡的說道:“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
袁映珞不由得轉頭看了看楊夙楓,覺得他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夙楓似笑非笑的說道:“總之,他倆回去以後,尼洛神京會熱鬧很多。”
袁映珞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遠處尖銳的哨子聲響起來。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