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好好的教頭不做,居然出來客串殺手,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趙括說着一抖槍戟,高尚便被甩到一棵樹幹上,撞的他慘哼了一聲。
“你是……。”高尚也聽出了趙括的聲音,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利刃飛來,從被趙括槍戟洞穿的傷口刺入,直扎入樹幹中,把他釘在了樹幹上。
趙括甩出斜插在背上的軍刀把高尚暫時固定在樹幹上後,回身去收拾其他的殺手,殺手們面對力大無窮且身披重甲刀槍不入的趙括,沒有任何懸念,全軍覆沒了,這讓廉霆非常有怨氣,因爲他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趙括走到高尚面前,把頭盔摘下來,問道:“說吧!爲什麼客串殺手?以你的身份,做這樣的事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高尚一看真的是趙括,把頭一低也不回答趙括的話,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做派。
趙括抽回軍刀,高尚痛的哼了一聲,萎靡坐到草地上,道:“我什麼都不會說……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的手已經被廢了……活着也是廢人一個。”
“你也算是一條漢子,我成全你,不過還得告訴你一件事,高超是我殺的。”趙括見高尚失血甚多,知道沒有救了,就讓他在這裡慢慢等死好了。
高尚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沒想到失去音訊的高超是死在了趙括手裡,眼神慢慢渙散的他喃喃自語道:“小姐……希望你能爲我們報仇……別讓趙括活着去大梁……。”
趙括看看天上的星星,道:“現在是後半夜了,我必須要回去,明天出發去滋城,還得麻煩廉大哥照應下。”
廉霆拍着胸脯道:“放心,到了滋城我好好的請你吃一頓,然後派五百輕騎保護你們過長城,等你從大梁回來,一定要記得從滋城走,我在滋城等你。”
就在趙括趕回送親隊伍駐地的時候,有一個人跟他前後腳潛入了營地,閃進了趙臻的帳篷內。
趙臻被嚇了一跳,等她看清楚是誰的時候,鬆了口氣道:“怎麼會是你?”
進來的是趙媛,此時的趙媛臉色非常難看,而且還掛着不少汗珠,嬌喘吁吁道:“是我很奇怪嗎?”
“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真沒想到也會有像喪家之犬的一天,你應該是在邊境截殺那些往投邯鄲賢才的,爲什麼跑到我這裡來了。”趙臻好奇道,語氣之中多是譏諷。
趙媛也不跟趙臻打嘴仗,等氣息平穩一些,道:“我確實答應了君上截殺那些所謂的賢才,可是來到邊境沒出一個月,就出現了數百人的騎兵,那些騎兵一直追着我們,其中有二百多騎兵更是日夜不停的追趕我們,後來我才知道領兵的人居然是馬服君的長子趙平。”
趙臻咦了一聲道:“趙平?”
趙媛點點頭,慘笑道:“你剛纔還說我像喪家之犬,知道是被誰追的嗎?是趙括,這兩個人簡直跟我犯衝,我做什麼都讓他們倆破壞了……。”先是刺殺趙丹被趙括阻擋,和趙勝達成協議後又被趙平破壞,今晚又被趙括駭走,她簡直無語了。
趙臻聽完趙媛的講述,心中一驚,她沒想到趙括剛纔竟然去追殺趙媛他們了,繼而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邯鄲發生的事情吧!我告訴你……。”她把趙括如何勇救太子趙丹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媛唉聲嘆氣道:“以前沒有發現趙括有這樣的能耐,還以爲他不過是個公子哥,頂多模樣耐看些,沒想到最讓人看不透的是他,難道我此生報仇無望了嗎?”
趙臻不管趙媛報不報仇,她覺得應該好好的利用一下趙媛,道:“你想要殺趙丹,就得先把趙括除掉,否則等趙括回到邯鄲你就更沒機會了,他們兩個可是形影不離的。”
“你不用想要利用我,還是擔心一下你這次的旅程吧!據我所知,魏王已經下命令要你死在送親的路上,你有沒有命活着到大梁還是兩說呢!你的父親也不見得有多疼愛你,他是把你當作棋子,只是他並不知道,這盤棋還沒有下,他已經輸了。”趙媛另外一個身份是墨者世家的“高管”,在對外情報收集上,遠比趙勝強的多。
趙臻臉色微變,道:“你都知道什麼?魏王怎麼會下令殺掉我?”趙臻只知道趙媛和父親趙勝關係甚密,有一身不俗的武藝,卻不知道趙媛還是墨者世家的人,因此很驚訝。
趙媛長出了口氣,道:“或許我說的還不夠準確,不光是魏王要把你置於死地,信陵君和平原君也應該是做的這個打算,你的命運還真是悲慘,至於原因,可能是各方面都需要一個契機吧!都想利用這個契機來試探一下彼此的反應。”
趙臻被趙媛說的話弄的手心冰涼,略微失神後,堅定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會心甘情願的做一棵小小的棋子,誰想擺佈我都要付出代價,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
趙媛一笑道:“我也是要求回報的,我的面目已經被趙平看見了,趙平等人追殺我正緊,我返回邯鄲不太可能,暫時先跟你去大梁吧!你也缺少一個保鏢吧?我可以保護你一陣子,怎麼樣?”
趙臻對此求之不得,道:“好啊!不過你剛纔不是說魏王下令要殺死我嗎?難道你不怕路上有危險?”
趙媛冷笑一聲,道:“你是說囂魏牟等人嗎?昨天的我肯定會返回邯鄲,但經過剛纔的事,我覺得前往大梁會安全些。”趙媛此語全應在趙括身上,一想到趙括渾身包鐵的模樣,她就一陣惡寒。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換回普通衣物的趙括率隊趕赴滋城,而廉霆也不失言,在滋城外等候着送親隊伍。趙括這是第一次見到除邯鄲之外的大城,只見滋城城牆高厚,城前的護城河引入河水,又深又闊,端的是一座固若金湯的邊境要塞。
廉霆命人安頓送親隊伍,他則帶着趙括登上城頭,道:“趙平仍然帶着那些騎兵遊走在邊境上,估計要巡走一陣子才能安心回邯鄲。”他見趙括盯着遠處的大河出神,道:“滋城主要是爲了防止秦國和魏國入侵而建造,河水上游還有一座小城,是爲了防止敵人築壩蓄水的,尤其是秦人最爲兇殘,難保他們不蓄水淹了滋城。”
邯鄲作爲趙國的都城,城防方面雖然完全,但卻不都擺在世人面前,趙括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向廉霆求教一些真實的攻防戰器具,這也算是彌補一下趙括沒有實戰經驗的缺憾。
廉霆身爲地主,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最基本的攻防戰常識講了講,又帶趙括參觀了一些器具實物,這讓趙括有了很多想法,尤其是想到了一些器具的改進,暗道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試試自己的構想,看看是不是比現在的軍械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