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好,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曹秋道湊合湊合也算是一個劍術上的君子,既然這場比試是鬥劍,那麼曹秋道絕不會動用除了劍以外的任何招數,趙括也是剛剛想到的這點。
既然能判定曹秋道只會用劍,趙括當然不會只用劍和曹秋道比試了,他心中已經起了殺機,殺一個人當然不會還按照規矩來,自然是怎麼順利怎麼辦了。
趙括卻不知道他有點高看曹秋道了,曹秋道不是不想用盡辦法擺脫處於下風的局面,實在是有心無力啊!趙括每一劍都用盡全力,他招架起來已經窮於應付,哪裡還有機會玩花招。
趙括一連刺削了十幾劍,感覺雖然略佔上風,可想要在短時間內擊敗並且殺掉曹秋道還是不可能,看來只能跟曹秋道玩散打了。
“啷!”趙括和曹秋道的劍再次碰在一處,就在這個時候,趙括突然起腳,一個大角度的翻踢,踢向曹秋道握劍的手腕,這一招動作非常快,乃是趙括蓄謀已久的殺招。
曹秋道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在了趙括的劍上,對趙括突然翻跟斗般的起腳完全沒有料到,再說他就是料到了,面對速度猶如電光石火的趙括,只怕也應付不來。
“砰……啊……”曹秋道握劍的手被趙括踢個結實,忍不住大聲呼痛,就在此時,身在半空的趙括一劍橫削,利劍閃着銀白色的光亮掃過曹秋道。
“呼!”趙括落地後也忍不住大口喘息起來,他這套動作說起來很長,其實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他身體的爆發力在那一瞬間被釋放出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有點吃不消啊!
趙括喘息幾口氣後,深深看了看眼前的曹秋道,道:“既生瑜何生亮,你我相遇只能說是宿命的陰謀,你也不能怪我心存殺機,就當這是命吧!”
“好……”曹秋道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上突然出現一條紅線,緊接着大好的頭顱被身體裡的熱血頂上了半空,落地後骨碌了一會才停下,曹秋道的身體卻仍然屹立在那裡,只是沒有頭顱的身軀,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趙括沒有絲毫的停留,他在稷下學宮殺死了曹秋道,可不想被稷下學宮的人羣毆,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溜走了。
觀衆們都呆傻了,他們不是曹秋道,自然不知道曹秋道一開始就略微處於下風,看到曹秋道和趙括打的熱火朝天,都憋着一股勁等着看精彩的部分呢!可精彩的部分還沒有出現,曹秋道的腦袋就飛了,好像憋着的那口氣再也不見了蹤影,十分難受。
直到有第一個人喊叫出來,人們才如夢方醒,曹秋道死了,交手不到一刻鐘就被人斬首了,這是什麼概念啊!醒過來的人們再次迷茫了。
田單對趙括有些信心不假,可他也沒想到趙括會這麼利落的把曹秋道幹掉,簡直精彩的讓他不敢相信,看來他以前蒐集的關於趙括個人勇武的情報要重新評估了。
田單看了公子建一眼,用有些惋惜的語氣道:“瓦罐不離井邊破,將士難免陣前亡,秋道能與人鬥劍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啦!”
公子建的臉色只能用無比難看來形容,對田單表面的讚譽,骨子裡的貶損充耳不聞,這也難怪,公子建對曹秋道太有信心了,甚至說歲曹秋道還有些許的崇拜,崇拜的人物被打飛了腦袋,他的心裡能好受纔怪。
春風和秋韻的臉色也蒼白無比,齊暢更不用說了,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就這麼死掉了嗎?”齊暢咬着嘴脣,閉上眼睛不忍再看臺上曹秋道的慘樣,她對馬奢(趙括)只有同情,可對曹秋道還有不錯的友情,如果趙括死在臺上,她的心裡只會惋惜,可曹秋道死了,她的心裡卻是痛哉!惜哉!
秋韻看到了齊暢的異樣,道:“小姐……”秋韻深知曹秋道的死對齊暢是一個打擊,只是不知道這個打擊究竟是大是小。
血腥的鹹味讓齊暢知道她把嘴脣都咬破了,睜開的雙眼蘊含了悲慼,道:“我們回去吧!”
曹秋道的死在稷下學宮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一票曹秋道非常死忠的追隨者在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爲曹秋道報仇,把那個馬奢碎屍萬段,上百人一窩蜂似的撲奔趙括離去的方向,卻早已不見的趙括的身影,一時間混亂不已。
而真正的混亂卻是剛剛開始,臨淄城因爲這場比試已經出了結果,以賭場爲中心,混亂持續開來,因爲田宇和墨者世家的人已經堵着賭場的門開始討債了。
公子建等人剛走到馬車旁,幾個人一路飛跑來到公子建等人身邊,把賭場的情況簡要的說了一下。
公子建身後的幾個人是臨淄幾大賭場背後的老闆,他們早就知道有人押重金賭馬奢獲勝,想要獲得翻倍的利益,可他們對曹秋道太有信心了,以至於來者不拒,此時曹秋道身死,他們要面臨的自然是鉅額的金錢壓力,一旦如數付給,很可能是傾家蕩產的後果。
公子建見身後的幾個人都看向自己,輕輕一嘆道:“不用問也知道這背後的主使是誰了,既然他有備而來,你們能賴掉這筆賭債嗎?弄不好還會被他借題發揮,讓你們萬劫不復啊!”
“公子救我……”幾個人一聽這話,臉都綠了,他們現在自然不敢和田單硬碰硬,如今田單盡佔上風,他們還以爲可以藉助曹秋道殺殺田單的銳氣,沒想到這次會賠大發了,都有點六神無主。
公子建微微一笑道:“很簡單,馬上去我父王那裡哭訴,哭的越可憐越好,當然了,你們也不能一毛不拔,他押多少,你們都退還回去,再給他同樣數目的押金,也只有這樣才能捱過去了。”
一想到那恐怖的金額,就算不翻幾倍也讓人吃不消啊!幾個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跟泄氣的皮球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