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葉宇覺得,既然這注解之上提及石鏡,那想必這石鏡必會有所用處。
而石者,金石也;鏡者,更是金屬所鑄。
這兩個字都暗含一個‘金,字,故此根據五行而推論,東方爲木、西方爲金,葉宇就猜測這石鏡的方位,或許就是關鍵的所在。
而如今這個結果,正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英魁子在這裡不僅運用了五行八卦,還擅用了光源的折射原理。
葉宇心中十分的感慨,這英魁子對於這種精妙的佈局,可謂是巧奪天工。若他不是手中有地圖指引,根本想不到這石鏡的用處。
“葉郎,你是如何知曉這石鏡的妙用的?”胡媚兒猶如好奇娃娃一樣,向葉宇詢問這其中緣由。
“猜的”葉宇沒有去解釋,而是自顧摘下酒壺,先飲了兩口解解渴。
聽了葉宇這個解釋,胡媚兒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追問的時候,於是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葉宇收拾好酒壺,三人這才從坤門進入其中。
可等到他們進入其中之後,身後的坤門卻突然關閉。這一突然發生的異狀,卻是讓三人心頭緊張不已。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怪叫,緊接着眼前出現一個黑色影子,藉着點燃的火把纔看清是一隻飛鷹。
可是這飛禽來勢兇猛,幽藍色的眼睛顯得極爲銳利。
孤狼身先士卒,將環首刀直接斬向這隻黑鷹。葉宇覺得以孤狼的身手,對付這隻黑鷹可謂是輕而易舉。
可是他錯了,錯的實在是有些離譜。
因爲這隻黑鷹實在是太靈活了,直接躲過了孤狼的環刀十三式。
不僅如此,當孤狼的稍有停頓的那一瞬,這隻黑鷹直接咬住了那柄鋒利的刀身。
“噹啷”一聲,鋒利無比的環首刀竟然清脆折斷。
一向孤冷鎮定的孤狼,此刻卻是一臉呆滯,宛若兇狠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莫名的驚恐。
可就是這一瞬的呆滯,這隻黑鷹將他持刀的右臂抓傷。隨即一個穿梭越過孤狼的身體,直接向葉宇的面前撲來。
葉宇是萬沒想到這隻黑鷹竟然如此了得,老鷹吃肉食他是見過不少。可是這種一張嘴就咬斷兵刃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過。
一旁的胡媚兒見葉宇身處險境,於是奮不顧身持劍與黑鷹對敵。可惜以孤狼的身手都無法應付,更何況是胡媚兒
手中的寶劍被那隻兇惡的黑鷹,直接寸寸咬斷絲毫不剩。
這隻黑鷹似乎也生了怒氣,陡然發出一聲長鳴,直接衝向狐媚兒的頸喉而來。
葉宇一瞧這種情形,就知道此鷹是要直接咬斷狐媚兒的喉嚨。
旋即迎上前去,將那把烏黑色的摺扇瞬間打開,一伸手擋住了黑鷹的攻勢。
金屬的摩擦,發出讓人刺耳的聲音。而巨鷹的衝擊力,直接將葉宇與胡媚兒震得倒退三步。
“好強的力道”
葉宇心中駭然不已,這隻黑鷹體格雖然不大,但這全力的衝擊讓他右手陣陣發麻。
不過所幸這把摺扇沒有損壞,倒是可以與這隻黑鷹糾纏下去。
這把摺扇並非普通的扇子,乃是在紹興請王鐵匠打造的鐵質摺扇。
精鋼所制銳利無比,其重量要比一般大刀還要沉重幾分。
當夜在行館之內,葉宇就是運用此扇,將黎大隱的隱盟令劈成兩半。
這黑鷹也是稍稍停滯,隨後就圍繞葉宇的周身進行攻擊,弄得葉宇是狼狽不堪。
原來這黑鷹不僅嘴似鐵鉗,就連那雙銳利的爪子,也是傷人的利器所在。
幾番下來,葉宇的形象可謂盡毀。
整潔於淨的裝束,成了一條一條的碎布屑,肩膀與腿上也有多處撕裂的傷痕。
孤狼試圖去抓住這隻黑鷹,但最後反被黑鷹再此抓傷。
胡媚兒用火把意欲火燒黑鷹,可是這黑鷹似乎也並不懼怕烈火,依舊對着密道中的三人糾纏撕咬着。
葉宇一邊還擊着,一邊心中暗罵這英魁子,這是從哪裡尋來的黑鷹,竟然會如此的變態。
若是有什麼老虎,葉宇相信憑藉三人之力,絕對可以斬殺猛獸。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爲手中有兵刃。
可是這個不知名的黑鷹,不僅在空中靈活多變,而且還能咬碎賴以生存的兵刃。
想打、想捉,靈活盤旋又如何施展?
想刺、想砍,兵刃早已咬斷又談何反擊?
三人在這密道之中,竟然被一隻飛禽畜生糾纏,想想都覺得鬱悶不已。
噹啷
隨着一聲脆響,葉宇腰間的酒壺掉落在地。
葉宇本不想去管這酒壺,但是卻無意瞧見這黑鷹竟然停止了空襲,而是落在濺有酒水的地方,用那尖銳的鷹嘴去吸吮着。
孤狼見這隻黑鷹終於停了下來,準備從背後突襲。
不過卻被葉宇突然制止了,他撿起酒壺自顧的笑了笑:“這隻黑鷹,看來也是個酒鬼……”
“葉郎,若是不借着這個機會剷除此畜生,待會恐怕更難對付”
葉宇若有所思的看着酒壺,沒有去理會狐媚兒的話。
而是蹲在地上輕輕地倒了一些酒,這黑鷹一聞到酒香,就立馬飛到了葉宇的近前。
待它嗩盡地面上的酒水,就盯着葉宇的酒壺不放。
葉宇趕緊用鐵扇護住酒壺,並用手指了指酒壺,笑着做了一個飲酒的姿勢。
這隻黑鷹寶石般的眼睛,銳利的神采中迸發出一絲渴望。緊隨其後,便發出一聲厲鳴。
“原來你這傢伙,是想喝酒啊……”
葉宇說着,又從酒壺裡倒了一點酒水。隨後又退了三步,示意這黑鷹可以慢慢享用。
這黑鷹警惕地盯了三人一眼,隨即低下頭貪婪的嗩盡地面上的酒水。
幾番幾復之後,酒壺裡的酒水已經倒去大半。而葉宇三人也隨之幾番後退,漸漸地退到了密道的深處。
密道的深處又是一座石門,不過這道石門沒有什麼難度,開啓石門的機關就是一旁的燈座。
葉宇吩咐孤狼與胡媚兒先進去,而他在倒完酒水之後,一個縱身也進入了密室之中。
待石門關閉的那一刻,密道里的黑鷹,還在貪婪的吸吮着地面上的酒水。
“爲什麼不乘機殺了那隻畜生?”胡媚兒按住已經受傷的左臂,心有不甘的埋怨道。
葉宇卻環顧四周自語的說:“若能智取何必要生死相搏,你確定我們三人可以短時間制服它?”
“這”
胡媚兒猶豫了,因爲葉宇說的事實,一個可以咬斷寶劍的黑鷹,三人想要輕易將其殺之,一時半刻很難完成,而他們恰恰不能耽擱的就是時間。
說話間,三人循着光源來到了密室的盡頭,八顆夜明珠分八卦佈局,嵌入山體石壁之內,將這間石室輝映白晝一般。
“葉郎,你看那”胡媚兒驚喜的一指前方,竟然驚呼了起來。
葉宇順着胡媚兒所指的方向,看到石壁上雕刻着一條盤旋的巨龍。
巨龍的的龍口正在中央,只是沒有含住龍珠,而是一個模樣古怪的手柄。
待三人來到近處,葉宇觀察那手柄的紋理之後,感嘆道:“想必這就是所謂的天劍了”
“公子,我來”孤狼說完之後,便隻身上前就去拔取天劍。
孤狼緊緊地握住劍柄,卻覺得這劍身與這石壁長在一起,根本是無法撼動。
以他孤狼的臂力,縱使這劍身真的插·入石壁之內,他也能將其徹底拔出。
連續試了三次,終究不能得償所願。
隨後胡媚兒也上前試了幾次,其結果仍舊不能拔出。
“讓我來”三人之中已經有兩人試過了,那最後就只有他葉宇親自上陣了。
此刻葉宇的心情很凝重,因爲他知道這一次可能失望而歸。
論及臂力,他肯定不如孤狼,因此單憑蠻力根本沒有希望。可是這周圍也找不到任何機關,更不知該有什麼方法拔出此劍。
當他觸及到那雕有龍紋的劍柄之時,他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沸騰。
緊握劍柄的右手,已經發出陣陣的骨骼之聲,此刻他的腦海仿若浮現一片血紅。
劍還未拔,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葉郎,你怎麼了……”
胡媚兒話音剛落,葉宇卻猛然左手握住龍角,右手灌入全力,一聲長嘯之下,劍身竟有了一絲鬆動。
鏘
葉宇的長嘯之聲過後,緊隨而來的是宛若龍吟的劍鋒之聲
沉寂千年的寶劍,這一刻終於再現光輝,寒光透體的肅殺之氣,讓此刻密室的溫度頓時寒冷了許多。
歷經千年的劍身,沒有絲毫的鏽跡,在八顆夜明珠的照耀之下,折射出奪目懾人光芒。
“好劍”葉宇將劍身橫在面前,看着那蛟龍環繞的劍身,可謂是愛不釋手難以割捨。
“葉郎,你看這兒……”胡媚兒指着突然出現的石壁,急忙呼喚葉宇。
葉宇來到近處,一瞧果然有處多出的石壁,想必這龍口拔劍也是一個機關。
這突然出現的石壁上,嵌有劍鞘之外,還有一首小詩:“天公何時清,罔顧敬神明。聖人若不死,大盜禍亂行。——《問天》……”
“原來此劍,名爲問天天問者,大有人在;可問天者,自古又有幾人?”
葉宇取過那嵌入石壁的劍鞘,口中輕輕的叨唸這句小詩,顯然他被這首詩的氣勢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