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文秀確定將會和漢森同盟會達成妥協之後,他己經就開始頻繁的對自己手中的軍隊進行調整了,除了第七軍團兩個師團將會承擔起整個納入帝國地區的守禦和穩定任務外,其餘各部都悄悄的向南集條結,準備進行一場空前規模的會戰。
應該說整個法罕、克爾曼、呼羅和麥納三個佔領區在加上毗鄰地僅僅只有兩個師團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薄弱,但是從情報系統獲得的情報確信漢森同盟無意再將這場戰爭持續下去的意願之後,崔文秀就毅然作出了這個看似有些冒險的決定。
事實上像法罕、克爾曼和呼羅這些地區崔文秀認爲現在還並沒有駐紮多少軍隊的必要,在漢森同盟勢力退出之後,代表上層勢力的聖靈教和受中下層民衆支持的尼葉教爭鬥得十分厲害,除了尼葉教積極向帝國輸誠外,聖靈教勢力也一改往日完全依靠漢森同盟的立場,頻繁與帝國接觸,要求獲得同等待遇,並表示絕不干涉世俗事務,希望帝國給予支持。
在這種情形之下,來自帝國的旨意也是十分蹊蹺,原來一直扶持尼葉教勢力的帝國現在似乎也有些略略改變政策,一方面明裡暗裡仍然是表示出支持尼葉教的態度,但是卻比起原來那種無條件支持尼葉教的態度有所變化,要求尼葉教不得干涉世俗事務,尼葉教必須配合帝國軍政機構的行動,號召民衆服從帝國軍政機構的管理,另一方面帝國也在和聖靈教私密接觸,並有意識的放鬆了對聖靈教的打壓。
在崔文秀看來這明顯又是帝國慣用伎倆,而且是皇帝陛下最爲擅長和喜歡的,平衡,永遠是對帝國最有利的,只有讓雙方都相持不下,都不得不依靠帝國。帝國才能迅速在這個地區站穩腳跟,聖靈教和尼葉教天生就是世仇,排他性的教規讓雙方難以握手言和。水火不相融的矛盾讓雙方始終不能和平相處,而帝國只需要把握好其中尺度就足夠了,帝國需要地世俗權力而否宗教權力,宗教權力同樣需要服從世俗權力的需要。
這樣的情形下駐軍只需要維持地方治安,剷除一些地方盜匪,約束雙方不得以暴力手段相對就足夠了,至於雙方採取何種手段來擴大自己在宗教信仰地方面的影響力。那就要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至少現在帝國還沒有過多的干預這些方面。當然麥納必需要確保駐軍,一來這裡的地位決定了帝國必須在這裡保持相當影響力。二來和漢森同盟達成的共管協定也要求帝國必須牢牢控制住這個尼葉教的聖地。
第七軍團其餘三個師團已經跟進抵達了克爾曼南部地區,而印德安軍團更是全軍南下,挺進羅塞行省,對於這個軍團在上一次地戰役的表現崔文秀很不滿意,應建明和趙劍鋒二人在面見崔文秀時都是夾着尾巴聽訓,崔文秀己經明確表態若是在第二階段的表現中仍然不能令人滿意,他將報請帝國樞密院撤銷這個軍團編制。打散補充其他在戰役中表現良好損失較大地部隊,這讓應建明和趙劍鋒二人都禁不住汗流浹背。這可是對於一個軍人一支軍隊的最大侮辱,如果印德安軍團真的變成如此,那應建明和趙劍鋒恐怕都只有一死以謝天下人了。
捷洛克軍團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之後也漸漸恢復了元氣、但是巨大的損失仍然不是一時半刻所能彌補起來的,從帝國國內補充來的後備兵員仍然還在路上,崔文秀也並不斷將這個軍團全軍投入,他選擇了三個損失稍小地師團作爲自己總預備隊。而第十軍團的也只選擇了兩個師團進入這一次戰役部隊序列,雖然邱子誠很想讓自己的軍隊全部投入,但是崔文秀考慮到第十軍團實際情況。還是隻動用了兩個師團,原本崔文秀是打算將整個第十軍團全部投入到北呂宋地區,讓邱子誠負責在北呂宋地區對呂宋本土發動攻勢的,但隨着局勢變化,崔文秀不得不集中重兵,以求能夠一舉消滅呂宋人和梅利人的有生力量,在奪取土地和消滅敵人有生歷練兩者的選擇上。崔文秀更傾向於後者。
伏爾加河在夕陽下緩緩西流,這條南印德安地區最重要的河流在這裡將印德安劃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半,南邊的西澤和雷波沃野萬里,糧田連幹,氣候溫暖溼潤,成爲印德安地區一個著名糧食產區、而北邊的克爾曼、法罕則是氣候乾燥,沙漠戈壁和草原綠洲間或混雜、成爲印德安王國中唯——片以遊牧爲主地地區。
豐沛的水量滋潤了沿岸的土地使得河兩岸成爲重要的農業區,尤是克爾曼行省的南部地區正是大量掘溝尋渠,引來伏爾加河的水,變成著名的灌溉農業區。
崔文秀和康建國、應建明、邱子誠以及江彬、巴音卓一行人靜靜地佇立在河北岸的一處密林中,觀察着前方、大戰在即,呂宋人也同樣意識到了西澤行省恐怕會是唐軍一個重點攻擊方向,千里鏡中,河南岸可以不時看見不斷有騎兵來往飛馳,搜尋着河岸邊的可疑目標。
“諸位,河那邊就將是咱們的主戰場,腓特烈不簡單吶,竟然以隻身換得了梅利人十五萬大軍的援助,看來還是下了些血本。南印德安本來有二十五萬大軍,但是我們在羅塞那邊的佯動吸引了部分呂宋軍,加上前期呂宋人與帕沙人尚未達成妥協之前也調走了部分兵力現在尚未重新歸位,所以目前呂宋軍在西澤和雷波這一線大概集結有十五萬左右的大軍,克魯失是打定主意想要集中優勢兵力殲滅咱們西線這一路大軍,所以在咱們原來預設的中線和東線都完全採取退守的姿態,所以說勝負就在此一搏了。這也是我爲什麼力主先行發動戰事的原因,一來可以聚殲敵人主力,二來敵人後期歸位部隊尚未到位,三來敵軍難以預料到我們會放棄其他兩線,全力謀求西線,這便是我們的有利之處。”崔文秀手中的馬鞭隨意的抖動着,目光卻是一直注視着河南岸。
“大帥,即便是這樣,呂宋和梅利的聯軍數量也不比我們少,一旦形成膠着,敵人現在急速回趕的軍隊如果趕上這一仗,會不會對這場戰役造成不利影響呢?”能夠質疑崔文秀的也只有康建國,在經歷了和漢森同盟的惡戰之後,康建國已經不像纔到印德安那般自負滿滿了。
“嗯,建國大概是問出了大夥兒心中的疑慮啊,看來和漢森同盟一戰還是讓咱們清醒不少,但是大夥兒也別被敵人嚇倒,呂宋人的軍隊應該說這些年來一直和帕沙人和我們較量着,他們的底細我們大致瞭解,應該說具有一定實力,但是限於數量、還不足以對我們唐軍構成大的挑戰,至於梅利人那邊,聽起來數量倒是不少,但是不是我自大,這種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來未經歷大型戰事洗禮的軍隊究竟還有多少戰鬥力,我很懷疑。無論他們採取何種手段訓練演習,無論他們的裝備給養多充分優越、但是有一點需要搞清楚,軍隊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練兵只是爲了打仗作最基本的鋪墊而已,沒有經歷過幾場真正的血戰硬戰,軍隊就根本不能稱其爲軍隊,頂多也就是一支警備隊而已!”
砸了砸嘴巴,崔文秀繼續發揮道:“別看我們這一次和漢森同盟來了幾次硬碰硬的大仗損失不小,大夥兒都有些心痛,但是我覺得值!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同樣會選擇這種決定!爲什麼?因爲我們的軍隊太需要這種你死我話的苦戰磨練洗禮了,沒有這種經歷,第七軍團也好,第十軍團也好、根本就不可能成熟起來,你捷洛克軍團也會在時間的消磨中滿滿磨掉銳氣,你印德安軍團也只能永遠停留在地方部隊的水準!正是有了這種經歷,我們才獲得了和西大陸那些軍事強國較量的經驗,在今後我們面臨的戰爭中我們纔會知己知彼!”
看見一干人都在深思自己的話語,崔文秀有意停頓了一陣讓大家消化自己的想法,才又道:“梅利人不足懼,我們需要正視的是呂宋人而己,情報部門也己輕送來了關於梅利人統帥的資料,塞洛維,梅利公國約克大公的外甥,一個雖然長期在軍隊高層廝混,但是卻從沒有在軍隊基層幹過的傢伙,猛將必發於卒伍這句話看來對梅利人似乎不大適用啊,我們會讓梅利人爲這句話付出代價的。諸位,這一戰將奠定帝國日後在整個印德安地區的地位,印德安能否真正成爲帝國的後院,就全看這一局了。江彬,三天,我只給你三天,你們軍團必需要給我搭起三座浮橋,確保大軍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