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崔文秀也沒有料到呂宋人的攻勢來得如此敏捷和乾淨利落,雖然他也料到呂宋人可能會利用己方和漢森同盟軍纏戰之機發動攻勢,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呂宋人的這一波攻勢竟是這般迅捷果決。兩個兵團的呂宋軍猶如兩記倏伸倏收的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塞爾姆斯和齋浦渡,這兩處帝國的準領地正是帝國的軟肋,而腓特烈和克魯夫也正是瞅準了這一點,現在旁遮人和唐人越是越攏,一心想要投入大唐帝國的懷抱,旁遮部族中要求旁遮變成帝國一個那的聲音也是越來越高,而旁遮一旦便成了大唐帝國一個那,那帝國的刀鋒就可以直接架到了呂宋王國的頸項上,讓呂宋王國每一次深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刀鋒的涼意。
而摧毀大唐剛剛在這裡建立起來的聲譽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腓特烈對於大舉北伐有些疑慮,但是對於這一個選擇還是相當贊同的,至少可以避開唐軍精銳的反擊面,而且唐軍遊騎兵似乎也不大可能佈設在旁遮領地一帶,即便是佈置在這一帶,以腓特烈的預測,只要呂宋軍能夠速戰速決,完全可以在解決了戰略目標之後退回呂宋境內。
應該說呂宋人對齋浦渡的進攻是完美的,帝國沒有在齋浦渡駐紮軍隊,按照西疆當初和旁遮部高層達成的協議,西疆不在旁遮三城中駐紮正規陸軍,三地的防務由在西疆指尋下建立起來地旁遮新軍負責承擔,但是隨着局勢的發展。旁遮新軍雖然建立了起來,但是規模卻大大縮水,十萬人中只有五萬人被正是定名爲旁遮新軍,而其餘五萬人則歸入了警備防務部隊,而旁遮新軍的主力西進拉合爾,剩下兩萬旁遮新軍也駐紮在塞爾姆斯,在齋浦渡,只有三萬警備防務部隊駐紮。
雖然得到了塞爾姆斯的提醒,但是在旁遮新軍尚未來得及正式接管警備防務部隊時。呂宋人就越過了北方的邊境線對齋浦渡和塞爾姆斯。齋浦渡的警備防務部隊只進行了短暫而無效的抵抗就潰散了。
承擔對齋浦渡襲擊任務的是呂宋王家第四兵團,一個在呂宋王國國內資格頗老戰績彪炳的快速兵團,利用南方矮種馬組建了相當運輸車地這個兵團雖然在效率上還無法和大唐的快速反應師團相比。但是相較於原來的情形已經是大爲改觀,至少在這一戰中呂宋第四兵團充分展現了他們地戰鬥力,靈活快掛的奔襲能力,強悍的打擊能力,雖然警備防務部隊憑藉地利進行了抵抗,但是呂宋人有備而來,很快就攻陷了並不險峻堅固的城牆,而警備部隊在實戰中暴露出來的心理素質脆弱缺陷也使得軍隊無法在進行抵抗。齋浦渡可以說是在一夜之間便告陷落。
但是對塞爾姆斯的攻擊行動卻出人意料的遇到了麻煩,當呂宋第七兵團的攻擊靠鋒抵達塞爾姆斯城郊時。正趕上剛剛從城內移駐城外地兩萬旁遮新軍。而旁遮新軍也在事先得到了呂宋軍已經越境而入的警報,所以面對這種襲擊並沒有太大意外,雙方几乎沒有言語便在塞爾姆斯城外五里地處地平原上展開了一場混戰。
呂宋人雖然利用南方矮種馬進行了運輸方式上地改革,但是他們卻無法用這種矮種馬進行騎兵武裝,耐力不錯,但是負重能力上的不足,使得這種矮種馬只能用於運輸而無法承擔騎兵的衆人、這一直是呂宋軍方高層的隱痛。也是呂宋軍的最大軟肋,好在中大陸地區除了印德安國是以大平原爲主外,其餘地區大多時平原、丘陵和山地混雜地帶,騎兵使用頻率並不高,效果也並不明顯,所以在這一點呂宋人還勉強能夠接受。
在塞爾姆斯城郊的混戰也就演變成一場步兵大戰,三萬呂宋步兵對兩萬旁遮新軍步兵。排成整齊步兵方陣的旁遮新軍步兵頑強的抵擋住了呂宋軍次第展開地攻勢、至少在郝幾波攻勢靜,旁遮新軍捍衛了旁遮新軍的名譽,呂宋軍顯然也沒有料到他們從來看不起的印德安人居然能有這樣一直陣容整齊表現不俗的軍隊,成楔形攻擊波的呂宋軍在插入了旁遮新軍厚實的步兵方陣中遭遇了堅決的阻擋,旁遮新軍的士兵們在軍官們“爲了榮謄”的口號激勵下爆發出了非同尋常的激情,寸土不讓,半步不退,旁遮新軍的堅韌讓呂宋人吃足了苦頭。
專門爲旁遮新軍士兵們設計的符合旁遮人使用習慣的彎月刀也在這種貼身近戰中發揮了巨大威力。這種彎月刀既不同於印德安戰士原來使用的圓月彎刀,那種刀刃身較短,雖然孤線優美,但是在其正的戰場搏殺中並不適用,也不同於唐軍步兵使用的長刀朴刀、飄刀,印德安人更習慣使用帶一定弧度的刀具,所以結合民族習慣和戰鬥實用效果,當時的西疆科技司專門開發設計了這種符合印德安人使用的彎月刀,結合了兩方面的需要,也贏得了旁遮新軍戰士們的一致誇讚。
彎月刀在這種密親行近戰中能夠更好的發樣威力,它可以從多種角度進行挑、撩、割、剁,對於中大陸以刀爲武器的輕裝步兵爲主的步兵戰極爲實用,但是在面對東大陸和西大陸步兵中以長槍長矛爲主的重甲步兵卻是會遇到重創,所以在裝備這種武器時,科技司也向當時軍務署提交了這方面的意見。
不過旁遮新軍在第一次與呂宋人的步兵戰中卻是發揮了長處,這種輕甲步兵之間的對抗除了考校士兵的士氣、訓練、經驗,也要比試士兵的裝備,在士氣和裝備上佔據了一定上風的旁遮新軍在訓練和經驗上去卻是遠不如呂宋軍,當戰事轉爲白熱化狀態之後,原本甚至一度佔據了上風的旁遮新軍優勢漸漸喪失了,呂宋軍不僅僅在數量上超過旁遮新軍,而且最重耍的是他們的經驗和勇氣,面對戰友死亡倒下,飽經殺戮的呂宋軍士兵並沒有多少感觸,太多的經歷讓他們對於這種事情見慣不驚,他們明白只有殺死敵人才能確保自己的生存。
而旁遮新軍士兵雖然在訓練中也經受了相當磨礪,但是畢竟這種面對面的生死搏殺對於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來說還有些難以接受,尤其是看見朝夕相處的戰友慘叫着倒在自己面前,憤怒、驚懼、憂恐各種情緒都會混雜其間,這難免會影響到整個軍隊的士氣,有不少經歷過戰事的老兵和軍官在其間居中鼓勵穩定,但是畢竟這是一支沒有經受過真正大戰考驗過的軍隊,要想成長爲合格的軍隊,都必需要有這樣一關要過。
作爲西北軍事學院的畢業生,拉杜很快就察覺到了情況的變化,事實上他也早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自己的旁遮新軍無論從那一個方面來說都還不能與久經戰陣的呂宋軍相比,何況在數量上已方仍然處於劣勢,除了佔據地利之外,旁遮新軍並沒有任何優勢。
但是他同樣清楚自己的甘後就是剛剛發展起來的塞爾姆斯城,如果自己退讓,這座新興的城市會不會毀於呂宋人的魔掌,他不知道,但是他就是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旁遮人,自己手下這兩萬旁遮新軍都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旁遮男兒,即便是明知不行,但是拉杜也希望旁遮新軍能夠通過這一仗來奠定旁遮新軍的聲譽,哪怕是用自己的鮮血也在所不惜。同時他也還有一種希望,那就是會不會也應該考慮到呂宋軍可能偷襲塞爾姆斯而有所準備呢?如果這一點被自己料中,那隻要自己能夠堅持幾個小時,也許就能爲殲滅這支孤軍深入的呂宋軍創造一個絕佳的機遇也不一定。
面對着主將和兩個萬失長親自披掛上陣衝上第一線,旁遮新軍士兵們原本已經漸漸被對方壓倒的氣勢和血性再一次爆發出來,看見全身浴血的主將和兩名萬夫長在戰陣前與敵硬拼,高舉彎刀泣血狂呼,哪怕是再懦弱的士兵也禁不住血氣上涌雙目發赤,這是一股氣,一分神,一脈魂,一支軍隊如果沒有了這股氣,這分神,這脈魂,那這支軍隊無論怎樣訓練也不能成其爲一支其正的軍隊!
面對旁遮人突然重新爆發出來的激情和勇氣呂宋人顯然沒有思想準備,他們眼看着一步一步咬着牙關將旁遮新軍包圍,一步一步將包圍圈縮緊,對手錶現出來的悍勇讓他們同樣感到不可思議,這難道和原來的那些望風披靡的印德安軍隊是同出一門麼?尤其是在已經成功的將這支軍隊的士氣打壓下去之後對手又重新鬥志昂揚亡命苦戰,這樣的表現如果在一支唐軍身上前不足奇怪,但是在一支印德安軍隊身上出現就有些值得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