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着太守究竟是爲什麼,太守便如實相告,老百姓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個天生的神童把他們驅趕了歷來被地方官員視爲大難題的鱷魚,雖然衆人知道了不是太守所做的好事,他只是做了一點綿薄之力,但考慮到他爲官一方,清白做人,積恩於百姓,便把牌匾改爲“神心明德”。
太守被老百姓的行爲深深的感動啦,便由把能夠代表村民的幾位鶴髮遐齡的老者請到南昌城中的江邊小樓裡慶賀這次驅趕鱷魚取得圓滿的結果,在酒酣臉熱之際,太守叫了幾位隨從去到荔灣村上把所有在這次的驅鱷行動中參與設定方案的幾個前次來拜見他的年輕小夥子一同來飲酒慶賀,但是折騰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聽到隨從上前稟報,只請來了孟福和韓通。
韓通和太守本是熟人,兩個人互相作揖問好之後,太守便問了他:“三個在這次驅鱷行動之中居功最大的年輕人小夥子到那裡去啦。
只見韓通低頭嘆息道:“三個小夥子得知明鏡溪中的鱷魚被悉數驅趕之贛江之後,便無聲無息的走啦,在上來這酒樓之前,我也是找了很久。問村上的好多村民,但卻再不能找到他們具體去往那裡。”
太守嘆息連連:“哎呀,這三個年輕人其中的一個我在聽完孟福的介紹之後,才知道這位叫陸神的年輕人實在是百年難遇的曠世奇才,上次沒有認真的看看他,與他公論天下大事,哎,惜哉,惜哉。”
村上的老人知道了驅趕鱷魚這件事是陸神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才辦成的,也都跟太守一樣,耐心的找這三個人的下落,剛好在借問這個人之時,得知到陸神是一個才華蓋世的才子佳人,剛好荔灣村上新建了一座白玉亭,想找到他,爲他舉行一個慶典,以此表彰他的非凡之舉,並讓他在白玉亭落成之日題詩一首,以示留念,但現在看來又是竹籃子裡盛下月亮——美夢一場啦。
大夥東都找不到陸神的下落,實不知他跟兩位好友張開河和劉文旭在已沒有了鱷魚之害得明鏡溪中駕船過溪到了山上,有一次踏上了原先六娘和他的心上人的雕像的廟宇中,這次他們有在這裡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到廟前的兩棵大水杉中間葬着彪漢的墓前拜祭一下。
兩人回到寺廟之時,還遇上了前一次在白鷺江上有小船撐着他們過河去到潘陽湖的那位渡公,當時他們三人的聲名也在贛州領域流傳開來,老渡公很快便認出這三個人來,向着陸神誠心畢至的鞠躬之後,陸神這是受寵若驚,連連倒拜了一下說道:“老人家,你的年紀足以當上我的爺爺,晚生這麼受到了你這無名的一拜,真是屈煞我也,叫我怎樣承受得起。”
渡公說道:“神童,不用這樣的客氣,你爲溪流兩岸的人民驅除了鱷患,受我誠摯一拜,自當理所當然啦。”
張開河笑道:“老阿翁,你好生奇怪啊,我們三人驅趕鱷魚的事蹟雖然在這片土地上流傳開來,但你從未遇上真實的人,怎麼便行此大禮,難道便不怕認錯了人,像猴子下了戲臺走到人前——出了醜嗎。”
渡公說道:“前一次我載你們三人過河,仙童在岸上料得船到江心,必起大風的事,讓我躲得過一劫,這十幾天來,我每晚睡下想起仙童所說的話,都如飲美酒一樣回味無窮,你所表現出來的稟賦,可是讓我佩服至極啊,這次的驅趕鱷魚聽說是一位半大的小夥子所做,世間具有如此能力的人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劉文旭對此笑道:“老人家雖然聽說了這件事,但卻能猜到是誰幹的,由此可見您也能夠未卜先知啊,真是讓人心生佩服啊。”
三個人便坐在廟前的凳子上,聊天聊了很久,當陸神問起了老渡公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時,老渡公說道:“其實這裡的六娘並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親戚,自次又空的時候,我都會到這裡來,清理打掃塑像和廟宇之中的灰塵和土塊,不然幾年過後,這裡便會荒草入徑,路生苔蘚,變得面目全非啦,再也沒有人會認識這裡啦。”
陸神安慰着老渡公,讓他不要唉聲嘆氣,並拍着胸脯向他保證:“過一段時間之後,定會有好心之人會會到這僻靜的山林之中修繕這饒人神思的廟宇和塑像的,這裡是世間大愛真情的見證,總會有人回想到這裡的。”
渡公開顏而笑,知道陸神說過的話一定能夠驗證的,便不在爲這件事而擔憂傷懷了,老渡公從腰間摘下了一個酒葫蘆,拿着幾個杯盞,陸神,張開河,劉文旭便飲着美酒,邊聽老渡公講着和六娘悽美唯美的故事,陸神眼角都滲出了淚水啦,真是酒不醉人,人聽到動人的故事心間便已經醉啦。”
要走之時,陸神還從六娘和年輕教書匠相愛的故事中得到了一些靈感,並拿來了毛筆在薄薄的紙上寫下了記錄下偉大愛情的詩句:
他年相逢月之下,一縷清發半生思。
南門有鯉不喜躍,東流無浪願伴侶。
娥以揮淚湘江水,帝鄉之音何苦覓。
青鸞無聲憑誰寄,一簾春山鎖眉黛。
別去光陰春江水。自此青絲曉露白。
憶昔不成如今事。黃金妝臺容上愁。
雄鳳雌凰向天去,一字一號雙俳徊。
此意不易巫山雲,情心願作化夫石。
並把這兩首溫婉美麗的詩句拿到六娘和教書匠的塑像前焚燒成灰,希望兩個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能夠長長久久相守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張開河還在此時想到了一件能爲村民謀福的好事,便把家傳之寶,珍貴無比的琥珀雙手捧着送給了渡公,並叮囑他道:“此塊琥珀乃家傳之聖寶,價值連城,希望你能找到好的買主,賣得真實的價錢,把所得的款項分給兩岸在驅鱷行動之中蒙受損失的村民,當時的老渡公被張開河的行爲感動的老淚縱橫,表示一定要按照他的心意把事情做好來。
陸神和劉文旭從內心裡更加佩服起張開河來,稱他的行爲乃古道熱腸,上智之舉,仁至之爲。
和渡公抹淚揮手之後,三個人走在山路上,此時夜已漸臨,草染夕陽,輝光匝地,張開河有點勢力模糊,走在山路上,在生着蒼苔的滑石上,險些摔倒,好在陸神和劉文旭在扶着他,他並無意賞聽山間猿猴矯捷的身姿在林間穿行,啼鵑一次次銜着果實飛到育雛的巢穴,把他的一匹揚着灰塵的大馬頭上的籠繩交給了陸神,而劉文旭卻在旁邊觀看着飛澗的蝴蝶靈動而又輕盈的舞動,張開河有一次險些摔倒,這次他向陸神埋怨道:“天哪,這種林間小路,真不是人走的地方,我都快被摔成大馬猴啦。”
陸神卻笑道不用緊張,並指着山下溪流的方向叫兩位好友看,只見明鏡溪中,輕浪如魚鱗,風帆如蝶翼,小夥子撐着船櫓,悠悠地吹着口哨指揮者水面的鸕鶿捕魚,美麗的村姑挾着花籃,小小的竹排上放着幾大筐從山上面採來可做胭脂水粉的香花,她們順着悠悠的小溪流唱着悅耳動人的歌曲。
劉文旭和張開河根本就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便問了他,陸神笑道:“自從溪中沒有了鱷魚之後,兩岸上的村民都有往來,很多村民到這邊來採集奇花異草,珍貴草藥,古村落的人也要到溪流對岸的集市上採集貨物,互通有無,而這一條山路作爲山中那個古村落的必經之道,相信不久之後,村民將會在這裡從新鋪設一條新路的。”
劉文旭點點頭贊同陸神的意見,看着張開河愁悶苦惱的樣子,陸神便作詩爲他排解憂愁,他對着山中的景色結合自己的所感,吟詠道:
春江拍古城,溪谷路難行。
野猿攬山月,啼鵲銜落果。
馬蹄生暗塵,水嶂蝶蹤輕。
悽異多年久,漸有客登途。
劉文旭說道:“陸弟所做的詩句意義非凡,我想在不久的將來,這裡非但有“客登途”,就是把這一片山區建成一片繁榮穩定,人文昌盛的家園,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下到山來時,陸神和劉文旭彼此詩歌唱和,有說有笑,唯有張開河好像有什麼心事還放不下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就連劉文旭問了陸神,陸神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而這種事情一個人要是沒有經歷過,任憑一個人在聰明絕頂,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幾天之後,三個人回到三清山腳下的牛蒡村,這時候陸神和兩位好友揮手作別時,張開河才露出了端倪,說道:“陸弟,這時你上山去,跟你的師尊學藝,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我兄弟三人才能跟你出來一起遊玩,這段時間愚兄也有事情要走啦,我和文旭都有重要事情要解決,便不想去打擾你在山上清修啦。”
陸神笑着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張開河說道:“當然是終身大事啊。”
陸神想不明白什麼事終身大事,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張開河“啊”的一聲,大笑:“陸弟啊,你大智若愚啊,連這等事情你撓了半天的頭皮都快變成禿鷹啦,你還想不明白是什麼,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劉文旭說道:“開河兄,你就不要再笑陸弟啊,陸弟年紀上小,難得心懷高潔,胸藏日月,可不想我等身染紅塵,心絆凡情的大人啊,待我循循漸進,把話稍稍挑明,他若是不懂,我也沒有辦法啦。”
劉文旭雙手插在褲腰上,抖抖身子,一連壞笑的說:“陸弟啊,你看,開河他已經是二十三歲啦,我也是二十幾歲的人啦,都年紀不小啦,你猜猜我倆將會去辦什麼人身大事啊。”
“啊,我知道啦,原來你倆是想娶老婆啊,直話直說嗎,幹嗎說的這麼隱蔽,我猜了半天都想不出來。”兩人看着陸神撓着頭皮的樣子都忍不住大聲地站在路旁笑了起來,笑聲像銀鈴般在林間蕩起,讓人聽見了都覺得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