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那樣,相國就不會在無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禮上傷害到無名,因爲他必須要先弄清楚這飾物的事,然後才能下決定,反正他認爲無名也是個庸俗之輩,這烏蒙國的天下只屬於他相國一個人,只能由他自己的後人繼成,不過早一時晚一刻而已。”司馬憶敏想了想,微笑着說,“你就是利用他的多疑,讓無名順利登上皇位,然後給無名足夠的時間對付相國大人,而不必傷害申信志。因爲你說他其實不算是個壞人,而他和相國又確實是一對父子,所以,相國並不會針對這個兒子,只會從結髮妻子身上猜疑。”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只是很抱歉要打擾到那已經辭世的相國夫人,她到是對相國甚好,可是要不這樣,她的兒子也逃不掉血腥的權利之爭,雅麗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到不如此時丟了所謂的皇權高位,過份安生日子。”

司馬憶敏猶豫一下,微微低聲說:“柳大哥,其實,若不是因着我有了私心,期望我能夠與你一生一世在一起,這天下,最適合作這烏蒙國皇上的應該是你,你是七王爺的後裔,本就是皇位的繼承人,又博學多才,有治國之能,——”

柳炎君淡淡一笑,看了看司馬憶敏,截斷她的話,溫和的說:“既然要舍了,就不再去想,只要可以讓我的父母沉冤得雪,我做不做皇上真的不重要。”

“可是,如果無名鬥不過相國呢?”司馬憶敏突然嘆了口氣,輕聲說,“俗話說,強龍扭不過地頭蛇,這相國畢竟在烏蒙國是權傾一時的人,縱然無名的父親就是當今的皇上,爲了保護他,不惜做昏君,他的兄弟們也不得不低頭做人,雅麗公主也教養他爲人處世之道,可,相對於狡猾的相國來說,他還是太青澀些,而且,他的父親也並沒有爲他鋪墊好太多的基礎,甚至,連兵權也在申莫言手中。”

柳炎君半天沒有說話,在閃電中,一張臉,充滿憂傷和隱忍。

司馬憶敏猶豫一下,繼續輕聲的說:“再者說,申莫言也有意做這烏蒙國的皇上,無名縱然在你的幫助下,可以順利登上帝位,只怕也無法安穩做皇上,只一個相國,一個申莫言就足夠讓他焦頭爛額。只怕到時候,大權仍然在相國手中。而烏蒙國的百姓們又怎麼可能捨棄一個可怕的相國去接受一個憑藉駙馬身份的外姓人成爲他們的皇上,尤其這個外姓人似乎還是大興王朝的人,他們畢竟不知道無名的真實身份。柳大哥,你要如何面對這種情形?”

柳炎君靜靜的駕着馬車,眉頭微蹙,過了一會,笑了笑說:“好了,小丫頭,別想這麼多了,這些事,本就齷齪,不是你這樣的小丫頭該想的,還是算了吧,這些事,柳大哥來想就好。不會有事的,我會盡可能幫着無名坐穩江山,畢竟我也是計劃了好多年,我積蓄的力量足夠讓他對付相國,若是實在不行,我會出面殺死相國,雖然我寧願讓他一直活在恐懼中,好了,我們走吧,再慢了,就會淋雨了。”

馬車在越來越急的風聲中快速向前,雷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大,閃電瞬間的耀亮天空,使周圍亮若白晝,又瞬間讓天地歸於黑暗,在驚雷聲中,風捲起地上的塵土,甚至是石子,打在馬車上,然後,雨滴開始落下,在他們趕到將軍府門前的時候,大雨終於傾盆落下,立時,天地間,一片雨意,然後,什麼也看不到,除了雨水。

縱然有馬車直接進到院內,甚至到了走廊處才停下,他們二人迅速的從馬車上躍入走廊,但就這短短瞬間,仍然是溼了衣服和頭髮,那雨大的有些離譜,雨意中摻雜着讓人不太舒服的緊張感。

“你們終於回來了!”是申莫言焦慮而憤怒的聲音,大聲說,“我都要擔心死了,這雨下得太突然,而且這麼大,院子裡有幾棵樹都斷了枝,我還怕你們會一直呆在相國府呢!”

閃電一亮,把司馬憶敏嚇了一跳,地上全是紅色,像是血。

“地上怎麼了?”她有些不安的問。

“不用怕,不是血,是刷牆和大門的顏色,還不是我那個要命的老狐狸爹,讓人重新粉刷我的將軍府,弄得一片紅豔豔,這剛剛一下雨,得,全部衝地上了,可見這雨下得有多麼大吧,纔剛剛一會的功夫,就一地的紅色。”申莫言笑嘻嘻的說,“閃電一亮,我也嚇了一跳,以爲冤魂出來了呢!”

司馬憶敏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隨着柳炎君和申莫言順着走廊去到大廳,司馬玥正坐在那兒喝茶,神色似乎安靜了些,看到司馬憶敏出現,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卻並沒有站起來迎接。

申莫言低低的聲音說:“你們離開不久,邊關就有人過來送信,說是聽說大興王朝皇上選了大太子繼承皇位,聽說,皇上身體不適,已經由大太子出面暫時代理朝政。”

“銳王爺呢?”柳炎君立刻問,“看樣子,冷侍衛人雖然還不一定回到大興王朝的京城,但是,司馬偉應該知道自己父親中毒的事,一定是冷梓偉無意中泄露了消息,相國通過獻身者彼此之間的特殊聯繫方式先把消息傳遞過去,讓大太子軟禁了身體不適的皇上,然後代理了朝政。可是,如果銳王爺在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呀?”

“沒有人說起銳王爺,只說了這些。”申莫言輕聲說,看了看司馬憶敏,“說不定,大太子也同樣軟禁了銳王爺。”

“不可能,他還沒那個本事,相國也做不到。”柳炎君覺得司馬憶敏似乎是微微有些顫抖,立刻說,“也許銳王爺有我們不知道的計劃和安排,這也許只是他的權宜之計!”

“怪只怪,這個司馬玥出來的不是時候,如果他此時在京城的話,也許此時登上帝位的就是他,而不是那個窩囊廢司馬偉,這可真是遂了我爹的念頭。”申莫言嘆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