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申莫言上上下下打量了茉莉半天,其實已經想起她是誰,只是嘴中仍然故意刻薄的說:“你誰呀? 我的品味可沒這麼差,算了吧,像你這樣的庸脂俗粉的人我可沒興趣,哪涼快哪呆着去!”

茉莉臉色一變,氣得嘴脣顫抖卻說不出話來,站在那兒,臉憋的通紅,然後一跺腳,恨恨的說:“若不是今日出來的匆忙,沒有跟着宮中的侍衛,要不,豈有你今日可活!”

申莫言一撇嘴,不再理會她,轉眼看着一直沒有講話的柳炎君,冷嘲熱諷的語氣中透出醋意,“姓柳的,怎麼了,眼光怎麼這麼差了,我怎麼看着這丫頭連給司馬憶敏提鞋都不配,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必考慮如何處理你這個人了,嗯,這樣到是不錯,既然你看中了這丫頭,那,司馬憶敏就完全屬於我了。”

柳炎君目光從申莫言頭上掠過,落在一直坐在那兒沒有說話的司馬憶敏的身上,她真是消瘦了很多,坐在那兒,仿似一朵剛剛綻放的荷花微微在風中顫抖的模樣。

司馬憶敏雖然極是不捨把目光從柳炎君身上挪開,卻還是強迫自己把目光收回,快速的轉向窗外,看着窗外燦爛的陽光,微微眯起眼睛,不讓淚水落下。

司馬玥一直沒有講話,一直看着,司馬憶敏的無助落入他眼中,他心疼,卻無法說得出來,也無法如同一個男人般走上前去把她攬入懷中好好保護,他剛要動,柳炎君的聲音就突然在他耳旁響起。

“小敏現在已經是衆人口中的談資,你若是再不加以控制,任由自己的感情放縱下去,就真的會給她帶來麻煩,她就會真的成爲大家口中的紅顏禍水!”

柳炎君站在那兒,不見脣動,聲音卻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入司馬玥的耳中,每個字都讓司馬玥絕望。

他說得不錯,縱然他這樣講,有着身爲深愛司馬憶敏的男子的角度,有着私人的情感在裡面,司馬玥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不錯。

如果大興王朝的臣民知道,一個皇子,一個司馬憶敏的叔叔輩的親人愛上了司馬憶敏,沒有人敢妄議身爲皇子的司馬玥,卻可以隨意的言論無辜的司馬憶敏。

有關司馬憶敏和申莫言的傳聞他不是不知,整個銳王府唯獨瞞着司馬憶敏,如果不是銳王爺一再警告大家不要介入此事,只怕銳王府早已經有人出面介入此事。

申莫言的身體突然擋住了司馬玥的視線,烏黑的衣,飄動的發,完全不在意的行爲,有些隨意的語氣,“司馬憶敏,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要想好了再接我的話。我讓你嫁給我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司馬憶敏把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幾乎和自己面貼面的申莫言臉上,簡單的說:“不嫁。”

申莫言似乎並不覺得意外,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盯着司馬憶敏蒼白的面容,此時看她,五官精緻的極是不真實,“我都講過了,要你好好考慮考慮再回答。難道這幾天你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曉得在如今大家眼中,你可是一個倒着追我的女子?”

司馬憶敏漠然的說:“不知道。”

“你夜宿將軍府的事,可是現在人人皆知的事呀。”申莫言依然緊盯着司馬憶敏的面容,慢慢的說,“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尤其是未定下夫家的女孩子來說,這就等於是斷送了一生的幸福。”

司馬憶敏淡淡的笑了笑,笑容有些柔弱,“是嗎?嫁了你可以幸福嗎?申莫言,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愛你,這樣說可以了嗎?”

申莫言心中一緊,暗自罵了一聲可惡,但面上依然不介意的說:“這對我來說沒有用,我想得到你這個人,你的心我不管。”

司馬憶敏看着申莫言,平淡的說:“那就等我百年之後吧。”

柳炎君在六年前自己所坐的桌前坐下,這兒,可以清楚的看到和聽到發生的一切,雖然申莫言的身體也同樣擋住了他的視線,可是,他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司馬憶敏無助而哀傷的心。

“原來他喜歡司馬憶敏?”茉莉有些意外的說,“我可以讓父皇下旨讓她嫁了。”

柳炎君有些意外,擡眼看了看茉莉。

茉莉微微一笑,有些小小得意的說:“我是女人,我看得出來她也喜歡你,只怕是一直糾纏着你,你不能輕易擺脫她,畢竟她是鼎鼎大名的銳王爺的女兒,但是,我可以,柳炎君,我可讓她從此之後在你視線中消失,我可以讓她立刻嫁給這個可惡的男人!”

柳炎君漠然的說:“這大興王朝,沒有人可以決定銳王府的事,若是你這樣對你父皇說起,只怕是丟了公主的稱呼也不一定。”

茉莉微微一愣,但是,立刻說:“這不一定,我知道父皇一直對銳王府不薄,可是,畢竟我是他的女兒,若是一定要做取捨,他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

柳炎君冷冷的說:“若是小敏有任何不妥與你有關,我必不會放過你,在我沒有動怒之前,你最好閉嘴!”

那邊,申莫言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聲音中有些強壓的惱怒,“司馬憶敏,你不要太不識擡舉,傳聞和大興王朝的未來你一個人擔不起,我不想逼你,但是,若是我不能得我想要的,我可不是一個君子!”

司馬憶敏不再看申莫言,把目光重新落在窗外。

“司馬憶敏!——”申莫言生氣的大聲喊,“你當我不存在呀!?”

“我不老,耳朵很好。”司馬憶敏再次看着申莫言,“我這身體得了有何用?不過是一個皮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心中只能放得下一個人,再無可能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你也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申莫言一愣,恨恨的說:“好。好。司馬憶敏,你聽好了,我申莫言可不是一個君子,你不要逼我。”

司馬憶敏突然微微前傾身體,低低的聲音說:“申莫言,論武藝你在我之下,論用毒,你在柳大哥之下,你如何逼迫於我?而且,縱然是天下人說我如何如何不堪,何人敢說在我當面,只要不說在我當面,我何必理會。好了,申莫言,你還是安心於你的事情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我發誓,縱然我死,也不會對你動一絲一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