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應該已經接近午時了吧,看光線照在窗櫺上的位置,應該是。
隱約聽見外面有兩個人在講話,聲音不太清楚,但努力聽還是可以聽到一些。
“他是這樣說的,內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應該是冷姨父的聲音,“然後他就消失了,說是要在三日內,和你昨天所說的時間似乎有些相近。難道——”
“我先看一下司馬姑娘的情形,然後會趕過去,再商量對策。”柳炎君沉吟一下,輕聲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怕這事,還得司馬姑娘從中斡旋才成。”
“不行。”冷梓偉的聲音有些焦慮,低聲說,“當時是悅兒不察才中了申莫言的毒,憶敏已經把毒全部引到了她自己身上,銳王爺夫婦二人嘴上不說,我心中卻內疚的厲害,我不能再讓憶敏被牽扯進來!我會另外想辦法,麻煩你配好藥,我會想辦法送悅兒離開京城。”
“但是,申莫言想要得到的是司馬姑娘,並不是悅兒妹妹,藏起悅兒妹妹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解決不了最終的問題。”柳炎君平靜的說,“而且我保證,申莫言不會傷害司馬姑娘。”
司馬憶敏突然有些困惑,這個柳炎君,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他,怎麼每每需要犧牲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想到她?!
“不行,那申莫言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如果憶敏落在他手中,結果一定是生不如死,她是銳王爺夫婦的女兒,不可以這樣!”冷梓偉斷然拒絕。
“難道就因爲她是銳王爺的女兒,就要小心照顧着,而悅兒妹妹和冷夫人就該做這些犧牲之事?”柳炎君平靜的說,聲音聽來有些冷漠,“目前只能保住一個人,要麼是悅兒妹妹,要麼是冷夫人,但是,如果由司馬憶敏出面斡旋,或許有足夠時間保證他們兩人無事。”
司馬憶敏躺在牀上想,她一輩子也不要和這種人做朋友,真是夠冷酷的,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他,要這樣對她?他和那個申莫言一樣的不可理喻,這樣想,就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和這個什麼醫聖柳炎君來往,他名聲再大,再有本事,也與她無關。
不過,如果他娶了悅兒妹妹,她會客氣些。看樣子他挺喜歡悅兒妹妹的,一再的想着犧牲她讓悅兒妹妹生活的幸福。
聽着,門從外面打開,柳炎君走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外面的微潮的氣息,似乎是昨天的雨下得不夠痛快,今天開始攢着勁的想要繼續再下一場,氣息中有些悶悶的微熱。
“已經醒了?”柳炎君有些意外司馬憶敏這個時候可以醒過來,昨晚他們商量到很久,他過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脈象也還可以,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便沒有打擾她,而是連夜配了些藥,這個時候過來,原是以爲她仍然在沉睡中,“比我想的要早一些。”
司馬憶敏面上帶着微笑,嘴脣有些發乾,舔一下,有鮮血的微微甜腥,自己的哥哥和冷梓偉遠遠的站在門口,她用低低的聲音說:“柳炎君,麻煩問一下,是不是我是銳王爺的女兒就該凡事都要犧牲自己成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