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薇欣慰道:“如今你能明白最好,不過很多事也不盡然,夏族中也不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比如供養你長大的郎府一家人就甚是良善。”
雪靨道:“是啊!他們都待我勝似親生骨肉,尤其是墨朵姐姐,也不知道她是腿傷怎麼樣了?對了,那天用惡犬傷我們的就是封府家的長女。”
寇瑩聽了氣道:“原來還有這事,早知道我就把他們同羣犬一併都殺了。”
碧薇道:“與咱們有深仇大恨的除了夏族皇帝及其統帥的狼軍,還有就是我大華國的叛徒,比如封耀天和魏威之流,將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回頭再說幾日前封耀天的刁蠻長女封茵帶着自家數十條獒犬在香冢山中招搖過市橫衝直撞,正巧遇到在山間遊玩的雪靨兄妹三人,雙方言語不和發生衝突,封茵一怒之下命家丁放出羣犬咬人。眼看墨朵、雪靨姊妹二人就要喪命於惡犬之口,幸好被躲在附近山中療傷的碧薇、寇瑩瞧見及時出手救下。
封茵知道自己這次可遇上了極其厲害的對手,嚇得她再也不敢逞強,乘轎灰溜溜地跑到附近寺廟中向父親和兄長哭訴自己的遭遇,並無中生有地說了好多自己如何被外人欺凌,連羣犬都被殺了,好讓家人趕快去爲自己討回公道。
封耀天當時正在與寺中主持道貌岸然地邊飲茶,邊參禪悟道,當聽了女兒的哭述,得知自己圈養的心愛羣獒都被人斬殺了,頓時變了一副嘴臉,“騰”地站起身來,將手中茶碗摔在地上,氣哼哼地立刻讓人召喚附近幾個兒子齊聚一起,抄起傢伙氣哼哼地讓封茵帶他們前去看個究竟。此情形把老主持嚇得直搖頭。
封耀天的幾個兒子號稱軍中猛虎,一個個都是火爆的性子,聽說妹妹被人欺負,那還了得,都召喚來自己的屬下親兵,摩拳擦掌提着兵刃要爲妹妹報仇。
不多時,封耀天及其兒子跟隨封茵飛快回到當場,當時,雪靨、碧薇、寇瑩早已離開,見山坡曠野裡自家獒犬的確全部死在當地,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一問附近的商販遊人,說人已離開多時,並指給他們郎家人遠去的方向,封耀天聽罷,氣勢洶洶地順山路追了下去。
大約一刻鐘後,在香冢山出山口快至官道的地方,封耀天一行總算趕上了正打算回京的郎家人,並吆喝着“呼啦”一下將他們團團圍住,封耀天上去毫不客氣地喝問郎靈爲何無故殺了他家的羣犬?
封耀天與郎靈官職相當,在朝中一文一武分立左右,若從跟皇上的親疏遠近來說,郎靈則更佔優勢,封耀天這麼質問他的確有失禮儀。
墨楓見他無理,氣往上涌,於是當着衆人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說若不是兩個不知名的俠士相救,恐怕他們兄妹三人早就命喪犬口了,言罷並讓圍觀看到的人爲自己作證。這件事
鬧得紛紛揚揚,惡犬傷人其實不只郎府一家,更有朝臣家眷,人們聽了都紛紛指責確的是封茵的不是。
在羣情激奮之下,封茵自知理虧,可還是上去胡攪蠻纏一番,說她當時只是想教訓一下而已,不想你們卻召喚來兩個厲害幫手,不由分說就將我家的羣犬都殺了,一定要賠償否則沒完。
郎靈雖然足智多謀,但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眼下救自己女兒墨朵的腿傷要緊,於是擺手讓大家靜一靜,後坦誠對封耀天道:“封兄,我兒女和手下僕役都不懂武功,怎能徒手殺了你家訓練有素的惡犬?至於那兩位女俠怎麼殺了你家的羣犬,我們與他的確素不相識,當我與夫人趕到時,兩位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的俠女早已悄然離開了,我的女兒和家僕被你家羣犬咬傷,還沒找你理論,你們反倒反咬我們一口這是什麼道理?眼下我女兒重傷急需醫治,而小女兒雪靨墜落山崖至今生死不明,有什麼話,咱們還是回京慢慢再說吧!你若再糾纏不清,我可要到聖上面前說道說道。”
封耀天無法無天,但還是忌憚天夏帝的龍威,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再次吵鬧起來。封耀天當然向着自己女兒,但見郎家人都傷的不輕,尤其墨朵渾身血粼粼的躺在擔架上,似乎雙腿已經殘疾,又聽說他們的小女兒雪靨至今下落不明,不得不顧忌郎家在朝中的勢力,只得壓住怒火道:“那好吧,此事待我回去查清楚再與你們郎家算賬,假如那殺了我家羣犬之人的確與你們無關,我自會登門道歉的,可如果兇手是你們自家人或與你們認識,我可跟你們沒完。”他說完轉身帶人憤憤離開。
郎靈當時也急着給自己女兒墨朵回京醫治腿傷,只得暫且壓下怒氣。可儘管快馬加鞭,等回到京師自己府上,又請來太醫已是日落西山,最佳救治時機已經錯過,可憐墨朵一條小腿由此落下了殘疾,郎靈恨極了封府,兩家從此結下曠世怨仇。
以上這些都是雪靨失身墜崖昏迷時發生的,她自然毫不知情。京中之事按下不提,卻話雪靨與碧薇和寇瑩在深山裡又過了幾日,此時雪靨身上的傷勢基本已經痊癒,而碧薇的內傷也基本梳理好了。母女二人一別十二年總有說不完的話,碧薇跟雪靨講了她當時是如何驚心動魄僥倖逃出城的,幸好遇到雪仙子師傅搭救,這才遠赴天山學藝,在西行路上和天山學藝時的疾苦更是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的,相比之下雪靨在郎府這邊真是幸福無邊,每日錦衣玉食盡享榮華,直到最近才起了波瀾。
她們母女親近說話,寇瑩則當起了獵戶,每天都進山搞些野物和野果,她武功不錯,這些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回來把野味烤熟了與碧薇母女一起享用,三人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這一日,寇瑩聽雪靨總是稱呼碧薇孃親長孃親短的,於是多嘴玩笑道:“雪靨公主
殿下,依奴婢之見,您應該稱呼母后纔是!”寇瑩並不知道,雪靨之所以稱呼碧薇爲孃親,是因她平日叫翠云爲母親大人,爲了區別才這樣叫的。雪靨還不習慣自己突然變了公主,但寇瑩的話也沒錯,只得諾諾稱是。
而碧薇卻搖頭道:“什麼公主、母后的,這些舊時的稱謂還是藏在心裡好了,大華國都已不復存在了,還用那麼叫幹嘛?你我不是也早就以師姊妹相稱了麼,在未復國之前,雪靨還是叫我孃親好了!”
寇瑩笑道:“我雖嘴上稱呼您爲師姐,但心裡一直當您是娘娘千歲,要不,從現在開始奴婢再改回來好了。”
碧薇笑笑道:“知道你忠心,可也沒必要總掛在嘴上,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華國皇后飄碧薇麼?”
“奴婢知錯了!”寇瑩吐吐舌頭道。
碧薇對雪靨道:“孃親計劃等養好傷後,就到南方去找你的雪復哥哥,然後重拾舊部揭竿而起,儘快光復我大華江山。”
雪靨聽了熱血沸騰,央求道:“求孃親也帶着女兒一起去吧,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罷了,如今再留在夏族仇人們中間生活,實在是難以忍受下去了。”
碧薇勸道:“昨晚我和師妹商量了好久,覺得你年紀尚小,還是留在郎府爲好,等過幾年我率兵打進京師,再接你回到身邊也不遲,在此之前,爲娘要代軍轉戰大江南北,身邊帶着你實在有所不便。”
雪靨聽了黯然下來,心想自己跟着孃親必定成爲拖累,只得懂事地點了點頭。
碧薇又道:“另外,你留在京中,也大有用處,你可以用郎府二小姐的身份爲掩護,暗中爲我收集重要信息,看看當年夏族突襲我都城時,華族中都是誰做了叛徒內應,夏族中除了夏王可汗,誰又爲其出謀劃策,衝鋒陷陣的罪魁禍首,假若能探聽到夏軍中的機密就更好了,只是那卻爲難你一個女孩子了。”
雪靨聽說她人在京城,卻可以爲本族人做那麼重要的事,反倒覺得留下更好,於是笑着發誓道:“自己定不辜負孃親的重託,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碧薇點頭道:“果然是我的好女兒,眼下趁着我傷勢還沒沒完全好利索,不如就利用這幾日傳你些天山派的入門功夫吧,雖說你是個女孩子,將來沒指望你打打殺殺的,但技多不壓身,會些功夫總是好的,至少將來沒人敢欺負你。”
雪靨聽了眼前登時一亮,因爲她自從參加小姨翠娥洛貴妃的賀宴時,看到碧薇仙子飄搖在宮中大顯身手,那麼多侍衛高手加在一起都不是她和寇瑩的對手,簡直羨慕的不行,心想着自己要是有朝一日要是也能有她一般的本事就好了。此時聽碧薇說居然要教自己功夫,怎能不手舞足蹈呢,於是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拉着碧薇如飢似渴地學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