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僑軍將要立國的消息就像在油鍋裡扔進了一滴水,正在熬戰中世界頓時就炸了鍋。反應最爲強烈的自然要數蘇聯和英國。蘇聯的憤怒並不難理解,而英國人的憤怒則主要是羨慕嫉妒恨,更是出於對華僑軍侵犯自己在亞洲既得利益的永久化長期化的擔心。因此,他們雙方提出了史上最強烈的抗議。不過,在當前他們的抗議也只能停留在口頭上,而美國人的干涉則是實實在在的。沙利文國務卿再次受杜魯門總統不遠萬里不辭辛苦的趕赴瀋陽,要求面見劉遠洋,傳達美國的聲音。
“麻煩來了!”劉遠洋無奈的搖搖頭,
“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掉!”李華雄淡淡的說道。
“我還是覺得,我們立國有點倉促啊!”劉遠洋眉頭微皺“還是應該多聽聽其他不同的意見,把準備工作做得再充分一些。”
“立國這件事,使我們的既定政策。不管我們選擇什麼時候立國,都必然要遭到以美蘇爲代表列強的干涉。如果不趁現在立國,那麼等他們從戰爭中恢復了過來,那麼我們的麻煩將會更大。”
“就算現在,蘇德之間每日之間媾和得可能性較小,但是最樂觀的判斷蘇聯也將會在六個月到10個月之間,對我們發動的進攻絕不亞於反擊德國的程度。我們還要面臨英國乃至印度、巴基斯坦,甚至美國的直接武力干涉。這對於我們來說壓力未免太大。儘管這幾年我們也積攢了一些家底,可是以我們的實力絕難同時對抗如此衆多的壓力。”
“我不這麼認爲!”李華雄對這個爭論日久的問題早就已經厭倦了“英美等國家剛剛經歷了二戰,國力受到極大地削弱,而且國內人心思定,人心思安。重建家園醫治戰爭創傷的任務非常重,要在短時間內,再次發動一場與國家安危關係並不太大的戰爭,很難得到足夠的支持。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蘇聯。由於衆所周知的原因,蘇聯發動戰爭的理由相對充分,而且國內民意對政府意志的影響力較弱,而且我們不能忽略人民的忍耐力。不過,出於對抗紅色蘇聯意識形態輸出的共同理想,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更願意看到一個分崩離析衰弱的蘇聯。因此,就算他們出於自身的利益想要支持蘇聯,其程度也必然遠低於二戰時期。所以,正如我在會議上多次說的那樣,我們面臨的壓力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大。”
“別忘了,蘇聯擁有一支近千萬經歷了二戰洗禮的龐大軍隊。我們所有的軍隊加在一起也不過三百萬。而且我們的後方距離中亞前線路途遙遠,補給非常困難,這些問題華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穿越外蒙古,聯接東北地區和新疆地區的第二條鐵路大動脈即將竣工,而公路業已貫通。至此,包括蘭新線,西伯利亞大鐵路在內的陸路交通、我們擁有三條鐵路和兩條公路。而且在沿途我們建立了較爲完善兵站系統。而且,在新疆地區我們已經建立的較爲完整的工業體系。石油、化工、鋼鐵,完全能夠保證百分之三十至四十的補給。綜合這些因素,我認爲完全可以與蘇聯一戰。”
“那麼兵力調集問題怎麼解決?畢竟中南半島局勢非常複雜,能夠從那裡抽調的兵力極爲有限。”
“我根本就沒打算從哪裡調兵!”李華雄淡淡的說道:“日本戰俘,以及蒙古地區和外東北地區和朝鮮地區,能夠徵調至少三百萬兵力。因此兵力差距並不懸殊。蘇聯也不可能將全國的兵力全部用於和我們作戰,畢竟東歐地區他們還要嚴防西方國家的威脅,而且他們同樣面臨着新佔領地區的穩定問題。所以,我們不用過分擔心這些問題。再有,蘇聯的國力在慘烈的戰爭中被消耗非常巨大,他們同樣耗不起。”
“相對於外部的問題,我們內部的問題同樣繁多。”劉遠洋轉移了話題,他知道在軍事方面自己的聲音永遠沒有李華雄大,所以他只能轉移話題。“國體、政權組織形式以及政黨組織等問題,非常複雜,這些問題沒有充分的準備,倉促立國後患無窮啊!”
“這些都是需要你操心的問題。”李華雄微笑着說道“打仗的事我還行,而這些問題我就外行了。”說完李華雄就衣服事不關己的嘴臉。劉遠洋知道再說也是白搭,乾脆不說了。他還有一大堆麻煩事需要解決。
與沙利文談判的並非劉遠洋,特區沒準備太給美國人面子,按照對等原則,有負責外交事務的王文文與之接洽是符合國際慣例的。畢竟一個準備要立國的政治團體,必須要考慮國際外交慣例拿出一個國家該具備的姿態。
沙利文儘管對此非常不滿,不過嘴上也不能說什麼,終歸解決問題纔是根本,其他都只是枝節。不過,他從華僑軍的態度感覺自己此次行程可能很難取得實際性的成果。談判已開始,沙利文就明白自己遇到一個難纏的對手。他對王文文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知道這位前國府的外交副部長絕對不是一個花瓶,儘管以他西方人的審美也依然認爲這位副部長絕對稱得上是一位美女。很快沙利文就領教了王文文真正的風采。溫文爾雅儀態大方的外表之下是一顆異常堅韌的心。王文文以東方女性獨特的內斂含蓄,將沙利文提出的責難一一予以化解。最後讓沙利文幾乎窮盡了能夠拿的出手的東西。
“國務卿先生,”王文文幾乎是在做最後陳詞“衆所周知,華僑軍在國際反法西斯事業中所起的獨特重要作用,對於推動反法西斯事業的最終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按照權利與義務對等的古老原則,我們要求在祖先留給我們的土地上擁有其中的一部分,作爲遠東共和國的國土,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至於您說的朝鮮問題,我想在發動朝鮮戰役之前美方已經做出了明確的表示,我想我們再次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中南半島、東印度和克什米爾地區,我們應該充分尊重當地人民的自主選擇。任何外部勢力都不應該進行干預。”在這裡,王文文已經沒有必要再對狼之隊的歸屬再做任何遮掩。理由很簡單,迴歸華僑軍是狼之隊官兵的正確選擇。在佔據幾乎所有有利條件的時候,不要一個好價錢,那隻能用弱智來形容。
“關於你轉達的英國以及蘇聯方面的抗議和憤怒,我們非常震驚。我們接管自己祖先留給我們的土地,蘇聯爲什麼要表示不滿和憤慨?英國的抗議更是無從說起,首先那裡並不是他們的領土,而是他們發動可恥的侵略戰爭所得,沒有絲毫的正義性。而我們所佔的阿富汗部分地區,早在清帝國的時期那裡就是我們的屬國。如果說對這裡進行統治,我想我們的理由更加充分。”
“尊敬的王,”沙利文在理屈詞窮之際,終於摘下天使的外衣,露出強盜的本色“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進行文字遊戲。我想您和劉遠洋先生一定非常清楚執意這麼做的後果。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您,後果非常嚴重。文明國家不會對貴方的做法置之不理。”
“我們有一句俗語叫做: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我需要提醒文明國家,那個只要在我們海岸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以霸佔一個國家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熱愛和平渴望和平,但是並不表示我們懼怕戰爭。不過,在可能的新的戰爭發起之前,我們依然會忠實的履行自己的國際義務。”王文文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要告訴美國,華僑軍或者說中國在日本的利益,同樣不容損害。
沙利文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華僑軍的意圖摸透了,他的使命到了結束的時候。王文文看着沙利文離去的背影,她知道戰爭距離新生的共和國已經越來越近了。在立國的問題上,王文書完全支持和贊同李華雄的主張。經過認真的研討,她相信,現在立國正當其時。阻力和壓力都是最小的。如果在拖後數年,等西方列強從戰爭中恢復過來,那麼苦難將會更大。而反對派提出的衆多質疑和責難,在王文文看來並非沒有道理,只不過把困那估計的過於強大而不同程度上忽略有利因素。
華僑軍在籌備立國的各項繁雜事物的同時,加快了各項戰前準備工作的步伐。首先是擴大徵兵規模。從朝鮮地區徵召新兵120萬,從外蒙地區徵召30萬,在外東北地區、新疆地區(含克什米爾、巴爾喀什湖地區)各徵召40萬,從東北地區徵召60萬,從山東半島徵召40萬。秘密從中南半島轉移和新招前****將士30萬,中南半島徵召80萬(泰國15萬、緬甸15萬、老撾10萬、越南30萬、東印度地區含不丹、錫金尼泊爾10萬,軍費由各國自行負擔,東印度地區兵員軍費由各國分攤。)徵召日本戰俘10萬,徵召非斯拉夫民族戰俘10萬。合計470萬。打出的旗號是登陸日本本土,給法西斯以最後打擊。加上特區原有的兵力共計600萬左右。此外,海空軍都各自增加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主要用於地勤部隊。如此規模的徵兵動員,其實早就在進行,只不過以參加民兵、預備役訓練的方式爲掩護。現在隨着軍委一紙命令,民兵、預備役全部轉爲正規部隊。否則根本難以在四個月內完成。
前輩這一關是不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這也是華僑軍需要解決最重要的問題之一。由於對中南半島、東印度地區沒有企圖,因此,前輩們秉持着自己的政治理念,將所有的官兵全部撤回國內,大部分調往西藏和西南地區。對此,華僑軍沒有任何異議。美國人也不願多生枝節。主要還是害怕前輩在中南半島實施輸出geming。當前輩們撤軍完成之後,王文文與前輩進行了秘密接觸。核心議題就是借道。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來自蘇聯的軍事威脅,華僑軍必須,要得到前輩們的諒解至少是默許。經過王文文積極奔走和前輩們激烈的內部爭論,最終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在zhuyi和民族之間選擇了後者。爲此,華僑軍提前一個月,於1947年11月20日移交了遼西和興安兩省。
就在華僑軍積極徵兵準備的時候,蘇聯紅軍和盟軍於1948年5月幾乎同時兵臨柏林城下。蘇聯方面在積極與盟軍周旋的同時,加快了部隊東調的工作。人民父親在此時終於緩過勁兒來,要“恢復蘇聯的榮譽和尊嚴,給侵略者以毀滅性打擊。”一時之間,近千萬蘇聯紅軍及其僕從軍,在得到補充之後,紛紛從西線調往中亞地區。而此時,美國也加快了在太平洋戰場的戰爭節奏。美利堅合衆國海陸空軍迅速奪佔了菲律賓。麥克阿瑟最終實現了他重返菲律賓的誓言。由於擔心,華僑軍與蘇聯紅軍之間的對決,影響登陸日本的既定計劃,美國人再次忙碌起來,總統特使開始頻繁穿梭於“遠東共和國”和蘇聯之間。試圖說服雙方至少延緩戰爭的發起。最終,杜魯門總統親自出面,發出會談的邀請。美國人的面子,不好一點也不給,於是,在人民父親的堅持下,蘇、美、“遠”三國領導人在敖德薩舉行了舉世矚目的會談。當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敖德薩的時候,與華僑軍若即若離的狼之隊,宣佈在中南半島建立涵蓋中南半島中北部(除泰國)、新加坡(包括整個馬來半島)和東印度地區的南方民主聯邦共和國。世界再一次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