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地區的開發建設,在第一次東北戰役的進行中就已經開始。王天浩帶着他的奸商團隊,成爲第一批進入東北的非軍事人員。戰役的進展,從王天浩的角度來看,也是非常滿意的。戰爭,是除了自然災害之外,對經濟最大的摧毀力量。對於東北這個中國最重要的重工業基地,王天浩自然希望儘可能的保留這裡的廠礦企業,以及道路交通等基礎設施。林楚男又怎麼能不知道王天浩的心思呢?當他看到王天浩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我盡力了!”林楚男和他的東北軍團的確盡力了,據初步估算,“遼瀋戰役”對南滿地區的工業破壞不足百分之二十,在如此規模的戰爭中,已經接近於奇蹟了。戰爭流下的爛攤子,就需要王天浩和他的團隊來收拾。軍方更是儘可能滿足這位財神爺一切要求。工廠內的日本工程技術人員被完整保留,妥善安置。他們需要用自己下半生的時間,爲自己和自己的祖國償還欠下的孽債。對“遼瀋戰役”中歷次戰爭中的日本戰俘,進行必要的清理甄別。對於死硬的頑固分子,“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讓他們由鬼變成人”(王天浩語)而是讓鬼子們直接變成真正的“鬼”,並且是無頭之鬼。想變成神,做夢吧!
生命只有一次。人,一旦脫離戰場的極端環境,很容易產生對生的眷戀。鬼子們也一樣。在遠離長官、軍曹的影響和紀律約束之後,內心的狂熱,很容易讓位於對生命的渴望。特區用最短的時間,安定了日本戰俘。這些戰俘和來不及撤離的開拓團民,在內衛部隊的看押下,被派往各個建築工地,用汗水洗刷他們的罪惡。最大一批戰俘三萬五千人,開赴盤錦。在中國很多人都知道在東北有一個北大荒,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盤錦地區的遼河入海口溼地還有一個南大荒。著名的遼河油田就坐落在這裡。
特區穿越人口中百分之四十都與石油工業相關。即便像王天浩這樣與石油行業關聯較少的企業家,由於油田子弟的關係,對中國大油田發展建設之路可謂瞭如指掌。他父輩那一代中國最早的建設者們,用他們堅強的意志、無私的奉獻和大無畏戰鬥精神,戰天鬥地,用汗水、鮮血乃至生命,浸染中國廣袤的大地,在他們的脊樑上,誕生了中國無數建設奇蹟。第一代石油人,更是用身體丈量祖國的大地,把熱血化作涌動的石油。由於地質的原因,中國的油田幾乎全部坐落在黃土高原,戈壁沙漠、鹽鹼灘、沼澤地等窮山惡水,地理環境和生態環境極爲惡劣。
遼河油田所在地就是這樣的鹽鹼灘沼澤地,生存環境非常惡劣。放着現成的鬼子不用白不用,既然他們給中國人帶來災難,那麼他們就有義務用自己的勞動,改善中國人的勞動環境,少受一點苦,也算是爲他們的來世積一點德吧!回頭下地獄的時候興許樓層能高一點。此時的南大荒的確名副其實,遍地雜草蘆葦,到處是爛泥坑。在現代人眼中,這裡稱得上溼地旅遊絕佳的地方,但是在準備生活在這裡的人看來,這裡簡直就是噩夢。沒有路,就在沼澤地上用挖掘機挖出一條條排水溝,挖上來的泥土堆在溝邊,在鋪平就算是路了。日本人的工作效率、紀律性和受教育程度,在勞動中再次得到體現。從海路、陸路運來的各種大型工程建設機械,這些戰俘們上手非常快。從小就和稻田打交道的戰俘們,幾乎立刻就認識到這裡是種植稻田的好所在。築堤、挖渠、引水、排鹼,他們嚴格按照施工圖紙的規劃奮力勞作。做事認真的鬼子們,在勞動過程中,對原有的規劃經常提出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
王天浩前來視察工作的時候,看着鬼子們忙碌有序的身影,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在心中涌動。
“如果不是我的理智告訴我,他們在不久前還是拿着屠刀殘害中國人的小鬼子,我真的被他們現在的行爲感動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啊!拿起刀,就是惡魔,兇相畢露毫無人類的良知;放下刀,就是蜜蜂,團結勤奮守紀律堪稱勞動者的典範。這樣一個民族他可怕了!”
隨着第二次東北戰役的結束後,海軍俘獲的三萬多名日本陸軍和八千海軍戰俘,加入到開發南大荒的建設之中。被俘的鬼子、朝鮮僞軍、開拓團,一時半會兒遣返不完,總不能白養着他們吧。被分別投入到開礦、築路等基礎性建設之中。於此同時,開發大慶油田的計劃也提上議事日程。前後有三十萬真真假假的戰俘在大慶油田的建設中,開始他們的贖罪之旅。由於,特區掌握的“戰俘”數量要遠超當時在中國南方的日軍數量(從朝鮮戰場還抓了五萬日本戰俘和十萬韓奸,不再交易的範圍內),因此,特區有更多的迴旋餘地。
中國人是仁慈的。
對待這些曾經的敵人,中國人沒有對其進行虐待和濫殺(搗亂的、死硬的、頑抗的除外),而且保證他們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工作時間一天不到十小時。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八小時工作制並未在世界範圍內普遍實行。有病的給藥,有傷的給治。“不是,我們對日本戰俘有什麼好感,更不是爲了表現我們所謂的寬宏大量,而是要保證有更多的合格勞動力,投入到生產建設之中。”王天浩在接受特區人代會質詢時解釋道:“我們是勝利者,就要有勝利者的心態,不能總是沉浸在被害者的身份裡面不能自拔。對於勝利者來說,沒有比虐待殘害敵方勞工更愚蠢的行爲。一個身體健康的勞工,對於我們大規模的建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向日本人那樣虐待中國勞工,除了表明他們的無恥之外,更說明他們的愚蠢增加。這麼做不僅降低勞動效率,還會增加用工成本,得不償失。還有一點,特別需要注意。日本我們肯定是要佔領的,而這些戰俘中一大部分也會相繼回國,等我們佔領日本的時候,這些人如果還活着的話,就會成爲我們最好的宣傳樣本,對於未來的統治和同化,同樣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儘管美國對中國在戰爭中的行爲異常惱火,但是沒辦法,中國的地位實在太重要了。在太平洋西岸、在日本鬼子身後,中國是唯一的可以依靠了利用的盟友。美國一面督促委座儘快開始****東南亞的軍事行動,一面警告委座要以國際反法西斯偉大事業爲重,暫緩內部的****戰鬥。在此刻,一個紛亂的中國不符合美國人的國家利益。委座一邊嘴上答應,一邊強調困難。委座約見史迪威,向他提出維持中國戰區的三項最低要求:1、三個美國師應當於5、6月間到達印度,與中隊合作,恢復通過緬甸的交通線;2、從5月開始,中國戰區的空軍(特指國民政府)應至少有500架飛機連續在前線作戰,並應有必要的補充來維持其實力,不得中斷;3、從5月開始,每月補充給國民政府的物資不低於5千噸。史迪威立即將委座的要求轉告華盛頓。隨後,史迪威將他長期思考的關於收復緬甸的軍事行動詳細計劃,以備忘錄的形式送交委座。史迪威計劃由中國提供15至20個師,從雲南、緬北向南發動進攻,由英美出動5至10個師和空降部隊,從印度發動正面進攻,盟國提供3至4艘戰列艦和6至8艘航空母艦,控制制空權和南中國海及爪哇海的制海權,並進攻緬甸附近的安達曼羣島以掩護登陸仰光。即南北夾擊
史迪威將他長期以來一直思考的關於收復緬甸的軍事行動的詳細備忘錄送交中國戰區總司令官蔣介石,在這個備忘錄中,史迪威計劃由中國提供15至20個師,從雲南向緬甸發動進攻,由美英出動5至10個師和空降部隊從印度發動正面進攻,盟國提供3至4艘戰列艦和6至8艘航空母艦,控制制空權和中國海及爪哇海的制海權,並進攻緬甸附近的安達曼羣島以掩護登陸仰光。兩棲作戰收復緬甸。委座幾乎立即就口頭同意了史迪威首付緬甸的計劃,隨後,史迪威又向委座遞交了一份發動太平洋攻勢的宏偉建議。收復緬甸是攻勢的第一階段,第二階段,盟軍在曼德勒會師後,呈扇形展開,通過緬甸南部、泰國,到達印度支那海岸。同時,中國雲南方面以9個師的兵力以河內、海防或廣州香港爲目標發動攻勢。委座在美國人的壓力之下正式批准了史迪威收復緬甸的計劃,但是他提出中國參戰的兩個必要條件:第一、英軍必須全面參加海上和地面戰役;第二、必須掌握制空權並得到空軍強有力的志願。
“現在緬甸從戰略上對於我們已經不再重要了,爲什麼委座還要批准史地位的計劃呢?”陳誠提出自己的疑問。
“因爲這個計劃根本就不可能實施。”委座微笑道:“史迪威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無用功。因爲英國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意。英國人並沒有全力以赴保衛緬甸,他們也不會有迅速奪取緬甸的以圖。所以批准****緬甸並沒有風險。之所以同意史迪威的計劃,就是要獲得更多的物資支援。爲此,我們就必須有所表示。由李華雄決定物資分配的情況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美國人會同意嗎?他們對我們,尤其是李華雄在東北與日作戰的態度和結果已經頗有微辭,會不會——”陳誠的眉頭緊鎖。他在北方留下一段非常不愉快的記憶。
“美國人別無選擇。”委座信心滿滿的說道:“太平洋戰爭導致我國的地位明顯提高,美國基於其全球戰略絕不會拋棄我們,只會不斷加強對我們的援助和聯繫。即便是現在我國大陸已經基本肅清日本陸軍的情況下,我們依然對日本具有重大的牽制作用。戰後,一個五億人口的盟國,既可以地址蘇聯在亞洲的擴張,又將爲美國今後幾代人提供一個龐大友好的貿易市場。這種誘惑,美國無法抗拒。我現在不擔心日本人,最擔心就是我們的‘老朋友’”
“對第六戰區我們採取什麼措施?”陳誠從東北迴來之後,有過去的挺李派,迅速變成倒李派。
“養虎遺患,養虎遺患啊!解決了一個張漢卿又來了一個李振起。”委座的眼神暗淡了:“我們現在幾乎那他沒有太好的辦法。希望通過美國人對其施加壓力,促使他儘早出兵或者進攻日本本土,或者進攻東南亞。此外,可以在傅(傅長官)、孫(孫蔚如)、寧夏二馬、身上做做文章,我想他們對進攻朝鮮也好、日本也罷,肯定沒有對穩固他們地盤的興趣大。”
“他們關於優待清室的建議,是否批准呢?”
“辭修,你沒覺得這個問題很值得玩味嗎?”委座不答反問道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怪異,卻又說不出來”
“李振起不簡單啊!”委座神情高深莫測:“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那樣,他和他的軍隊,對我們的威脅恐怕就沒那麼大了,算了”委座揮揮手“以中央政府的名義,批准對清室的優待,承認其被脅迫的事實,褒獎其棄暗投明的舉動,嚴懲協助日本人脅迫清室的幫兇。法辦孫殿英,命其退還盜墓賊贓恢復東陵原貌。”
美國人自然不會放過李華雄。李華雄和委座做的工作相同,一方面滿口答應,另一方面提出種種理由要求美國加大援助力度。而整個特區,則一邊積極恢復生產,一邊修整部隊,進行各種作戰準備。每個人心中都明白,即便沒有山姆大叔祥林嫂般的催促,特區,也不會放過日本人。只不過在目前來說,有比作戰還重要的工作需要特區妥善處理。那就是幫助德國人,完善其作戰武器,改進作戰戰術、提高戰爭能力。
特區向德國輸出的技術主要是三大類,涉及噴氣式飛機、潛艇和坦克。戰術方面,主要是直升機在戰場上尤其是在反坦克作戰中的運用。對於噴氣式飛機的技術,特區更偏重於利用後世噴氣式飛機成熟的經驗,對德國科學家設計師進行啓發式,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因爲這涉及德國國家的核心機密,特區總不能直接告訴德國人你們的梅塞施米特Me262該如何如何改進吧!對潛艇和坦克,特區則更加直接的進行技術細節以及戰術運用方面的“經驗之談”。直升機方面的支持最大也最早,從設計製造到戰術運用一應俱全。這項計劃,從42年就開始了。特區甚至利用潛艇爲德國人運送了一架樣機。
但是,德國人出於作戰理念的侷限,對直升機性能以及在戰場上運用前景持嚴重懷疑態度。因此,只做了技術上的論證和準備,並未投入實際生產。斯大林格勒戰役的艱難局面,尤其是特區在東北第一戰役中的輝煌戰績,使得德方開始對直升機在戰場上的作用重視起來。中國派來的直升機戰術教官,才真正有了用武之地。德國人的嚴謹和強大的工業科研能力開始發揮巨大作用,終於在延長了兩個月的斯大林格勒戰役結束前,實現量產。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特區軍委的一衆大佬們,比德國國防軍自己還要高興。他們熱切期待,在未來的庫爾斯科戰役中,德國人重新演繹的武裝直升機,能夠發揮令俄國佬瞠目結舌的戰果。
第六部《東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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