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月樓(2)
樓裡有一種特殊的香薰。
薰得人暈乎乎。
雲岫正了正衣,正想搖着摺扇兒往樓外走去。
一線入耳。
“凌城四月天,雲姑娘的扇子真是別緻的緊,一步不離。”
揚起頭,一處窗半掩,隱約可見一女子正在爲玄衣墨發的男子添茶。
雲岫合攏摺扇,以密聲回道:“春寒料峭只不過是體虛之人的幌子。”
窗扉一閉,只有那藍眸女子的剪影虛虛映在上。
她賞了一錠銀子給看門的龜公,人情世故不可沒。
掠過一間間房的屋頂,不碎一片瓦。
再緩緩一推,全數涌向了黑衣人。
那人卻只悶哼一聲,沒有昏迷,步伐略微不穩,持劍依舊想與雲岫纏鬥。
有一黑衣人正在屋檐上輕身跳躍着。
這人是有備而來。
她想讚許一句,未曾想到這人是奔她而來。
想不到在這能見到鳥人族,雲岫來了興致。
判斷下棧渡所處的位置,而後安穩地盤坐在青瓦上。
往下一看,本是穿着肚兜的異族女子此時披着一襲紗裙,第一次見花樓恩客不讓脫,讓穿。
她小心掀了一片瓦,準備看個仔細。
朗聲道:“閣下,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也許是一襲月白在黑夜裡特別惹眼。
龜公喜笑顏開,就着銀子輕咬一口,樂呵呵地送她出門。
夜行俠睨她一眼,也沒打算放過她。
“看活春戲唄。”
不知羞。
她將葉子,銜在脣瓣間。
讓她成了黑衣人目標。
似在回憶那段音律。
一瞥間。
雲岫一掀嘴角。
來人矇住了口鼻,悶聲說道:“心中無鬼,怎會在此扒別人屋上之瓦。”
索羅一族極爲神秘,早已被扶桑族所滅,流落在外的族人大多不知所蹤。傳聞中,族長是鳳凰後裔,天生神翅,後背覆蓋的絨羽同鷹隼幼崽一般,會慢慢更換成硬羽,而後翱翔天際。族長晚來得女,還是雙生,大女早年被高人收養,小女杳無音信,這女子不知這是雙生姐妹中的哪一個。
用手指捻捻尚有餘溫的綠葉,溫柔地凝視着這一葉青翠。依然清楚的記着當年那個悠悠提着裙襬蹚過小溪只爲摘一片綠葉的小女孩,她將葉子輕放在雙脣之間,林間霎時響起了春韻。想到這,目光難得的又柔和了許多。
她能感覺到袖間有溫熱的液體在順着臂膀流淌,是劍尖挑破了衣袍,刺進了肩膀。
儘管……屍首橫陳在她眼前。
難怪棧渡豪擲五百兩黃金也要同她搶這少女。
軟劍舞出幾個劍花,如蛇行蜿蜒而來。
她腳尖點瓦,捲起風浪,極速後掠,連閃躲過幾次暗鏢。
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面巾,這是一張生面孔。她看向他的手,虎口處有一印記,不像胎記。她用扇柄撥弄幾下,是一個古怪的黑色記號。
胸口一沉,一口鮮血涌上,噴濺而出。
再看她背上依稀透出的結痂的地方,應該是被人剪去了雙翅。
小心翼翼撥開瓦片,透出一線光。
翹了翹嘴角,“閣下慢走。”
她尖着眼睛看,才發現紗衣下那本該光潔的背上,覆着絨羽。
恣意躺在榻上任女子拈丹若果喂到嘴邊的是棧渡。
雲岫手掌一展,屋旁翠柳上的葉片被吸了過來。
摺扇直直對上劍尖而去,側身時摺扇一抽,手腕一翻,身形繞後,扇柄點中黑衣人的風池穴。
一閃而過的驚愕,是索羅族的少女!
且,是族長的女兒。
功夫不錯。
她鎮定坦然地立在飛檐上。
找了一處隱蔽的角落,閃身躍上了屋檐。
雲岫破頂而入。
隨即傳來一聲刺耳驚呼。
【撲街記錄】
來人間走一趟,我不是要減肥的,而是要試試更多的我能吃和我可能吃。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飯量和重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