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傳聞
雲岫行至一處無人之境,袍子一裹,仰躺在地上。
風吹草木,蟲鳴四起,夾雜着泥土的馨香的空氣圍繞在身周,寧謐,沉寂,恬靜。
一陣好聽的笛聲在耳邊迴旋,似曾相識。
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見雲岫並未睜開眼睛,男子走到她身旁,隨意地坐下,溫潤的氣息瀰漫開來。
“雲姑娘,你就不怕我趁機殺了你嗎?這麼輕敵。”嗔怪着她,“如果我伸出手,往這一放,輕輕一扭。咯噔一聲……”
感覺到來人的手扼上自己的脖子,雲岫微眯起雙眼,如一隻等待獵物的小獸,伺機而動。
“試試?”
乍得聽到這一句,男子不禁怔了下,撒開了手。
隨後笑起,他的笑就像陽春三月吹開花朵的和風,溫暖柔和。
江湖上的傳說,號稱知曉天下事的情報機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不知道。這個傳說裡的組織,早在多年前便沒了音訊,甚至連樓閣建在哪,主事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去找!此舉無異於登天!
雲岫眸子裡的光漸漸黯淡下來,她也知曉這三個字的分量,這個組織她已經查了許久,投入無數精力,卻如石沉大海,毫無進展。
他拈着那片青葉,幾不可聞地嘆息,而後說道:“天下之大,你何處去尋。”
雲岫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
雲岫轉過身,正巧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自然明白他是故意用話來激她,撇嘴道:“析墨,話不能說太滿,現在再比上一場,你也會比我先進那三尺薄棺。”
“聽聞樓主最爲親近的人是那三華之首——金華,找到他,是否就能探聽一二?”雖說是傳言,但人在面對絕境時,連一點能抓握的稻草都不願放過。
就意味着線索斷了。
一對狹長丹鳳眼,一雙上揚劍星眉,高挺的鼻,噙着春意的脣,雙頰上掃了一些雲霞。
析墨嘴角的笑意更深,“你還有精神和我爭辯這事,看來和你打鬥的人太心軟,下的毒不夠猛。”
這三個字如晨鐘暮鼓驚醒了夢中人一般,析墨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看,也和病入膏肓搭不上邊。
雲岫拔一根嫩草銜在嘴裡,雙手枕在腦後。這世間最快樂的事只有三件,其中一件便是和析墨打賭。他總是逢賭必輸,輸給她的都是些珍奇玩意兒。
“你是不是希望我說一句,多虧了上次你打賭輸給我的靈藥,我才得以苟延殘喘。”
塔木族的三光、三華從來都是秘而不宣,只有玉華姐妹是個例外。早年因起事被鎮壓,族長作爲珍寶進獻給先帝,先帝疑心過重,轉手賞賜給了西平王。如此這般輾轉,使得玉華姐妹暴露在了天下人面前。
瞧着雲岫這認真打量的模樣,他清清喉嚨,岔開話題說道:“爲何執意要離開北疆?”
“教你吹葉笛的姑娘。”
今晚月色很美,只有點點疏星,凌城的風是自千絕山吹來,卷着北疆的肅殺之氣,拂過臉龐的時候會有些凌厲,她嚼着草根,望着天空裡暈着光圈的月亮。
“是不是狠話,你得先試試才知道。”雲岫又闔上眼,翻個身,不再管身邊的人。
雲岫緊咬着下脣,緩了好一會,痛心說道:“玉華姐妹在我面前自戕了。”
“若是平常,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現在……”男子嘖嘖兩聲,“心法已亂,身上的毒還沒有全部拔除,竟然還有魄力對我放狠話,不愧是你。”
可謂是神采奕奕。
“如果你這生龍活虎的模樣也叫苟延殘喘,那我豈不是行將就木?”
雲岫點頭,“正是。”
“錦箋閣。”
析墨眸光一閃。
“我將你比作霧隱山積年不化的雪裡生長出的蓮,純潔,高貴。”男子似在惋惜,看着她的背影,再嘆一口氣,“可你偏要我辣手摧花,我剛纔要是大掌落下,你半條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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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了神思,睫毛投下一片陰翳,“挼藍還在等我。”
“我將鳥人族的族女撿了回去。”
她們死了……
每次看到大媽們買西瓜總要敲敲。
自行腦補……
大媽:哎,西瓜你快說說你熟不熟。
西瓜:敲您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