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拉赤大步走到木箱邊,呵呵笑道:“也該醒了,等她醒來,只怕是大吃一驚了。”伸出手,硬生生地拉開了木箱的蓋子,轉頭道:“好朋友,過來看一看,這纔是兀拉赤送給你的最好禮物!”
薛破夜滿臉疑惑,緩步走到木箱邊,探頭去看,不由大吃一驚。
木箱裡,果然藏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很好看的女人。
她穿着胡人的女式戰甲,皮毛短裙下,光滑而有彈性的美腿誘人不已,躺在木箱中,一張美麗的臉龐明豔奪目。
她似乎還在沉睡之中,箱子打開,並沒有醒來。
蘇瑪優,這個女人竟然是蘇瑪優!
兀拉赤看着呆若木雞的薛破夜,笑道:“好朋友,喜歡這個禮物嗎?”
薛破夜回過神來,嘆道:“兀大哥,你……你這是做什麼?”
“咱們胡人講的是義氣,既然接下來十年胡楚有可能成爲朋友,那麼就從這裡開始吧。”兀拉赤笑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幾分喜歡蘇瑪優,蘇瑪優心裡也一直忘不了你,按你們楚人的話說,我這叫成人之美。”
薛破夜急忙擺手道:“兀大哥,這可不行,這……這是哪跟哪啊!”
“你不收也可以!”兀拉赤悠然道:“蘇瑪優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胡人說話算話,既然是送給你的禮物,即使你不收,那也是送出去的。自今而後,她是再也不能回去草原了,你要不要他,我可不管,至於她日後何去何從,我更不會管。”
看着木箱中嬌美的蘇瑪優,薛破夜只感到頭皮發麻,還真是棘手的很。
“好朋友,該喝的酒喝完了,該說的話說完了,該送的禮物也送到了你的面前。”兀拉赤抹着嘴道:“我的牛皮袋子沒有酒了,要回草原去了。”
薛破夜微一沉吟,道:“兀大哥,你稍等一下!”也不等兀拉赤多說,徑自出了帳篷。
帳外,宋飛正領着一干將領焦急等待,各人手中的兵器甚至都沒收起來,緊握在手中,只待帳內出現任何異常的動靜,便衝殺進去。
薛破夜突然出來,衆人才鬆了口氣。
衆將迎上來,楊怡君抖了抖手中的大刀,道:“大帥,我帶大家進去將那條胡狗宰了。”
薛破夜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楊將軍,本帥要派你做件事兒。”
“大帥請吩咐!”楊怡君興沖沖地道。
剛纔一羣人也圍着低聲商議,這兀拉赤既然是胡人的鷹突帥,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離開了,今夜說什麼也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將兀拉赤殺死在這裡。
宋飛更是低聲分析,說只要殺了兀拉赤,北胡內部必亂,等到北胡各族爲爭權互相殘殺時,大楚大可出兵北胡,說不定能就此平滅了大草原,實現大楚百年夙願。
薛破夜瞧見衆將羣情激奮,看來都是欲殺兀拉赤而後快,不由嘆了口氣,問道:“你們是不是想殺了他?”
宋飛聽話聽音,感覺薛破夜這句話問得奇怪,反問道:“大帥,難道大帥不準備殺他?”
“你們可知他今日孤身來此,所爲何事?”
衆將搖頭。
薛破夜只得將兀拉赤的十年之約告訴了衆人,北胡與大楚大開商路,增強貿易,聯手平掉漢水古渡和麒麟山脈的土匪,十年之內,只要兀拉赤活着,便保證胡人不再南侵,和平共處。
衆將聽後,沉默不語。
半晌,宋飛才道:“大帥,胡人狡詐,他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是假的,也沒必要孤身來此了。”薛破夜淡淡地道:“他們會派出使團前往京都覲見聖上,至於是否合作,那還要交到朝上去議了。”
劉宵道:“十年不戰,那自然是好事……只是,難道真的就這樣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放他離開?這可是放虎歸山啊。”
“只要我們伏虎,放虎歸山又能如何?”薛破夜緩緩道:“你們應該清楚,草原上那一羣惡狼,總要有一頭猛虎鎮住,若是這頭虎被我們殺了,那草原上大羣的惡狼可就隨時會對我們的邊關進行騷擾,甚至還會發動一次又一次進攻。我大楚新皇登位不到一年,最需要的,可就是穩定發展啊。”
一名西北將領道:“大帥所言,確是有理。我們在西北抵禦胡人,雖然阻擋胡人南下,但是爲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麼多年來,不但死傷了無數的弟兄和百姓,而且每次戰爭,都會耗去大量的人力物力,陽關一線,每年爲抵擋胡人的進攻,那可是要花去大筆的銀子。若是真的休戰,十年之內,我們大楚國力必將大大增強,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恢復元氣,定能打去草原,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
薛破夜連連點頭,看來這名西北將領還真有冷靜的頭腦,不是一個莽夫,心中也記得,此人是毛狄手下的一員副將,當日毛狄被射中,便是他護住受傷的毛狄回來,姓楚名雲,是地道的西北人。
“楚將軍說的是,這胡人想借十年時間發展壯大,我大楚又何嘗不會發展壯大,而且憑藉我們深厚的底蘊,發展起來,那比他們要迅速得多。”薛破夜正色道:“但若是今日便殺了兀拉赤,這十年不戰的機會便要消失了。”
“大帥,我們是否暫時扣留他,不殺不放,等請示朝廷之後,再做決斷?”宋飛老成持重地道。
薛破夜嘆道:“我又何嘗不想如此,但是你覺得兀拉赤會同意嗎?扣留他,還不如干脆直接殺了他。他是要臉面的人,我們如果扣留他,即使等到朝廷同意,然後再放他,那個時候,以兀拉赤的爲人,未必會繼續履行十年之約……更何況,他作爲北胡鷹突帥,孤身前來,那是表現了足夠的誠意,我們自當也要表現出誠意來,諸位看我所說是否有理?”
衆將微微點頭,都有些沉默,畢竟放走這麼大的一條魚,心裡總是非常捨不得的,更何況兀拉赤剛剛率軍殺了不少楚軍和西北軍,大家骨子裡對他的恨意還是深入骨髓的。
宋飛微一沉吟,抱拳道:“大帥,借一步說話!”
薛破夜點了點頭,知道宋飛或許有其他的擔心,隨他走到了一個僻靜處。
“大帥,末將明白你的苦心,你也是爲了大楚前途。”宋飛輕聲道:“只是大帥有沒有想過,你今日若是真的放走了兀拉赤,恐怕日後會給您帶來不少麻煩。”
薛破夜溫言道:“宋帥,你我都是浴血奮戰的弟兄,說一句高攀的話,破夜心內一直也是將宋帥當做老師看,宋帥有什麼擔憂,但說無妨。”
宋飛臉上顯出和藹之色,嘆道:“承蒙大帥如此看待,宋飛三生有幸。”頓了頓,道:“大帥,你這樣放走兀拉赤,若是無事便好,若是日後朝中有佞臣要想對大帥不利,說不定就會擡出這件事來。他們到時說不定會誣陷大帥私下通敵,輕易放走胡人大將,這要是糾纏起來,只怕對大帥頗有不利。”
薛破夜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本帥下手。”頓了頓,挽着宋飛的手臂道:“宋帥,你我相處不算太長,但是我的性格,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薛破夜敢惹事,也絕不怕事,這大楚與北胡和睦相處,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若是誰想往我頭上潑髒水,我薛破夜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宋飛微一沉吟,終於道:“大帥有此膽識,那一切全憑大帥做主,若是日後有小人從中作梗,宋飛定當爲大帥作證,大帥所做一切,乃是與我們商議之後作出的決策,一切爲了大楚!”
薛破夜頗有些激動,當初出兵之時,自己與宋飛還頗有芥蒂,如今幾仗下來,卻是惺惺相惜了。
當下又回頭與衆將商議一番,衆將見薛破夜和宋飛俱都贊同,自然再無異議,畢竟相比起國家大策,區區一個兀拉赤的性命,實在算不了什麼。
薛破夜這才請出兀拉赤,吩咐楊怡君率領三百騎兵,將兀拉赤送至潣契爾擀河邊。
“好朋友,你是一條漢子。”兀拉赤騎在馬上,感慨道:“兀拉赤這一雙眼睛,終究是沒看錯人,不出一月,我便會派使團前往京都去拜見你們的皇帝!”
“兀大哥,但願十年之後,北胡與大楚依舊和睦相處!”
“哈哈哈……!”兀拉赤大笑道:“那可說不準,兀拉赤的志向,那可是平定天下。”頓了頓,忽地翻身下馬,過來抱住薛破夜,用力在他的背上捶了捶,感慨道:“回頭我找你喝酒!”
“我等着你!”
“好好照顧蘇瑪優!”兀拉赤松開手,用力拍了拍薛破夜肩膀,再不多言,翻身上馬,在楊怡君率領的騎兵保護下,離開了陽關。
……
兀拉赤離開一個時辰後,一直靜坐在旁邊的薛破夜纔看到蘇瑪優悠悠醒來。
這裡的營房內也沒什麼像樣的牀鋪,無非就是一塊木板而已,薛破夜早就將蘇瑪優從木箱中抱出來,輕輕放在了木板牀上。
當時抱着蘇瑪優的時候,薛破夜還真是有一種衝動的感覺,感受着蘇瑪優豐潤的身體,他想到離開北胡草原的那一夜,蘇瑪優那讓人歎爲觀止的裸露身體,那是真正的北胡女人才有的結實豐潤的身體。
等着蘇瑪優醒來的這一段時間,薛破夜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那一雙豐潤的美腿。
蘇瑪優睜開眼,一時並沒有反應過來,坐起身子,揉了揉額頭,似乎感覺腦袋有些疼痛,等她的目光投射到薛破夜的身上時,先是目瞪口呆,爾後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
薛破夜溫柔一笑,柔聲道:“醒了嗎?餓不餓?”
蘇瑪優驚道:“醜……醜石大哥,你……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來看我的嗎?”她兀自不知自己已經身處楚營,還以爲是薛破夜偷偷潛入到胡人這邊來了。
薛破夜站起身,從桌邊拿起水袋,走到蘇瑪優面前,將水袋遞給她,笑如春風:“來,喝口水,要是餓了,我讓人去拿吃的。”
蘇瑪優接過水袋,喝了幾口,回過神來,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柳眉蹙起:“我……我這是在哪裡?”
“你在陽關楚軍大營!”薛破夜輕聲道。
“啊!”
蘇瑪優驚叫一聲,站起身來,習慣去取腰間的彎刀,卻沒有摸到,這才發現自己腰間的彎刀已經沒了蹤跡,吃驚不小:“我怎麼會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薛破夜擺手溫言道:“蘇瑪優,你不要慌,更不要着急,來,先坐下!”說完,伸出手去。
蘇瑪優雖然吃驚,但是面前終究是薛破夜,一顆驚恐的心兒在薛破夜的溫柔聲音中,慢慢平復下來,見薛破夜伸出手,她微一猶疑,還是溫順地伸出手,任由薛破夜牽着在木板牀上坐下。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薛破夜伸手幫蘇瑪優順了順腮邊的頭髮,溫柔無比:“你在這裡很安全,不要害怕,有醜石大哥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蘇瑪優被薛破夜握着自己的手,在這個寒冷的邊關之夜,感覺極爲溫暖,心裡也極其踏實,瞥見薛破夜正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臉龐,不知爲何,心兒一陣猛跳,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時卻感覺臉龐有些發燒。
“我……我喝了鷹突帥給我的烈酒,然後就睡着了,醒來……醒來就在這裡了。”蘇瑪優輕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怎麼什麼也記不得了?”
薛破夜握着蘇瑪優的手兒,雖然比不得蕭素貞那樣光滑,卻也柔嫩的很,輕聲問道:“蘇瑪優,你們草原上,是不是有一種奇怪的說法?”
“說法?”蘇瑪優眨着美麗明亮的大眼睛:“什麼說法?”
薛破夜想了想,終於道:“你們草原人喜歡送人禮物,如果一名胡女被送給中原人,中原人卻不收納,那麼胡女就不得返回草原,是嗎?”
蘇瑪優一時還沒明白過來,點頭道:“不錯,送出去的禮物,那是代表胡人的心,送出去的東西不管朋友收不收,都不回收回來的。如果送出去女人,朋友不收,那麼主人若是不同意,女人便不能自己回去……!”說到這裡,她猛地意識到什麼,嬌軀一震,美麗的眸子裡充滿了驚恐,看着薛破夜,顫聲道:“難道……!”
薛破夜點了點頭,嘆道:“不錯,兀拉赤將你送給了我!”
蘇瑪優呆怔片刻,低下頭,閉上了眼睛,很快,淚珠兒便從她的眼眶流出來,順着臉頰流淌。
薛破夜柔聲道:“蘇瑪優,你不必擔心,你若想回到草原,我會全力幫助你的。兀大哥爲人正直,我若是向他請求,你一定可以回去的。來,乖,不要哭……!”伸手輕輕擦拭這蘇瑪優臉頰上的淚珠。
蘇瑪優沒有說話,只是嬌軀微微顫抖。
薛破夜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柔聲道:“不用擔心,你會回到草原的,我保證。這樣吧,你先一個人呆一會兒,我在外面,若是有事情,你喊我就是。”搖搖頭,感覺兀拉赤這事做的還真是有些荒唐,但是是以至此,只能慢慢想法子。
他轉身走到門前,便要開門出去,卻聽身後腳步響起,很快,一個豐潤的身子從後面貼上來,緊緊抱着薛破夜:“醜石大哥,我喜歡你,你要我嗎?我喜歡你,從你離開草原,我的心裡沒有一刻不在想你,我要成爲你的女人,只要你願意,我永遠跟着你,你……你要我嗎?”聲音中,夾着抽泣。
薛破夜想不到蘇瑪優如此激動,但是聽她這樣說,心裡一陣感動,轉過身,將蘇瑪優緊緊抱在懷中,凝視着她梨花帶雨的臉龐,微笑道:“傻丫頭,我怎會不要你,你知道,我心裡也喜歡你的。”
蘇瑪優露出微笑,她猛地將紅潤的嘴脣貼過來,親在了薛破夜的嘴上。
脣齒生香,蘇瑪優如此火熱,薛破夜倒不意外,這個姑娘,本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抱着蘇瑪優的腰肢,薛破夜熱烈的迴應着,二人激情擁吻。
許久,四片嘴脣才分開,薛破夜看着蘇瑪優,輕聲道:“蘇瑪優,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如果你想念草原,我會帶你去草原觀光旅遊!”
蘇瑪優有些黯然道:“北胡和大楚在打仗,我們……我們還能去草原嗎?”
敢情她還不知道兀拉赤十年不戰的想法。
薛破夜當即將那事兒一說,蘇瑪優又是驚訝又是欣喜:“真的嗎?真的嗎?這可太好了……!”很顯然,代表着不少胡人心思的薛破夜,對於十年不戰的約定,也是極爲贊同。
“蘇瑪優,我有些透不過起來!”被蘇瑪優緊緊抱着,薛破夜故意皺眉道。
蘇瑪優急忙道:“醜石大哥,你……你怎麼了?”
薛破夜用眼瞅了瞅她壯觀的豐胸,湊近她耳朵邊:“你胸前的奶.子太大,擠得我透不過氣!”
蘇瑪優又羞又急,粉面羞紅,但生性豪放的她,立刻湊近薛破夜的耳邊,輕聲問道:“醜石大哥,那你喜歡我的奶.子大嗎?”
薛破夜哈哈一笑,將蘇瑪優抱了起來,轉了一個圈:“當然喜歡,我喜歡你的全部,包括你這一對又大又白的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