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並不是真的在西邊,而是人家名字就叫西陵。所謂四國五番中最末端的那個小番邦。一直以來都是乖乖地駐守着自己的國家,用夏無邪的話來說就算是閉關鎖國了。不出口不進口,保證水土純淨,都快跟新西蘭有一拼了。
可西陵有個非常的特點,那就是總有那麼一隻舞團可以行走在四國五番之中。有着最美的舞姬,最帥的樂師。
夏無邪津津有味地看着跳着無限接近肚皮舞的西陵舞姬們隨着韻律輕歌曼舞。別有一番滋味。
西陵女子個個皮膚白皙,身材窈窕。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身心愉悅。當然了,這種愉悅與在座的女性人羣無關。
看看那些貴婦們一個個恨不得生吃了舞姬的表情。夏無邪表示太上不得檯面了。
人都有愛美之心,欣賞美的東西是自然的生理反應。尤其是大冬天還露着腰的年輕妹子們。別說男人盯着看了,就是在街上看見了,女人也會盯着看。
虎嘯國民風開放,可女子的矜持該有的還是有。未婚的少女們看着個個臉紅羞澀,已婚的少婦們看着個個咬牙切齒。兩極分化的嚴重。
夏無邪看着舞姬們飛速舞動的腰肢,猜測裡面藏着武器的機率有多少。像這種蓬鬆的褲子看上去沒什麼能藏進去的,可是男人們啊,知道三寸金蓮的由來麼?女人狠起來是很恐怖的,能夠在那麼小的鞋子裡藏匕首。這些舞姬通身上下全都是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比如髮髻上的髮簪,手腳上的銀環。
明顯感覺到身邊的人進入了戒備狀態,季貴人淡然一笑,繼續低頭斟酒喝。
別的人都在看着美麗的少女,這個丫頭卻在戒備着這些人,該說她是天生的戰士麼?
突然,原本圍繞着旋轉的舞姬們各自散開,用聽不懂的語言高聲吟唱着。手中端着琉璃的酒杯,恭敬地超在座的各位敬酒。
聽不懂也猜得出估計是說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夏無邪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端着酒杯的少女。
負責敬酒給夏無邪的少女看上去16歲左右上下,青澀而稚嫩。一雙大大的杏眼睫毛濃密,光是看着就有無限風情。微微有些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讓人見之忘俗。纖纖玉指端着琉璃的酒杯,更顯得手指白皙纖長。
只是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夏無邪,也不說話,酒杯漸漸端起。眼睛裡彷彿就有着千言萬語。
夏無邪笑着看着那個少女,我說你這樣跟我暗送秋波的你不知道老子是女的麼?
“美人兒,她不喝酒的。”季貴人淡笑着伸手一把拿過少女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聞味道應該是葡萄酒之類的。
夏無邪目瞪口呆地看着季貴人替自己擋酒,心裡想着看來這件事絕對是很嚴重的大事。季貴人都能爲了這個背上跟她有一腿的謠言了。這件事千萬要夠分量才行。
那邊主位上,舞姬們的團長也端了一杯酒敬皇帝。
夜清塵只是淡笑着看着那位窈窕美人兒,卻不接酒杯。
廢話,也不是熟人,誰特麼敢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啊。這點腦子要是沒有也就別當皇帝了。
那位團長也不氣餒,就那麼殷切地看着夜清塵,酒杯始終端着。不退縮也不逼迫。
一時間,僵持了起來。
皇后這會兒都要氣暈過去了。倒不是她善妒(說女人不該善妒的男人都可以去死了)而是誰都受不了自己老公就這麼在自己眼前被人勾~引吧?
夏無邪:……這就算勾~引了?好吧,也算是吧。
張嘴就要訓斥,一隻手從側面伸了過來,將團長手中的酒杯接了過去,一飲而盡。
夏無邪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一下。越傾城已經將酒杯還給團長,嘴邊掛着冰冷的微笑。
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夏無邪狠狠地捏了季貴人的胳膊一下。
“是傾城麼?”
低頭卻發現季貴人彷彿喝醉了一樣支着頭靠在椅子上。
“貴人?”推了季貴人一下,竟然沒反應。夏無邪莫名地心慌起來。
我擦,不會就在眼皮底下讓人暗算了吧?這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暗算,太不科學了啊。
可季貴人卻彷彿老僧坐定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夏無邪是個出了事格外冷靜的妞兒。先用手探了一下季貴人的鼻息,確定人還活着。他不動,說不定只是陷入了昏迷或者暫時不能動。
宮裡的花釀就是喝一車也絕對不會醉到人事不省。那就說明是葡萄酒有問題。夏無邪四下掃了一圈,接了酒杯的大臣們也喝了同樣的酒卻絲毫沒有影響。這麼說,只有她這杯酒有問題咯?
等一下,莫非目標是她?夏無邪一愣,季貴人湊過來是爲了保護她?一陣惡寒順着小腿往上爬。別鬧了好不好!季貴人如果有這麼好心早就娶妻生子當爹了好不好!
一股來自裝死那位的惡意撲面而來。夏無邪感覺自己纔是被暗算了的那個。
西陵的舞姬這時候已經敬過酒了,正在排成一排打算撤離。那邊皇帝正在稱讚綏遠候獻舞有功,打算獎賞他。
夏無邪傾身而起,堵在了通往門口的必經之路。
“萬歲爺,臣聽聞西陵舞姬舞技雙全。不知道舞劍可擅長?”
一句話說的大殿上一靜。夏無邪今日就女着男裝,清秀中帶有一絲剛強。本就透着一股子禁慾般的誘惑,若是能同穿着清涼的舞姬比試舞劍,那該是怎樣一幅場景。
綏遠候沒料到夏無邪這會兒竟然跳出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輕笑着:“夏將軍言笑了,她們不過是藝人,何曾會舞劍。”
夏無邪卻展顏一笑:“不打緊的,當做跳舞了。多一把劍而已。”
夜清塵掃了夏無邪一眼,這丫頭髮現什麼了麼?
跳舞跟習武的人其實是有共同處的。別以爲那些芭蕾舞演員都應該是柔柔弱弱的,她們能夠站立在腳尖上,能夠不停地旋轉着,能夠連續蹦跳着幾個小時,那些可都是體力活。
皇帝陛下表示虎嘯國尚武,看舞劍倒是比看跳舞更加適合。綏遠候那邊也不可能違抗聖意,於是低頭跟西陵舞技團團長用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
那位團長顯然是懵了一下,從未有過人提出舞劍,還要比試的。略微爲難了一下便答應了夏無邪的提議。人家是做官的,自古民不與官鬥。你這會兒得罪了人家,回頭人家把你弄死了你都不知道。
一羣人團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最後出列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長腿美女。這位妹紙目測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體重勉強100斤上下。肌肉線條緊實。方纔跳舞的時候她曾經幾次將身邊的同伴託舉起來。
夏無邪微微一笑,命身邊的侍衛抽了劍遞給她。誰知對方竟然伸手阻止了侍衛的行爲,跟綏遠候說了什麼,綏遠候便走了過來。
“夏將軍,西陵舞姬懇請您將劍借給她。”
夏無邪瞟了那女的一眼,微微一笑:“不巧了,我的劍在殿外。未曾帶進來。”
綏遠候溫潤地笑着:“不妨事的,皇上說了可以取進來。”
夏無邪看了坐在上面的夜清塵一眼。只見夜清塵篤定地看着她。夏無邪想了想,轉身讓侍衛去外院喚來蓮生。
“左相大人,”夏無邪笑着喊越傾城:“右相大人喝多了,您扶他進去躺着吧。坐在門口,着涼就不好了。”
越傾城本在斟酒等着看夏無邪鬧什麼幺蛾子,聽見她這樣一說愣了一下,低頭就看見季貴人支着頭靠在椅子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眼神沉了沉,便走了過去,一把將季貴人打橫抱起來。
大殿上再次響起抽氣聲。
夏無邪嗆了個,爲毛看起來毫無違和感啊!!!
做皇帝那位嘴角抽了抽,讓越傾城將季貴人抱到後殿去休息。
夏無邪看着他倆消失在屏風後面,才轉過臉來看着綏遠候。綏遠候這會兒正盯着夏無邪的臉看。
“少將軍果然同令堂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綏遠候樑啓輝笑着說道。
夏無邪眨眨眼:“駙馬爺可別再提這事了,涪陵公主差點因爲臣這張臉就要打死臣呢。”
綏遠候臉色沉了沉,旋即恢復了溫潤的笑容:“都是過去的事了……”
哎喲,還真有貓膩啊。夏無邪笑着看了看他,過去的事,那就無外乎是各種角的關係唄。這種組合可以是涪陵公主喜歡夏關山卻得不到所以記恨項藤蘭,也有可能是樑啓輝喜歡項藤蘭一直冷落涪陵公主,但也有可能是涪陵公主暗戀夏關山不成轉而嫁給樑啓輝卻發現樑啓輝也喜歡項藤蘭……
自家老孃,很受歡迎嘛。夏無邪笑眯眯地用着四個人組着CP,怎麼看涪陵公主都是交話費送的那個。
那邊蓮生已經跟着小太監走到九州清晏了,手裡拿着的卻是青龍偃月刀。
夏無邪:……好孩子,有發展啊……RS